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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迟静言朝他翻了个白眼,“还王爷呢,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迟静言其实不知道,端木亦尘生来性子就比较冷,再加上十岁就没了生母的照顾,自幼喜怒就不行于色,像这样肯陪着她演戏,或者看戏,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不是你们这里的女人,也觉得男人有的时候面瘫很有型?”迟静言看他勉强露出来的微笑是真别扭,踮起脚,把他的嘴唇朝两侧上方推了推,“这样才叫笑嘛。”
有事禀告端木亦尘的张翼,在看到迟静言对王爷,正在进行的所作所为,再一次僵在原地,皱着眉,陷入两难境界。
迟静言眼睛的余光无意看到他,立刻收回放在端木亦尘嘴唇上的手,还热情四溢地和他打招呼,“张先生。”
张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觉得王妃对他热情的诡异,朝端木亦尘看了一眼,确定他神色还正常,这才徐徐行至他们面前,微微鞠躬,双手抱拳,“启禀王爷,王妃,冷漠的衣服已经更换好,王爷和王妃需要过目一下吗?”
现在的七王府,不管是张翼还是下人,都很知趣,只要提到王爷,必定要把王妃加上。
端木亦尘问迟静言,“言儿,你要看一下吗?”
以后毕竟是跟在迟静言身边贴身保护她,而且教授她武功的人,穿什么,还是要她看了顺眼才好。
迟静言撇撇嘴,正要开口,府里专门负责衣服这块的管事,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王妃,王妃,不好了!”
这个管事比张翼更有眼界里,端木亦尘这王府的正牌男主人还在场,他直接就忽视了。
迟静言拧眉,“发生什么事了?”
负责衣服的管事慌张成那样,迟静言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原来只是冷漠不肯穿府里规定的服饰。
这有什么难解决的,迟静言发话了,“你去告诉冷大侠,就说本王妃说的,给他开个特例,也给他个特权,他喜欢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
管事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擦冷汗,要去伺候那位脾气古怪到极点的冷大侠,不要着急,他家王妃话还没说完呢。
“周管事,你顺带再告诉他一声,只要不裸奔就行。”
管事的脚底一滑,差一点点就摔了一跤,这以后啊,听王妃说话,听了前面半句,尽量后面半句就不要再听了,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一边的张翼看似低头看地,两只肩膀却在可疑的抖动着。
端木亦尘神色并没任何起伏,心情却如阳光般明媚,有妻如此,每一天的日子如何能不愉悦畅快。
……
陪着迟静言闹腾了好一会儿,端木亦尘也是时候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这方面,上辈子算是职场女强人的迟静言表现出了极大的体贴和懂事。
她注定是个闲不住的家伙,让张翼去把去换衣服还没回来的冷漠喊回过来来。
再次看冷漠,迟静言呆了呆,上上下下把冷漠打量了一番,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冷大侠,你还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都让他弃暗从明了,还是一身当暗侍时的黑衣。
冷漠面无表情,“回王妃,属下这样穿衣已经习惯了。”
“我知道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改变。”迟静言趁机教育他,“但是,我们活在世上,也就短短的几十年,运气稍微好点的能活个一百年,总要以发展的眼光来看自己,不尝试着改变习惯,怎么进步呢。”
冷漠自知自己嘴拙,说不过迟静言,对迟静言的教育,只默默听着,并不开口说话。
迟静言看他无动于衷,也不再浪费口水,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说道:“冷大侠,人生几何,时间宝贵,我们也不要再浪费了,开始教我武功吧。”
……
书房里,没有了迟静言在,张翼终于可以好好的和端木亦尘说上话。
他知道端木亦尘昨夜又夜探皇宫的事,关心他有没有找到线索的同时,更担心他有没有受伤。
端木亦尘想到佛堂里的密室,想到晚他一步出现在佛堂的端木亦元,又想到端木亦元早朝无缘无故提出要修建的人工湖。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端木亦元忽然要修建的人工湖和佛堂的密室,有着密切的联系。
张翼听完后,很震惊,他实在想不通佛堂密室和人工湖会有什么关系。
端木亦尘沉吟片刻,“也许,端木亦元是想利用人工湖掩饰藏在佛堂密室里的东西。”
张翼觉得端木亦尘说的有道理,为今之计,寻找宸妃一事,不能太操之过急,应该等机会。
他想起一件事,脸色凝重地看着端木亦尘,“王爷,半柱香前宫里来了个太监,说是来提醒你不要忘了早朝上答应皇上的三千两银子。”
端木亦尘拿起一边的文件,“张先生,晚一点你让账房准备好,然后差人送进宫里去。”
“王爷。”张翼左右看了看,走到桌案边,小声提醒,“离我们大事为期不会太远,银两方面还是要稍微控制一点。”
三千两数额是不大,他怕开了这个口,本就穷的一塌糊涂的端木亦元会时不时找借口问王爷要钱。
端木亦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唏嘘道:“这三千两,是我想尽快知道佛堂密室里藏的到底是什么,至于端木亦元想要从我这里拿到其他的钱,单是要过王妃这关,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翼愣了愣,在退出书房前,对端木亦尘说了句,“王妃威武!”
端木亦尘把目光从公文移到他身上,但笑不语。
……
张翼前脚才让账房取三千两送进宫,后脚就有讨好迟静言的下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王妃在生气,而且是生好的气,整个王府的下人和狗,都感觉到了。
于是乎,整个王府的下人和狗,走路不敢发出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出。
迟静言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她在发飙前,让张翼把账本拿来给她看,三千两银子的支出,果然用红笔清清楚楚的写在那里。
迟静言合上账本,“啪”的一声,声音非常响,就连伺候了她有一段时间,算是有点了解她脾气的夏荷也被吓了一跳。
张翼更是一惊,“王妃……”
“张先生,这三千两是怎么回事,你似乎欠本王妃一个解释!”冰冷的口气,这是迟静言对张翼前所未有的严厉。
见多了迟静言的语出惊人,各种没套路,张翼还真被迟静言的冷冽唬住了,有些事,没有端木亦尘的允许,他绝对不能告诉迟静言。
抬起眼睛,望了望迟静言布满怒火的眼睛,心里暗暗地对端木亦尘说了声对不住,脱口就把他给卖了,“回王妃,这三千两银子是王爷让张某取出来送进宫的,具体用途……”
顿了顿,心虚地移开视线,“张某不知。”
在书房已经看到最后一份公文的某王爷,忽然鼻子一阵发痒,揉了揉鼻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
王妃又在发飙了,而且这一次发飙的对象是王府真正的主人——七王爷。
下人们胆子再大,也没有一个胆敢偷看,偷听。
书房里,迟静言的确是在生气,离下人们谣传的发飙,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她瞪着书案后面的男人,眼睛里燃起的是两簇熊熊怒火,“端木亦尘,我告诉你,我见过败家的,却还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
迟静言穿越来这么长时间,已经知道一两银子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多少人民币。
这个在中国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大轩皇朝的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二百五十块钱,三千两相当于七十五万。
这么庞大的一笔钱,他说给人就给人了,还真是大方!
端木亦尘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迟静言心里有气,扭捏着就是不愿意,“端木亦尘,不要以为你色诱,我就会不追究这三千两银子了,我告诉你啊……”
后面喋喋不休的话,全部被两片薄薄的带着点凉意的唇,堵进喉咙里。
这吻来得太突然,外加上迟静言虽然在穿越来的当天,就已经生米变成熟饭了。
她其实经验还是匮乏的很,忘了换气,要不是端木亦尘看她脸憋的通红,只怕富含爱意的亲吻就要变成救命的人工呼吸了。
迟静言脸颊嫣红,还是梗着脖子说:“端木亦尘,我告诉你,我的意志是很坚定的,你再怎么出卖色相,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
“真的?”端木亦尘微笑,本就是世间难寻第二的美男子,噙在嘴上的那抹笑,更显他容颜倾城,气质华贵。
迟静言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昧着良心转过脸,不直视他的眼睛。
端木亦尘抱着她,让她坐在他上腿上,宽厚干燥的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有些事,他本来不打算告诉迟静言,看样子,现在是不得不说,也的确是时机成熟,可以告诉她的时候了。
端木亦尘低醇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迟静言还在生气,起初只是抱着随便听听的态度,越朝后听,她越是坐不住。
“端木亦尘。”她出声打断他,“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端木亦尘低头看她,四目相对,迟静言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殇然痛楚。
他说了很多,关于他母妃的失踪;他母妃娘家的宝藏;比他只小了一岁,出生就夭折的亲弟弟;他母妃失踪后,父皇的自甘堕落;当时皇后娘家满门被治罪;到后来,他在江南治理水灾,父皇忽然驾崩,端木亦元继承皇位;再到最后,端木亦元登基一年,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死的就剩他一个。
迟静言心里很震撼,原本平静的胸膛像是发生了一场大海啸,胸口猛烈起伏,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唯有紧紧的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