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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烟心里很清楚,她期盼了很长时间的婚礼,她从第一眼看到就想嫁的男人,今天是没空陪她去买东西了。
红烟从来都是有个性的女子,她不喜欢借着撒娇强迫人,主动对张翼说:“你留在这里陪宸太妃,我自己出去转转。”
张翼有点不放心,刚想开口让一个守卫跟过去,费灵玉带着讥诮的声音响起,“张翼,看样子,十多年不见,你真的变了,以前你可从来都不是个会担心人的人,更何况据我所知这位红烟姑娘出身勾栏,可是做了好多年头牌,想必手段必定了得,为人也必定圆滑,你连她出去转转都不放心,看样子这京城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
张翼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好奇怪的感觉,费灵玉再怎么难听的说他,他都不会生气,但是她说红烟,他心里非常不舒服,要不是强忍住,都出言几次打断她了。
有一个事实,真让费灵玉说到点子上了,在新人辈出,男人就喜欢新鲜的青楼,红烟之所以能做那么多年头牌,而且还保住了清白,的确有她的本事。
她的本事就在于她的一张嘴,用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她不是不能对费灵玉回嘴,然后把她气得半死,她没有那样做,就是不想让张翼为难,不管费灵玉再怎么变,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
张翼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她气费灵玉,还不是让张翼为难吗?
算了,她已经想好了,为了心爱的男人,不管费灵玉说出多难听的话,她都忍了。
张翼是目送红烟走的,心里不是不内疚,却没办法,曾经是他全部信念的人就站在他眼前,他却感觉到了茫然。
费灵玉看着他,话锋一转,“张翼,尘儿在府上吗?”
张翼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
“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费灵玉糊涂了,“我都给你弄糊涂了。”
张翼如实回道:“宸太妃,实不相瞒,张翼今天还没看到王爷,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王府。”
守卫看到张翼对费灵玉的态度,哪里还敢拦她,费灵玉顺利进了七王府,身后还跟着丁旭阳,林絮儿。
走进七王府大门,丁旭阳面无表情;林絮儿的情绪波动却很大,这曾经是她的家啊……她想到陪在端木亦元身边的胆战心惊,身体上遭受到的折磨,这一次他让她偷藏宝图的事,越发觉得端木亦尘真的是太好了。
悔啊,悔不当初!
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以她和端木亦尘那么多年的情份,不说他已经爱上她,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到她,只是把她当成空气。
怪迟静言,这一切都是迟静言,如果不是她,她怎么可能会想着报复。
费灵玉看着井然有序,宁逸静谧的七王府,忍不住问张翼,“就没发生什么大事吗?”
张翼脸上有丝不自在一闪而过,“没发生什么大事。”
他被迟静言关了整整一个上午,真不知道府里发生过什么事,说话就显得底气不足。
他没想到,他的底气不足,在费灵玉看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迟静言肯定是被狼狗咬死了,这个消息只是被他们封锁起来了。
“张翼,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只有这么高。”费灵玉抬手比划了个高度。
张翼点头,没吭声。
费凌玉继续大打恩情牌,眼看把她对张翼那点恩情都说完了,她话锋一转,直接问:“迟静言的尸身在哪里?”
饶是张翼的反应速度很快,也被费灵玉忽然间转化的话题惊住了,他对视上费灵玉的眼睛,半响才说:“宸太妃,七王妃好端端的,张翼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费灵玉冷哼了一声,“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和尘儿一直在一起,亦师亦友的关系,让你不忍心做出背叛他的事,但是,没关系的,我是尘儿的亲生母亲,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这算不得背叛。”
“玉姐姐……”张翼一头雾水,“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到底还是像以前那样喊费灵玉,就是希望她明白,他真的没有在骗她。
费灵玉却不那样想,在她看来,张翼现在不怎么肯喊她玉姐姐,却在忽然之间换口,肯定是因为心虚。
这样一想后,她越肯定迟静言肯定被狼狗咬死了。
那些西域进贡来的狼狗,到底有多凶猛,费灵玉非常清楚。
那个时候,端木景光还在做他的景光帝,而她则是他接进宫,暂时不能给名分,以掌灯宫女的身份在他身边陪着他,再后来,她怀孕了,范美惠来找过她一次。
那时,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家里突遭那么大的变故,有个人对她那么好,那么关心她,爱护她,她能不感动,能不心动吗?
端木景光对她可真是好啊,从她怀孕到生产,范美惠只来找过她一次。
她以为是范美惠身为一国之后的大度豁达,无意中才知道,不是范美惠不想来找她,而是端木景光在她的寝宫外面养了好几条大狼狗,前面的两条腿一竖起来,足足有成年男子大半个人那么高。
端木景光……
她用力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不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怎么对她好。
“玉姐姐。”张翼很肯定地说,“我想你肯定弄错了,后院的那些狼狗,唯独见七王妃怕,它们怎么可能会咬她?”
费灵玉摇头,“这不可能!”
张翼吸了口气,“玉姐姐,我真的没骗你,我都看到王妃偷偷带着其中一条狼狗出去逛街,每次只要是七王妃到后院,那群狼狗都匍匐在地,样子很恭敬。”
把一群只是动物的狼狗,用形容人的形容词来形容,看似过了,其实,张翼一点都没夸张。
七王爷弱冠之年,有自己的王府,那群狼狗就被送到七王府,好多年过去了,就没看到让那群狼狗信服的人,直到七王妃的出现。
不对,应该是入水被救起,性情大变的七王妃的出现。
费灵玉仔仔细细地对着张翼的眼睛看,张翼也不动,就让她看。
费灵玉终于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像是被气到了极点,用力吸了两口气,咬牙道:“旭阳你和絮儿先到外面去等我,我有话和张翼说!”
有了迟静言的七王妃,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想进来就进来,机会难得,林絮儿不愿意走,丁旭阳也不开口催她,就是用他那双诡异的眼睛打量着她。
林絮儿被他看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转身跑朝门外跑去,心里念叨,都是一帮脑子有病的人。
费灵玉本想去张翼的屋子坐坐,张翼却百般劝阻,真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和红烟出来的急,屋子里还没收拾,满地都是衣服不说,肯定还有一股欢爱过后的味道。
费灵玉忽然就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都二十八岁了,才刚刚开荤,着急了点,在所难免,但是,你也要记住,像红烟那样的女人,就是以榨干男人为目的的,你要当心了。”
张翼嘴角翕动,他很想纠正费灵玉,每一次都是他抓着红烟不放,算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出口解释呢,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又不是自己人。
最后几个字从脑子里蹦出来时,张翼愣住了,曾几何时,他的世界里,只有玉姐姐一个人,从什么时候起,在他意识最深处,她都不是自己人了。
费灵玉经过十年的沉淀,已经是个会耍心计的人,她很清楚的知道,现在她还能用以前的救命之恩,让张翼时不时的感动一下,以后就未必了,为了不让他反弹,还是不要把他逼的太紧。
两个人就在花园里说话。
费灵玉得知迟静言没死,才知道肯定又上她的当了,真是个狡猾的女人,那几声求救似的母妃叫的还真像。
她居然上当了,指不定迟静言在背后是怎么笑她。
就让她再得意一会儿吧,很快她就会让她天天哭,在七王府作威作福,仰仗的还不是她的尘儿。
如果她的尘儿不要她了,休了她,看她还怎么得意。
张翼让下人倒了两杯茶过来,茶送来后,他对费灵玉说:“玉姐姐,请喝茶。”
费灵玉端起茶盏时,又笑了,“张翼,你这声玉姐姐,看着和以前的叫法一样,我怎么感觉听着却不一样呢。”
张翼真的不想在她和东拉西扯,直奔主题,“玉姐姐,七王爷和七王妃真心相爱,你就让他们爱下去吧。”
费灵玉像是觉得这话从张翼口中说出来,特别的好笑,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她还真笑出了声,“张翼,你应该是知道迟静言的真正身世,也清楚当时端木亦元为什么把她赐婚给尘儿,十多年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一定要好好照顾尘儿,尤其要帮他看清身边的人,这就是十多年过去后,你给我的答案吗?”
费灵玉很生气,把刚刚端起来的茶盏用力踵到石桌子上。
她的力气很大,茶盏从中间裂开条缝,散发着清幽香气的,颜色碧绿的茶水从缝隙里汨汨流出,从远处看,像是皮肤白皙的美人,黯然伤心后,眼泪终于落下来。
“玉姐姐……”张翼飞快起身,对着费灵玉低头拱手。
“罢了!”费灵玉对他摆摆手,“其他的都不说了,我就问你两个问题。”
张翼把头垂地更低,“玉姐姐,您请问。”
“你是很早以前就知道迟静言并不是迟刚的女儿,既然知道是迟夫人李代桃僵,为什么你不在尘儿面前戳穿她?”
张翼猛的抬头,刚想开口,费灵玉又说出第二个问题,“还有一个,你早知道端木亦元把迟静言赐婚给尘儿就是为了害他,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劝我让他们爱下去。”
顿了顿,口气倏地变成凌厉,“难道在你眼中,我费灵玉是一个不想自己儿子好的人吗?”
张翼默默叹了口气,正视上费灵玉的眼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