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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的男子自然也未有将他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半步不肯退让。
纳兰颜之心生好奇,忍不住撩起窗纱往外头细瞧了瞧,却见那四十岁的男子竟己直挺挺的躺在长
乐公主的马车前头,一面依旧反复说着方才那一套说辞。
怕是真有冤情,公主忖宠而娇,莫不是她手底下的人真心作威作服。
但在长乐眼里,顺她者昌,逆她者亡,你爱躺着就躺着,自己所幸就压过去,反正也是贱命一
条。当即只言三个字:“碾过去。”
黎夜虽是一脸的淡然无色,心里却觉着长乐实在是过于草芥人命,嚣张跋扈到令人生厌。
马车里的纳兰颜之也不是好管闲事之人,那人也与自己非亲非故,但念想好歹也是一连人命,便
打算出言让黎夜救他起来,还未启唇,便见一位公子凭空出现,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男子,将他
推到马车边上,且又对着马车供手作揖:“还请公主给他一次机会,听他把事情说清楚,若说真是无理取闹,再罚他也不迟。”
声音磁性清亮,耳熟的紧。
“本宫现在没空,要回府上休息,有什么事等本宫有心情了再听。”长乐公主懒得与他费话,又提声一句,“驾车。”
那四十岁的男子又不顾性命的冲到马车前头,且伸开双臂,嘴里念叨着:“你就算是公主也要讲王法,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他不过就是一个阉人,凭什么草芥人命!?我四十岁才得子,为何连一个公道都讨不回了!?”
这男子到真不是故意要令长乐公主难堪,实在是叫天天灵,叫地地不应,京城的衙门也不敢管他这档子事,可他老来得子,越想越气,自然不肯妥协。
纳兰颜之心中默然,阉人?草芥人命?难道是长乐公主身边的明修奴才做了不为之事?只在一旁细细伶听。
“还请公主给他一次申冤的机会。”萧奈拱手作揖,微蹙俊眉。
这人在最近是出了名的,问其缘由,却是明修在驾车时不顾及避让活活碾死了他那儿子,因是长乐公主的人,更是无人敢理无人敢管了,故才让他出此下策。
纳兰颜之撩起纱帘往出言的男子那处望去,只觉着眼熟,若说没记错,与他,己是第三次见面了。
头一次是差点被他的马匹撞倒。
第二次是在枫染山,他扶住差点跌倒的长宁公主。
这第三次便是眼下。
萧奈,是宫里头新封的御前侍卫,正是眼下颇被皇上认可的新人,连陈皇后也是对他赞赏有佳。
可长乐公主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主,除了当今皇上及皇后连太子都未必放在眼里,管他是谁,
一概的不屑一顾,当下便冷笑出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宫说话,他又算是个什么东
西,怎敢来拦本宫的马车。不想人头落地就要识趣,否则别管本宫不客气。”
此时长宁公主也一道在马车里,撩起窗纱往外头一瞧,却是萧奈,连忙的提醒长乐公主:“方才
替人求情的那位是父皇身边的御前侍卫萧奈。”
长乐盯着长宁的脸庞,微微挑眉,随即又轻嗤一声:“也不过是个侍卫,一同撵过去。”
长宁的脸色一变,心下暗暗着急,又思忖长乐恃宠而娇,未必肯听她劝,往窗外一撇,却见是纳兰颜之的马车,当下便生出一个主意:“此刻六王妃的马车就在前头,不如将这个难题抛给六王府,让六王爷定夺。如此一来也显公主大气,又可堵住悠悠纵口,岂不好?”
哎哟哟,真心不是要给六王爷及六王妃穿小鞋的,实在无计可施。
长乐公主果真将此话听进耳朵里,一面暗暗思忖着自己的人自然不舍得动手,且那一日皇上那般赞许纳兰颜之,心中难免也些不平,便想着将此事丢到她手里也好,只看她如何处置才能二面都俱到。随即便命底下人去对纳兰颜之说明意向。
长宁见长乐如此,才长松一口气,一面又暗暗忏悔自己之过。
纳兰颜之坐在马车里头,只听不言,在心里头暗暗发笑,这京城是由太子监管,什么时候能轮的到六王府出面办事,根本就是存心将这个烫手山芋甩给自己。
这事太过难办,一个不小心便要得罪一票人,眼下却又不得不应承。
前来禀报的奴才未有听到纳兰颜之的只字片语,又问:“请六王妃回奴才一句话。”
“知道了。”纳兰颜之应诺,又对黎夜使了一个眼色,出言,“本妃先行一步,公主可使得?”
长乐公主心中讪乐,自然愿意,便让车夫靠街边停住马车,让纳兰颜之先行过去。她径自撩起纱
幔瞧着纳兰颜之的马车与自己擦肩而过时却也瞧见了萧奈的侧脸。
或许这一轻撇,才是向佛用五百年讨来的,只一个瞬间,便一见倾心,误了终身。
少女的情怀在此刻体显的尤为强烈,懵懂失魄的心竟随着那男子轻掀的衣袍一同而去。
一见钟情,多少与色相有关,却也与缘份有染,亦或是上辈子就定下的情,可这份撩拔到底是一
个人的,还是二个人的?
长宁公主见长乐如此失魂,更是一脸黯然,她突然明白,这个男人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与
她有缘无份。
“他唤什么名字?”长乐眼梢带笑,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长宁公主。
那个拉长的背影,渐渐模糊,却又如此清晰,一点点的落进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萧奈。”长宁公主失魂落魄,脱口而出。
长乐回过神来细瞧长宁公主的神情,当即就暗了脸色:“父皇身边的御前侍卫不止一个,你个个
都知晓他们的名字?”
长宁一听长乐这般口气,急忙低下头:“他是父皇身边近日最得势的红人,只听太子提及过,便
知道是唤这个名字。”
长乐明眸轻转,微微挑眉,只应一个“哦?”字,尾音绕上,一面在心里暗暗打主意。
她看上的人,不允许再有别人瞧上,若是发现有什么,定要斩草除根。
而那一头的纳兰颜之也不敢逾越,正巧萧奈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此案由他交到太子手上,最为妥当。
故那四十岁的男子只到六王府转了一圈,又由萧奈带进了宫中。
慕容子文一听此事,二话未说,当即拖明修出去砍头,又命长乐禁足一月。
皇上听闻此事,直夸太子行事断果公正,是社稷之材,陈皇后更是得意,无论长乐如何哭诉,都无济与事。
也因此事,陈皇后对六王府也稍稍放下些心,他们既知晓不在其位,不谋其职的道理,往后也可让他们痛快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一日比一日寒冷,
今日更是漫天飞雪。
轻推开窗户,莹白迎面而来,抬眸往上瞧,却是无边际的片片飘落,无尽头的轻扬。
大地己是白茫茫一片,银妆素裹,甚是壮观。
今日是十二月三十日,冬季里下的头一场雪。
“公主,今日一定要去宫里嘛?外头下这样大的雪,怕是不好走路。”望舒一面说着一面递上一个毛领子替纳兰颜之围在脖间,又端上一个手炉,让她捧在手上。
“就是因为下雪了,送去给太妃的衣裳便不能在拖,何况我喜欢这雪。”纳兰颜之浅笑着,随即伸出一只手去触碰那鹅毛般的轻白。
望舒细瞧起纳兰颜之的脸色,只见她冻的鼻尖都有些泛红,连忙出言:“手心接了寒气,一会络月又要说话,还是把窗子关上,免得冻着。”
“你也怕那个小妮子?”纳兰颜之甚是不以为然的轻笑,移步往屋子外头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
“公主,这样的下雪天还是呆在府上的好。或是让漠雪替公主送一趟也尚可,犯不着去挨冻。”
络月手里捧着三件毛绒冬衣,小心翼翼提步往屋子里头去。
漠雪轻搓着双手,一面哈气,一面应诺:“极是,公主还是留在屋子里头的好,我去宫里送一趟
便是。”
“这雪小了许多,何况踩雪才好玩呢。”纳兰颜之听不进他们的劝,执意要自己送进宫里头去,
随即又似念想起什么,出言,“去后院折一枝红梅来,送到乔府去,用我架子上头那只青瓷瓶装着,一并送过去。”
“公主这是忙什么,昨日才送了一枝,怎今日又要送?”络月微微蹙眉,随即又言,“别说那红
梅都快折空了,连架子上头的青瓷瓶都快送的只剩下最后一只了。再要送,可就无物可送了。”
纳兰颜之一听络月这般说法,连忙转身往屋子里去瞧,却见真只有最后一只,暗念着明日去问慕
容子书讨几只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送红梅是借口,只为送青瓷。
全因太子殿下近日迷上这顽物,乔醉曼有意讨好,可惜又不能无止尽的送,纳兰颜之看在眼里,
便将自己屋子里头的青瓷一件件的变着法丢到她手上。
“我说这醉曼小姐跟我家公主就是失散多年的姐妹,竟好到如此。”漠雪挑侃着,将两只手放在
炭笼上取暖。
“前几月七王府送桂花来时,也一并送来一只青瓷,还有一只盛水的青瓷小碗,公主不如将那二
件送了去。”望舒边言边将那两件取了出来,端到纳兰颜之的面前。
“那可是上好的青瓷,且那一只不是小碗,是茶盏。”漠雪边说边接过望舒手中的青瓷,移步又将那二样放置内屋的架子上。
“我却说送了的好。”络月与望舒面面相觑,似有些深意。
纳兰颜之略思忖一番,出言:“这二件便算了,转来转去,只怕说我们不尊重。”
络月点头应合,一面轻笑着:“公主还去不去宫里头了?若真要去,也该早去早回的才是。”
“自然要去,与你们瞎扯便忘了正经事。”纳兰颜之轻拂衣裙,转身往望舒那边去,由她替自己
披上披风。
“今日是公主生辰,公主早些回来,我们还要替公主祝寿的。”黎夜一改往日肃颜,嘴角扬起微
微浅笑,出言提醒。
纳兰颜之略略点头,便由漠雪捧着冬衣,随着抄手游廊,只往王府外头去。
慕容子书此时正回府上来,才刚踏进大门,便见着纳兰颜之,轻问:“要去哪里?”
“去太妃那里送几件冬衣,我怕她冻着。”纳兰颜之坦白直言。
“太妃倒是极为喜欢你,似是钟意你比对七皇兄还要多。”慕容子书嘴角略扬,肩膀上头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