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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累了,索性坐到一边装饰用的大青石上,这一坐下去,两腿发麻,浑身乏力,还真半天都不愿意站起来。
自从在七王府迷路后,他就很后悔,也不断的在心里埋怨自己,不就是帮迟静言办成了这么件小事情吗?
有什么值得献宝的,还非亲自跑来告诉她,这下可好了吧,宝没献成,倒把自己给弄迷路了。
怎么办呢?
眼看天是越来越黑,夜风吹在身上也是越来越冷,尤其四周看不到一个人,曾经自诩天不怕地不怕迟家二少爷,打了个瑟缩,吓得想哭了。
弱小的一颗心,正被伤心、懊悔、害怕等各种不安的情绪围住,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他。
这两道横空出现的目光,对此时此刻的迟延森实在是太重要了,也太温暖了,他几乎是包含着热泪,抬头和那两到注视他很久的目光对视而上。
乖乖,只是在半空的一个对视,按现代人的时间来算,一秒钟都不到,对视的两个人……不,准确来说,是一人一虎都被吓了一大跳。
小白看着出现在后院的迟延森,心里就纳闷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很抗拒到七王府来吗?
迟延森的感觉则和小白不一样,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真不愧是迟静言养的老虎,真的快要成仙了,不然看他的目光怎么那么像人呢。
一人一虎,四道目光在空中又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就不好了,四道目光不约而同朝下移动。
看到小白身上的衣服,迟延森惊住了;而小白的反应,也在看到迟延森身上的衣服,愣住了。
明明是一人一虎唉,他(它)们怎么就就撞衫了呢。
其实很简单,迟静言带着升平去谢丹丹那里散心时,看到一块她做不了任何东西的余料,想着浪费可惜了,给小白却正好能做一件衣服,就给带了回来。
她的女红,自然是拿不出手,小白上过一次当,再怎么爱臭美,也不想再穿她缝制的衣服,布料就交给了府里的绣娘,让她帮小白量体做了件衣服。
小白出奇的喜欢,本来只是试试看看合不合身,哪里想到小白穿上后就不肯脱下了。
也正是因为小白穿了件衣服,在其他母狼狗眼里越发显得英俊潇洒,它才会跑到这里来躲一躲风头。
被爱慕是件好事,但是,被太多的,完全不是一个品种的其他动物爱慕,也让小白这只与众不同的老虎是醉了。
被母狼狗们疯狂爱慕的同时,它也暗自庆幸一件事,幸亏那只信鸽耐不住寂寞今天早晨和别的鸟私奔了,要不然,那只破鸟也在它耳边聒噪,它非疯掉不可。
说完小白的衣服,就要说迟延森的衣服了,为什么一向讲究品味,追求奢华的他,会和在他看来,装着是狗,其实是老虎的动物撞衫,完全只因为这件衣服是杨再冰送给他的。
杨再冰送给他的东西,说粗俗一点,就连她放个屁,他都会鬼迷心窍地觉得芳香无比,更不要说是杨再冰送给他的衣服。
衣服穿上后,他就不肯脱下来,实在太脏都有味道了,才脱下来洗一洗,他都不敢让杨再冰知道,其实他已经连着好几天都穿着没干的衣服,只因为爱屋及乌,实在是太爱了。
四道目光又从衣服移到彼此的脸上,四周顿时弥漫开浓浓的火药味……
迟静言得到消息赶到后院的某一角时,暴力已经快接近尾声,从现场被压倒的花花草草就能想象得出这场架,打的有多惨烈。
迟延森用力过度,已经脱力了,看到迟静言,他也只是瘫坐在地上猛喘气,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白看到迟静言,虽然还能狗腿的爬到她腿边,情况也比迟延森好不到哪里去,连一向抬起去蹭迟静言手背的力气都没有。
迟静言看着一人一虎,就知道他(它)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迟延森,又低头看了看脚步的小白,真是无语了,有见过和一只老虎一般见识的人吗?
虎为百兽之王,人看到了不都应该拔腿,迟延森可是很清楚的知道小白是只老虎,怎么还敢和老虎打架,他脑袋坏了吗?
还有小白,它一只老虎,虽通人性,毕竟不是人啊,又不能说话,又不会拿筷子吃饭,不就穿在身上的衣服布料一样吗?难不成它也知道撞衫一说。
即便一人一虎无意中撞衫了,也很正常啊,为了这点小事,有必要打成这样吗?
迟静言觉得有没有必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迟延森和小白觉得这一架打的很有必要,再怎么两败俱伤,都没得到好处也很有必要。
迟静言让管事的找人去扶迟延森起来,带到前厅去;至于小白,它本就是四只脚落在地上走路,自然是扶不起来,管事的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抬它。
小白最近也不知道吃什么了,长势太过于凶猛,最后来了四个身强力大的家丁才把它抬着送回属于它的后院。
看着四个家丁吃力的样子,迟静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奚落迟延森道:“二哥,真没想到你的力气会这么大,没被小白一掌拍死,是你的运气不错,如果今天一个不小心被拍死了,我顶多也就是让小白替你披麻戴孝!”
言下之意,你以后继续冲动吧,不要出了人命都不知道,
迟延森是真的脱力了,还没缓过神来,满脸通红,喘着气,回了迟静言一句,“我是你二哥,有你这样损自己哥哥的吗?”
话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脸上还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迟静言知道一向惧怕来七王府的迟延森之所以会胆子大到出现在七王府,不仅不出现了,还和小白打了一架,完全是因为她,顿了顿,口气变得比刚才缓和了很多,“二哥,看到你来,我就知道那件事*不离十肯定是没问题了。”
迟延森和小白打架,倒霉的又何止是这一片的花草,还有迟延森抱了一路的衣服,迟静言拿起来抖开看了看,褴褛不堪,哪里还能称之为衣服。
这件衣服是她引袁茵去谢丹丹那里的很重要的道具。
从迟延森回府翻找衣服,到他拿着找到的衣服出现在七王府,这一切的一切本就是迟静言计划好的。
想从袁茵口中套到更多的话,就只能在她不设防的时候。
像她那种铁了心要留在迟延庭身边享受荣华富贵的女人来说,肯定每时每刻都格外当心,唯一不设防,就是她在选购喜欢的东西时。
迟静言甚至不用开口问迟延森经过,也要根据手里衣服没被撕坏前的样式,就能猜出袁茵从衣堆里翻衣服出来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即便脸色还能勉强镇定,心里肯定早被妒忌之火焚烧地旺盛。
为了犒劳迟延森,到了前厅后,迟静言亲自替迟延森倒了杯茶,迟延森不敢接茶不说,更是面露惶恐,“六妹,我胆子小,你可别吓唬我。”
他以为迟静言亲自给她倒茶,是继续有任务给他。
眼看天都黑了,他想去陪着杨再冰了,任是迟静言挖掘了他的潜能,让他能够成为现在的森森大大,他还害怕她,他也不想再去做什么。
第二百六十一章:骗子
迟静言看他不敢喝茶,索性送到自己嘴边喝了起来,“二哥,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胆子变这么小了?”
迟延森拉了拉被小白咬出个洞的衣袖,表情略带伤感,“六妹,不是你二哥我胆子变小了,而是我不是给你找到二嫂了吗?”
迟静言愣了下,觉得他这句话挺对,如果她不曾爱上端木亦尘的话,死她都不会怕,就是因为又了牵挂和不舍,开始顾忌很多东西。
迟静言没有为难迟延森,当他提出要走的时候,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看着他身上破了不止一个地方的衣服,还让管事的去拿件新衣服来给他换上。
她是好心,迟延森却双手抱在胸前,死活不肯把身上的破衣服脱下来,到最后还做出一副,谁要让他把衣服脱下,他就死给谁看的架势。
看他都快以死相逼了,迟静言也没强迫他,这样出去毕竟有损形象,说不定被人看到了,又要传出她把迟家二少爷骗到七王府,然后关门痛殴这样的谣言,让管事的重新去给他拿了件披风。
迟延森临走的时候,想了想,又回头对迟静言说道:“六妹,下次有事,我还是在门外等你吧。”
声音里满满的后怕,坐到前厅,他才想到小白是只比一般品种的老虎要凶猛上十倍的老虎,这次能活着,真的是他的运气了。
迟静言望着他,含笑着点头,“好。”
迟延森本就对七王府有着惧意,现在又吃了小白这么大的亏,自然更不敢来了。
迟延森离开前厅后,迟静言又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正打算去后院看看小白。
虽然和迟延森的狼狈来看,它是胜利者,毕竟刚刚打过架,在心理需求方面,也的确需要她去安抚一下。
人才走到门口,差点和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迟静言定睛一看,这火急火燎,像是火在烧他屁股的人不就是迟延森吗?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去而复返了?
正好奇着,迟延森喘着粗气,口齿结巴,“六……六妹……不好了。”
迟静言朝他身后看了看,说了句,“二哥,不会是小白在外面等着你吧?”
以她对小白的了解,虽通人性,还不至于说会乘着这是它的地盘,对迟延森再一次打击报复。
迟延森哪里有心思和迟静言说玩笑话,表情很严肃地凑到她耳边,“六妹,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迟静言静静听完,没有立刻搭理迟延森,而是沉默着。
这样沉默不语的迟静言,还真让迟延森有点不习惯,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六妹,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二哥。”迟静言看着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