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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稚感到有些紧张,但是并没有逃走,因为她身边还有嘉茹,她不能丢下嘉茹不管。
“那么你是想做什么?你的刀没有对准伤害地球人的智能人,反而对准了自己的同胞。你又算什么呢?”她平静地问。
车夫只稍微愣了愣,情绪很快又激动起来,“你和智能人是一伙儿的,要不然他们为啥要听你指挥?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智能人才会得逞!”
他和阡稚到是想到一起了,只不过阡稚骂的是秃鹫,他骂的是阡稚。
阡稚苦笑一声,“除了杀我这种在你眼里连畜生都不如的人,你还有别的办法赶走智能人么?”
车夫握紧刀柄,“我没有,不过杀一个少一个。”
他打算杀掉这个叛徒后把她手中的令牌抢走,这张令牌或许能帮他多杀几个智能人。就在他打算动手的时候,顾嘉葚出现在小巷口。
“阿弟,你在干什么?”她惊呼一声,冲上去拦住车夫。
嘉葚的出现令阡稚又惊又喜,她快步走过去,拉住嘉葚的手。
车夫却倔得象条蛮牛,“姐,你闪开,我要杀了这个叛徒!”
“什么叛徒,你胡说什么?她救过你姐的命!就是她把我们几百个女工从那座空中工厂救出来,她自己却差点死在那里。”
车夫难以置信地看着阡稚,又回头看了看姐姐。
嘉葚夺过他的刀,迅速塞进自己的包里,一边骂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浑?好坏人都分不清。”
“姐,你别被她骗了,她和那些智能人是一伙的。”车夫争辩着。
阡稚走到他们身边,打断了姐弟两人的争论,“嘉葚,你不要怪他了,他也是在为赶走智能人尽力。”
嘉豪并不领情,“用不着你帮我说话。”
“你最近怎么样?李梅和大力还好么?”阡稚急于打听李梅夫妇的消息,所以并没有在意嘉豪对她的嘲讽。
、第四章
嘉葚的手微微一抖,眼圈发红,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嘉葚带着阡稚、他的弟弟嘉豪和醉酒的嘉茹回到她现在的住处。三人将嘉茹放到床上,让她躺好,随后嘉葚和阡稚坐在床边,而嘉豪怒气冲冲地坐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唯一的矮凳上——当然不是为了坐矮凳生气,他觉得姐姐完全被阡稚骗了。
“嘉葚,李梅和大力住在哪儿?一会儿我们去看看他俩。”
“李梅和大力已经走了。”嘉葚艰难地说完,缓缓低下头。
“走了?他们去哪儿了?”这句话刚说完,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阡稚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手脚顿时一片冰凉,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嘉葚。
“李梅姐和大力哥哥都被智能人杀了。”坐在角落里的嘉豪证实了阡稚所惧怕的那个念头。
阡稚的脸刹时变得惨白。
“大力哥哥被他们杀了,李梅姐去找他们报仇,结果……也被杀死了。”
大约一个月以前,大力被两个喝醉酒的智能卫兵打伤后扔进了炼尸炉。悲伤激起了李梅的勇气,温顺的羔羊化身成复仇女神,她设计杀死了那两个智能卫兵。不幸的是,她在离开时被一支智能卫队发现,他们砍了她几十刀,最后残忍地割断了她的头和四肢。
只要随意编造个理由,智能卫兵就可以随意地屠杀情感人。在他们眼里,情感人只是供他们取乐的奴隶。他们在杀人之后,用火烧掉一切证据,然后对上面报告说消灭的是游击队,这样甚至可以得到上级的奖赏。
尽管侵略者舌如莲花,把黑的说成白的,丑的说成美的,但侵略战争的本质永远隐瞒不住,那就是屠杀、屠杀、屠杀,掠夺、掠夺、掠夺。
阡稚心中惨然,只是默默留泪。
这几年禹邢总是将她牢牢护住,逐渐淡化了战争了对她的影响,想法设法让她感到快乐,爱人的体贴和关怀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对“家”的追求几乎成了她最大的追求和渴望。可是现在,伤痛象一记重锤,重新敲裂了她的心。对智能人的刻骨仇恨复苏了,如燎原之火般燃烧着她的灵魂。
嘉葚想要阡稚留在她的住处,但那张床只勉强挤得下两个人,屋子太窄,地下也放不开床铺,她们一共三个女子,实在周转不开,阡稚又带着嘉茹去了旅店。
第二天早上,嘉茹一觉醒来发现周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她发了一会呆儿,缓缓移动视线,当她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年轻女子时猛然一惊。虽然对方已经不再是个孩子,甚至额头上有道浅浅的伤疤,她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阡稚。她看着阡稚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那双眼睛竟比以前更加沉静美丽,除此之外,这双眼睛还透着一些其他东西,好象正有什么要从眸子深处挣脱出来,很矛盾,很悲伤。
嘉茹微微平复心境,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小稚,好久不见了。”
阡稚坐起身,微笑地看着她,“是啊。”
“你帮我付的酒钱?”她想起自己昨天分文未带。
“你心脏不好,不该喝这么多酒。”
嘉茹轻柔地笑了笑,不以为然,“能多活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做什么?对了,你一直在这座城市生活?”
阡稚摇摇头。
嘉茹问,“结婚了么?”
“还没有,你呢?”
“我?”她用纤长的手指抚过额头,似乎要将所有的烦恼抹去,“结婚有什么好啊。”
半个小时后,她们走出旅店,沿着浓浓的绿荫向前走。一瞬间,阡稚想起了她们曾被人“追杀”的那件往事。
“小稚,你。。。。。。还想着他么?”嘉茹没有特别说明,但她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回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那些事好象就在昨天发生的一样,可是却已离我们那么远了。”嘉茹轻声说,“我常想,幸好他不在了,否则以他那么高傲的个性,不知要被智能人怎么折磨。说真的,我喜欢喝醉,因为醉了才能梦见他,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我还能喝醉。或许有天我会醉死,不过那时我也就解脱了。”
阡稚没有说话,略微有些走神,等到她注意到嘉茹说什么,嘉茹已经要同她告别了。
“我见过他。”阡稚低声说。
嘉茹立刻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一变,她怔了许久,问,“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虽然极力抑制,声音仍在发抖。
“大概半年以前。”她在说谎,可是她并不觉得愧疚。
嘉茹望着她,良久,终于确信她所说的是真的。
“他还活着……也许,老天是要再给我一个机会。”嘉茹在心中反复默念,脸颊因突然燃起的希望之火泛起潮红,如同从地狱中得到救赎的人。
与阡稚分手后,许嘉茹立刻决定去商业A城。他的哥哥许恒之前也一直希望她去那里。许恒早已投靠了智能人,嘉茹为此一度疏远了他。
嘉茹走进许恒的办公室,并不坐,站在离许恒一米开外的地方,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想去商业A城?”许恒有些意外,“以前我不是一直叫你去么?你总是不想去,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想换个地方,我在这里待够了。”
许恒抬起阴沉的目光,静静地看了妹妹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秃鹫被关进了地牢。
他在地上摸索着,慢慢爬到角落里,瑟瑟发抖,恐惧万分。突然,不知什么东西猛地抓住了他的脚。
“鬼!鬼啊!”他完全吓破了胆。
“还大老爷们呢,呸,胆小鬼,他妈的一个个全是胆小鬼。”一个嘶哑的难听之极的声音冷笑道,“老娘要是鬼,你他妈的就是鬼儿子。”
这句话拯救了秃鹫,使他从疯狂的状态稍稍安静了一些。那东西顺着他的脚爬上来,干枯的手爪在他脸上蹭了蹭。这只手爪粘呼呼的,带着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古怪气味。
秃鹫不敢吭声,他弄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等眼睛适应了这种昏沉沉的黑暗时,他终于看清那东西瘦得象个骷髅,有着一张可怕的脸。他感到一阵恶心,急忙把她扒下去,用力甩到一边。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得跟我一样啦。”那怪物咯咯地笑着,“那些蝙蝠会趴到你的身上,拼命吸你的血。”
“蝙蝠?”秃鹫惊恐地望着四周,“在哪儿?”
那怪物又爬上他的脚,阴森森地说,“别着急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秃鹫打算再次扒开她。
“别动,不然蝙蝠现在就会来吸你的血。”她发出嘶嘶的叫声。
“你……你想干什么?”秃鹫停住动作,战战兢兢地问。
“我叫孙小珍,在这里住了很久啦,我能干什么呢?”
干枯的手爪摸上秃鹫的脸。
秃鹫暂时还不敢得罪她,因为他还没有搞清状况,不过几个小时后情势就大不相同了,地牢里传出阵阵哭叫声,秃鹫正在对之前孙小珍让他受到惊吓的行为进行报复。
孙小珍断断续续地咒骂着,“打吧,打吧,你他妈的打死老娘算了,到时候留你一个人去喂蝙蝠。”
“丑八怪,敢欺负到老子头上。”秃鹫骂骂咧咧,不过并不打算真的弄死孙小珍,这时他住了手,气喘吁吁地站在一边,象看着一堆牛粪一样看着她。
孙小珍止住哭声,扭动着残破的身躯,象一条正在蜕皮的蛇。片刻之后,她慢慢抬起头,出人意料地嘻嘻一笑,“说实话,老娘最喜欢你这种男人了,够有男人味儿。”
然而秃鹫的优势并没有保持太久,晚上,他被智能卫兵拖走,回来时简直成了个疯子。
“蝙蝠,蝙蝠,到处都是,到处都是。”他胡乱挥舞着手臂,连声惨叫,似乎仍在与那些蝙蝠搏斗。
孙小珍笑嘻嘻地欣赏着他的丑态,等到他终于平静下来,她慢慢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有办法。”
秃鹫迟钝地注视着她那张丑脸。
“我有办法出去。”孙小珍又重复了一遍。
孙小珍的确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必须要别人配合。她每次都抓住机会鼓动牢友和她一起出去。虽然失败了数次,并且搭上了那些家伙的命,可是孙小珍的这个办法通过经验的积累是越来越完善了。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秃鹫在一条臭气熏天的山洞中爬行着,背上趴着一具干枯丑陋的怪物。
“我看你是装的,你会爬不动?”秃鹫十分不满,嘀嘀咕咕。
“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