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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酬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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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自己见鬼了,虽然我就是一只鬼。
  他凑过来,“你知道吗,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死。这些年来你一直被关在这里,从你三岁那年,你就被关在这里了。然后呢,十多年来,你一定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梦里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你以为是真的,其实,那不过是有人在你身上下了幻术而已。”
  幻术?
  他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动作,我痛得开始痉挛,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他一边将腐肉剔得干干净净,一边从那已经露出来的白骨开始挑起附在上面的筋肉。“现在,我就把藏在你身体里的梦蛊捉出来,这样你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解脱?
  不会是活活疼死吧!
  “十多年啊,你真不容易,就这样被骗过去了。”他一边感叹着,一边又拿小刀去开始刮已经露出来的骨头,我只来得及听到这句话,就彻底晕死过去了。
  我想,要么这是最离奇的一场梦,要么,这才是最最真实的故事,之前那些,才是我做了十多年的梦。十多年的梦啊,如此真实,真实得连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若说是梦,未免太过分,若说不是梦,这个在牢狱里帮我剔骨剜肉的人,又是谁?
  十年一觉荒唐梦,明朝醒来将如何?
  

☆、第十六梦

  我是被冻醒的,四周一片漆黑,过道上的油灯灭得奄奄一息,只有残余的一簇小火苗在夜风里摇曳。我穿过黑夜,盯着它看,就像茫茫大海里的一盏孤灯,除了它,周遭全都是黑暗。
  腿部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旁边叠着干燥的稻草,盖住了我大半个身体。寂静里,耳畔忽然传来喀嚓喀嚓的声音,我闻声望过去,只见一团黑影,他手里不知握着什么,正往嘴里送,那喀嚓声就是从他牙齿间发出来的。
  “你在咬什么”我问他。
  他一点点挪过来,浑身都透着笑意,”你的小腿肉。”
  我险先又要晕过去,随即想到那声音更像是咬骨头发出来的,他八成是在戏弄我。
  “之前你说什么梦蛊,这是什么情况?”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漏,我所知道的其实也只有这么多。你是从阎王老爷那里转过一圈的人,不一样。”
  他说这些等于没说,我知道想从他嘴里撬出什么已经没戏了,又躺回干草堆里,等待黎明的到来。
  他又继续嚼东西,我就在喀嚓喀嚓声里入梦了。
  ……
  腿部的伤口渐渐愈合了,那夜之后,我再也没做过梦,或许只是遗忘了。而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我确实没有梦见未来的能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囚徒所做的白日梦。三千多个夜晚堆积成的浮世殿堂。
  不过如此。
  而这一天,狱卒拿着钥匙转动已经生锈的铁锁,他告诉我,我可以出狱了。
  牢狱里替我剔骨的老头正缩在角落里打瞌睡,脚下跑着几只吱吱叫的老鼠。我不忍心把他吵醒,转头就踏出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外面的阳光有些冷,照在萧条的街道上,我凭着记忆走到了杜府,但是那里的匾额已经换了,换成了我不认识的姓氏。听说杜郡守震灾有功,已经升迁,到了倾州城当太守。几年前就举家搬迁,连带着嫡长女的牌位,一起搬的。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青石板上映着黑漆漆的影子,又长又瘦。可悲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年龄几何,看这门外碗口粗大的柳树,五六年应该已经过去。
  我抬起头,看着青山顶,那里藏着一座大林寺庙。我决定去找须尘。
  山上落叶落了满阶,我脚上穿着一双破烂不堪的麻鞋,踩在金黄的落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连大林寺庙都今非昔比了,金黄色的屋顶雕着鎏金的朱雀,回廊红墙统统粉刷了一遍,崭新得发亮,庙中的僧人身上穿的僧服显然也是新做的,用了祝家绸庄的新料子。我站在门口,拦住埋头扫落叶的僧人,“请问,寺中可有位叫须尘的……”刚念完这个名字,这小和尚已经放下手中的扫帚,满怀感激地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说道:“这位恩人正准备还俗,随他家人回去。”
  ”家人”
  “便是倾州城的绛安留侯府。”
  白烟袅袅,三柱香后面立着一尊佛像,宝相庄严,前面悬着金黄色帷幔,深红色圆柱半遮半掩,满堂寂静,那袭青影安静地立在原地,而门外回廊上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个贵妇人,她已经年到中旬,半白的发髻间扣着暗色环钗,穿着绣吉案的深色衣裳,整个人雍容端庄,不华贵,却有着低调的奢华。
  佛堂里的长老面露为难地走出来,对着那贵妇人不知说了什么,贵妇人的脸色变了一变,然后又继续立着等。
  我站在石阶下,好奇地看着这群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二

  大概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那扇棕红色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一袭青影从里面踏出来。她手腕间悬着深红色的佛珠,在风里微微飘荡。我看着她,恍如隔世,以前种种虽然真切,却只是梦境里所见,而我唯一可以感到庆幸的是,梦境里的事情都是真的,这个世上真的有须尘这号人物存在。
  如今站在飞檐之下的青衣和尚,已经十六七岁光景,身材纤瘦,眉眼越发清秀明丽,若非那顶青色僧帽遮住了她大半个额头,宽松的僧衣遮掩了她的身材,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个和尚与众不同吧。
  她走出来后什么也没有说,低着头跟在那群后侯府的人后面走了。
  我跟在他们后面走,却是下山的路。到了山脚下,那里停着几辆马车,须尘在几个侍女的扶持下上了马车,最后,她好像朝着那杜府方向看了看,终究还是低下头,一头钻进马车了。我跟在后面追了几步,知道追不上后才停下来,看着那马车车轮碾起的灰尘,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有必要到倾州城一趟了。
  我没有想到走到倾州城,就花了我一个月的功夫。
  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在路上捡了个古里古怪的女人!
  我素来心善,诸事还没有消停好,看到路边倒着个女人,就忍不住上前扶起了她。原本是想扶起她后便走的,但是这人没脸没皮的,死命拉着我的衣袖不肯让我走了,她说是我推到她的,害她崴了脚走不了路,要负责到底一路送她到倾州城去,我摆脱不了她,又心软,只好带上了这个叫柴媚的女人。
  她倒也古怪,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一点都不怕,行为举止更是惊世骇俗,比如她可以当天化日之下就撩起裙子,将长裙扎在腰间,露出里面的白色长裤。她说穿着裤子再穿裙子太怪了,我说那你直接把裙子脱了不就行了,她捂着自己的胸惊悚地看着我,说想不到你这个人这么色!我这才注意到她穿的不是半身襦裙,而是连着上衣的长裙,哎,果然不能乱说话。
  再比如,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扒拉着我的胳膊,说怕我丢下她一个人走了,我推开她,说我有喜欢的姑娘了,等到了倾州城要是被她看到我们这样子,我就完蛋了。她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然后满脸惋惜地看着我。我已经懒得理她了,整天都在想怎么摆脱这个古里古怪的女人。但是每次都被她追上来,她得意洋洋地说天下人还没有人可以摆脱了她。
  “哦,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牛皮糖?”
  “什么牛皮糖?”
  我说:“就是黏人啊。”
  柴媚娇嗔地横了我一眼,然后红唇微启,“到了倾州城,看我怎么治你!”我一点都不怕她,却莫名地被这句话激得毛骨悚然的。“到了倾州城,我们就是陌生人,互不认识,知不知道!”
  但是她不知何时偷走了我藏在包裹里的一只木偶。上面刻着“杜之漪”三个字,是儿时父亲刻来给我玩的,我被人藏在牢狱里做了十几年的梦,醒来,这木偶就在怀里没有被人拿走。这也是我证明自己身份的唯一信物了。这些梦虽然奇怪,却神奇地真实发生着,我确定这点后才放下心准备来到倾州城认回父母的。
  柴媚又翻过那木牌,后面是父亲的章印,她大概就是从这里看出我身份不低微的,“我无家可归,你又要回去认父母,不如把我也带上吧,不如就说这些年来我们相依为命,相互扶持才活下来的。让你的父母也认我做干女儿吧!”
  我真的是要被她给打败了,没脸没皮到这个程度真是世间少有。我瞪了她一眼,“我凭什么帮你?”更何况我自己有妹妹,要她这个假妹妹做什么!
  柴媚眨着她的大眼睛,压低声音说道:“这事,你不帮也得帮了呢。”看着她促狭的样子,我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念头,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也算是看出来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从来都是不折手段的。
  我打定主意到时只要说不认识她就好了。
  一路奔波,在无数溜走无效之后,我无奈地带着柴媚踏入了这座自古繁华的古城。这里与小郡县并不一样,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来往的人。倾州城还是储君的封地,来自帝都的大人物时不时会在这里露面。街上的人衣饰皆是不简单,举止大方儒雅,即使是个小厮也打扮地斯斯文文的。柴媚似乎没有见识过这些,走在路上都是睁大眼睛不断地张望。
  我凭着记忆来到了倾州太守府,那上面果然改成了“杜”字。柴媚始终跟在我后面,一步不离。我看着她,“现在你可以走了。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
  柴媚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你真的不肯让我进去?”
  我点点头。
  接下来,她做的事情我终身不会忘。因为她直接拉着我的衣袖哭倒在我的怀里了。我大惊失色,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哭声惊动了门口的家丁,他们走过来要赶我们走,柴媚忽然抬起手,指着我,一边哭一边厉声说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家丁们不知底细,但看着我们服饰落魄,便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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