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朗朗乾坤,百姓安居乐业,怕不只是一句空话。
“我们往前走,看看有什么有趣的。”纳兰颜之边言边往前行,漠雪只跟在后头,她四处环顾一番,心里只系念自家公主的安危,关于这街头景致,却未有放在心上。
街边巷口的小摊,集市热闹的卖艺表演,都未能引起纳兰颜之的太多兴趣,只拐了一个弯,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待微眯了双眸,盯睛一瞧,
却是慕容子书及卫若瑶二人无疑,此刻正一同说说笑笑的从一家首饰店跨进一辆马车,这是京都最有名的饰品店,唤“脂芳斋”,件件精品,价格不菲。
此二人俨然就似是一对,后头另有二个丫头手提着东西跟着。
立在纳兰颜之身后的漠雪往那处望去,难免有些不服气,不自禁有些抱怨:“王爷果真心中有欢
喜的女子,故才不来浣霞居,想公主这般的花容月貌,比她可强的太多了。”
纳兰颜之微沉双眸,默不作答,只瞧了一会便向着反方向走去,轻打开纸扇慢悠悠摇起来,扇吹起散落的青丝轻扬,肩膀触及起墙边的紫薇微微而摇,心中升起一丝疑虑,随即又抛却脑后。
漠雪心里尴尬,自觉失言,只紧跟其后便不在一语。
艳阳高挂,难免生出些热气,纳兰颜之有些口渴,便打算寻处茶馆歇歇,步子也稍走的快了些。
“这似乎是走错了道,只见院落,竟不见茶馆酒楼。”纳兰颜之微微蹙眉,似有些郁闷,放眼望
去,却见不远处有许多人对着一户宅院大门围着,也不知在作甚。
既然不是茶楼,也赢不了纳兰颜之的芳心。
“不如就往前面那条巷子拐出去,兴许就有了。”漠雪在一旁轻声提议。
纳兰颜之微微点头,暗念只好如此,便提步前行,路过那处热闹,也未做停留。瞧热闹,从来都
不是这位主的爱好。
突而,竟不知是谁一下跌到纳兰颜之的脚边,着实吓了她一跳,待瞧仔细些,却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身洗的尽有些发白的蓝长衫,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子,先是对着纳兰颜之似有些尴尬
的作揖抱歉。
纳兰颜之未有出言,暗忖是谁动手推的他,竟这般有失风仪,不自禁就往宅院大门那处瞧。
漠雪紧跟纳兰颜之身后,也想瞧出些是非。
耳边响起不屑的嘲弄声:“你也不瞧瞧你是谁,到底配不配?穿成这样也痴心妄想要与我家公子攀知音?实在可笑!”
说话的是一位人高马大的汉子,粗鲁的很,一身的奴性,此刻还不忘对那书生大啐一口,甚是轻视。
那汉子的身后站着一位极标致的姑娘,她举止轻盈,着一身浅蓝色的百褶长裙,眼眸清淡,无任何情绪,透着一股子清高之色。
这书生倒淡然,不恼也不燥,只是浅笑,如春风般和熙,眼角眉梢露出掩饰不住的俊气,轻弹自己衣上的尘土,不畏不惧,言语温和:“书生为何便不能了?小生自认为精通音律,也有过人之处,而你家公子又说是寻知音,却未说穷书生不可,你又何必在这处狐假虎威,装腔作势。”
那汉子显然就是怒了,当下便越发疾言利色起来:“我说不成就是不成,别弄脏了我家府上,快些滚!”
“书生如何就弄脏了你家的地?书生的衣服虽破,却也得体,书生虽说穷,却未有失了志气,如何就做不得你家公子的知音?难不成这知音也可由权势黄金来买?若真是如此,也是你家公子要
用黄金寻知音,书生又有何错?”穷书生微微浅笑,言语淡然,不卑不亢。
此言甚妙,纳兰颜之不自禁又多瞧这书生一眼,收起手中轻摇的纸扇,嘴角微扬。
那大汉不以为然,却突然狂笑不止:“说来说去,还不是瞧上了我家公子的那十两黄金,装什么
清高呢!”
“知音正在此处,而这十两黄金也是你家公子出的筹码,难不成你是在嘲笑你家公子天下一俗,竟想用十两黄金买知音?”书生脾气倘好,依旧是一派气定神闲。
作者有话要说:很想说,心情糟糕透了,一直在掉收。
不过,坚持愿意跟我一起往下走的亲们,为了你们,我也不会放弃。
就算,只有一个人,我也不会放弃。
让我们彼此好好享受“专一”这件事吧。
、第二十六章
书生的脾性好,却不见得人人都如此。
眼见那大汉言语不过,就要对书生轮起拳头,却被他身后那位一直未有发话的姑娘一手拦住,她往前踱了两步,浅笑出言:“书生该往为政当官的各位大人们那处做门客才是,这处是寻知音,却不是助你仕途的,不是我家公子不屑,而是这位公子寻错了门道。”
也不怪这位姐姐直言拒绝,前几日就有几位书生借觅知音一事进府里自荐做老师或为变卖字画,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而方才那番话确是真道出了书生的心声,而他却另有用意,他既不自荐为师也不为变卖字画。
书生原想今年进京准备明年开春的考试,却苦于手中无盘缠,念想自己又不过孑然一身,若真能
获取功名,也算是光宗耀祖,故变卖了家中唯一的祖屋赴京。
只可惜,京都人生地不熟,又不巧住进一家黑店,非但银子被人偷了去,且连衣裳书卷之类也被人抢走,只留的两手空空,又无任何门道可寻。
原以为只有绝路一条,难免要沦为街头乞丐,却发现这府上公子要寻一知音,指明了琴艺切磋,若说合之主人家心意,便可换得十两黄金。
无论如何,书生要活,也要有银子才是,故才前来一试,却未料想人家根本瞧不起他,嫌他一股子的穷酸相。
或者在场众位都不觉得书生如何,只拿他讪笑。
但纳兰颜之却越发觉得他颇有些文人风范,他虽穷困撩倒,但言谈不俗,又是句句都甚有道理,且也不自贱自轻,更未有自命清高,实属难得。
漠雪早己将那墙上贴的告示瞧的清清楚楚,又往纳兰颜之耳际细说了一番。
原来这家主人从小酷爱音律,样样乐器精通,一支萧更是吹的极妙。近年来,都未能找到衬自己心意的合奏知音,故才张贴告示,用十两黄金寻天下懂音律之人,一来可以切磋合奏,二来也可
瞧瞧是否还有世外高人,比他更懂音律。
纳兰颜之低眸轻转,暗暗思忖,又将这书生上下打量一番,想来这书生确实在意这十两黄金。
谁为银子在意都无错,书生要有骨气,却也要生存,他如今这般模样要想出人头地确实有些难,
何况这个朝代的赴京赶考之人都要拜位老师在其门下,由他引荐才不算唐突,往后这仕途之路才
可青云直上,纵然真是一匹千里马,也还是需要伯乐相中。
侧隐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纳兰颜之另有一个主意。
一来是为惜书生之才,敬他为人。
二来是真的想知晓那位悬赏的公子到底是怎样一位精通音律的人物,十两黄金实在阔气。
纳兰颜之大步跨到穷书生身边,收起纸扇,对着那位浅蓝色长裙的姑娘拱手作揖:“我与这位公子原就是旧相识,且我与他确是甚懂音律,劳烦这位姑娘进去通报一声。”
遥音竟有些不明就理,暗念如此一位儒雅的公子竟与这样一位穷书生是相识?这二人如何也不像
是一路人。
书生更是诧异不己,带着疑虑上下细细打量起纳兰颜之,虽说她生的有些粉面,却也不失爽朗俊俏。可自己与她并不相识,这又是为何?
纳兰颜之见遥音未有应诺,便又拱手出言:“还望姑娘向你家主人容禀,在下不甚感激。”
遥音回过神来,微微蹙眉,自觉这事倒也稀奇了,腹诽着不如禀了公子在定夺,随即便清淡出言:“稍等等,我这就进去禀报我家公子。”
原先还一直小声嘀咕,想瞧大汉揍书生的看客们见无趣可瞧,也都散了。
书生感激不尽,对着纳兰颜之恭敬作揖:“柳梦庭这厢有礼了。”
好一个柳梦庭,名字取的也雅致,却是有一股清新的文人气息。
纳兰颜之微微浅笑,大大方方回礼:“梦庭兄客气,颜宵有礼。”
柳梦庭似有些不好意思,自觉寒酸的很,对颜之凝眸而望,只见她淡笑婉然,毫无半分的怠慢之色,便越发的感激起来,暗念自己如今却是受他一份人情,而他倒是极大方的。
漠雪在一旁冷眼端详了柳梦庭上下,便不在瞧他,暗念他的性子倒也是极坚毅的,却不知自家公主为何要帮他。
一盏茶功夫,遥音款款而来,只说了一个“请”字。
三人便跟着遥音从容大步进了府里。
遥音言自家公子最见不得人邋遢,故先请柳梦庭去换洗一番,书生也知自己几日未有打理,确实失礼,且又是这般天气,仿佛自己也能闻出一股子酸臭味来,便未有拂了丫头的好意,先跟着她
去了别院。
纳兰颜之则是轻摇着扇子带着漠雪跟在遥音身后,进了另一处院子。
“吟乐轩”。
是个好名字,主人家文雅的紧呢,颜之浅笑,提步进了这处独院。
这院子不大,却清新雅致的很,小桥流水,假山瀑布,紫薇摇曳,满园芍药,争相斗艳。
这处只有一个轩,四面通风,只用纱幔垂挂,轻风一吹,不止艳花娇羞,更是扬起烟纱无限柔
情,惹得轩上的风铃也不禁叮咛作响。
轩里有一架古筝,一架古琴。
中间的小方桌上端放一个霏玉香炉,旖旎着清淡之香。
“公子稍等,一会我家主人便到。”遥音微微欠身,便转身出了院子。
“公主,这地方倒似个俗世中的世外之地。”连漠雪也不自禁赞叹起来。
纳兰颜之微微点头,往轩那处去,四处打量一番,便坐在古筝前头,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案上,纤指轻挑起上面的琴弦,悦耳的声音随即响起,暗念果真是把好筝,动听彻耳,音色绝丽。
漠雪立在纳兰颜之身后,又四处环顾,未有发现可疑之处才稍稍安心。
此景此情,又是如此的雅趣,竟让人不自禁生起拔弦之念。
纳兰颜之指尖撩拨,自第一个音符蹦出,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凤穿牡”,悠转千回,娇情动人,曲曲婉婉,诉不尽百般的柔情,千般的离愁。
音际滑空,袅袅回旋,竟不知从何处飘出一阵悠然萧声,临空传诉愁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