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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千瑶听得愣住．不明白许氏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我胡乱说的。”许氏摆了摆手．只是下一刻却就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且瞧着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整个把千瑶弄迷糊了。
两人就这般在车聊着．时间过得倒快，没多会．马车就停了下来，随即外头有一婆子往里道：“六奶奶．到许媚儿酒肆了。”
一听到那个名，千瑶鞍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氏．她竟将自个的闺名字用来做酒肆的名。这，这实在是……太大胆了！
“我原想取名为瑶媚酒肆的．不过九爷护你护得紧．不答应．我便将我自个的名字挂上了。呵呵．这样也好．以后许媚儿三个字会响遍柳州城。”许氏说着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千瑶忙伸手扶了扶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许氏的出格行为．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她心里的记录。
“你下去把我刚刚的话带给那店里的掌柜，我就不下去了。”许氏一边说，一边挑开车窗帘往外着．她们的马车正好停在那酒肆对面的街道旁，故从车窗里能看得很清楚。
千瑶先让一位婆子上来照看许氏．完后她才下了车．抬头．即看到对面那三间门脸大开的店面．只见檐角高飞．门窗洁净，门脸上头的正中，挂着个油亮亮的黑漆牌匾，上头金灿灿地落着“许媚儿酒肆”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千瑶看着那牌匾．只觉得头有些晕，女子的闺名竟就这么大剌剌地挂在外头！
不过一想这般气派的酒肆．里头有她的一份．心里就不由有些激动。难怪六嫂会那般自信，都说商人低贱．但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够独自经营管理这样的一家酒肆，就是男人．也没几个能做的像六嫂这般好的！
领着一位婆子进了店里后．找了掌柜．将许氏的话一一交待了。
那掌柜晓得这是另一位小东家．态度自是极为殷勤．说完正事后．还问了一下，需不需要他领千瑶各处看看。
“下次吧，你记得刚刚的话就行。”千瑶学着许氏的样子道了一句．然后就领着那婆子出去了。其实她还真想多看看这里，只是因许氏还在车里等着，又大着个肚子．她放心不下．反正这店也跑不了．想看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
只是不料刚一出去，差点就撞上一个衣衫褴褛．面上一把络腮大胡子的醉汉，千瑶唬一跳，跟着她身边的那婆子遂往前一步．大手一挥，就将那醉汉给拨到一边去了。
“哪来的腌臜物！”那婆子大马金刀地骂了一声．完后就回头关切地问了一句：“九奶奶没事吧？”
千瑶摇了摇头，这会送她出来的掌柜忙就叫酒楼里的伙什将那醉汉抬走，只是还不待伙计走过去．那醉汉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连声骂着。可当他瞧着千瑶后．忽的就住了嘴．然后两眼直直地盯着千瑶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千瑶先是厌恶地皱了皱眉．只是下一瞬．心头莫名的闪过一丝熟悉感．再一看．即感觉这人怎的这般眼熟？
“还不将他弄走，怎么让这种人在门口坏生意！”那婆子骂了掌柜一句，然后就扶着千瑶下台阶往马车走去。伙计们将那醉汉拖开时．那醉汉怒骂了几声，又含含糊糊的道了句什么．也没人听得清。千瑶再回头，只见那人满脸的胡子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
一个落魄的酒鬼，没准是以前在哪见过的．大街上这种人也不少．千瑶安慰了一下自己，压住心里的疑惑．然后就上了马车。
只是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她心里猛的就是一惊．脸声刷的就白了．那个人，是小丁！她终于想起来了！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45章 慌与喜
车上许氏胎动了好几次，故也没注意到千瑶的异样．回了府，和千瑶略说几句后，就回自个院子休息去了。千瑶心事重重地进了房间，让丫鬟都出去，然后坐下歇了好一会，却都没缓过劲。不多时，春喜就进来说厨房那已经做好午饭了，是不是现在传。
千瑶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春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上前两步，迟疑地问了一句：“奶奶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什么？”千瑶回过神，抬起眼。
“奶奶脸色瞧着不太好。”春喜有些担心地道了一句。
“没事，就是累了点，你出去吧。”千瑶稳了稳心神．淡淡地道了一句。
春喜不敢多问，轻轻退出去后，心里不放心，便叫了刚刚跟出去的两位小丫鬟过来问话。只是那两小丫鬟是跟婆子们同坐一车，并未跟千瑶在一块，自是不知具体什么情况，只道路上没出什么事，九奶奶进了酒肆，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回来路上也很顺。
“怎么回事，不进去伺候，在这偷偷摸摸地嘀咕什么？”正巧常嬷嬷走过来，瞧着她们后，就数落了一句，春喜让那两小丫鬟退下后，即笑道：“我是瞧九奶奶回来后，精神似不太好，担心刚刚跟六奶奶出去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便叫她们过来问一声。”
常嬷嬷怔了怔，马上关心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也没有。”春喜摇了摇头，“可能是九奶奶心里搁着什么事，回来后就将我们几个都打发了出去，刚刚厨房的婆子过来，我便进去问要不要传饭，不想就瞧见奶奶坐在屋里一动不动地坐着，脸色也很不好。”
屋里摆好饭后，千瑶让人拿个小杌过来，让常嬷嬷陪她一块用，并又让丫鬟们都出去。
常嬷嬷一瞧这架势，便知千瑶必是有话要交代，也不推辞，告了一声罪，就在千瑶跟前侧身坐下来。
“嬷嬷，任府侧门的门房那有一个叫小丁的，你可有印象？”千瑶待常嬷嬷坐好后，想了一会，才轻轻问了一句。
常嬷嬷怔了怔，不过即时就想了起来：“就是那个卷了自个老娘的棺材本连夜跑的不孝子！怎么不记得，当日赖嬷嬷可是哭天喊地嗥了一个多月，太太还报了官。后来听说好像是路上被打劫，完后给扔到江里去，赖嬷嬷知道后，总以为是自己的咒骂灵应了．人一下子就老了许多。”
“当时官府从江里打捞上来的尸体，可确定是小丁？”千瑶放下筷子，又问了一句。
“听说是，不过那都在水里泡了十多天，鼻子眼睛都被鱼给啃了……”常嬷嬷说到这，忽然意识到在这吃饭的时候跟千瑶说这个不好，于是就住了嘴。后再看千瑶的脸色已见苍白，她忙就笑道：“好好的，奶奶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没得坏了胃口。”
她被小丁劫走的事，当时为了她的闺名，金氏连常嬷嬷都不告诉。
千瑶垂下眼睛，勉强醒了一下心情，完后才抬起眼轻笑了笑道： “就是上午随六嫂出去时，见到个长得跟小丁有些像的人，我给吓一跳。” “哟，是在哪见到的？”常嬷嬷诧异地问了一句。
“就在酒肆门口，不过是个脏兮兮的醉汉，胡子拉茬的，多成是我看错了。”千瑶一笑，又道，“算了，不提这个了，我就是这几日心头闷闷的，身上不得劲，看到什么都会胡思乱想一番。”
“奶奶这一趟回去，人一下子就消瘦了几分．昨儿也不见吃什么，我今日特意让厨房的人给做了道鱼汤，最是清淡的，奶奶多吃些才是。”
千瑶点了点头，便舀了一勺汤往嘴里送，只是唇还没沾到勺子，她忽的就觉得一阵恶心，一下子扔了勺子捂住嘴。常嬷嬷吓一跳，幸得反应不慢，随即就起身找了痰盂过来，千瑶顿时放开手往那干呕了好一会，吐出两口浊水后才略好了些。
“这汤怎做得这般腥！”千瑶缓过气，就皱着眉头道了一句。
“这是白鱼汤，最是不腥的，奶奶之前不也喝过几次，还说不错。”常嬷嬷奇怪地道了一句，完后似想起什么，忙压住心里的惊喜，小心问了一声：“奶奶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千瑶一怔，常嬷嬷又接着道：“奶奶自回来后精神一直就不怎么好，胃口也差，且今儿这鱼汤，是奶奶往日里最喜欢得，如今却连闻都闻不得。容老奴问一句，奶奶这且的月信可来过没？”
“说来，好像是有两个月没来了……”千瑶想了一会，心里一算，便怔怔地道了一句。那段时间正好是赶上过年，完后接着回京州，忙得厉害，加上好些事搁在心里，她便疏忽了这头。
“这就是了，我这就让人出去请大夫进来给奶奶瞧瞧。”常嬷嬷一喜，马上说道。
“别，这万一不是……”千瑶忙拦住了，完后有些茫然地道， “也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这个不准。”
“是不是，总得大夫来看过后才知道，若要真是奶奶身子不好，那不更得瞧大夫了。”瞧着千瑶这忐忑的神色，常嬷嬷心里了然，每个女人第一胎时都这样，便笑着安抚道，“奶奶放心，我瞧着这十之八九是有喜了，嬷嬷我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怀孕的女人见过不少，差不多都是这么个症状。”
有孩子了！？千瑶说不清此时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些乱，坐在那想了好一会才道“还是别谈师动众地让所有人都知道，嬷嬷明儿陪我出去一趟，先去医馆找个大夫瞧瞧，确定了再说。别还什么都没影呢，就大张旗鼓地搅得满府都知道了。”
“这如何行，都有身子了奶奶怎能再出去，万一在外头有个件么闪失可怎么好，要是九爷知道了，那还得了！”常嬷嬷连忙摇头。
“六嫂都大着个肚子呢，还不照样往外跑，今儿我还陪着出去一趟，不过是车去车回罢了，安稳着呢。”千瑶心意已决，又交代常嬷嬷先别说这事，什么都等明儿确定了再说。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不安，似不敢提前让蒋星凡知道这事，为什么，她心里又不甚清楚。
那一日，蒋星凡一直到千瑶快上床歇下时才回来，千瑶倒是松了口气，因吃晚饭那会，她又恶了一下，幸得他没在旁边。
“已经让人给你备好热水了，去洗洗吧。”帮他更衣后．瞧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她便道了一句。
“嗯，你先去歇着，别等我了。”蒋星凡点了点头，瞧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