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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纳兰颜之微微低眸,慕容子宣也赶紧站起来福身,“皇嫂。”
“都坐吧,无外人,今日我们不拘礼,说笑就好。”欧阳氏浅笑着命他们都一道坐下。
“颜之未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带了几个香囊,还有二盒蔻丹,还望太妃莫要嫌弃才好。”纳兰颜之将锦盒放在小方桌上头打开给欧阳氏瞧,又示意漠雪将那个食盒提过来,“还做了一些点
心,请太妃尝尝。”
这处地方不似冷宫,却似冷宫,今日是欧阳氏生辰,想必也不会有太多人记得,先帝在时,很在意她的生辰,但自驾崩后,便无人关心了。
欧阳氏是个清心寡欲之人,也不会自去御膳房说要加菜,故而这桌面上也不过几样普通的糕点,时令的水果。
漠雪将食盒里头的点心一并拿出了放在桌上,又转身出去泡茶。
“那花茶是南明国带来的,点心是府上厨子作的,太妃莫要嫌弃才好。”纳兰颜之边言边拿起筷子将一块糕点夹放到欧阳氏面前的小碟子里。
欧阳氏此时正在瞧那几件香囊,放到鼻尖轻嗅,称赞道:“真是一双巧手,不仅做工精致,连这香气调的也是这般别具一格,想来这宫里头最好的调香师都未有这个本事。”
纳兰颜之只是微微点头,轻笑着出言:“太妃若说喜欢,往后再多做些送来。”
慕容子宣轻撇纳兰颜之几眼,便也去瞧锦盒里头的那几件顽物,确是做工极精致,那盒蔻丹的颜色也极好,是欧阳氏的心头好。
“还是你最懂本宫的心思,甚是欢喜,也难为你记在心上,时常念起本宫。”欧阳氏轻叹一口气,眼眸里顺带过一丝柔软,难得有人愿意放心思在自己身上,怎能不感动。
漠雪在此刻端着一壶茶从外头进来,纳兰颜之连忙站起身接过,先沏了一盏放置欧阳氏面前:“因甚是与太妃投缘,这便就是时常能想到之事,太妃若如此说,倒让颜之心中有愧了。”
又沏一盏,双手端置慕容子宣面前,慕容子宣立身接过言谢。
外头进来一个奴才,立在门口福身禀报:“宫外头的车夫说六王妃的马车似坏了车轴子,要命个人去外头瞧瞧。”
纳兰颜之对着漠雪使个眼色:“你去瞧瞧。”
漠雪点头应诺,福了身子就往外头去。
“这糕的味道不错,入口即化。”欧阳氏小品一口,立即称赞起来。
“各色口味的点心都有,太妃请慢慢尝。”纳兰颜之随即又举起茶盏,“颜之以茶代酒,恭祝太妃生辰吉祥如意,事事顺心。”
欧阳氏拈起茶盏,又示意慕容子宣也一道举盏,三人轻碰在一处。
“今年确是比往年有趣,眼下有了六王妃,往后便更有生趣了。”慕容子宣轻笑。
“你大可不必常来,偶尔走动便好,常来便恐人生疑。”欧阳氏似是提醒纳兰颜之,小抿了一口花茶,忍不住又夸赞起来,“今日倒有福气了,这茶还是头次饮,却比这宫中的茶都要好许多
呢。”
“太妃今日夸我不是一言一语呢。”纳兰颜之轻笑起来,“若说爱喝,府上还有许多,明日在派人送些过来。”
欧阳氏微微点头,浅笑道:“太后也时常送些茶过来,原说也是本宫往日爱喝的,如今却不知怎的,竟寻不出那滋味来,却是心境不同了。”
纳兰颜之晓得欧阳氏的意思,也是了,再好的佳肴,再美的风景,也要有个自己欢喜的人陪着,才觉有趣,否则如何都是索然无味的,又怕太妃念及往事伤心,随即连忙扯开话头:“太妃这院子里头的金桂香气特别浓郁,我院子里头也有几株丹桂,却不及它的香。”
“丹桂远望却是比这金桂漂亮,但香气却似不及金桂的。”欧阳氏微微点头,随后忍不住轻咳几声。
“太妃近日身体如何?眼下快是九月时节,待过一二个月,便是秋季,保重身子最要紧。”慕容子宣关怀出言,拿起桌上的茶壶替欧阳氏添了一些,也替纳兰颜之添了些。
“多亏你费心,本宫无碍。”欧阳氏不以为然,拿起绢帕稍拭了拭嘴角,又言:“你多吃些,也不枉费颜之一片心意,一会你们回去了,本宫一人也吃不完。”
慕容子宣轻叹:“我却不及皇嫂细心,常来却不曾记得带些点心。”
“你是男子,自然不及女子这般纤细。”欧阳氏亲和浅笑,随即又问,“前几日说醉纱身子不
适,眼下如何?”
“稍有些风寒,前日又被宫里头一只猫吓住,这些日子吃了药倒好些了,太妃不必挂心。”慕容子宣轻描淡写回应。
“要说你与她也己成亲快二年,也怨不得你母妃要给些脸色,至今还没个消息。”欧阳氏无不叹惜,缓缓又言,“母凭子贵,是横亘不变的道理。”
慕容子宣未有出言,只是点头。
欧阳氏突然自觉失言,连忙又宽慰起纳兰颜之:“你尚还年轻,没有治不好的顽疾,何况子书为你上心的紧,连本宫这处都听闻他一直在寻名医良药,不必过于担心。”
纳兰颜之甚觉惊讶,怎就她不知慕容子书在为自己操心,也未有多言,只是低眸点头。
慕容子宣一边饮茶一边腹诽,怕只怕不过就是颜面上用些心罢了,随即忍不住去瞧纳兰颜之的额间及手指,一丝光华略过眼眸。
突兀的,从外头进来一个掌事太监,身后跟着一个宫女,手里拿着一个食盒。
三人连忙齐齐起身。
“今日是太妃的生辰,太后有旨,赏桂花糕及各样点心三碟。”太监扯着嗓子禀报,那宫女一边将食盒里头的点心拿出来端到桌上。
欧阳氏皇太妃连忙欠身谢恩:“劳烦公公走一趟,替本宫多谢太后恩典。”边言边从自己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递到掌事太监手里。
那掌事太监也不客气,堂而皇之的就接过藏进自己的腰间,态度和顺:“太后今年怕是过不来了,此刻正与六王爷一道赏桂吃糕呢,且也让太妃不必亲自在去慈安宫谢恩,还让奴才问太妃还需添些什么,若是有,奴才这就去办。”
“不必了,尚且未有要添的东西,公公辛苦了。”欧阳氏浅笑。
慕容子宣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递上:“公公先拿去使着,太后面前美言几句,这天要渐渐变凉,多添些衣裳才是。”
“是,是。奴才都记下了。”那太监连忙低头哈腰,笑嘻嘻的应衬着,便退出了寝宫。
欧阳氏皇太妃瞧着桌上的桂花糕轻叹:“也是,今日也是前皇后的忌日,本宫与她正好是同一天生辰,也同样爱吃这桂花糕。”
纳兰颜之心里头一怔,她自是不知的,慕容子书与她交流甚少,这段日子更是连面都未曾见过,又怎会晓得前皇后的生辰,难免有些尴尬,暗念是否一会还要在去趟太后寝宫才妥当。
所幸欧阳氏及慕容子宣未有再提及此事,三人又说说笑笑一阵。
因天色大晚,不扰欧阳氏休息,纳兰颜之与慕容子宣便起身告退,一道出了泰康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月色朦胧,少缕薄云遮住几分清明。
宫中桂花尚多,时不时飘来似有似无的香气,撩绕鼻尖。
“六皇兄未有告知前皇后的生辰?”慕容子宣微微侧脸瞧着纳兰颜之的脸色小心翼翼询问。
纳兰颜之本不想答言,又恐太过失礼,随即便客套起来:“方才七王爷说花茶口感尚好,明日我
让黎夜也送些到府上去。”
“何需六皇嫂费心,若要喝,只去府上便是。”慕容子宣浅笑,见她不愿提及那事,便又寻了一
个话头,“皇嫂的手伤痊愈未有?”
“说到这个还真要多谢王爷费心了,赠我如此珍贵的药。”纳兰颜之连忙向慕容子宣微微欠身,
以示感谢之意。
“皇嫂何须客气。”慕容子宣嘴角轻扬,一派温和之气,“我摆在那处也是浪费。”
纳兰颜之微微淡笑,一时之间竟又寻不出话题,原本走的好好的,突然觉着小腿处似被什么东西打着一下,没了力气,身子不自禁往前倾,幸而慕容子宣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宫里头人多眼杂,纳兰颜之情急之下,也是出于本能,竟一把推开慕容子宣,自己则因失了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
慕容子宣大失所望,他以为她会安然接受自己的怀抱,却未料到她竟反应如此之大。
月色离了薄云,显得更为清晰,直直落在纳兰颜之似有些惊谎失措的脸庞上,美则美己,却生分许多。
二人都似掉了魂,呆呆凝望着。
一个邪媚双眸深遂似海,微微往前伏身,若有所失。
一个双手撑地,半坐在地,尴尬万分。
突兀的,传来一阵笛声,婉传悠然,妙音绕天,曲乐凄凄,声声悲凉。
好美的声音,却又是如此的伤怀。
之前有宋启玉吹笛,后又有慕容子宣的合奏,却也不及他半分。
慕容子宣微眯双眸,一脸冰冷,似在此刻失了神,待他在去瞧纳兰颜之时,却见她己然径直从地
上起身,正在整理自己的裙摆,不免又觉着有些泄气。
原来是一出英雄救美,如今却不知所谓。
“好美的笛音,也不知是谁在吹奏。”纳兰颜之一边轻拍自己裙摆上的尘土,一边出言相问。
慕容子宣低眸沉思片刻,才缓缓出言:“每年都会有这笛声,不足为奇。”
纳兰颜之只是礼貌浅笑,也不在细问,只与慕容子宣一前一后往宫外走。
又是这道长巷,而今又多了一阵笛音相伴,可叹悲凉的很。
纳兰颜之望着前头慕容子宣在月色之下映衬的伟岸身影,突生起一股莫名的心悸,想不透彻,只
觉着这笛声越发的凄婉了。
她如今自是不明白,往后的日子就会渐渐明白,这一前一后,才是他们最后的结局,而这笛声或者是横行在他们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消逝的屏障,又或者他们之间原本就隔山又隔水,似真似假
的令人捉摸不透。
宫外有四辆马车,一辆是纳兰颜之的,显然真是坏了车轴子,不能载人。听闻漠雪己驾马回去另叫一辆马车来,却还未见她的人影。
一辆是慕容子宣的无容至疑。
另一辆是慕容子书的车。
而最后一辆似是小姐的马车,装饰精致的很。
林景原立在马车外头,见纳兰颜之出来,连忙上前福身作揖:“参见王妃,原说让王妃做王爷的马车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