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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右手食指,道:“你看,这是什么……”手指左右摇了摇,“我说了算……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
“以迟(其)银(人)之跳(道),还试(治)迟(其)银(人)之撑(身)!”马文才咬着我的手指,嘴巴含糊不清地回道。
“你这个幼稚鬼!你给我放开!你是不是男人!”我左边身子动弹不得,右手又受制于他,那真真叫一个无语。
正当此时,门被嗙啷一声推开。
外面那四只眼睛,对上了坐在床上的四只眼睛。
外面那四只眼睛集体发放亮晶晶璀璨璨无敌光波直射床上的四只眼睛,床上的四只眼睛中的两只,明显有些心虚地猛眨了两眨,而另外两只则一如既往地笑地狐狸偷了鸡般。
“小……公子!你……你们……”吉祥脸蛋儿红得粉扑扑,眼睛在我和马文才间拐了个弯儿,“你们昨晚一起睡啊?!”
发财那张脸比吉祥更红上几分,只是一个劲地打量我,嘀咕了句我不甚听得清的:“……原来……好此道……”
我手猛一抽,这回马文才是松了牙,我把那根手指随意在被子上蹭了两蹭,然后不顾它斑驳的齿痕;扬手就是对外面两人一指,道:“你们两个给我把那种龌鹾的眼神儿收起来!那个什么……发财!我和你家公子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吉祥!你要死了你!你公子我昨晚受了伤回来,你居然不来照顾我还现在才出现!?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敢情若我真的有什么意外死掉了看怕等你来了就连骨灰渣儿都不剩了!”
“呸呸呸!公子!你别说这话……吉祥错了,平日贪睡惯了……昨夜真的不知道公子你受了伤……刚刚是发财来喊我我才知道公子你在这儿的……公子你千万别再说刚才那话了……”吉祥看我真的生气了,被我这么一说眼眶立马就红了一圈。
我看她那样子,一愣,转瞬便明白了,古人对死这件事可是忌讳得很,而且我还说骨灰什么的,对于吉祥来说,这话好像是重了点。于是,便轻咳一声,道:“还不过来扶我回房!”
吉祥一听,便立马从门边跑进来,才站定,便听见边上刚才一直没吭声的马文才道:“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这样子,走动不了的。”
“不要你送……”我下意识就是一句堵回去。可是,马文才这时虽然一张脸还是往常那样带笑,但是神色比平日要正经了许多。
喉头哽了哽,便不吭声由他把我抱了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房间,马文才也没有再特别说些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吉祥伤口应该注意的事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瓶伤药。
我拔开瓶子口闻了闻,一阵药香沁鼻而来,倒是好闻得紧。
“吉祥,你去看看,那个考试名单出来了没有。”
我把瓶子放在枕头下收好,便呲牙咧嘴地想起身去倒茶,吉祥一看,连忙把我按了下来,然后倒了杯茶放到我手中。
“好,我这就去,但是小姐你千万别乱动……这腰上那一大片擦伤很多都皮肉模糊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说到这,吉祥又是一阵吸鼻子的声音。
我摆摆手,喝了口茶,道:“你鼻酸个什么,只有花街柳巷里的那些才靠的皮肉吃饭,何况,留疤又怎么啦,留不留疤不就是你知我知,还有谁知道?!”
“还有马文才……”
吉祥小小声的嘀咕落在我耳里,我定了定,奇怪地看着她:“他知道不知道又有何问题?时日一到大家分道扬镳,天下之大恐怕再也见不着人了。”
吉祥看了看我,嘟嘴道:“小姐,吉祥觉得你吃亏了。”
我一哽,满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吃亏?哎哟,没有啦,昨天幸亏还是他拉我一把,不然的话我就掉进山谷子……”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低头看了看自己,仿佛能看见肩胛和腰上那些包扎得服服帖帖的布条子……忽然脑中一热,什么吃亏不吃亏秘密不秘密全丢到外太空了,因为我想起了……昨晚山上……马文才他……好像……是故意松开梁山伯的手?!
心下猛是一震,一拍头,该死的,我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越更人越少,为毛?
为毛为毛为毛?!
算了,自更自乐……
此狐狸是腹黑
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我的笔试过了,而且丁程雍当面考核的日子定在了明天。
我摸了摸腰间的伤口,这么个样子怎么考试啊……
因为我行动不便,吉祥回来告知我考试结果后便到食堂去给我弄吃的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半天没东西下肚还是怎的,我竟丝毫不觉得饿。
当一个人安静地呆久了,便容易胡思乱想。
马文才为什么会想害梁山伯呢?
这个问题……如果按照历史来说,几乎是毫无悬念的。
但是,历史往往又是一家之言,照我看来马文才也不像那种小气得会记恨的人……
可是……毫无疑问,其实马文才是在意祝英台的。
我记得,当时在崖边,祝英台一声惊呼,他便已冲了上去……祝英台对他却毫无熟稔之感……为何呢?
正当我思绪一团乱,门便嘎吱一声被推开,我以为是吉祥,开口便道:“吉祥,我不想吃那些油腻腻的饭菜了,你自己吃掉就……”
头一抬,却发现马文才提着个小食盒向我晃了晃,狐狸脸笑眯眯。
我没料到是他,便愣了愣,道:“你……你来干什么……”
他转身合上门,便走到桌子边上把食盒打开,道:“这不给你送好吃的来了么。刚才我在外头看见吉祥,她捧着份红烧猪蹄膀正往回赶。我瞅了眼那油腻腻的一盘,看怕你也是吃不进了,便让发财和她分着吃掉了,然后吩咐发财回去煮了点粥过来。”
说罢便走到床边想扶我,我忍着腰间的疼痛,一把推开了他,瞟了他一眼,道:“装什么好心,谁让你多事了!”
他伸手弹了弹我的额头,道:“哟!这么半天怎么就态度变得那么快啊?果然就是女……”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恨恨地瞪着他:“五雷轰顶专轰脸!”
狐狸眼一眯,把我的手扯下来,道:“好了好了,知道专轰脸了。你给我说说,你现在是啥回事儿,这大半天的我也没过来,现下是哪里得罪你了?”
我又是瞪他一眼,道:“好生恶毒的一个人!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今个儿早上我是睡懵了,一下子忘了这件事!”
他看着我,伸出修长的手摸了摸下巴,半响,食指一竖,道:“原来你是惦记这事儿啊?”
我哼了一声,道:“当然!”
忽然,一阵阴影袭来,我脑中危险信号长鸣,毛孔立刻横竖,捂着那不甚萧条的腰不顾疼痛便迅速扑到在床上往后滚了半圈!
但是……
马文才的爪子一伸,把我滚动中的脸卡住,往后一掰,他此时已经是上半身几乎全“趴”在我身上,只是非常有技巧地没有压到我的伤口。
我迫不得已拧着头回头看着他,道:“你干什么!给本少爷滚开!”
说回来,这么近的距离看马文才这厮……一张脸的皮肤好得紧,白皙剔透,鼻子也挺,随着他的轻笑一下下地碰到我的鼻尖。
我耳根隐隐一个发热,加重语气道:“听见没有!滚开!”
说罢便伸手去推,这一用力便又是一个大动静,腰下一紧,我顿时痛得倒抽一口气。
一只手在我的腰处啪啪点了两下,那痛感忽然减轻了很多,我心知马文才是帮我点了穴,但是还来不及垂头看便一把被他推翻了,现在真真是面对面鼻对鼻眼对眼,还有,嘴差那么点就对上嘴。
我自觉瞬间牙根发痒,怒的。
但是一不能动二也不敢动,只能放松嘴部神经用极其轻柔的动作运动自己的嘴皮子,缓慢地开声道:“你……找……抽……敢……压……着……本……少……爷……小……心……本……少……爷……嗯!?”
电光火石只见,马文才。
虽说是蜻蜓点水般飞快的一下,但是……
我。
还是僵硬了。
嘴皮僵硬、手足僵硬、连大脑都僵硬了。
马文才的手肘撑在我的头两边,把脸稍抬得高了些,看着时嘴边的笑意更深了,深到连那两个浅浅的梨涡都现了出来:“你惦记了半天不就是因为这个么?你不愿意对我负责任没关系,不然……我对你负责任就是了?呵呵……”
我僵硬的大脑顿时龟裂,哇啦啦地碎了一床。
他把我当什么人!
我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自觉他仿佛把我当成一只小猫放在手心把玩,想推倒就推倒,想拎起来就拎起来。
我反了个白眼,嘴皮子一翻,唾沫星子翻飞:“噗呸!别搞错了你,谁要对你负责!我说的是你居然那么立心不良想害梁山伯!”
马文才扬袖就是一挡,袖子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半响,袖子才放下来,不过嘴边的那常有的狐狸笑仿佛变得很浅。
他把我拉起来,动作却还是轻柔,把枕头拉过来放在我腰后垫着,他摸摸我的头,道:“喝粥吧,要凉了。”
说罢便想起身去取桌上的食盒,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神色难得正经:“他把你当成好兄弟好朋友,你着实不该那样。”
马文才低头看我,今天他的头发并未束冠,又是一根青玉簪子简简单单地盘了起来,回头的时候鬓边两缕头发轻轻一垂,恰好划过我脸侧。
“兄弟?我的未婚妻可是跟着他跑了,我如何能当他兄弟?”
此话一出,我便真是愣了。
我从未想过他居然这么直白。
心里想过他会给的无数个理由,但是偏偏没有想过他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有些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地道:“他……你……呃……”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一勾,那鬓一束头发便卷在指尖上,如墨的头发和手指一黑一白,很是分明,如此女气的动作在他身上生生就没了那种感觉,只觉得那轻飘飘的发丝是搔到了你心里,轻轻痒痒的。
他弯腰凑近我,目中含笑,我刚想往后退,他的手已抚上我的后颈而强制般地按住,我动弹不得,只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轻拂到脸上,浅浅的兰花香萦绕鼻尖。
“怎么,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顿了顿,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