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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亲自上门来请——他哪里有什么医馆?”
暖阳立刻把身子坐得笔直:“我听说,从前漠城有个女孩儿,名叫蔡娇萍,她的寡母病重,一直都在湘姨娘父女的医馆内医治,窦神医医术高明,不但让然儿的寡母多活了两三年,还同情她们孤女寡母,不收诊金,药费也只收本钱……可有这回事儿?”
梦娘想了半天,才释然道:“是蔡嫂?她的确因为穷苦,瞧不起病,外子的确常常给她些止疼的药吃……都住得近,止疼药又极便宜,哪里还需收什么诊金?”
暖阳简直要气晕了,可是,当初沈柯以季平的身份接近自己时,本来就是有目的的,连汨罗香都能给青儿使,更何况跟自己说说小谎?
那么,那个医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敢情是那对父女联手演了出戏,只蒙家里这个瞎婆子呢?
想到这儿,暖阳立刻想起曾经让李义去漠城打探湘湘家的情形,上次虽然见着了,却阴错阳差没说几句话便让李义没了影儿,自己和墨铭也没能等他回来不行,下次一定要好好问问,且听这位梦娘接下来怎么说:“你接着说吧。”
梦娘被暖阳这么一打岔,想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说到哪儿了,连忙继续说道:“臧皇的手下找到了我们,本想提了我的人头去见臧皇,我病急乱投医,连忙喊道:‘我有女儿等她长大了,可以去再去祸害墨将军’当时,湘湘已经三岁多,生得清秀异常,人人见了都夸赞好看,臧皇那几个手下见了,相互嘀咕了几句,便道:‘若再做不到,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你们灭门’”
暖阳苦笑着起身,斜斜的靠坐在卧榻上,再不说话。
梦娘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暖阳离开了,心里有些着急,急切的说道:“公主,公主不管民妇一家做过什么对不起您墨府的事儿,只求您看在外子替您带回太后的份儿上,饶了他的命吧”边说边再次跪在地上,冲着地上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却因不知道暖阳到底在哪儿,每个方向都磕上几个,然后换个方向又磕。
暖阳气了半晌,终归觉得这女子可怜,事事都被蒙在谷里,便道:“罢了,你先下去歇着吧。不管怎样,你自毁容貌之后他竟然还与你如此恩爱,也算得上是个男人。”却并不再往下说。
梦娘虽然毁了容貌,坏了眼睛,心里却还是清醒的,知道暖阳这么说,便有不杀窦章的意思了,她不知道暖阳的脾气,不敢再强求逼迫,只能磕头谢了,随着宫婢摸索着走了出去。
待晚间墨铭回来,两人说起梦娘,墨铭冷笑道:“那窦章哪有那样好?他不过是仗着梦娘眼盲,什么都看不见罢了。只是可怜了这女人,虽然出身风尘,却有一颗纯善之心,为了这样一个男人,竟然那样狠着心自毁容貌,连手也毁了,眼都盲了,窦章不曾弃她,也只是该花的代价都花了,宁可骗她一辈子也舍不得放弃罢了。”
暖阳心下有些怆然:“若真的能骗一辈子,倒也不错了。”她呆坐了半晌,不知道是该赞还是该骂,便拿眼斜睨墨铭,“遇上这样痴情的女子,你们不会感动吗?”
“别说‘你们’,是窦章。他初时的确是感动的,可是时候久了,天天看着那张脸,只怕心里的感动也慢慢消磨殆尽了。”
“我懂得,”暖阳咬牙道,“以后灵儿长大了,我要告诉她,不要为了一个自以为喜欢的男人,太过不顾自己,把所有的好处和后路都砍断了,那样感动得了那个男人一时,感动不了一世——若没了那些东西,男人若是狼心狗肺把你扔了,你难道可以让时光倒流,重新选择吗?”
墨铭见她说得认真,知道她在说别的男人时,连带着把自己也想进去了,连忙嬉皮笑脸的抱住她,柔声安慰道:“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样的,至少你家男人就不是。”
“谁说不是?”暖阳果然习惯成自然,一竿子打死了一船人,“人家海澜公主还不是为了你,把命都搭进去了?她不但断了后路,连前路都给砍了”
“你不就是……”
“我不是。”暖阳忽然难过起来,双眼都涩涩的,“我早告诉过你我不是。海澜公主死了,我不是她。”
墨铭搞不清楚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发脾气,也不敢再问,只得抱着她哄:“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你罢了,跟别人没有关系。”
“真的?”暖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其实,她方才发脾气说出“人家海澜公主……”那段话的时候,心里也害怕了一下,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那男人又因为知道了真相而离开,后来索性破釜沉舟,半真半假的通通说出来,让墨铭去选。
墨铭的话让她安心了很多,她翘着嘴巴瞧了墨铭一会儿,终于扬臂搂进了墨铭的脖子,轻轻的,却坚定的说道:“墨铭,傻子我喜欢你,也只许你喜欢我,不许左顾右盼,不许犹犹豫豫——那样最讨厌,最讨厌”
“我何时左顾右盼过?”墨铭被她逗得笑了,调侃道,“左顾右盼的那个人指不定是谁呢,昨天还跑进人家的院子里,把人家摔得现在都起不来。”
“谁啊,谁啊”暖阳故意举着拳头去捶他,和墨铭闹了一会儿才问,“他真的被摔了?你不是说他会武功吗?我随手一推而已。”
“说明你学有所成,是武术大家了。”墨铭跟她开了句玩笑,见她笑得勉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一下,却强忍着那疼,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解释道,“他不想抵挡,或者根本无心抵挡吧,总之,这次是真的摔着了,王兄今日还请二弟去瞧,二弟不肯,便只好歹让随侍的军医看看罢了。”
“应该让二叔看看是真是假,不给他治——我才不信是真的。”暖阳说得有些心虚,却仍旧嘴硬。
“是真的,二弟只需瞥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是真的就是真的吧,难道还要让我去给他道歉不成?他一向诡计多端,我辨不出真伪,只好一概当做假的就是了。”
墨铭半晌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把暖阳揽进怀里。
第二天一早,暖阳还不曾起来,就迷迷糊糊的听着外面似乎有人说话,立刻竖起耳朵倾听,正是芷梅的声音:“……如今已经送回了兴庆宫梳洗休息了。”
兴庆宫?那不是母后海澜太后住的地方?前几日她还亲自派人过去收拾打扫过呢。
难道,是母后回来了?怎么这样快?
暖阳心情大好,立刻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披上衣服便跑了出去。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50章 留得青山在
海澜太后果然已经端坐在兴庆宫中,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兴致却是好的,见暖阳带着墨铭一道跑了进来,立刻伸出双臂,把扑进自己怀里的暖阳抱了个严严实实。
“母后。”墨铭中规中矩的施礼问候,海澜太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却没了看见暖阳时的热切,只是随口客套了两句,便把视线转回暖阳身上,笑容转眼便温柔无比。
暖阳心里替墨铭委屈,墨铭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请海澜太后注意身体,便识相的躬身告退,把初聚的难得只留给暖阳母女。
暖阳亲自送了他几步,嘱咐他回去别忘了吃饭,做事别太辛劳,墨铭当着海澜太后的面不便说什么,只是笑着说知道了,并催暖阳回去陪伴母后,见暖阳松开了拉着他衣袖的手,才情意浓浓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开。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样子?腻人得紧。”海澜太后的语气里略略有些无奈,嘲讽的意味倒是非常明显。
暖阳连忙腻腻的歪在她身边,嘟着嘴巴撒娇道:“母后,阳儿还饿着呢,听说您回来了,一早起来就赶过来了,要不是驸马拉着,只怕连头发都不曾梳,衣服都不曾换呢。”
她的本意是要说,自己做事着急忙慌,若不是墨铭谨慎,只怕要丢大人了,海澜太后却不这样想,把脸扭到一边叹道:“驸马哪里懂得你想念母亲,思母心切?到底不是亲娘。”
“母后——”暖阳还是第二次与海澜太后相处,并不太懂她的心思,只是觉得和上次似乎不太一样——上次可是舔犊情深的,怎的今天倒呷起了干醋?
“我说错他了吗?总是个不醒事的,哪里像人家七殿下那样讨人欢心?我就不懂了,七殿下到底哪里不好?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对你又好。就连这次,都是他费尽了心思,才让窦神医将我带回海澜的。”海澜太后还是喜欢沈柯多些,说到他,眼睛都明亮了许多。
暖阳这才明白症结的所在,扁着嘴巴,不悦的说道:“母后,求您今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驸马对阳儿极好,阳儿也愿意与她白头偕老,别人再好,也与阳儿无关。再说了,明明是驸马派人帮窦章带您回来的,怎么变成了沈柯?他若想送您回来,何须等到现在?”
海澜太后前后想了一遭,大概有些醒悟,却并不愿承墨铭的情,只是看暖阳不高兴,便不好再说——毕竟女儿已经嫁给墨铭,又这样恩爱,似乎不像上次见面时那样对墨铭毫不在意,便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再不说这话。
母女二人共同用了膳,又说了会儿话,气氛才再次好了起来,正要出门去转转,暖荣便来了,海澜太后自暖荣被墨铭救出之后还是第一次见他,难免拉住暖荣的手流了一番眼泪,又各自叙述了别后情形,海澜太后才道:“无论如何,你不负众望,复国成功,总归对得起海澜暖氏的列祖列宗。”
暖荣的神情瞬间尴尬起来,嗫嚅了一瞬,终归还是说道:“海澜是弹丸小国,经历这次政变之后,国困民乏,连春季的播种都耽搁了,而此刻臧国又对海澜虎视眈眈,只等着儿臣与之签署协议,将海澜纳入他们的附属国,一旦时辰到了,还不见儿臣递上合约,只怕便要大军来袭了。”
“那就快签吧……”海澜太后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其中的厉害,连随口而出的主意都说得没有底气了。
可不是,就算所有人都忘了,海澜太后也不会忘,虽然是七殿下帮助暖荣复国,可是九殿下支持多伦王杀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媳,还把自己和儿子幽禁到不见天日的地方签了?沈柯真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