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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虎不可能知道这个肉肉的小女孩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会给他吃的,处于半饥半饱状态的小孩,开始两天还是偶然,后来就变成故意碰上了,即使,齐箬拐了很大的弯子,总是能在某个路口看到沉默的他,还有狗…
“我每天都拿好吃的给你,你都一点也不礼貌,你要是叫我箬箬姐,我明天就给你拿爸爸糖吃,和妈妈糖一样好吃”这一天齐箬没看到狗的影子,只看到了成虎,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出于对这个捂着肚子蹲在那里的男孩子的莫名心情,还是掏出了书包里拿的面包分了一半给他,趁机便想讨点报酬…
“肉,肉,姐…”成虎拿到面包看着面前干净漂亮瞪着乌溜溜的大眼,包子脸鼓鼓圆圆的女孩子,几个月紧绷的神经松动了一些,张了张嘴巴露出同样缺了门牙的牙齿,冲口说出了他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齐箬此时比他高出了半个头,看上去也比他大,的确是姐姐的样子,出于对爸爸糖的向往,成虎开口叫了姐姐…
“不是肉肉,是箬箬姐!”齐箬纠正道,只是同是豁牙漏风的人的发音还是偏向肉肉姐…
“肉肉,姐…”成虎再次说道。
“好好练习,明天叫对了才给你糖!”齐箬继续纠正,眼看要上课了还没有成功,有些泄气。
成虎眼看着小女孩有些笨拙的跑远,心中失落的同时有些期待第二天的爸爸糖,成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叫对,只是独自对着狗练习肉肉姐的各种叫法,却不曾想,误打误撞到车站的他,被人盯上强行带离了这座城市。
齐箬没有失信第二天带着她最爱的爸爸糖上学去了,却没有再碰到成虎,她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在意,继续自己的小学生活了。
***
成虎第二次见到齐箬,是他十五岁农闲外出打工时。流浪时被饥饿感折磨的有阴影的成虎,外出打工以能吃饱为最高优先级,偏爱与吃有关的工作,在后厨打杂成了他那时的首选。几年不正常的生活,让他发育的稍晚,即使十五岁了,早已不再半饥半饱,长高了不少,还是像个孩子,脸圆圆的,白白净净的,只是沉默的异于常人,面无表情的脸和幽幽的眼神让他不同于别的小孩。
那是十二月的一个晚上,饭店打烊后他从饭店后门出来带着两大包垃圾扔到了巷道口的垃圾桶,转身,没来得及看清楚,便和一人相撞,来人似乎已经脱力,和他相撞后便弹倒在地上,传来微弱的低吟,有些艰难的爬起来想继续跑,却没了力气,大口的喘息着,远处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让来人惊慌起来踉跄着往前跑,到了成虎跟前带着喘息有些恳求的对成虎说道“拜托,别说见过我”,便绕过成虎躲在了成虎扔在垃圾桶边的两大包垃圾和垃圾桶之间。
“小孩,你见到刚才有人从这儿跑过来吗?”成虎没有说话还没有动作,便有一个高大男子跑了过来,越过成虎在巷口看到没有人影语气急促的问了句成虎。
成虎转头看了眼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随便指了个方向那人就匆匆的跑了过去。
“谢谢”脚步声渐远,躲在垃圾桶边的人才长出了口气站了起来,看到还没走的小孩说了句。这人便是逃家的齐箬,而身后追她的人则是齐大彬。齐箬已经不是小时候肉乎乎的样子了,她刘海遮面,清瘦骨感,穿着宽大的深蓝外套,背着更深色的书包,眼神幽暗,又有些茫然,相比成虎来说,她个子稍高了点,短发加深色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一个逃难的落魄少年。
“没地方去,跟我来”成虎看着齐箬说了句,他也算是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人了,虽然不是一个正规的好小孩,却对于落魄逃难的人有种相惜,尤其是在这个人莫名的让他有些好感时。
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的齐箬,此时还是一个性格简单,没什么防备心的小孩,犹豫了下,不过在冷风袭来打了个抖后,看前方少年在灯光下圆圆的脸,秀气的眉眼,还有属于少年特有的略带中性的声音,似乎无害的样子,默默的跟了上去,她的确无处可去,身份证都没有,也没办法住店,如果去火车站,或者网吧,肯定会被齐大彬抓到的。
饭店已经打烊,老板都去休息了,只有成虎这个小工还在收拾残余,所以店里没什么人,成虎给两人煮了面,只放了盐的白煮面被饿了一天的齐箬吃了个干净。
“一碗面,五块钱,住宿,收你二十”齐箬刚要说谢谢就听到早已吃完饭的小孩说了句,面前的小孩一下子从恩人变成了奸商了,在齐箬所在的小城一碗料足美味的肉丝面也才两块,她上次住的黑店也才十块钱一晚上…
“给!”不善于讲价,在温暖的房间待着实在不想出去的齐箬咬着牙掏出钱给了成虎。
“走”成虎没说多余的话接了钱带着齐箬往宿舍去。对于这个陌生人,即使有好感,也是要收费的,他现在可是穷的很,家里的竹屋要维护,还有后山父亲未完成的防洪工程等,都需要钱,他出来打工,也不单单是这一份工。
成虎带着齐箬到了饭店的宿舍,和饭店在同一栋楼,在一个简陋的三居室里,一个十来平米的小房间有四个床,成虎他们来时,房间里的人已经睡下,呼声震天响。
齐箬本以为这个小孩会带她去他家,所谓的住宿再简陋也要单人间吧,结果竟然被领到这么一个闭塞的小房间,里面虽然热烘烘的,却也臭的让人无法呼吸,更要命的是,里面还有未知的几个男人在睡觉,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
“钱还我,我不住了,这里太臭,人太多!”齐箬转身想走,想到自己的钱低声说了句。
“不退,不进来,就走”成虎说了句手放在门框上要关门。
“骗子!”齐箬咬着唇说了句转身就走。
外面北风呼啸,穿堂风迎面就吹到了刚出了房门的齐箬脸上,让她打了个寒噤,眼眶也跟着红了,心中昏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可怕了啊,被齐大彬抓回去更可怕,让她欲哭无泪,不知何去何从,愈发的想念温柔可亲的母亲。
“可以换”齐箬正闷头慢慢走着,眼泪快掉下来时听到那个少年的声音,顿了下,抽了抽鼻子犹豫了下,不知道几点了,逃了这么久,没睡安稳觉,又饿又累,再想到自己那二十块住宿费,转过了身,决定最后再看看。
成虎刚才带齐箬去的房间,成虎知道有一个人请假空出一张床,所以成虎才带齐箬去,没想到这个落魄“少年”这么事儿,有的住就不错了,还嫌弃,他有些不耐,不过看到她一副受气的样子转身离去,缩着肩膀的落寞样子却还是追了出来。
“可以?”成虎将齐箬带到之前的宿舍领着她到了一间厨房改造出来的小单间,里面还有毛坯的水台,放了一张单人床就满了,虽然狭小,好在是个单间,里面没什么异味儿,齐箬听到成虎的问话点了点头。
成虎出去上厕所时,齐箬立刻锁了门卸下背包匆匆的在光线昏暗的水台边洗漱后便钻被窝了,被子不是很厚,她和衣而睡裹起来也不冷。
成虎回来推了推门又拧了拧发现自己这个主人被关到了门外,有些黑线。这间房原本不是他的,只不过大房间里的人呼噜声太大让他睡不着才换进来的,作为一个较为弱小的存在,又是新来的,这种特权不是被同情得来的,而是靠着拳头打出来,看上去像是白嫩小包子的成虎,可是不好惹的。
成虎发现门被锁了,也没叫门,拿出钥匙开了门便进去了。
齐箬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吓的几乎跳了起来。
“没病吧?”成虎看着猛然坐起的人说了句便躺了下来。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出去!”齐箬打着哆嗦说着,这个小孩,是个坏小孩?!
“睡不睡?”成虎不耐的问了句,心想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吧,好心给她让半边床,她竟然让自己出去!成虎看黑暗中的人没什么反应,还撑起被子,手一拉便将人按到了被窝。
齐箬哪里知道,她这幅打扮还有略微沙哑的偏中性的声音早被成虎定为小男孩了。她此时纠结无比,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想出去又不敢,留下来又尴尬,只是挣扎了几秒,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喂,喂…”齐箬叫了几声,没响应,想到对方只是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孩,累极了的她从最初的恐惧中缓解,先睡觉吧,要打架,她比他还高,不至于打不过吧…
齐箬索性闭上眼睛睡起来,刚才本能的反抗,在她简单性格的化解下都不成问题了。
成虎每天早上要四点多起来,五点要赶到另一个卖早点的小店打工,所以他很早就仿佛按了闹钟一样醒来了。
一醒来,他便感觉到周身的异样,那个很事儿又讲究的“少年”竟然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取暖,蜷缩着头埋在他胸前,身体不似看上去那么骨感的硌手,所接触的地方异常的绵软,尤其是胸前!
成虎不禁摸了下贴在自己胸前的绵软,随着接触脑袋里便轰然一炸,触电一般缩回了手,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关于异性几乎一片空白沉默几乎不和人交流也没上过生理课成虎,也是知道男女的区别的…
成虎有些慌乱的从床上起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摸索到衣服穿上,想走时,却鬼使神差的开了房间里的灯,小心的靠近床边,同样的面容,此时再看去,感觉却不同了。
睡着的女孩子,轮廓柔和,精致秀美,额前的刘海散开,露出光洁的额头,细长弯弯的眉毛,还有长着浓密睫毛的眼睛,鼻子小巧挺直,嘴唇稍薄弧度很好看,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几乎看不到毛孔,让成虎想伸手摸摸。
只是手刚伸出,她的一个翻身便吓到了他,让他立即站了起来。
成虎长嘘了口气,快要到上工时间了,迟到了要扣钱的,他匆匆给齐箬留了条子,许下好吃的和更优惠的条件发足奔向打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