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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不是我拿的。”温顾心中气结,她想起当年被冤枉成那样,性格怯弱的她,只知道不能对长辈说不敬的话,只好吃了哑巴亏,任由这些家人讥讽侮辱,老天让她重新回到十二岁,她怎能辜负上天眷顾,于是,她站直了身子,说,“婶婶,手表不见了,这屋子里的任何人都有嫌疑。你们做警察的,办案子,都是讲究证据,没有任何人证物证证明是我拿了手表,就这么平白赖我,还要抓我,是欺我年纪小,没文化,不懂法?”
“温顾,几天没见你,嘴皮子倒是利索起来了,我现在搜你身,看看手表是不是在你身上,来个人赃并获,看你有什么好说!”曲梅气急,说着大步走到温顾。
小叔温卫家听到温顾说的这番话,觉得温顾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的妻子曲梅性格暴躁,他是清楚的,曲梅骂骂咧咧要去搜温顾身,且不说金表是不是小顾拿的,要是真的冤枉了她,对小孩子的心理阴影多大啊,他赶紧用力,一把拉住曲梅,说:“有这个功夫,帮爸好好找一找手表,也许是爸爸放在哪里忘记了。”
曲梅望着丈夫温卫家,她心里不好过,要知道,她是温顾的长辈,居然被温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嘴,她面子上哪里过得去。可是,温卫家已经拦住了她,给了她台阶下,她再犟脾气质疑要搜温顾身,恐怕,温卫家回家要和她大吵一架。这样想着,她停下了脚步,装模作样找手表去了。
手表最后没有找到。
这是温顾意料之中的事情,十二岁那年没有找到手表,现在怎么会找得到。
大伙儿找手表找累了,准备散了,纷纷说着要回家。
这时候,温顾忽然听到爷爷养的狗大黄,它开口说话了:“老三!”
温顾愣住了,有人喊她?她侧过头看过去,似乎是大黄伸长了脖子,在冲她喊。
大黄说:“老三,手表是你大哥拿的。”
啊?温顾看向大黄,大黄在和她说话?这时候,大黄跑到了温顾的身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裤腿。平时和小动物们说话,她都是自己私下一个人进行的,她特别怕别人看到她和动物聊天,以为她是精神不正常。
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听到大黄说话,她有一点点紧张。
温顾蹲下来摸摸大黄的头,这时,大黄又说:“温辉把手表拿走后,藏在裤兜里。”
温顾听到这句话,有些吃惊,当年的那块手表,是温辉偷得?而她,就这么二,替温辉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
爷爷温国威听到大黄一直汪汪的叫喊,心里烦躁的很,骂道:“大黄,你叫什么叫,再叫就不给你吃饭,饿死你!”
大黄一下子缩了脖子,不做声了。没得饭吃,那还得了?
温顾站了起来,喊道:“大哥。”
温辉正驼着背,吊儿郎当的嚼着口香糖,他站在大门口,刚踏出一只脚,准备出去。不料,忽然被温顾那个傻妞叫住,他烦躁而凶巴巴的应了一声:“干吗!”
温辉平时很不喜欢和温顾打交道,他总觉得这个妹妹长得吧,丑不拉几,总是土里土气扎着两根麻花辫,穿着旧衣服,那衣服的颜色,好像洗不干净一样。人吧,又傻不拉几的,最重要的是一点性格都没有,软绵绵的,不管别人说什么话,怎么骂她,她都不吭声。虽然说他们几个堂兄弟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他更喜欢和帅气二弟温卿然,漂亮的小妹温优优一起玩。
温顾盯着温辉,说:“大哥,你过来一下。”
温辉没好气的说:“干吗,你喊我过去,我就要过去吗?”他脸上一脸焦躁,心里却紧张得很,右手下意识的捂住裤子的口袋。
温顾看明白了,好歹,上一世,她活了三十年,在建筑界混了十几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如今用三十岁的心智,来看待此时只有十六岁的温辉,实在非常小儿科。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你裤子的口袋里,装着什么?”
听到温顾说这句话,站在玄关处的人们,有些意外,温顾这孩子从小都唯唯诺诺的,在家里从来都不怎么吭气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温顾说:“拿出来。”
温辉看向温顾,这傻妞,竟然敢命令他,可是,他口袋里的东西,是绝对不能拿出来的。他说:“喂,傻妞,你以为是谁啊,居然敢命令我!”
温顾依旧满脸笑意:“不拿么?不后悔?”
爷爷温国威有些看不过去了,温顾今天真是太不像话了,第一次是和婶婶曲梅顶嘴,第二次,居然对着大哥大呼小叫,真是太没有家教了,到时候,一定要和温顾的父母好好管一管!而温辉这小子,口袋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见不得人似的,他没好气的:“辉儿,你拿出来,让老三瞧瞧。”
温辉见瞒不过去了,跟前的爷爷都发话了,他只好把手伸进裤兜里,迟疑的,缓慢的,将裤兜里的金手表,战战兢兢的取了出来。
“见鬼!”曲梅低声暗骂了一句。
……
温顾盯着温辉手上的那只手表,的确是爷爷自己攒钱买来的大金表,原来……大黄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没有大黄的帮助,她这一次,又要背上偷表的污名了。她感激的回头看了一眼大黄,大黄却只是摇了摇尾巴,没有做声。
爷爷温国威看着温辉手上的那只手表,感到特别意外。他的金手表不见了,他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温顾,因为他们家的条件不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手表竟然是他最疼爱的大孙子,温辉拿走的。
他问道:“为什么要拿手表?”
温辉说:“我想买游戏机,钱不够,爷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他耷拉着脑袋,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温国威看了温辉一眼,说:“算了,你以后注意点,没钱了,跟我要。”
温辉点点头。
金手表的事情,就这么被温国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去了。
温顾也没再多话,爷爷温国威宠溺大堂哥温辉,不是一天两天,爷爷不信任她,也不是一天两天。她不想重生之后,继续背着小偷的污名。而她和温辉的前世心结放在那里,温辉最好老老实实安分守己……
事情解决了,大家各回各家。
☆、第十章:舒蕾夜谈
温顾从爷爷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爷爷家住的偏僻,时间也有些晚了,回家的公交车上,乘客少的可怜。
温顾有些疲乏的坐在公交车椅子上,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万家灯火。
这就是十几年前,20世纪末,S市还是一座并不发达,甚至是省里排名最末的三线小城市。建造的楼房,基本属于家属楼,建筑外部色调大多灰蒙蒙的,建筑装饰上,没有玻璃幕墙,也没有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建筑的造型,也是千篇一律。S市少有商品房,能买得起商品房的人不多,除了做生意的商人,拿死工资的工薪阶级,只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里。
而这个时候,也是大多数工人,下岗的时候。譬如爸爸,原本是五金公司的员工,下岗制度的来临,他被淘汰了,才不得不背井离乡,在外地打工赚钱。他们一家,能够住在爸爸原本工作单位分配的家属房里,已经算是阿弥陀佛。
房地产还未兴起……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到站了,温顾走到家属楼的院子里,她放学的时候,已经和舒蕾约好,晚上八点在院子里见面。也不知道舒蕾究竟要和她说什么事……
温顾走进院子没多久,已经老远看见舒蕾穿着一件白色的薄外套,蹲在路边。此时已经立秋,附近靠近江边,晚上刮起风来,穿的少了,能让人冻起一身鸡皮疙瘩。
温顾走过去,问道:“等很久了吧?”
舒蕾并没有抬头,始终蜷缩着蹲在那儿。
温顾蹲下身子:“怎么?”
舒蕾抬起头来,路灯投射在她那张白净的脸庞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红红肿肿,许是刚才大哭了一番。她的一双小手,正在瑟瑟发抖。
温顾抓住了舒蕾的手,说:“有人欺负你?”
舒蕾摇摇头,又叹了叹气。
温顾扶着舒蕾站了起来,两个人并肩走着。
温顾知道舒蕾心情不好,就算她现在问怎么了,舒蕾也不一定会说。与其这样,倒不如陪着舒蕾走一走,应该能让舒蕾的心情好一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舒蕾突然说:“小顾,我很害怕。”
温顾侧头,看向舒蕾,在温顾眼里,舒蕾是一个时刻需要保护的小孩,而温顾已经忘了,自己三十岁的灵魂,寄居在十二岁的身体里,她自己也是一个小孩。
舒蕾继续说:“我的爸妈,要离婚了。”这样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又泛了起来。
这一句,我的爸妈要离婚了。
在秋天安谧的夜晚,就像是平地惊雷。
温顾知道,温柔的舒蕾是用尽了勇气,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也终于明白,前世的舒蕾,上初二的时候,再也没有来上学了。那时候,她听人说,舒蕾在家里几次自杀,家里人不让她来上学。这件事情,当时在学生之间传的沸沸扬扬,到哪儿都能听到人讨论,可是,谁也不知道舒蕾为什么自杀。
原来,舒蕾当年是因为这个原因。这辈子,温顾已经和舒蕾成为了朋友,她岂能对舒蕾的生活坐视不管?
“小蕾,你先别哭。”温顾探手,细细抹去舒蕾脸上的泪花。
舒蕾好不容易平复着心情,抽泣地说:“小顾,我真的不想他们分开,我也不想那个阿姨住进我们家。”
阿姨?是舒蕾的爸爸找到了新欢。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在物欲横流的时代,温顾看到过太多的家庭悲剧,多少男人,只要有了点钱,就会忘了家里一同共苦过的妻儿。妈妈总是老的比爸爸快,而年轻的女孩子,到处都是。小三横行,正室若是霸气侧漏,能把小三灭了,倒也罢了。正室软绵绵,灭不了小三,倒让小三登堂入室,逆袭上位,最后正室下堂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