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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解释啊?!”暖阳被他这样一说,自觉更加丢人,转身便往内院走。
“季平自己要解释嘛,跟少奶奶无关。”季平得意的笑着跟在暖阳身后,见暖阳虽然还强忍着,嘴角却已经扬起了少许,继续说道。“她不给少奶奶请安,少奶奶生气了?她一个乡下丫头,您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了,要真不高兴,您冲着季平来就好——就像那天那样,一个小擒拿手把季平扔出去,季平都毫无怨言。”
暖阳虽然不懂武功,却因墨炎向自己讨教的时候被迫知道了一点儿,嗤笑道:“切,那是小擒拿手啊?”
“季平不懂嘛!”季平见暖阳终于笑着说话了,连脊背都直了很多。
“还有,”暖阳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一脸认真的对季平说道,“从前我听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骗你,那他为了这份欺骗也算费劲了心机,只要无伤大雅,还是别揭穿他吧。’”
季平没想到暖阳忽然会说这个,脸上的表情一愣,才道:“然后呢?”
“所以你虽然骗我,我却不跟你计较。可今天你却为了别人骗我,你说我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你好呢,还是该继续装傻充愣,把这份欺骗和从前的累加起来,将来忍不住了一并计算好呢?”
季平抬眼看了看后院的大门——方才踏月等人就是从那扇门走进去的——一脸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揭穿吧。”
“那个叫踏月的,是乡下女子?”
“自然。”
“她的手背好嫩啊。”
“乡下女子就一定要手背粗糙的吗?少奶奶怎么跟墨夫人一样看不起人?”季平理直气壮。
“好。那我再问你,她是你同乡的寡妻?”
“自然。”
“那你同乡怎么死的啊?是不是那踏月红杏出墙,谋杀亲夫?”
“少奶奶……”
“别否认。”
“季平否认什么啊?是或不是,跟季平又有什么相干?”
“她要是为你谋杀亲夫,当然就跟你相干了。”
“少奶奶~~~~~~~~~~~~~~~~”
“你想用这样绵软的语气恐吓我吗?”
“……您是我的亲奶奶……”
“别把我叫那么老。”
“您怎么会想到她为我谋杀亲夫????”语气的重点在“我”,而不在“谋杀亲夫”。
“她看你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跟你暧昧不清。”
“季平怎么没看出来?”
“这还不简单,因为你是傻子嘛。”
“……”
季平全面溃败。
暖阳志得意满,季平垂头丧气的互瞪了一会儿,季平终于摇头道:“少奶奶,您真的误会了——或者,就算她真的为了我谋杀亲夫,也跟季平无关是不是?季平只效忠少奶奶一人的。”
“呸。”暖阳红了脸,忍着笑,含羞带怯的轻轻呸了季平一声。
“真的,是真的。比如现在,季平就在想,少奶奶为什么好端端的离开墨府?在这种荒凉之地吃这样的苦头?还自己从井里汲水?身边只有一个大丫头伺候,连个穿鞋洗脚的都没有?”季平脸上的表情慢慢认真起来。
“如今这样,也许一时之间会比从前过得清苦。胜在简单自由,没有人想方设法的踩我,我也不会碍别人的眼,他们恩爱,就让他们恩爱去,他们若觉得烦闷,过一阵子小妾花容也该进府了——我猜着,那是个厉害角色——自会陪他们玩儿个舒畅。本公主就不伺候了。”
暖阳一想到那个从十数名同族的嫡庶女子中脱颖而出的庶女花容,将会和那个装惯了柔弱的湘湘斗个你死我活,心里就舒坦了很多——海澜公主,暖阳给你报仇了呢,也不算白借了你这具身子。
季平却皱了皱眉头,问道:“少奶奶今后有什么打算?不回墨府了吗?三少爷可还跟着呢。”
“三叔少年心性,出来玩儿一段日子,过了新鲜劲儿,定然会觉得烦闷,我再想法子哄他走。到时候,把偷香楼和这院子一卖,找个宜居宜业的小城镇住下来,再找个……再找个跟我好好过日子的人。”
暖阳说到最后,自觉有些羞涩,也不敢去看季平,只是边往后院走边朝他挥手:“我说过要跟他们一起收拾的,不能言而无信,你要是想帮我,就把三少爷那儿整理妥当吧。”话音未落,人已经没入后院大门之内,却不曾看见季平在她隐没那一刻的凝眉苦思。
进了后院,暖阳发现众人没了买丫头的奢望。劳动场面竟然热火朝天——花厅当中墩着一桶冒着热气的热水,旁边还有两桶凉的,自己陪嫁来的那四个从没干过粗活儿的女人围着围裙,人手一块抹布擦擦洗洗,关妈妈抱着已经睡醒的灵儿立在一旁看着,灵儿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兴奋得啊啊直叫,稚嫩的童声引得大家时不时大笑一场。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当年,暖阳住在大学宿舍里,长假归来的舍友们就是这样一起热火朝天的收拾卫生,跟自己最要好的老三见自己背着鼓鼓囊囊的大背包进门,还大声的跟自己打着招呼:“阳阳!你晚了啊,姐姐我都帮你干完了!晚上请我吃麻辣烫去!”
“少奶奶?”
关妈妈抱着灵儿来到暖阳面前,见暖阳的两眼有些发直,小心的叫着她。
“啊?”暖阳回过神来,见小小的灵儿居然冲自己挥舞着短短胖胖的小胳膊,笑呵呵的嘴角挂着晶莹欲滴的口水,立即笑出了声,拎出手绢给灵儿擦嘴。
“小家伙知道找您了呢!从今儿早上开始就这样了,只要看见您的影子了,就高兴得叫啊笑的,小身子一拱一拱的似乎要找您。”关妈妈说起灵儿。满眼都是慈爱。
暖阳心里一暖,小心的把灵儿接了过来,灵儿果然笑得眉眼儿都弯了,小手小脚踢得更加欢快。
关妈妈福身说道:“要不少奶奶先辛苦一会儿,抱着灵儿?奴婢帮帮徐妈妈她们去。”暖阳这才知道,原来不但是灵儿要找她,更重要的是关妈妈想给众人帮忙,又怕暖阳真的舍弃公主之尊拿起一块抹布干这样的粗活,才接着这个由头让自己抱着灵儿,没法儿去忙。
“好。”暖阳体会她的好心,暗暗在心里记下。
暖阳抱着灵儿找张椅子坐了。这才发现屋子里似乎少了一个人,就是那位“死了丈夫的乡下女子”踏月,便扬声问青儿:“踏月呢?”
“少奶奶没看见她?”青儿正努力擦着卧榻前那条黑漆描金雕花长条矮桌,听暖阳一问,奇怪的抬头问道,“她说,眼瞅着就快晌午了,不如她去给大家伙儿做饭去。”见暖阳摇头,才一拍脑门笑道,“对了,来看房的时候,奴婢看从后院去厨房太不方便,便让他们从西暖廊那边开了个小门,平常都从后院这边锁着,她可能是从那个门过去的。”
厨房在偏院,原本必须出了后院的门,从中跨院的角门走过去才能到达,青儿也正是因此才奇怪,少奶奶和季平在中跨院站着说话,怎么会没看见她。
“神神叨叨。”虽然青儿给了合理的解释,暖阳还是对这个踏月不是特别喜欢,心里却说不出为什么。
因为她看季平的眼神?和季平刻意隐藏的关系?还是她对自己隐约的敌意,连跟自己福一福都那么困难?
暖阳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问青儿:“这个踏月可靠吗?她知道了我的住处,万一去跟墨府告密怎么办?”
“不会的,”青儿笑道,“我只担心那几个伙计,若墨府开出悬赏,怕他们会见钱眼开,但只要编个什么缘由,让他们一个月之内不许出府,不能跟外面的人接触,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跟季平说了,这一个月让他留下看着那几个伙计,一个月之后,看看墨府的情况再做决定。”
“踏月为什么不会?”暖阳仍死死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她胆子小极了——今天她不给您见礼,您还真别跟她一般见识。见了生人,她就是这么胆小——她还怕极了季平,有时候她想怎么样,季平不愿意,只消说一句‘弟妹,隔壁的驴二来提亲了,你看如何?’她便一句话也不敢说了。”青儿形容起季平的语气来,惟妙惟肖,把那份慵懒中的淡漠表现得一览无余。
“这季平也太缺德了。”徐妈妈只觉得踏月甜美、乖巧、害羞,胆子又小,听说季平这样拿着她,很是不满。
齐妈妈却道:“踏月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以这样的身份跟着一个未婚男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那季平若只是顾忌同乡之谊,就该让踏月要么闭门守寡,要么寻媒再嫁,而不是只用这个来吓唬她。”
“踏月怕季平,就不会去告密?你怎么知道季平不会去告密?”兰儿好容易插进一句话,不顾大家正在津津有味的讨论踏月,只细心的抓住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72章 话里有话
暖阳赞许的看了兰儿一眼。心里直赞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心态越来越成熟了。
青儿瞪大了双眼,仿佛兰儿在问夏天为什么不会下雪一样不可思议,奇怪的看了看暖阳,又看了看同样在等着她答案的齐妈妈等人,讶然道:“你们居然怀疑他?当初,不是他救了少奶奶的命,少奶奶才把那件珍贵极了的盘螭璎珞镯交给他,让他来找我的吗?然后,还让他跟我一起开起了偷香楼,多少金银从他手里过账,都没少过一文钱?他若是贪恋墨府的差事,又怎会帮着少奶奶开偷香楼?他若是贪恋金银赏钱,又怎会对偷香楼的金银毫不眼馋?”
齐妈妈和徐妈妈听说暖阳把盘螭璎珞镯都交给了季平,又听青儿这样盛赞他,俱尴尬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咱们不该怀疑人家的。”边说边慌里慌张的继续擦拭,齐妈妈用擦床脚的灰抹布去擦刚清洗干净的茶壶,徐妈妈则干脆把抹布蘸湿了去抹床单。
“等等,”暖阳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给季平那镯子有什么特别吗?就是只镯子而已啊?”她仔细回想了一番,那镯子的确从自己穿越过来就一直戴在身上的。她只是觉得精致好看,并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甚至,后来那镯子不见了,齐妈妈等人连问都不曾问过一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想到暖阳会问出这么一句来,只有一直一言不发的关妈妈满脸疑惑——她也不知道那盘螭璎珞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大家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