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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西门庆轻飘飘地道:“呼延兵鼓勇而来,锐气正盛,兵法云:‘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且待那韩滔人马失了锐气时,再议出战。”
众人面面相觑,但终究不敢违了元帅将令,只好各自收声,探马又去观敌瞭哨。
过了半天,探马又飞报进厅来:“报——!众位头领,韩滔人马已经疲惫,此时正退后十里埋锅用饭!”
李逵听了直跳起来:“四泉哥哥,骑兵下了马,就狗屁不是!让铁牛带小的们过去,将他们都砍了吧!”
西门庆放下手中兵书,却道:“铁牛大哥,英雄不打坐地汉。你趁人家吃饭时去讨便宜,纵然胜了,流传到江湖上时,也吃众好汉耻笑。还是且耐一耐xing子,等这些呼延兵吃饱喝足,再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
厅中众人听了,面面相觑,李逵却喜道:“四泉哥哥说的是!”压着大斧又坐下了。
林冲、吴用等jing细人都把眼来觑西门庆,却见西门庆坐在位子上只是翻书,面上神sè平平淡淡,显得高深莫测。
又过了半晌,李逵终于再坐不住了,跳起来道:“四泉哥哥,这恁长时间,莫说是饭,就是一头牛,那厮们也吃掉了!铁牛请哥哥下将令,放俺出战吧!”
西门庆大惊小怪地“唉呀”一声,责怪道:“铁牛大哥,你怎么别的不说,却说那厮们吃了一头牛?你是铁牛,如今牛被那厮们吃了,此言大大于军不利。为保万全,今ri是出不得兵了——大家且散了吧!”
众人听着,无不匪夷所思。西门庆见众人一个个面sè怪异,略笑了笑,高声道:“军政司何在?”
铁面孔目裴宣应声出列:“下吏在!”
西门庆凛然道:“裴宣哥哥且传我将令,有一兵一卒私自下山出阵者,虽胜亦斩!”
裴宣高呼一声:“得令!”便转身退下。有铁面孔目监察着,哪一个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犯禁私自下山了。
再西门庆时,却已经袖起兵书,转入后堂去了。留下了一厅的众人,一个个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宋江与吴用、柴进位于上首,这时便拉了拉吴用的袖子,悄声问道:“军师,西门四泉此举何意?”
吴用愕然摇头道:“吾亦不知。却不知柴大官人……?”
柴进听了笑道:“先生莫问我,智多星尚不知的事,小弟哪里能想得明白?”
吴用便叹道:“可惜晁盖哥哥不在厅上,否则请晁盖哥哥出口询问,四泉兄弟定然不能驳他的面子。”
宋江问道:“晁盖哥哥哪里去了?”
这个柴进却清楚,忙回答道:“晁盖哥哥这几ri与一清先生、无嗔师兄、萧让秀才在后山水亭上饮酒辩论,小弟也听得几句,却也是得益非浅。”
宋江吴用听了都瞠目,宋江便问道:“晁盖哥哥与公孙胜先生,无嗔大师一见如故,倒也罢了,甚么时候却把萧秀才也拉进去了?”
柴进笑道:“他们却是在谈论玄理。一清先生说,佛门以空寂为宗,若洞悟圆通,则直超彼岸;道家以炼养为真,如得其枢要,则立跻圣位;而儒家《周易》有穷理、尽xing、至命之解,《鲁语》有毋、意、必、固我之说,此乃孔夫子领悟了xing命奥妙之说,只不过是因为要叙人伦、施仁义礼乐之教,方把命术xing法之大道散于微言大义之间。一清先生因此总结道——教虽分三,道乃归一。”
吴用听了不由得以折迭扇击掌心叫好:“一清先生之言,直叫人顿开茅塞!”
宋江却听得云山雾罩,茫然不知其中奥秘,但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跟着吴用连连点头:“果然是一清先生!”
柴进又道:“无嗔师兄和萧秀才,却也不在一清先生之下。他二人一持佛家《中论》,一持儒家《中庸》,时而互相问难,时而彼此印证,妙语纷呈,求同存异之间,于释儒两家的连接沟通,俱有jing微之见。晁盖哥哥和小弟,听得都是如醉如痴,若不是晁盖哥哥还牵挂着山前战事,小弟也不会出来这厅堂之上做耳报神了。哈哈哈……”
若是探讨做吏之道,宋江还有几点墨水可供挥洒,但此时讨论起哲学问题来,他哪里听得懂、悟得透?听柴进说到山前战事,急忙顺杆爬:“今ri之战,关系到我梁山气运,晁盖哥哥身为寨主,竟然还有心思谈玄论道?这……”
听到宋江黔驴技穷一时语塞,吴用马上用开玩笑的口气支援道:“这却是虎狼屯于陛尚谈因果了!”
想当初南朝梁武帝萧衍,叛将侯景的军队都已经打到京师围困了台城,他还在与和尚们奢谈着因果报应,就此留下了这个“虎狼屯于陛尚谈因果”的典故。今ri被吴用引用,却是暗讽晁盖于兵凶战危之时,竟然对正事不闻不问。
柴进家学渊博,自然明了吴用未尽之意,当下大笑道:“公明哥哥和军师见识却是差了!正因为晁盖哥哥在大敌当前时还有闲心谈玄论道,才见得梁山人马众志成城,视来犯之敌如无物啊!却不记得为君谈笑净胡沙的东晋谢安?”
谢安是淝水之战时的东晋宰相,他侄儿谢玄带着几万人马去砍前秦符坚的几十万人马,别人都胆战心惊,他却悠然无事地在那里下棋,结果淝水之战胜利后,谢安的风度就成了千古佳话。
宋江吴用虽然是打着梁山气运的旗号,责怪着晁盖的不尽职,但其中真意,还是影shè着梁山现在的主帅西门庆。柴进虽然和宋江交情不错,但西门庆一来是他的救命恩人,二来西门庆还是龙潭寺的俗家掌门弟子,和柴家关系密切,柴进当然要偏着西门庆这边三分,因此用谢安直接把萧衍给顶了回去。
吴用不想跟柴进辩论,宋江没那个口才和柴进辩论,正尴尬微笑间,却见花荣秦明相跟着从后堂方向过来了,两个人脸上都有茫然之sè。宋江便招呼:“花荣贤弟,秦明贤弟,何事竟至如此?”
花荣过来道:“今ri四泉哥哥行事颇有古怪,其中必有深意,于是我二人便去求见四泉哥哥,商议退敌之事。谁知他一概挡驾,莫说是小弟,连林冲哥哥、吕方郭盛他们都吃了闭门羹——四泉哥哥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甚么药?”
柴进听了,好奇心大作,起身道:“竟有此事?我却要去四泉门上走一遭儿。”
宋江吴用也道:“同去同去!”
西门庆却不在家中,而是借口天气炎热,躲进了山前水寨。柴进众人离得还远,就听到了丝竹之声顺着水音飘来,清心悦耳,还间杂着西门庆的喝彩声:“唱得好!”
众人面面相觑。待坐上小船到得西门庆大船边时,却有玳安小厮把住不让上去。小厮满口哀告:“各位爷行行好,我家爷吩咐了,他正在办事,谁都不许打扰,若小的放过去了人,他就要将小的军法从事!小人只有一颗头,求各位爷可怜可怜小人吧!”
玳安装可怜,众人自诩英雄好汉,当然不能为难了这小厮,只好悻悻回转。小船上岸,其他众好汉都在岸上接着,柴进、宋江、吴用下了船,回头望着西门庆所在船上灯火,大家心头嘀咕:“西门四泉究竟在办甚么事?竟然如此鬼祟神秘?”这正是:
铁骑连环惊碎梦,奇谋婉转动忠魂。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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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阵仗
围剿梁山多少天了,水泊里的草寇没有一个出来的,官军上下大小兵丁都围腻味了。
就象在水边守着大炮架子的汤二虎和张四非,这两个人都已经把小酒喝上了。如果是呼延灼麾下的呼延兵,军纪严明,没人敢在行军时饮酒,但他们两个却是凌振的助手,严格来说没有军职,根本就是火药作坊里的匠人,所以没那么多限制。而且他们俩也自觉,要喝酒,也会躲在军队外边,不去触呼延灼军纪的霉头。
他们不去触霉头,却有旁人来触他们的霉头。汤二虎和张四非正喝得高兴,突然身边的水汊子里神头鬼脸地钻出一群人,象王老虎抢亲一样,把他们两个和其它照顾大炮的人揪住了,横拉竖拽的拖着就走,更多的贼寇从水里冒出来一样,七手八脚把炮架给掀翻了,得汤二虎张四非心中想滴血把这些沉重的大炮竖起来,还调整好发shè角度我们容易么?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呢?
炮手阵地被连窝端,早有逃过一劫的人连滚带爬来给凌振报讯,谁让凌振的驻地离炮手阵地最近呢?
凌振一听他的心头肉被人动了,那还了得?二话不说,提枪上马,带了自己从火药窑子里带出来的一票兄弟“嗷嗷”叫着就往炮手阵地上扑来。
离得还远,就到炮架子都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模样了,正有一帮贼寇押着汤二虎、张四非等人上小船。炮架子倒了虽然心疼,但费点儿劲还能重竖起来,但深通砲术的左膀右臂若是被掳走了,凌振就得哭死重生之军界千金!
轰天雷这一下连眼珠子都红了,大喝一声:“梁山草寇,留下人来!”拍马挺枪,直冲了上去。
见凌振来得快,这些贼寇也慌了手脚,大部分人撇了小船,就跳进水里去了,只有押着俘虏的那几条船慌慌张张地吆喝着,一蒿点开,也不知是草寇心虚手忙脚乱,还是小船载了太多俘虏太过沉重,反正那船速慢得跟蜗牛一样。
凌振见了大喜,指挥着弟兄们抢了几条贼人丢下的小船,撑蒿摇橹,鼓噪着直追上去,非把人抢回来不可。
前面的贼船虽然走得慢,凌振这班人却也只是粗通水xing,想快也快不起来,追了好久,才算勉强拉近了距离。
凌振见前面的贼船已经逃不掉了,心情大好,站在船头大喝一声:“前面贼人,晓事的快快停船,饶你们xing命!否则撵了上去时,叫你们人人都死,个个不留!”
这时离岸已远,凌振的大喝声借着水音,在泊子上回荡,倒也威风凛凛。却听前面船上一声长笑,然后有人便唱起歌来:“梁山泊里猎天骄,英雄到此不相饶。排开罗擒猛虎,撒下香饵钓金鳌。”
歌声中一人抢到船尾,朝着凌振拱手道:“是轰天雷凌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