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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公里的“天弓”导弹上安装核弹头。美国政府随即向台湾施压,并派代表团到台湾拆除价值18。5亿美元的重水反应堆。台湾当局不得不承诺,今后不再发展核武器。
此人的反水,是中情局“策反”和“潜伏”的典型案例,足以证明叶天所言非虚。并且,这只是中情局间谍事件的冰山一角,谁也不敢保证,台岛内部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张宪义。
换句话说,美国的谍报工作水平极高,无论台岛一方如何保密,都无济于事。
顾惜春脸色灰白,像只斗败了的公鸡,终于垂下了头。
“说吧,不要再兜圈子了。我们在这里交换情报,是为了更有效地反击青龙,而不是为个人谋私利。顾先生,再固步自封、自欺欺人下去,就要贻误战机了。”叶天平静地说。
“好。”顾惜春突然坐起来,“我说,我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事实上,政府方面明白,‘中国黑室’是由美国人一手扶持着、辅导着建成的,与五角大楼是学生与老师的关系。学生始终是斗不过老师的,我们再小心、再谨慎,还是玩不过中情局。”
那是实情,而且不仅仅是弹丸之地的台岛对抗不了中情局,全球任何一个国家的反间谍机构,实力都无法与之对抗,只是某些国家死要面子不敢承认罢了。
叶天刚刚说的那些数字,就是台岛黑室绝密资料室中的安全门密码。依照保密等级的分类,安全门共分为二十道,从十七到二十这四道门里保存的是事关台岛兴亡的资料,堪称“绝密中的绝密”,若想开启,必须有总统亲笔手谕。而且,在手谕的传递过程中,需要把文字转换成三次变种、伪装编译的摩斯密电码。叶天在顾惜春脉门上敲打的,正是最近一次总统手谕的内容。
顾惜春再愚蠢,也明白台岛政府自诩为固若金汤的黑室资料库已经暴露在美国人眼皮底下。
“我暂且援引一下共产党教科书上的文字吧——‘1948年9月至1949年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同国民革命军进行了三大战略决战,即辽沈、淮海、平津战役,历时142天,共争取起义、投诚、接受和平改编与歼灭国民党正规军144个师,非正规军29个师,合计共154万余人。国民党赖以维持其反动统治的主要军事力量基本上被消灭,一举奠定了人民解放战争在全国胜利的基础’。听听,我方一百五十万大军几个月内就损失殆尽,简直就是曹孟德赤壁之战的现代版。可是,三大战役里没有‘借东风、草船借箭、苦肉计、火烧赤壁’之类的偷奸取巧手段,全都是真刀真枪的阵地战、攻坚战……”顾惜春停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大地。
这片大地,这个国家,从前姓“国”,现在姓“共”,而三大战役就是更改国家性质的决定性之战。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来,三大战役被反复地拍成电影、电视剧,并为老百姓所津津乐道。这种“乐”反映到台岛,就是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痛”。
顾惜春所说的,叶天之前都看过、听过、读过,所以他有资格在此刻静听、分析、比较,并从中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事都是有前因后果、前情后报的。所以,此刻汇聚到云南的各方势力,都是带着某种历史的烙印而来。要想了解各势力的真正意图,必须要回顾历史,统筹分析。这种费心费力的工作,更适合方纯来做,不是吗?”不知不觉的,他又想到了方纯,随即又偷偷想,“在我思念她的时候,她会不会也同时在思念我?”
一种异样的甜蜜感慢慢充满了他的内心,那应该就是爱情,而且是最纯净、最美妙的初恋般爱情。
“我累了,要停下来歇歇,然后再说。”顾惜春擦着额头的冷汗,心力交瘁地说。
叶天敏感地意识到,对方说话的方式有点奇怪,忽而诚恳地侃侃而谈,忽而吞吞吐吐地躲躲闪闪,前后态度极不一致。通常这种状况只会出现在不自主、受遥控的人身上,但车里只有四人,谁能遥控得了顾惜春?
“好吧,反正那些事已经成为历史,如今我更关心竹联帮卸任大佬蒋沉舟的事。你睡一阵,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叶天宽容地笑了笑,任由顾惜春倚着车窗昏昏沉沉地睡去。
“吃饭?对了对了,我们累了好几天,是该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好好进补才对。叶天,你喜欢吃什么菜?到前面县城,粤、川、鲁、淮、浙、闽、湘、徽八大菜系任你点,我请客,不过——得用从蒋公子身上偷来的钱。”讨论正事时,司空摘星几乎插不上嘴,一到了吃吃喝喝这种杂事,他立刻就有了精神。
叶天摇头:“哪有时间大吃大喝?前边找个服务器停下,买几份盒饭和包子,再来两箱矿泉水,一切都在车里解决。司空,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现在是去找大竹直二火拼,不是游山玩水谈生意,而且还有青龙的人阴魂不散地缠着咱们。大吃?我真奇怪你怎么还有胃口提这两个字?”
司空摘星嘴里“啧啧”了两声,听话地减慢车速,拐入了一个高速公路服务区。
这种服务区里有餐厅、商店、卫生间、修理厂、停车场、旅馆等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司空摘星停车,然后“咔嗒”一声打开车门,想要跳下车,却被叶天及时阻止。
“在车里等着,我下去。”叶天说。
司空摘星抬头看了看稍显空旷的服务区,不以为然地回应:“这里是咱们临时选定的地方,不一定会有青龙的人。我猜这里不会有危险,你说呢?”
的确,服务区内只停了三四辆车,司机和乘客们都在餐厅吃饭,室外空地上,只站着几名加油工和修理工。看起来一切正常,那些穿着油腻腻工作服的年轻人绝不会是青龙麾下的杀手。
“不想被长距离爆头的话,就留在这里。”叶天严肃地瞪了司空摘星一眼,抄起前座上的卫星电话下车。那电话是属于司空摘星的,由摩托罗拉通讯公司出品,在云南很常见。
“喂喂,你……我……”司空摘星进退两难,嘟囔了两声后,还是乖乖听话,老老实实留在车上。
“这里面,有没有大竹直二的号码?”叶天站在车下问。
“怎么可能有?我们是敌人,我存他号码干什么?我……”司空摘星忙着为自己辩解,但叶天翻到电话的通讯录,从数百个电话号码里迅速找到了一个标注为“大二”的号码,并立即拨了过去。
“你打给谁?连我都不知道那日本人的号码,我跟他又不熟!”司空摘星仍在抵赖。他这种人实在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
叶天一直都知道,司空摘星奉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处世原则。在他的潜意识中,任何敌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客户,他可以向任何人兜售可供贩卖的东西,包括宝藏、古董、情报等等等等。
“喂?”电话彼端传来的,果真是大竹直二的声音。
叶天笑了,轻轻地、极有礼貌地回应:“喂,是大竹先生吗?我是叶天。”
大竹直二并未惊诧出声,语调平静地说:“哦,你从那地方出来了?恭喜恭喜。海东青,我相信全天下没有一处藩篱、一只牢笼能囚禁得住你,可你能从那里全身而退,也让我真正地刮目相看。打电话过来,是想跟方纯小姐通电话吗?她就在隔壁,我可以帮你叫她。”
叶天低头看着脚下铺着的水泥方砖,脑子里急速品读着大竹直二话中的每一个字。他当然想跟方纯通话,但他不想上敌人主动递送过来的圈套,被敌人牵着脖子走。
“呵呵。”叶天笑了。
隔着挡风玻璃,司空摘星也尴尬地对着他笑。
叶天缓步绕过车头,走到司空摘星那一边,突然伸手,捏住了对方的脖子。
司空摘星心中有愧,假装挣扎了两下,便任由叶天发力,整张脸都被摁到了方向盘上。
“笑什么?分开了那么久,难道你不思念方小姐?据我观察,她每日都心事重重的,还偷偷地以泪洗面,就连睡梦中,也经常提到你的名字。海东青,如果有方小姐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如此对我,我宁愿为她退出江湖,退隐于野。”大竹直二发出连声长叹,仿佛为叶、方之间的脉脉深情所感动。
叶天放开司空摘星,从车子的反光镜里无声地审视自己的脸。镜中的他,嘴唇、下巴、两腮都冒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下眼皮因熬夜少睡而有些浮肿,眼珠表面也凌乱地爬满了弯弯曲曲的血丝。这副模样走进餐厅,服务生肯定只把他当做开大货车的长途司机,没有人会将他与昔日名震海豹突击队的“海东青”联系起来。
“大竹先生,方纯不在你手上,对吗?”他突然说。
“什么?”大竹直二有些意外,发出一连串日本男人特有的干笑,“海东青,你是什么意思?方小姐就在隔壁,只要你肯等两三分钟,她就能赶过来跟你通话——”
叶天不容对方说下完,立即截断话头:“大竹先生,我打这个电话给你,其实是一道海豹突击队训练课上的高等级心理测试题。人在你手里,你的态度、语调、思路、措辞是一个样;不在你手里,会是另外一个样。很抱歉,这个测试,你没有通过。”
大竹直二语塞,稍后用一连串冷森森、阴沉沉的短促笑声作为回应。
“时间紧,就不麻烦你用电话变声器骗我了,那样对大家都是一种折磨。浪费自己的时间等于慢性自杀,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你说呢?”叶天毫不停顿地说。
一个抱着一本大相册的年轻人向这边走来,边走边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海东青,我们毕竟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老朋友了。”大竹直二迂回试探,避开有关方纯下落的问题。
叶天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确知方纯没有跟大竹直二的团队在一起,但同时又开始担心:“她是逃脱了?还是……”
“先生先生,要不要买张画?很好的画,物美价廉,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