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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婉婷自然也听到了许大夫说的话,不由的将手伸覆在肚子了,轻轻抚着,心里别提多高兴,脸上带着一种作为母亲,所特有的,慈*的笑。之前种种怕怀了孩子,家里长辈会逼端木涵纳妾的顾虑,这会儿早抛到九天八荒去了。此时心里只有这个孩子,生命,真是很神奇,在她肚子里,就孕育着一个她与端木涵同有的生命,一想到这孩子是他们生命的传承,就觉得无比的甜。这个孩子会长什么样子,象谁?杜婉婷一遍遍幻想着……
听到老夫人吩咐丫鬟们,应留心注意的事儿时,杜婉婷才收回心思,留神一样样听,听的她心底一颤颤的,这每一项,对这孩子来说,都是一种威胁,就刚才的事,没准就让她抱憾终身,而这种大宅子,人多心杂,有些事真不好说。杜婉婷第一次发现,自己渐渐的,再无法象以前那样,事事莫不关心了,就算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瞻前顾后,好好护着他长大……
、70打闹
“你是不是又灌了猫尿?居然敢在我的院门前,当在这么多人的面;骂你侄媳妇。我问你;你说她在外头说三道四,你又是哪听来的?她入府以来,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我从没听过有一句闲话;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而你当众说的那是什么话?你竟敢说府里给你出银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们干的那些事;你还天经地义?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这话要掉到你哥哥耳中,还不抽你两巴掌?她是小辈;不在人前与你计较,是她知礼,你竟然还下得了这种手?万一她肚里的孩子出个什么事,你怎么向你哥哥与老四交待?怎么向祖宗交待?”端木敏被老夫人单独叫到墨韵阁里,狠狠训了一顿,老夫人越说越生气:“平日怎么荒唐我都可以不管你,可不能到了这种是非不分,为长不尊的地步。”
端木敏也一肚子的抱怨,暗骂杜婉婷,早不怀晚不怀,偏偏这个时候,象存心跟他作对似的,不禁的发了火:“母亲可问过她对三娘说了什么?她竟然不准三娘在园子里走动,说我们给府里惹了麻烦,还破费了银子,就该安安份份的呆在院子里,这是什么话,好歹我也是您肠子里爬出来的,与兄长一样是嫡出,不过是比兄长小了庚年,就草芥不如了吗?就用了点钱银怎么了?母亲您事事向着兄长,我无话可说,可如今连一个侄媳妇,都能在当着我屋里人的面编排我……”
老夫人听不下去,一巴掌盖了过去:“你个畜生,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当别人没眼睛吗?你那个二房哪天不在园子走动?谁要不准了?我倒是不想让她在园子里走,省得给我丢人。你自己说说,府里哪里缺了你短了你的了,大把大把的银子,都被你花在哪里?这些年你花了多少银子,哪一个子儿是你自个儿挣得?这回连老四都出银子给你垫着,亏你还说的出这种话来。”老夫人气得快说不出话了,指着他的手,一阵阵的发抖:“这么大年纪了,被屋里人挑嗦几句,就眼红鼻子青的拿侄媳妇出气,你好能耐啊。〃
〃老太太,您也别着急,二老爷会想明白的。〃钟嬷嬷急忙上前扶着劝道,又转向端木敏:〃二老爷,婆子我说句不中听的,您这耳根子,也忒软了点儿,也不想想,四奶奶平日就不是个多话的主,如今又是府里当家的,三天两头还要入宫去,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功夫跟二姨太太说话,二姨太太是您院里的人,四奶奶平白无故,说这些白降了身份作什么?〃钟嬷嬷问到这闭了嘴。只在自个儿肚里接着说:就那申三娘什么身份,换婆子我都不主动上前搭讪,何况是当家的。准是自个儿不知轻重,碰了一鼻子灰,找个傻子当刀使呢。
〃算了,你也是当祖父的人了,我是管不着你,自个儿回屋去好好想想。”老夫人摆摆手让他下去。
等端木敏怏怏的走后,老夫人沉郁的对钟嬷嬷说:〃我早知道这个申三娘不是个安份的主,要不是不想看着他将来活受罪,我何苦让这样的女人进门,唉,造孽呀。〃
〃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操这份心了。〃钟嬷嬷打着笑脸,安慰道:〃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
老夫人连连叹气摇头:〃现如今,我也只得由着他们高兴,只要不伤着我曾孙子,不把这屋顶掀了就成,我也眼不见为净。〃
杜婉婷的院子里,丫鬟们与文嬷嬷都忙碌着,按老夫人的嘱咐,移走所有对孕妇与胎儿有害的东西,文嬷嬷还火眼精精,一样样查看着,是否有本是有益或无害,但合着一道用,便会有毒的食物与补品,甚至花草。
〃刚才真是吓着我了,二老爷实在是过份,竟也推得下手。〃如兰坐在床沿,服待杜婉婷用药,一边对着勺中的汤药吹着风儿,一边气呼呼的道:〃没见过这样当长辈的,一会子四爷回来,要让他知道,他有这么个好叔叔。〃
〃别。〃杜婉婷立即阻止,娇笑的嗔声道:〃今儿谁也不准扫他的兴。〃她猜想端木涵要知道他要做父亲了,一定高兴的蹦起,哪能拿这么个事儿,坏他的兴致,反正这么多人瞧见,也不多他一个知道。
〃奶奶甘心白摔这一跤,我可不甘。〃如兰努着嘴,嗔声道。杜婉婷却笑着神秘的道:〃那你去跟青书说,今儿摔着了,他一定心疼。〃
如兰顿时愣住,从头顶红到了脚底,突然回过神来,急得直跳脚:〃奶奶你胡说什么?〃
杜婉婷抚着一只小布偶,欢快的道:〃我都见着了,改明儿就把你给他做媳妇。〃而后不停的发笑。
〃依唉,这不理你了。〃如兰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佯怒的搁下药,逃了出去,唤如莲进屋服侍。
傍晚的的天空,霞光艳红,许是起了风,云走得飞快,风儿将云朵吹散,碎的斑驳陆离,让天幕更加瑰丽。
端木涵在官轿内,手中翻阅着卷宗。
回想这近一个月来,先是众御史参了燕郡王京城内纵马,大越京都内,名令不得马,燕郡王被罚三个月俸禄,再参那日当值的右翊中郎将孙城见而不制止,同样被罚三个俸禄。
而后礼部参众官员入民办妓院寻欢,而御史台却不查,并递上三个月前,端木敏在妓院内留下的欠条为证,将端木敏先罢了职。却被端木涵查出,这民办妓馆的幕后靠山,却是燕郡王的一个家令。便当面上奏嘉光帝:有官员认为,这家妓院是燕郡王所设,为官办,不算为奇,且除去端木敏这样个案,并没有其他官员违律,御史台不可能去调查与参奏一个从七品官员,而现在,既查明真象,不得不奏。
其实燕郡王也是倒霉,做这营生的,哪个没有个靠山?他哪里知道,这妓馆的靠山,就在他府里。气得嘉光帝,既罢了这一家令的职,又让燕郡王在太庙跪了三天。韩御史还在台院内说笑:〃没见过笨成这样的,平常人做这营生,怎么会得罪人?能拿出这等**之物,除了东家,还会有谁?〃
接着陈中丞的官轿,与孙城的巡城队伍,双方都以公事为由,互不相让,陈中丞悄悄命人,请出京兆尹周海带人过来,双方更是打成一团,成了临安一大笑话。嘉光帝怒的重拍御案,险些拍断自己的手骨,非要将三人全部降职,丢出京城不可。但端木涵却对嘉光帝提出:〃巡城卫军个个身带刀剑,而中丞大人不过是个文官,轿夫衙役一样个个手无寸铁,被卫军拦下,第一时间报京兆尹前来调停,合情合理,而城中卫军却当众对御史,及一城父母官拨出刀剑……”端木涵说到这,住了口,留给嘉光帝自己回味。说大了,这等于造反。
结果是孙城被丢到西北,保家卫国去,在嘉光帝的盛怒下,太子与孙尘也都无能为力,孙淑媛在父亲离开后,真正开始担心自己儿子的前程了,而周海与陈中丞对端木涵,则是感激不尽,嘉光帝更是事事找他商议,渐渐的,朝臣对他也褒贬不一。
端木敏此时手中翻阅的是陈中丞交于他的一份去年的案子。晋东府每年上缴税银本应在五百万两左右,但去年因蝗灾,上缴税银三百万两左右,朝庭又准它留了一百万两,作为赈灾款项,而于它仅一山之隔的晋西,去年的上缴税银也是二百万两。晋东府西临东海,稻香两季,桑秀遍野,是大越的鱼米富庶之乡,它每年仅漕运官盐税银就应在二百万两左右,除去这一项,去年税银总额仅一百万两?蝗灾是有,但并不见得损了晋东的渔业、桑茶,而晋东的这两项,就已经远胜过晋西府。
户部曾有官员提出,晋东府去年税银可能不实,台院也曾上奏,嘉光帝派钦差前往调查,但查到的结果,与税银并没有出入。
在给端木涵这一卷宗时,陈中丞特别强调:〃晋东知府是燕郡王亲舅舅许昌,又是孙尘的儿女亲家,户部那位官员年初被调任西北兰州咸县,当了七品县令,因仅只是一年税款又经查证,御史们也闭口不提,这一卷宗从此封存。〃但陈中丞心中怎么也不相信。
马上就要到家门口,端木涵放下卷宗,心里也怀疑,这其中应有猫腻,但派出的官员,哪怕是逐笔对照账本,晋东府各州、郡、县甚至镇、乡的税款都有名目,下发往各州、郡、县的台账本,也都有户部印章,假不了,总数完全正确……
落了轿,端木涵还在恍惚中,对这被蝗灾吞去三百万两的税银,百思不解,迟迟未下轿。
“大人,已到府上二门。”衙役打了帘子,见他坐着不动,轻轻唤了一声。
端木涵这才混沌的缓缓下轿,门口的婆子,见端木涵出了轿,高兴的小跑迎上前,笑着立在他身边行礼讨赏:“恭喜四爷,四奶奶有喜了。”
“嗯。”端木涵只点了个头,当是回应,一脑子心事的向内走,才走两步,突然转身:“你刚才说什么?”
“四奶奶有喜……”婆子忙打起笑脸,但话还没说完整,端木涵已经快步向映月轩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71静夜
端木涵一路进来;丫鬟婆子们都笑着向他道喜;虽然他的神情,看似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面上不温不火,但脚步却越走越匆忙,心里更是激动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