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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夜不提防这一问,神情突然尴尬,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点头,道:“恩,十八岁!”
“你,不会嫌弃我吧?”陈怜轻轻的问,虽然声音想极力平静,但脸上飘然飞起了两朵浮云。
墨夜摇头,道:“我从不轻易给人承诺,但给出后绝不会后悔,只是我怕你有什么过滤而已,但我不勉强你,要是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作废!”
“我不会不愿意!”陈怜摇头道:“我比你大十三岁,等你盛年的时候,我已经老了,你不嫌弃?”
墨夜摇头。
“我都有了个女儿,你不嫌弃?”陈怜再度问道,她越问他,自己越发惶恐,似乎想他拒绝,又害怕他拒绝,他拒绝似乎是自己想要的,不拒绝也是自己想要的。
墨夜再度摇头,看着她,容颜一如既往的美丽,从小到大,时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面孔娇艳如二十女子,有少女的清纯,也有少*妇成熟的风韵,这正是三十女人的魅力所在,但是,和她……,无疑是惊世骇俗的。
陈怜终于鼓起了勇气,道:“等你生日之后,就订婚吧!”这话说得无比艰难,仿佛需要莫大的力气,她说完这话,差点软倒在沙发的靠背上。
“好的!”墨夜面容平静如水,语气却带着轻轻的叹息,道:“怜姐,委屈你了!”
陈怜摇摇头,道:“想我们两个结婚,是父亲最后一个遗愿,我身为他的女儿,完成他的遗志是理所当然,但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
墨夜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不悦道:“陈老伯对我恩重如山,怎么没有必要?”
陈怜看着墨夜,他脸上突然泛起的威严,一时间竟不敢反驳,心中突然一阵酸楚,道:“你仅仅是为了我父亲的遗愿而娶我?”
墨夜摇头,看着陈怜,脸上竟浮现一丝温柔,道:“而且,我喜欢你!”,是的,这个秘密藏在他心中很久了。
。。/初吻
这话说得很轻,但陈怜的心仿佛遭受了重重一击,脑中轰然一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喜欢她?一切都抛到了脑后,耳边只剩下墨夜说得这句话在一片片回播。
陈怜嘴唇动了几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墨夜更是一声不响,两人各是思绪万千,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极静中。
然后,好像过了很久,墨夜无来由的抬头往陈怜望去,正好,陈怜也将目光投来,两人目光相接,又慌忙避开,最后,慢慢的,又对视在一起。
墨夜看着眼前的人,视线竟有了丝恍惚,她是第一个让他情感萌动的女人,许多次少年都会有的罪恶幻想中,她被他据为己有,现在成真了。
陈怜受不了如此的目光,想低下头,却有些舍不得,耳边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墨夜的声音,那一年,他六岁,她十九岁,他看着暗暗流泪的自己,满含忧郁的道:“姐姐,嫁给我好么?”
“为什么?”自己被他童稚的话语逗得哭中带笑了。
“我想,做个男子汉,就需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让女人伤心”。墨夜说这话的口气不似是六岁的男孩,好像是久经沧桑的男人。
墨夜的目光开始游移,陈怜就坐在他的床前,相隔很近,隔了几年后,他第一次离得如此近的打量她,最后,视线停在陈怜娇艳的红唇上,心中隐隐有了个冲动。
“你看什么?”陈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本想再说什么,却被墨夜的目光吸引了注意力,那里是即将溢出来的深情。
在这个关头,墨夜的左手又不听使唤了,缓缓的伸出去,陈怜一刹那有了些紧张,看着墨夜的手穿过自己的黑发,落到自己的右肩头。
她从未恋爱过,也没有对任何男人产生过好感,只因为一次不堪回首的回忆,因此有了女儿,从此她不再对别的男人有任何好感,直到墨夜的出现。
墨夜此刻渐渐紧张,左手轻轻一扯,陈怜先是不动,随着自己加劲,终于将绝美的脸庞靠拢自己,他手臂一屈,将陈怜柔软的身子半抱住,低头看她时,后者已经羞红了脸,也闭上了眼,只剩睫毛在不住眨动,手臂鼻子里的呼吸开始急促,小口微涨,红嘟嘟的诱人之极。
墨夜喉头艰难的咽动了下,突然下定决心,飞快的伏下头,在陈怜的唇上轻吻了下,然后停留在唇上,却不知道该是否继续下去了。
陈怜受这突然袭击,差点惊呼出声,但唇已被堵住,最后仅在喉中呢喃了一声,牙关被墨夜有些生涩的打开,他的舌突的闯进,开始追逐她的舌,然后,陈怜口腔内空气突然被墨夜吸过,压力逼着她的丁香伸出唇外,被他轻轻的噙住。
良久,唇分。
陈怜差点窒息,大喘了口气,眼中浮现一缕笑意,感受着眼前男人浑浊的呼吸,轻笑道:“还算熟练喔?平常时候肯定吻过女孩子吧?”
“没有!”墨夜老实的道:“你是第一个!”
“那怎么会这么多技巧?”陈怜心中一喜,却仍问道。
“a片不到处都是么?”墨夜坦然的道出。
“……”陈怜无语,她似乎忘记了眼前的他什么都敢做,更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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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响,极为坚实的红木门化做了漫天木屑,陈诺愤怒一击,惊醒了房中两人。
墨夜闻声抬头,陈怜扭头看向后边,两人同时看向门口,陈诺脸色苍白,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牙齿咬破了嘴唇,点点红丝溢出了唇角。“妈妈,你要嫁给杀死爷爷的凶手?而且他比你的女儿只大两岁!”陈诺开口了,声音极冷,极大的眼里尽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是的!”陈怜很平静的道:“女儿,妈妈想告诉你一句话:人,有时候必须接受某些无奈!,也要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呵呵,如果不长大,一切该多好?”陈诺轻笑出声,刚才在门外偷听到这么多,只能用伤心欲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结果实在难以让自己接受!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爷爷的死有我的责任,我比你更内疚和悲痛!”墨夜也在一旁缓缓道:“你既然很爱你爷爷,就得接受这个现实,因为我和你母亲结婚,这是让他最后死不瞑目的遗愿!”
陈诺的手捏得咯咯作响,良久才抬起泪痕斑斑的脸,看着两人,道:“我恨你们!”一字一字的说完说完,扭身朝外边飞奔而去。
“诺诺!”陈怜怕她有什么过激行为,连忙追出,走出房门前回头一眼,只见墨夜低着头,躺在破烂的病房中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过了很久,外面月光如水,沙静子走了进来,惊醒了墨夜,墨夜放下所有思绪,笑道:“我得换个房间了!”
“好的,我们去隔壁!”沙静子一直都在外边等候,直等陈怜母女走后才走了进来,这段时间内早就在隔壁房间安排好了。
墨夜点头道“恩,住完这夜,明天得回家了!”
沙静子立刻升起担忧,但仍是问了出来,对墨夜道:“主人,那我呢?”
“跟我走吧!”墨夜毫不犹豫的道:“我正好不想做饭……”,所以有个仆人也不错。
第二天,墨夜对前来探望的毛蓝提出自己想要出院,毛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怜便到了,见他坚持,就皱眉问道:“干什么非要出院呢?”
墨夜笑笑道:“我这一生大多时光都是在医院里度过,实在腻了!”
“那,好吧!”陈怜只得答应,又道:“搬到我家去吧,虽然我经常在外,但里面有仆人,也好照顾你起居,你觉得怎么样?”
墨夜摇头,道:“陈诺现在心结未解,先不去吧!”
陈怜一想也是,看向墨夜的眼里有几分歉意,墨夜却指着沙静子对她道:“怜姐,我想将她带回家,你看可以不?”
陈怜知道他现在开始考虑她的感受,她现在是陈家家主,自然明白沙静子的情况,虽然心中不愿意,但知道这是陈诺故意为之,也不忍心看着沙静子死去,只得道:“你自己决定就行,要她暖床也可以,不过你不要将她当女奴看待,将她当做平常的女孩儿最好!”
“我知道!”墨夜轻轻点头,看向沙静子,沙静子心中大石落地,对他露出甜甜笑容。
陈怜在一旁含笑看着墨夜,似乎没有半点吃醋的意思,因为她很容易满足,在墨夜心中占一席之地就够了,墨夜不是一般人。
“哦,还有个事情!”墨夜突然想起,对陈怜道:“怜姐,我这左手出了些小情况,想去检查下,看正常不?”
陈怜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这家医院都是她的,设备都是一流,小小的检查当然没问题,当下拉着墨夜的手就望外走,道:“现在就去!”
“恩!”墨夜跟着她往外便走,这里是顶级疗养院,检查身体是最基本的事情,一切设备都是世界一流,检查开展得很顺利。
在约克医生的主持下,开始了一系列的测试,到了最后,结果出乎墨夜的意外,一切正常,血型,DNa,骨髓,皮肤组织,等等,与墨夜的身体无异。
第九章刀君
满天乌云的空隙里透射着烈日余晖。
初秋的雨是天的血,温热且淋漓。
没被雷雨覆及的天空露出了狰狞的猩红,依旧火辣的光线笼罩了枫叶街的街头。
墨夜谢绝了毛蓝想要送他的好意,与沙静子坐公交车到了家门口,陈怜今天需要去赶到京城的航班,早上与自己匆匆道别后,就赶去机场了。
下了公车后,沙静子跟墨夜站在街中央的一幢老式别墅前,在沙静子眼前,这幢别墅的门厅很是气派,复古园林式的风格,门楼高大,两只高约两米的石狮分立左右,一只十分完整,另外一只石狮从颈中整齐截断,切口如刀削斧劈,被截断的狮子头掉落在地,口中犬牙交错,状极狰狞,虽然在地上,仍是朝天而吼,气势凛然,栩栩如生。
墨夜走过去,伸手在狮子的断口处抚摸了一下,想起了很小的时候,父亲一刀斩断石狮头,想激发自己跟他学武的热情,此刻回忆起来,加上自己死里逃生的经历,虽然生性平淡,仍不免感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