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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稚悄悄转过头,不巧正对上king的视线。
King靠着沙发,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长睫下一双无以伦比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就象一个精力过剩的孩子想看看自己感兴趣的宠物都能弄出什么花样。
阡稚并非感觉不到king在有意捉弄她,并且在用一种看宠物的眼光捉弄她——如果她不是从小就少人关爱呵护,如果她不是从小就习惯于忍受别人的挑剔和折磨,如果她不是把king看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一定会对他这种无礼的做法做出反击或者立即走人,然而按照目前她的实际情况,就算有一百个这样纯净的稚嫩的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没过几秒她就败下阵来,垂下眼帘死死地盯住摆在自己面前的饭碗,又过了一会儿,她挺不住了,起身跑到窗边。
她看着窗外,发现空气被路灯照得湿润发亮,再一细看,却是蒙蒙的雨丝。
“先生,下雨了。”
King“嗯”了一声。
“我们要等雨停再回去吗?”
“吃完饭就回去。”
没过多久服务生把餐点端上来,是法国菜。
阡稚没吃多少菜,倒是吃了不少蛋糕,蛋糕又甜又滑,很合她的胃口。
吃过饭,阡稚提议去散步。他们没有打伞,king脱下自己的外套,让阡稚举得高高的遮在他头上。
阡稚惊奇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啊?雨又不大。”
“你不是想做我的奴隶么?要看你的表现。”king轻蔑地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欠揍的表情。
阡稚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尴尬地说:“其实那……”她想说其实那句话不是她写的,这时雨突然下大了。
King随手将外套罩到她头上,把她带到街道公园的一座凉亭下面。
阡稚掀开外套看着king,他身上湿透了,晶莹的雨珠顺着黑发滴下来,他转头看了看她,一双眼睛如同被雨水洗过的透亮的黑宝石,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
“冷么?”阡稚有些胆怯地问。
她以为king会发脾气,说她这个“奴隶”不合格,没通过测试。出乎她意料的是,King只微微一笑。
隔了一会儿,阡稚又问,“先生,你喜欢下雨天么?”
她期盼着他能回答,她喜欢听他用优美的声音谈论一切。
他转头看着天色,“还好,你呢?”
“我……我喜欢你。”在说第一个“我”字时,她本想回答他的话,但是当她一味出神地看着他时,答案不知不觉间变了。
他淡淡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她的脸颊泛起红云,“你善良,仁慈,勇敢,还喜欢小孩子。”
“你也是一个孩子。”他平静地说,“我无法象喜欢一个女人那样喜欢你。”
阡稚的心紧缩起来,一种颤栗的刀割般疼痛的感觉俘获了她,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层薄雾,使得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她一声不吭地低下头。
雨渐渐停止,在king送阡稚回学校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高三下学期,小田突然改了本性,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今年是没什么希望考上大学了。这天下午,她得到了一个重大消息,于是赶紧跑去告诉阡稚。
“小稚,你猜是哪个企业资助你们的?”
“哪个?”阡稚从厚厚的习题册上抬起头。
“你家king的企业。”小田暧昧地笑了笑。
阡稚“哦”了一声。
小田惊讶了,“你怎么不惊讶?”
“我已经知道啦。”
“切,没劲。”
小田蔫了没一会儿,又来了精神,“你上次不是说他嫌你年纪小吗?你有什么对策?难道就这么放弃?”
阡稚抿起唇,严肃地说:“别打扰我,看书呢。”
“哎呀,被戳中痛处了你。”小田摇摇头,“等高考结束你快去找他吧。象现在这样他不搭理你,你又不主动找他,早晚要出事。”
阡稚说:“本来就没事,能出什么事?”
小田叫道,“还能出什么事?告诉你,出事就是大事,哪天他给你发一请贴,注意啊,不是别的,是结婚请贴,新娘不是你,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
阡稚用棉花堵上耳朵,接着做题。小田觉着没意思,晃晃荡荡地回自己教室去了。
阡稚伸手擦了擦脸,然后轻轻按去落在习题册上的水痕。
她现在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学习上,希望自己将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他嫌弃她小,她正在辛苦地等待自己慢慢长大。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即使你曾觉得它多么漫长,最终却发现它是一晃而过,再不回头。
高考结束的第一天,阡稚站在夏日街头,手里拿着一只装着糖抄栗子的纸袋,旁边站着夏小田。
忽然,小田捅了捅阡稚的胳膊,“小稚,小稚,快看那边,你家king!”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数增加了一点点,俺忍不住敲锣打鼓庆祝了一番~ ^^
、第十八章
小田声音太大了,以致相隔不远,正在和别人说话的king转过头看向她们这边。
阡稚被小田那句“你家king”窘得要命,虽然她内心深处希望这句话能变成现实。
小田拽着阡稚跑了过去,一边大喊,“小稚有话对你说。”
阡稚的袋子没拿稳,气喘吁吁地到了跟前,栗子叽里咕噜地撒了一地,她急忙蹲下去捡栗子,可是手抖得厉害,半天捡不起一个。
King示意随行的人先走,小田也乘机跑得没了影儿。
阡稚好不容易捡完了栗子,勉强托住那个破掉的纸袋站起身。
King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我们高考结束了。”阡稚拘谨地说。算起来他们认识快三年了,可她每次见到他依然很紧张。
King问,“考得怎么样?”
“感觉还可以。”阡稚沉默了一下,“先生,你希望我去哪里的大学?”
“这要你自己拿主意。”
“我决定上这里的大学,我不想离你太远。”
King听了她这么固执的话,轻轻一笑,“怎么,还想做我的奴隶?”
阡稚没有回答,转身跑了。
小田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挡住阡稚的去路,“怎么样?你家king怎么说?”
阡稚晃晃脑袋。
两个少女并肩坐在绿荫下的长凳上,闷热的空气让她们有些昏昏欲睡。
小田的头靠在阡稚肩上,墨镜滑到了鼻梁中间,“你说以前怎么就知道玩儿呢?要是一开始就好好学习,说不定能跟你考到一个学校。”
“你再复习一年……”
“再复习一年也不行,顶多弄个自费的学校,那种学校上不上都一样。”说完,小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要是考到外地,不就和king分开了吗?”
“我不去外地。”
小田晃晃脑袋,“对,咬定青山不放松。”
阡稚被小田逗乐了。
小田敲了敲背包带上那个中国功夫人型挂件的头,“我猜,你上辈子一定欠了他的债,这辈子才被他欺负的这么惨。”
阡稚是无神论者,不过这时也被小田的话引起了兴趣。
“让本大仙算算。”小田来了精神,闭上眼睛盘腿坐在椅子上,“天灵灵,地灵灵,南海的观音快显灵!”她哼哼了一阵,突然睁开双眼,“你猜怎么回事?原来king上辈子是个花妖,你呢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King对你一见钟情,你却对人家不理不睬,他整天都想你,想啊想啊,最后想死了,所以这辈子他是来讨债的。”
阡稚摇头,“这也太缺乏想象力了。”
小田坏笑一声,“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阡稚不说话,只是呆呆地出神。
小田见她不接话,有些不满意,“唉,最受不了恋爱中的人,一个两个都整天跟丢了魂儿似的。”
阡稚苦笑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
田推了推墨镜,“哪儿去?”
“我请你吃冰点。”
“不用。”小田知道阡稚经济紧张,不想让她浪费。
“都毕业还不给我一次机会?”阡稚把她拉起来,挽住她的手臂,“我们去前面那家。”
高考成绩下来,阡稚考了618分,高考志愿表填了本地一所理工学院。小田考了298分,胡乱填了个志愿表,等着接着复习。
大学开学前一天,乐遥出现在阡稚面前。她梳着短短的俏皮的梨花头,戴着一只银色亮片耳环,穿着米色的蕾丝上衣,瘦瘦的牛仔裤,带花朵的绒面鞋。这样的装束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而且更显俏丽。
“一年没见,看来你过得很快活啊。”乐遥画成小烟熏的眼角含着一股对待夙敌般的冷厉。
阡稚冷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干什么?”乐遥嗤笑一声,“当姐姐的来看看妹妹有什么不可以?”
这段时间乐遥之所以没来骚扰阡稚是有原因的,她在监狱度过了整整一年时间,出狱后接到许家的警告:如果她再敢找许嘉茹的麻烦,就要做好到监狱去养老的准备。
这使她彻底清醒过来——她不再是往日那个有权有势的郭家大小姐了,为所欲为的美好时代已弃她而去。她诅咒命运,埋怨与她有关的一切人,包括她的父母。最后,她把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到阡稚身上,决定要阡稚一辈子都不好过。
阡稚看着那张冷酷的俏丽的脸,已隐隐猜出对方在想些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好好做人?”
乐遥一怔,接着一阵哈哈大笑,直到笑出眼泪。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指着阡稚,“死丫头,你配和我说这些吗?我妈被枪毙的时候,估计你都乐的找不着北了吧。好好做人?你十几岁就开始勾引男人,叫谁好好做人呢?”
“你这样损人不利己,能得到什么呢?”阡稚静静地问。
乐遥止住笑声,面无表情地看着阡稚,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比以前冷静,也比以前坚韧,带着浑然天成的质朴与纯洁,犹如一缕花香,无声地沁入人的灵魂深处。女大十八变这句俗语在阡稚身上得到了鲜明的验证。
乐遥为自己的这一发现感到不安,甚至暗暗嫉妒,片刻之后,冷笑着说,“你管我得到什么,你还是想想你妈给你那张卡片吧。”
阡稚茫然地望着乐遥,那张卡片不是已经被她烧了么?
乐遥“咯”地一笑,“我烧的那个不过是些废纸,你还真好骗。”
阡稚的神经顿时绷紧了,她抿住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乐遥。
“那张破卡片就在我家床头放着呢,就是被封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