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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杜婉婷刚到太夫人那不久,厅外就有丫鬟喊到:“四爷过来了。”
花厅内众人都一愣。
大夫人见他进来,便问道:“老四今日怎么得空过来?”说罢目光扫到杜婉婷身上。
老夫人心里也疑惑:“今日不上学堂吗?”
端木涵立着,恭敬的答话:“今日休沐,孙儿来向祖母、母亲讨个恩准,带婉婷去寺里拜拜。”
众人更是讶异。
端木涵接着道:“婉婷到京已经月余,却从未去到寺里拜过,孙儿也是昨日在国子监翻到京俗礼仪才想起,按理外乡人入京久居,都要抽空去趟护国寺,告天地神灵一声的。且先前父亲送了她一尊玉佛挂饰。这尊玉佛原是由一直由父亲供养,父亲极重视,想来定是灵验的,孙儿也曾想,抽空将它带到寺里,受寺中香火,经文,顺便为寺里加些香油钱。可惜前阵子一直不得空,之后天气又日渐热了,故今日特地过来,问问祖母与母亲,可否准我们去寺里上个香?”
杜婉婷突然发现,他的夫君扯起谎来,真是连眼都不带眨的,连他爹送的玉佛,都能拿出来当借口,既便破绽重重又如何?新婚夫妇上寺里烧个香,天经地义又鸡毛蒜皮的事,端木涵提出的这个理由,就连侯爷都定不会说个‘不’字。
大夫人扬起半边唇,不出声的冷哼并瞥了杜婉婷一眼,低头以茶盖轻划茶盏,品了口茶,尽量将面上的冷意掩去。她猜着老四就是想带她出府玩,怕老夫人与她不允,才找这么个借口。
老夫人可是信佛信的紧,嫁入临安城的媳妇,若连护国寺在哪都不知,的确是个笑话,也不吉利,是要走一趟,拜拜。而且这尊玉佛是侯爷的宝,当年她问过侯爷为何这般宝贝它时,侯爷回她的话就是这尊玉佛灵验。而如今侯爷虽然将玉佛给了杜婉婷,也不能怠慢了,要多敬多供着些,才好。
老夫人还没开口,二夫人便上前拉过杜婉婷的手,轻拍着她的手面:“你初来京城,也该到寺里拜拜。”
“嗯,是该去,多捐些香火钱。”老夫人交待。
大夫人险些气结,却无计可施,只要扯上这尊玉佛,她都会聪明的绕开,不敢一头撞上去找死。
“是,谢祖母、母亲,媳妇儿定会谨记母亲教诲,早去早回。”杜婉婷起身,向老夫人、大夫人及二夫人微微福身行过礼,与端木涵先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18金铺
临安城原名淇州,大越太祖定都之时,才更名为临安。城中的淇河,自西而东,将临安城分为南城北城。
淇河以北的地界占全城的三分之二,是皇城之所在,各部衙门、世家勋贵的宅邸,则纵横交错的林立于皇城左右。淇河以南则多为普通家宅。
横跨在淇河上,连接淇河南北两岸的大形五孔石桥——淇桥,也因此得了个混名‘天桥’。
天桥为淇河两岸的交通枢纽,也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城中商铺多集中天桥两岸的街市。
桥北吉僻街商铺少而精,家家铺面宽广,金碧辉煌,多卖玉器古玩,名家字画,金银首饰,参茸燕窝、精品首饰等南北奇货。即便豪门旺族,在平常时日,也只不过是在此逛逛,能在这地方挥金如土的,却没有几个。
居住于桥南的寻常人家,除了遇到家中男婚女嫁等大事,方才带上数年积蓄,来此地选上一两样金贵之物,平日里,却是望而怯步,连那商铺门槛,都极少迈入。
桥南的东西街市景象则不同,商铺多而杂,商品林林总总,酒肆妓馆赌坊数不胜数,日日人山人海,掎裳连袂,吆喝声,交谈声,嘻笑声不断。没有铺面的小贩,就在街边摆个小摊,生意一样红红火火。
端木涵与杜婉婷此时坐在桥北吉僻街西坊聚福楼二楼的雅间内,看着窗外的繁华景象,尝着手边的美味佳肴,准备等着看年成的车马。
端木涵是昨日才从郑纪州得收到消息,年成今日先行携女进京。
“我敬四爷一杯,多谢四爷今日带我出来开开眼界,这临安城,我之前就只在成亲那日,悄悄瞧了几眼。”杜婉婷如男子一般豪气的举杯,配上那俏生生的模样,更显明媚灵秀,惹得端木涵宠腻一笑,单手举杯:“好,干了。”
端木涵原只是玩笑话,不想,杜婉婷竟真的一仰头,整杯酒往口中倒,一阵火辣入喉,呛得她直咳出泪来,肠子都悔青了。
“这么烈的酒,你居然真的一口喝干?”端木涵立即起身,替她舒背,又为她装了一小碗八珍杂烩汤,嘴上虽埋怨,语气却是紧张的很,这可是数年的陈酿。
“你不是叫‘干’吗?”杜婉婷小委屈的道,端木涵微蹙眉头,语气中一丝无奈:“就这么听话?”
“自然,别人的话听不听倒其次,夫君的话怎敢不听?”杜婉婷一手支着下巴,含笑盯着他,越看越觉英俊。
端木涵心里一暖,将汤碗放置在她面前:“快喝了压压酒气,,菜要凉了,先吃点,估计再过半时辰,便能看见年将军从这儿经过。”
……
临安城外,一队人马向城门处飞驰过来,为首的一匹健壮高大的白马上,坐着一道全身锁子甲,头戴兽面银盔,手握金鞭的修长身姿。
“少将军,前面就是临安城十里亭。”紧紧跟随在白马后的副将,高声向前喊话。
白马突然高高跃起前蹄,仰头向天长啸一声,原地停了下来,呼呼的喷着鼻息,四蹄原地踏着步子,象是还没跑够,生气着呢。
马上的将军轻轻顺了顺马背上的鬃毛,翻身跳下马,脱下银盔,露出小麦色的精致脸庞,挺直的秀鼻,红润的樱唇,清澈的琥珀色的眸子,一眼便能看出,那是位女子,而眼底,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反为她更添三分魅艳,摄人心魄。摇头将秀发抖开,抱着银盔往路旁的亭子走去。
四仰八叉的坐在亭中的石椅上,威风凛凛——如果不看那张女儿魅态十足的脸的话。
几位随行也先后在十里亭前下了马,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分别站立在两旁。
远方车马约有三百余骑的军队,卷起尘土,飞奔着靠近,队伍的末稍,还紧紧跟着一部马车。
军队在十里亭前停下,向两侧退开,一骑汗血马直奔上前,马背身材魁梧一脸银须的老将,吁得一声,让马儿在在十里亭前跓足。
“爷爷。”女子迎上前,等老将下了马,上前唤了一声,随后目光越过他,看向颠簸着奔上前的马车。
老将军的目光也随她转向身后,而后拉她到一旁,一脸不相信的问:“红玉啊,你真的要坐马车入京?”
“是啊,事先不是都说好的。”年红玉挑眉道。
“对对对对对~坐马车好,女娃子,就是要坐马车,才有女娃子的样,要矜持着些,姑爷才不会被吓跑。萧礼那小子,可总算皇恩浩荡,做了回好事。”年成激动就差没当场烧香拜祭当朝皇帝萧礼。侧着脑袋看看自己的孙女,越大越像个美人,心里倒美滋滋,若她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坐着,还是蒙得过去。
年成之所以这么快赶回京,就是为了孙女年红玉的婚事。
今年初,皇帝萧礼在给年成的公函中,提出想给年红玉赐婚,让年成自己挑个孙女婿。年成问过年红玉,年红玉回话要嫁郡王世子萧焱,年成听着乐得简直蹦起,他孙女可总算把自个儿当女的了。
年红玉从来是一身男装,手执双刀,砍人眼都不带眨的,西北一带传说她挖人心肝下酒,那一带的人一听年红玉,会吓得夜路都不敢走,更别提有人敢娶他。
而且年红玉也从来没有自己是女人的自觉,还抱怨自己长的不够凶悍,特地命人打了付兽面银头盔。
现在她终于有想嫁的人,年成自然是全力支持,发出自萧礼登基二十年来,第一封出自肺腑的感谢信后,年成立刻派出百余名探子入京,收集有萧焱的全部情报,并携年红玉提前入京,免得夜长梦多,到嘴的孙女婿飞了……
……
街道上突然有人惊呼,而后奔走相告的声音渐起,端木涵与杜婉婷相视一眼,一齐来到窗边。
端木涵终于见到了他的偶像年成,望着年成高大身躯,及坐下的汗血马,心情澎湃,如果可以,端木涵更希望能象先辈那样,指挥千军万马……
杜婉婷很失望,她没有如愿看到年红玉,本来她以为年红玉会是一名意气风发,纵马驰骋在队伍前方的少年女将,谁知只看到队伍后方辍着一部马车,终是不能看到她是什么模样。但想想,回去后可以让萧焱放心,能坐着马车入京,应是不会彪悍到哪去。
等年成的队伍完全过去,端木涵与杜婉婷又回到桌前。
“四爷,一会儿陪我去金铺看看首饰吧,”杜婉婷品着菜肴,象是不经意的问:“我想瞧瞧上京的首饰花样。”
“好。”端木涵眼都没眨一下,回答的极为爽快。
杜婉婷狡黠的一笑,十足小财迷样儿,娇媚的让人瞥不开眼去……
两人来到临安数一数二的金玉珠宝铺‘金玉满堂’,杜婉婷一进入,掌柜便极恭敬的迎了上来,扫了端木涵一眼,笑眯眯的招呼呼杜婉婷:“这位夫人,您是买镯子还是簪子?”
“你把店中上好的首饰都拿出来,我挑挑看。”杜婉婷看他一眼,又环视店中一圈,金碧辉煌,一派富贵,尤其摆在铺子正首宝物架上的两只纯金貔貅,每只至少千两重,笑着点了点头:“铺面看着不错。”
“这位爷请在此稍候,夫人这边请。”掌柜请杜婉婷与如莲到内室雅间挑选,便有小丫鬟上前,给端木涵上茶。
雅间是专供贵妇们挑选极品首饰而设,与大堂隔着一道珠帘,坐在大堂的客座上,是可以隐约看到内室的人影。
此时,杜婉婷坐在软榻的一侧,掌柜捧出几个锦盒来,谨慎的放在软榻的矮几上,捧起其中一件金制嵌红蓝宝石彩蝶珠簪,递到杜婉婷面前,小声道:“东家今日过来,可有什么吩咐?”
“我出来一次不容易,你得空帮我去看看,可有房宅或铺子,再盘几家下来。”杜婉婷前前后后的将珠簪翻看片晌,递还给他,雍容的道:“我会让文嬷嬷或如兰、如莲时常过来,你有什么消息,也可以通过她们告诉我。”
这‘金玉满堂’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