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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亦元装腔作势,肯定要问清来龙去脉,情诗成为最为关键的陈述点,怎么能少呢。
迟静言又不是笨蛋,以端木亦尘的文采,不要说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给他构思写诗,就是明天一早站到金銮殿,对他来说即兴做诗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迟静言难得看到他像孩子那样,非常希望得到什么,拒绝他,真的很于心不忍。
她走到书案边,拿起端木亦尘的毛笔,稍微想了想,就落笔。
“尘尘,尘尘,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尘尘,尘尘,我爱你,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金碧辉煌,大气磅礴的金銮殿上,文昌帝贴身大太监周福凝读完这首七王妃创作的情诗,大气不敢出,心里默默暗叹,这七王妃外界传闻人彪悍也就算了,真没想到写的诗也是这般的……
他想了好久才想起四个勉强可以形容的词语,“与众不同。”
端木亦元伸手,周宁福气连忙把写有迟静言亲笔情诗放到他手上。
端木亦元低头看了看,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没想到迟静言写的字这么苍劲有力,这倒是和端木亦元想象的很有出入。
目光从手上的诗移到端木亦尘身上,他心里对迟静言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今天的早朝,没什么太大事,除了车骑将军负伤回京,就只有七王府昨天晚上抓到奸细一事。
至于七王妃写给七王爷的情诗,朝堂上每一个朝臣都忍笑忍的很辛苦。
刑部尚书董大山站出来,看样子是要对审讯一事做了详细的描述,结果,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说不下去了。
奸细刚被送到刑部,就咬舌自尽了,还审什么,有什么可审。
有善于联想的大臣当即跳出来,“启禀皇上,邻国大燕正和我大轩朝正在开战,微臣以为潜伏在七王爷府上的奸细,极有可能是大燕派来的。”
早朝很快就结束,不管升平公主被虏劫至今没有消息,又或者是车骑将军身负重伤,依然昏迷不醒,又或或者七王府发现了奸细,这一切都没能影响,晚上宫里举办的宫宴。
……
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几乎每一次端木亦尘去上早朝,迟静言还在睡觉。
今天却出了点意外。
她忽然就醒了,是被一阵小声的哭泣声给吵醒的。
起身,披上外套走出屋子,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
呃,看清是谁在哭,哭的人在干什么,迟静言华丽丽地呆住了。
去“云林寺”调养身体的林絮儿,在没任何通知的前提下,她回来了,而且还在干着和她一样姓“林”的,某位小说家写的著名的某小说里那个娇弱女子一样的事。
《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葬花,只是小说的描写,哪里有眼前的看了真实。
和林黛玉不是处于同一个朝代,也不是同一时空的同样姓“林”的,是她姐姐的林姐姐拿着小铲子,就在端木亦尘的花园里葬花。
迟静言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管这林姐姐是真心葬花,还是做给某个人看的,她都看不下去了。
天才蒙蒙亮,十二月份的天很冷,林絮儿衣衫单薄,算是爱屋及乌吧,她是端木亦尘的表妹,也就是她的表妹。
迟静言到底还是有点不忍心,走过去把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披到她身上。
林絮儿的身子明显一怔,转过脸看向身后人,那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在看到出现在她身后的人是迟静言那一刻,惊喜变成了失落。
甚至迟静言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
不喜欢的她太多了,迟静言要真在乎的话,早咬舌自尽了。
她像是没看到林絮儿眼底的厌恶,“你表哥上朝去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让下人准备你的早膳,有什么话,我们边吃边聊。”
林絮儿之所以会这么早在这里葬花,就是不确定端木亦尘到底在不在,听迟静言这么一说后,她蹭地站起来。
站的时间太长,两腿血脉不通,她站起来时有点不稳,迟静言好心好意伸出手扶了她一把,被她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要你扶!”
迟静言耸耸肩膀,心道,不扶就不扶,收回手,转过身朝屋子里走去。
林絮儿看她真不扶她,还先走了,这下着急了,“你……你给站住。”
迟静言真的放慢脚步,却没停下,转过脸看了看身后人,“客气一点说话。”
林絮儿咬住下唇,“你走慢点,我脚麻,扶我一下。”
迟静言不管是在现代,还是穿越到这古代,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看林絮儿不再老气横秋,真去扶她。
……
夏荷刚从厨房过来,就看到迟静言搀扶着林絮儿。
跟在端木亦尘身边那么多年,夏荷根据背影,一眼就认出那是林絮儿。
每一次王府有事发生,林絮儿都会被王爷送去“云林寺”调养身体,每一次,王爷解决好事情,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去接她。
她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夏荷还是很了解林絮儿,她真正的为人,绝对不像她的名字,又或者她在王爷面前表现出的那种柔弱。
她的贴身丫鬟红珠身上是经常青一块紫一块,虽然被人看到,她会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其实,每个看到的人都心里有数,哪里是摔的,是被林絮儿心情不好时掐出来的。
“王妃。”她故意高声喊迟静言。
迟静言回头,对她笑道:“今天起这么早?”
被迟静言这样一反问,夏荷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真是主子什么样,奴才就慢慢的就会变成什么样。
端木亦尘是个很早就要起床的人,她跟着很早就起床,自从被端木亦尘指派着伺候迟静言,迟静言不是个喜欢太早起床的人,她跟着起床的时间也晚了。
夏荷挠挠头,难为情道:“回王妃,奴婢去厨房看了下早膳,需要让他们现在就送过来吗?”
迟静言点头,“嗯。”
夏荷像是刚看到林絮儿,“林侧妃。”她给林絮儿行礼。
林絮儿很不喜欢夏荷,从她被端木亦尘带回府上,做他伺候他的丫鬟那天她就不喜欢。
其实说到底,她不是不喜欢夏荷这个人,而是讨厌所有和端木亦尘走得近的女人。
林絮儿都没正眼看夏荷一眼,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声,然后就率先朝屋子里走去。
夏荷身为下人,脸上自然不会出现任何的不恭敬,但这不妨碍心里鄙视她。
迟静言让夏荷把林絮儿的早膳也准备好送过来,这才回屋。
……
屋子里,林絮儿看着迟静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讨厌你。”
迟静言神色平静,“我知道。”打量了林絮儿一番,又说,“我也不喜欢你。”
林絮儿被迟静言的直接噎到了,“迟静言,不要以为你利用你的那些手段,可以把我也赶出王府,我告诉你,你妄想!”
迟静言神色依然平静,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空腹喝茶对身体不好,她说过一次之后,端木亦尘让人把屋里的茶换成了水。
茶杯送到嘴边,轻轻呷了口,“这件事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谁都会赶,唯独你,我不会赶。”
林絮儿在她对面坐下,眉目是满满的骄傲和自信,“算你还识趣。”
“不是我识趣。”迟静言把玩着茶杯,“而是谁也不会把表妹赶出府。”
林絮儿愣住了,完完全全是被林絮儿的话给秒杀了,弄了半天,她不赶她,就因为她和端木亦尘的表亲关系。
夏荷再次从厨房回来,看到林絮儿不在了,很惊讶,“咦,王妃,林侧妃呢?”
迟静言正忙着梳头发,“走了。”
“走了?”夏荷更惊讶了,“她怎么舍得走的?”
以夏荷对她的了解,看不到王爷,就算拿棒子赶,也撵不走她。
迟静言不想在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直接问她,“吃好早饭我出去一趟,如果王爷问起你,你就说我说的,一会会就回来。”
夏荷点头,“王妃,奴婢知道了。”
心里暗暗嘀咕,王妃真是越来越忙,也越变越来越神秘。
迟静言喝了口粥,脑子里想的却是林絮儿的事,唉,她要真的只是个侧妃,就好办多了。
林絮儿是被她一句话给气走的。
林絮儿也不是个笨蛋,看迟静言拿她和端木亦尘的表亲关系说话,索性也利用起那层表情关系,她挑衅地告诉迟静言,她和端木亦尘的关系是亲上加亲,比她这个赐婚来的王妃,可牢固多了。
迟静言气走她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是有很多表妹嫁给表哥,可是,也有很多表妹到死都没能和表哥圆房的事。”
这无疑是在林絮儿的伤口狠狠撒了把盐,她哪里还能待下去,愤愤离开。
……
迟静言出府,冷漠依然是跟在她身边。
一身黑色衣袍,英挺威武的男人,很吸引人眼球,迟静言不喜欢这么高的回头率,虽然路人是因为看冷漠,她只是被顺带着看上那么一看,她还是不喜欢。
又一拨人朝他们这边看来,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以手捂嘴,吃吃偷笑的样子,迟静言心里真的非常不舒服。
几度隐忍,她倏地转身,冷漠跟的紧,差一点撞到她身上,长腿朝后一蹦,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王妃。”
迟静言一只手叉腰,还有一只手,把冷漠从上到下指了一遍,“从明天起,如果你还想跟着我的话,把你身上那身自以为好看的黑衣换了。”
冷漠不知道身上的黑衣怎么惹王妃不高兴了,一脸无辜,“王妃,属下一直穿的黑衣,已经习惯了。”
迟静言倒抽一口气,语重心长,“冷大侠,我已经很你说过好多次了,习惯养成是很难改变,可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