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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辩解。
那钟千五郎微笑昂头,转头看看蓝万傲的确定的神情:“阿爸遣晚辈来此,就是请蓝老寨主去古窑一趟,一则商议那王墓寻杖大事;二则也和各大寨主商讨关于神灵明示之事。”
“嗯!”蓝万傲点点头,心中已默许,“看来各大寨主也已知此事,看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了。”
众都老有些仍心存不服,但见寨主心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平静一会儿。
“寨主,那个外族人如何处置?”突然下面有人提出,“这人来得蹊跷,不能久留!”
“按族规,砍下他的头祭祖!”一个人在下面大喊,众人则呼应起来,蓝万傲一想,女儿偷看祭祖礼也犯了族规,如砍那人的头,那女儿岂不也要重罚?想到这里他有些为难。
“谁敢?!”众人议论着,突然那堂门被一脚踢开,蓝念三娘身着猎衣,威风凛凛地走进来,一股气势压众而来。
“放肆!是谁让你闯进来的?”蓝万傲怒目一横,扫向三娘背后的一个守卫。
“小的……挡不住!”守卫吓得全身颤抖,立刻跪倒在地。
“不关他的事,我要闯,就凭他能挡得住吗?”三娘一边说一边示意守卫退去。
“这里是侧草堂,可是你说进就进的?”蓝万傲已忍无可忍,一天内竟两次犯下族规,让他颜面何存?
“既然是要商议如何处治我的客人,那么我就必须在场,”三娘的口气不容何人反对的余地,“既然各位都老总把祖宗家法挂在嘴边,那么祖训上的‘义气盖天,行善待人’你们又是否做到?”
众都老和蓝万傲刚想说出来的话被哽在喉眼。
蓝念三娘露在面具外的眼睛看着一时无话的众人继续说道:“砍头祭祖,对于入侵者是最好的惩戒,但各位想过没有,他虽是外族人,却没有想伤害我们,他只是来找他的亲人。”
“荒谬!”一个都老开始脱口而出,“他就是想知道神杖在哪里所以才潜进来的,找亲人只是他的一个幌子。有什么可以证明他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
“他背后的天神穴!”三娘厉声喝道,“方才不见他所运的功吗?”
此言一出,蓝万傲为之一震,回想方才祖祠之内,他运功飞出火球时,背后五道红光。
“我是在猞禁河流入的海边发现他的,各位想想,如果他是一个凡人,如何能经过我们的神灵之地,死里逃生地来到我们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蓝念三娘看着众人疑惑的眼光,“他背后的天神穴和他所运的天神功,可是常人能学到的?”
“这话有理,”下面有一个人呼应道,“天神穴功是只有我们的女始祖三公主的独门神功,从不外传,但这个外族人却学来了,太不可思议了。”
“如今天神穴功的传授之地传言只有在神灵地里的青脉园独有,但自安在山哈这个传世巫师去世后,再也没有人知道如何进入那神灵之地,更别说被传功了。”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从古至今被传天神穴功的人太少了,再别说外族人,就仅祖祠里供奉的铸剑神了。”又有人说道。
只见那蓝万傲默默地听着,脑子里却盘算着什么,他并不是愚蠢的人,如果赦免这个外族人无罪,那么对女儿的惩罚也可相应减轻,尽管在表面上他总摆出他的父威,但在内心里,他最疼的就是三娘,最欣赏她的有胆有谋,所以心里也偏袒些自已的女儿,但作为寨主他又不能在众人面前有失公平,于是听了众人这么一讨论,他心里自有了定度。
“既这样,那各位觉得应该如何惩罚这小子?”蓝万傲开口,底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妄言。
那钟千五郎抬眼一看,眼珠子迅速一转,拱手向前:“蓝寨主,不知可听我一言?”
“请说!”蓝万傲说道。
“蓝宗寨内出了外族人,这关系到族部安危,还得让各寨寨主一同商议决断,方做决定才为上策。”钟千五郎见蓝万傲听了有些认同的表情,于是微笑继续,“不如让晚辈带他回寒钟寨,等各位寨主此次议事会上再做决定。”
三娘耳旁一听,心里一震,这钟千五郎出手凶狠毒辣,这又是打着什么算盘?
“不成!”三娘拍桌而起,“你上次用的暗毒伤人可见你心存歹毒,定会对他不利,再说,这是我们蓝宗寨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对!你不要插手我们寨中之事!”几个都老本来就看不惯这钟千五郎,都起来呼应。
“罢罢!”蓝万傲挥手一喊,“此事还得听我的,先放这小子出来,但要有人时时看管,不得让他做出伤害族人之事,处置他的事待我查清真相再议。”
蓝万傲见三娘一阵欢喜不禁说道:“我如随五郎前去寒钟寨也得等狩猎节过后方去得,三娘,你闯入祭祖祠犯了族规,虽你说得头头是道,但仍要罚你不得参加这次的狩猎节!”
说完,蓝万傲踱步出了大门,堂内的都老看着三娘复杂的表情纷纷离去。
☆、第十一章 猎冠
“木头,木头!”
欧飞耳边回荡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飘渺在空气中,他向四周看,却一个人也没看到,竟只有一片树藤蔓绕的密林。
“你是谁?”欧飞向林内大叫。
嘤嘤
幽暗的深林内停止叫喊声却传来的女人悲哀的哭泣声,悠悠地从深处飘来。
前面有人!
欧飞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女人**着背,白皙的皮肤裸露在阴树之下,丝丝秀发挽成一个松散的小发髻,她没有转头,手里拽着一件白色T恤掩住胸前,脖子处的线条性感迷人。
那件T恤……是欧飞的!
欧飞一眼认出,惊叹不已,她到底是谁?怎么会拿着他的衣服?
“你忘记我了,忘了,忘了!”女人不停哭泣。
欧飞皱起眉头,脑中不断回忆回忆,但是……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咚咚
“起来没有呀?”一个清脆的声音闯入脑海。
“嗯!”他微睁双眼,只见阳光从顶端的窗射进来,他眼睛有些刺痛,猛地坐起来,看看陌生的周围,脑子定一下神,才想起昨日三娘说服的寨主将他放出寨狱,出狱后,他还是被安排在林边的老屋住,说是在这里住,不如说是被软禁起来,寨主仍不放心,派了两个人日夜看守,他出入都不能离开这两个人的视线。
“到底起身没有?”那个声音有些不耐烦了,仔细听,原来是儿妮。
欧飞应了一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只见儿妮精神爽朗地坐在门口,嘴嘟得可以挂个篮子。
“手都敲断了,还不起来,睡得像死猪似的。”儿妮这丫头,嘴上功夫可不小,得了理就不饶人,一手捏着发梢,一手叉在腰间,不耐烦地说,“三娘姐找你,快去吧。”
“这……”欧飞脸上表情不大自然,看看站在门左右两边的两个如同门神般的看守,好像在征得他们的同意似的。
“咳!”其中一个细眼高鼻的看守突然咳了一下,定睛一看,欧飞认出他就是在寨狱做看守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后生仔,儿妮叫他作尔东哥的。
“不用咳了,我会考虑的,再说这个事儿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还得回去问过阿爸。”儿妮眼珠一转,俏皮的嘴开口说话了。
“别去太久,一个时辰后就回来。”只见那个尔东装腔作势地吩咐道。
儿妮一把拉住欧飞的衣服,也没回答那后生,径直向林子里走去。
“你刚才说的话,我听不懂,到底什么事?”欧飞认得上次在寨狱里也听到了儿妮和尔东的对话,但一直没弄懂,似乎是什么交易。
“没什么!他想来说亲的。”儿妮一脸轻松地说道,她走起路来左蹦右跳的,一脸机灵的模样。
“说亲?”欧飞还有些不可思议,“你们上次在寨狱里也是在说这个事儿吗?”
“上次?”儿妮鼓着嘴回忆,“上次是说约我去海边,互赠喜物。”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帮三娘救我,跟他交换的条件是说亲?”欧飞无法相信,被眼前这个十足稚气的小丫头说得如此轻松的一件事,竟然是说亲,“你喜欢他吗?”
“喜欢?”她似乎从没想过这件事,于是侧看着天,“不知道,总之能帮到三娘就行了,其他的没想过。”
“哎呀!你放心吧,我到时跟他说我阿爸不同意就完了,”在她的内心,这些算不得什么大事,“再说了,他今年二十,男有二十难呢!不能嫁娶。”
在古猞族,有“女有十八难,男有二十难”之说,也就是说女人十八岁不能嫁人,男人二十岁不能娶亲,这一族规已有数千年,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至关重要,男女间可以私下交换定情物,但如果没有父母之命和媒人则是无效的婚姻。
儿妮说完向山林深处方向跑去,欧飞却陷入沉思,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将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远处一个背影徘徊在树林之中,柔美的秀发挽成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三根银光闪闪的发针,一身紫色修身布服,手上紫色护腕,脚上穿着布底“虎攻鞋”,鞋头高昂,修长的小腿上一个紫色绣花绑腿,手里拿着一支精巧的竹棍,旁边那条叫洛哈的猎犬正到处嗅着什么,一身威武打扮,这是要做什么?
欧飞正想着,只见儿妮已蹦到三娘跟前:“三娘姐,他来了,我可不在这里碍事儿了,我走了!”刚一说完,她嘻笑着离去。
“这布妮子,就会调侃我!”三娘低喃着,眼里透出与平时不同的目光,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大自然,面具背后应该已羞红了脸。
欧飞走过去,才突想起昨天儿妮跟他说三娘在草侧堂为他开脱的话,想想应该好好感谢她,谁知开口竟是一句:“你今天挺好看的。”
三娘一听不知如何答好,竟盯着他看了半天,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这句话,让她思绪瞬间回到过去,记得丈夫盘郡也常这么说。
“怎么啦?”欧飞看到三娘眼中的泪花有些莫名地问,但又立刻想起儿妮说的她的故事,顿时他体会到了什么。
三娘恍过神来,她刚才差点又将欧飞当成盘郡了,她转过身去平复一下心情,只见洛哈跑过来,见到欧飞又呲牙裂嘴地,鼻孔哼哼作声好像是随时就要狂吠的模样。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