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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秃鹫在一条臭气熏天的山洞中爬行着,背上趴着一具干枯丑陋的怪物。
“我看你是装的,你会爬不动?”秃鹫十分不满,嘀嘀咕咕。
“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孙小珍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声音回答,接着又说,“你丢下我也可以,可是没有我指路,你是出不去的。”
又爬了一段,秃鹫突然停止动作,浑身发抖。
孙小珍却毫不在意,“几十条蛇而已,怕个啥?老娘天生就有吓唬蛇的本事,放心,它们不会咬你。”
秃鹫想了想,翻身将孙小珍摔下来,然后在后面推着她,一点点向前移动。
孙小珍嘻地一笑,挖苦道,“大爷,你果然是有男子汉的气魄啊。”
秃鹫一声不吭,在快到蛇群时将孙小珍用力向前一推。那些蛇果然四散逃开。
孙小珍连声哼哼,“哎呀,你推得我好疼。”
秃鹫不理她,还是用力推搡,直觉告诉他前面一定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
“说不定蛇会从后面出来。”孙小珍“善意”地提醒同伴,“你可得小心点儿。”
秃鹫打了个冷战,心想,“看来我还得背着这个丑八怪,不过一有个风吹草动,我就会把她扔出去做挡箭牌。”
他重新背起孙小珍,缓慢地向前爬行。令他庆幸的是,虽然又遇到不少危险的情况,总算都化险为夷。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空气渐渐不太那么污浊了,又爬了一阵,他们几乎闻到了空气中的咸味,那是海岸边特有的气息。
孙小珍的眼睛散发出一种病态的狂热的光亮,但她紧紧咬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仿佛并不知道已经接近了出口。
秃鹫欣喜若狂,加快爬速,到了洞口边,他留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慢慢伸出头去,外面漆黑一片,天上没有月光,只有风声和远处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
“得赶紧趁着天黑逃掉。”他心中暗想。
可是他并没有爬出洞口,而是猛然一个翻身把孙小珍压在下面——他始终觉得这个怪物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因此决定先下手为强,将她干掉。
秃鹫正要行凶,孙小珍的袖口中突然窜出一条细长的蛇影,一口咬住他的脚腕,他 “啊”地大叫一声。
“想杀老娘?老娘先送你去见阎王。”孙小珍咕咕怪笑。
秃鹫面目扭曲,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暴出去。
“救我,救我。”他喊道,动作却正好相反——用力地掐住了孙小珍的脖子。
细长的蛇影蜿蜒而上,将秃鹫死死缠住。
秃鹫不得不松开双手,转而与那条蛇厮斗。蛇毒很快发作,他脸色发青,渐渐失去力气,嘶声哀求道,“救。。。。。。救救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给你做猪做狗。。。。。”
“我不会救你,你死了我才高兴呢。”孙小珍说,“谁要是对不起我,我会记他一辈子。”
“老妖婆,丑八怪,你不得好。。。。。。” 见求救无望,秃鹫开始绝望地诅咒她,可惜话没说完便已一命呜呼。
孙小珍朝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口,慢慢爬到洞外。她向四周张望了一阵,随后站起身,弓着腰,迅速溜进漆黑的夜色之中。
阡稚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她点亮灯。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禹邢正向她走来,手中捧着一大束木槿花。整洁的衬衫在灯光下象被染上了一层晶莹的雪。
阡稚看得有些发呆,禹邢的容颜远胜手中绚烂的夏花,但他挺直的鼻梁、幽深的眼眸和英挺的身姿冲淡了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他所特有的坚毅、勇气和魄力。好似深邃的大海,即使有着种种未知的危险,仍引人无限向往。
然而此刻他是温柔的,他收起了所有的棱角,不愿让恋人感到一丝不安。
阡稚接过花,仰起脸冲他一笑,“真好看。”
禹邢坐到她身边,把她带到怀里,轻轻闻着她的发香。
两个人说了会儿闲话,阡稚问禹邢出差累不累,吃过饭没有,禹邢一一回答。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现在和禹邢说话已经恢复正常了。
接着,阡稚提到在C城遇见了嘉茹,并说把他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嘉茹。
“你担心她一直那样下去会出事?”禹邢清楚阡稚的想法。
阡稚点了点头。
“你这个小傻瓜。”他半是怜惜半是无奈,又问,“见到你那几个朋友了么?”他清楚她遇见了什么事,但他还是要问。他知道如果不问,阡稚便不会讲。
阡稚稍稍坐起一些,离开禹邢的怀抱,沉默良久之后,用略微生硬的语气说,“李梅和大力出事了。”
禹邢轻轻扳过她,凝视着她悲伤的眼睛,“怎么了?”
阡稚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在潜意识里,她不愿意把朋友的悲惨经历说得太详细,似乎那是对智能人示弱——禹邢也是智能人。她很想痛哭一场,一开始她极力忍着,直到她看到禹邢眼中的黯然和难过,忽然一下子哭了出来。
“我想把那些智能人统统杀掉!”她哭着说,“他们为什么要来地球,他们就是一群魔鬼。”
禹邢一言不发,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心里明白,残酷的现实终于在他们之间敲开了一道裂痕。
过了很久,阡稚终于渐渐止住哭声。
禹邢低下头,用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阡稚握着他的手,用哭哑的嗓子说,“你不能和他们一样。”
禹邢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反握住她的手。
阡稚有些发慌,“你怎么不说话?”
禹邢微轻声道,“你放心吧。“
第二天中午,杀死李梅夫妇的三名智能卫兵意外遭枪击身亡,消息很快
上了报纸,不过报纸上刊出的死亡原因是因工殉职。
嘉茹在与阡稚告别的第五天踏上了A城的土地,她直接到了果园,却在果园门口看到了king,或者说,是戴上那种特殊隐形镜片的禹邢。
没有什么语言能描述出嘉茹内心的激动、喜悦、不安和伤感。她呆呆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发现他还是那么俊美,那么高贵,他的身上也依然带着理性而又冷漠的气息,而那种气息总是令她感到莫名的恐惧。
他一言不发,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等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嘉茹慢慢走过去,声音因过分激动而发抖,“你…。。这些年还好么?”
“还好。”
“前几天我在C城遇见小稚,他告诉我你在这里。”嘉茹说,“说起来,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我和你……”
禹邢打断了她的话,“你也知道,阡阡一直把你当做朋友。”
禹邢对阡稚的称呼令嘉茹一怔。
禹邢接着说,“我和阡阡快要结婚了。”
嘉茹满脸不信,“怎么会?她根本就配不……”
禹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没有资格诋毁她。”
嘉茹浑身冰凉,终于意识到他所说的是真的。她想不通,那么骄傲的king怎么会选择阡稚?她也怜悯和同情过阡稚,但她始终认为阡稚是下层社会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和自己,和king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怎么会有共同语言呢?还是智能人进入地球后,king陷入过困境,而阡稚趁机赢得了他的心?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整个人惊慌失措。
“就算是这样,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求你,就是做你的情人也没关系,就是做你的奴隶也没关系,我求求你。“她放下了所有的尊严,颤抖着哀求他。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禹邢微微一笑,”可是和你一样,我只希望留在阡阡身边,哪怕做她的奴隶也可以。除了她,我不会接受任何人。“
嘉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简直怀疑阡稚对king施展了什么妖术。在她的记忆中,king就象天上的星星,高不可攀,从不动情。如今为了阡稚,他却愿意把自己践踏成尘。
“阡阡去上班了,我希望在她回来之前你能离开这里。“禹邢淡淡地说,”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嘉茹忽然明白,king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禹邢的确是专门到这里等许嘉茹的。他派人查明了她的行踪,赶在她见到阡稚之前把问题解决掉。他清楚许嘉茹的性格和为人,如果不把事情说明白,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人横梗在他和阡阡中间。
、第五章
阡稚所在的设计室里,西平又在展示他淘来的宝贝,一个漂亮的根雕。
“琳琳,你觉得怎么样?”“头儿,你也来欣赏欣赏。”“小稚,瞧瞧,挺艺术吧?”
阡稚看着这个根雕,觉得有些眼熟。主体是一副秋千,秋千的横板上躺着一个男子,他的脸部朝上,神情安详平静,一个长发少女站在他的胸口,抓着千秋两边的绳索,衣袂飘飞,笑容天真活泼,正在荡着秋千,
“各位,这个根雕叫秋千下的奴隶,为什么叫秋千下的奴隶,而不叫美女荡秋千呢?且听我慢慢道来。”西平得意洋洋进行介绍,好象是这根雕是他雕刻的,“其实它来源于远古的一个故事。这个少女,就是荡秋千这个,她是个公主。她踩着的这个,是她的奴隶。公主从小就喜欢荡秋千,发明了各种荡秋千的花样,可是她最喜欢的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种。”
“而她的这个奴隶心甘情愿被她踩在脚下。要知道,人被踏住胸口是什么感觉,可是这个奴隶从不露出痛苦的表情——为了让公主开心,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可能你们会问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答案是:他爱她,爱到不顾自己的死活。可是这个为了公主宁愿牺牲一切的人,他最后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呢?”
阡稚猛然想起当年在公主墓地的地宫中看的那副画:画中的公主美丽高贵,金色的长发蛇一般缠住了细细的腰身,手持淌血的利剑,她的奴隶倒在地上,神情悲伤绝望,一只被刺穿喉咙的鸽子躺在他的脚边。
同时她想起了当时禹邢对她说的话,于是她说:“公主的奴隶无意中发现了王国的秘密,公主为了防止秘密外泄,就用随身携带的利剑刺死了他。”
西平拍手大叫,“小稚答对了!”
倒在奴隶身边的鸽子并非是毫无意义的,鸽子原本是和平与幸福的象征,而这只死掉的鸽子所要传达的意思是:如果总是一味退让、姑息和容忍,那么换来的将不是和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