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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们又没真的那个。原来在学校我也觉得你们两个是最合适的,可现在我又觉得你这样等他太苦了。”
“苦不苦,想想红军……”
王菊一下子捂住芳华的嘴:“你少耍贫嘴。你老实说,你就真没觉得苦,也一点没有动摇过?”
芳华眨巴眨巴眼,被捂住的嘴大大地咧开,笑了起来。
她拿下王菊的手掌说道:“我真没觉得苦。因为我一想到嘉辉在国外,身边都是洋人,语言交流不便,饮食肯定也不习惯,他却要忍受想我和想家的煎熬,好好学习和工作,他才是真的苦呢。所以当我一想到嘉辉,就一点不觉得自己苦了。”
王菊想想又说:“那你就没想过也出国去?”
芳华严肃地说:“中国医生本来就缺了,我再走了,中国人民的健康怎么办?”
王菊推了她一下:“说正经的。你就不想去陪着梁嘉辉?”
芳华笑了笑,手紧紧抓着胸前的戒指说:“想啊,我恨不得也变成根项链挂在他脖子上。可是,那就不是我了。他有他应该走的道路,我也有我自己的天空。”
王菊仔细咀嚼芳华的话,不说了。
芳华闭上眼睛说:“睡吧,你别为**心了。我和嘉辉的分离只是暂时的。这是为我们永远的相聚做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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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几个女生又去了国庆期间惯例布置得花团锦簇的天安门广场照相,然后去前门大栅栏玩了半天。下午吃了饭大家就散了。
芳华本来该今天值班,请的林杰代班。她直接先回病房看自己的病人去了。
到了科里才知道今天还有一台脑外伤的急诊手术,林杰刚下了手术处置完病人,正在写手术记录呢。
芳华赶紧说:“大林,你辛苦了啊。一会儿忙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值晚上的。”
林杰摆摆手:“没关系。怎么样,玩得好吗?”
芳华笑呵呵地说:“好啊,好久没和同学一起出去了。”
林杰也笑了:“也就是你最老实,天天守科里。”
芳华一边给自己泡茶,一边问:“你来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协和人比较“崇洋”,喜欢喝咖啡的多,也有下午茶的习惯。科里的桌子上常由护士长补充着这些茶点。
芳华却一直都不习惯喝咖啡,喝了心脏就跳得慌。她觉得自己是那种应激性太强的人,只需要一点咖啡因什么的一刺激,就兴奋得不行了。所以一般就喝白水,或淡茶。
林杰点点头:“咖啡,谢谢。”
芳华给他泡了杯速溶的,端了过去,然后坐回自己的桌子,开始写这两天的病程记录了。
林杰写完手术记录,一抬头看见芳华坐在那里,窗口斜照进来的阳光给她身上镶了一层金边。
因为在低头写字,芳华额头的刘海垂下来有点遮着眼睛,她就不时轻抿下唇朝上吹口气,将刘海吹开。
这动作有点随性和慵懒,让林杰看得心痒痒地,很想上去帮芳华理一下刘海。
但是他随即又想起家中的那个老婆和那个儿子,眉头不由紧皱起来,心里顿时感觉像扎了根刺似的不舒服。
芳华写完了记录,见林杰在那儿发呆,不由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跟前,然后突然跺了下脚:“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
林杰回过神来,掩饰地喝了口咖啡说:“没想什么。”
芳华笑吟吟地说:“不说我也知道,想嫂子了呗!呵呵,我可听护士小姐们说了,春节的时候嫂子来过,还是个大美人呢!可惜没见着!”
林杰感到这咖啡变得很苦:“美什么啊,就一收费的,没文化。”
“咦,还谦虚呢!收费的怎么了,凭劳动吃饭,自己养活自己,挺好啊!你别瞧不起劳动人民啊!”
林杰摇头苦笑,知道没法跟芳华说清,也就不说了。
芳华倒还对他不依不饶了:“诶,我说大林啊!我说你有问题啊,这石家庄也不远啊,你平时双休日不回去也就罢了,怎么春节、五一、国庆这些假期也不回去啊!好奇怪哦!”
“有什么好回去的,科里忙啊!”
“不对啊,你都快当老总的人,又没人管你,还这么积极干什么啊?我看你这可不像两地分居,整个是各自独居嘛!”芳华仗着和林杰关系一直不错,也就多嘴了几句。
“就是不想回去,懒得跑路,两天来回都耽误在路上了,太累。”
芳华暗道:哼,换了是我。只要是能见到嘉辉,我天天来回跑都愿意。
不过,芳华也看出林杰似乎有什么隐情,那她可就管不着了,所以也就没再问了。
她顺手翻了翻值班表,不禁说:“哎呀,运气不好,周三下午有学术活动啊,又是我值班呢!”
林杰笑了:“你去吧,我给你值半天。”
芳华乐了:“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啊!要不,改天我请你吃烤鸭吧!”说着却不由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
林杰暗笑:这个小林,真是心底无尘,什么事都在脸上写着呢。
“不用那么麻烦,就食堂里给我买个猪蹄就行。”
“哎呀,大林,你是东北人吧!”
“嗯?错了,我是河北的啊。”
“嘿嘿,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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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三十三、决定考研
一百三十三、决定考研
国庆节后第一个工作日的中午。芳华和赵玉玲正在食堂吃饭,旁边的桌子坐了几个年轻人。芳华听了几句,知道这些人是协和医大研究生院的学生。
因为协和医大和中国医学科学院是一家,下面有十几家研究所,这些院所招收的研究生就要在协和医大上一年基础理论课。
他们分散住在市内各院所本部,早上赶公交车到东单的校区上课,如果下午还有课,中午就在医大的食堂吃午饭。
芳华听到那几个研究生在说着上课一个月来的感受。其中一个男生说,没想到协和医大作为最出名的医学院校,教学设施却那么差。
芳华不由暗暗好笑。
这时候,协和医大还没有像几年后那样,要求报考临床研究生的必须是来自三甲医院的,所以这些研究生的来源比较杂,水平也是参差不齐的。其中有重点医大毕业、或在大医院工作的,也有协和医院自己的人,但同样有一些小医学院毕业、在市级县级小医院工作的人是依靠自己的勤奋努力而考上协和。后者其实应该是更有韧劲和毅力的,但毕竟原来的底子要薄一些,受名师熏陶不够、眼界有限。
所以,协和医大总是有点不太重视研究生教育,她只是帮着各研究所培训这些研究生而已。也就是说和那些本科八年制的亲儿子相比,这些硕士和博士研究生们。有那么一点养子的意思。
虽然这些研究生毕业可以领到协和颁发的毕业证,但是养子和亲生子的待遇肯定是不一样的了。于是,医大分配给研究生教育的教室、设施什么的就一般了。这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协和医大面积太小、资源有限,她只能重视精英教育。
听着他们的谈话,赵玉玲也小声说:“协和牛的是本科八年制,不是研究生教育。我也是因为这样,才不太想考协和的研究生。北医那边的教学设施什么的都比协和强。”
芳华也点点头。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话其实是不对的。只有身在此山,才不被表面的壮丽迷惑,更能看清楚本质啊。
不过芳华还是说:“读本科选学校,读研究生就应该选导师,学校反而不重要了。你选的导师怎么样?”
赵玉玲很自信地说:“是程浩帮我打听的,血液科副主任,刚回来的海归,课题经费充足,才开始招生,我考上了就是大师姐了。”
芳华也笑了:“不错哦,开山大弟子。你是看中他的后劲了?”
“嗯。我们选导师不就是这样吗?看名气,实力,发展后劲。否则跟个没什么本事,当不了科主任也没有课题费的老师,那多难过。”
芳华暗想:我是不是也该好好研究一下报考哪个导师比较好呢?
赵玉玲倒是都在帮她考虑了:“你要是还在川医,那当然是时院长最好了,医院的老大嘛,有人罩着好办事!不过。你现在肯定也想留在北京了吧?如果还在协和,当然是黄主任比较好了。”
芳华摇了摇头:“我也挺犹豫的。按说我能留协和外科,肯定是黄主任帮了不少忙,他对我一直不错。我也对他挺感激的,要考研究生怎么也该考他的吧。可是协和这里确实太不放手了,锻炼机会太少,关键是报名还要排队啊。”
赵玉玲吃完了,去打了半碗免费菜汤,边喝边说:“你要等科里批准,那恐怕得两三年后了?”
芳华算了算:“不止,可能要四五年。”
“天哪,到时候梁嘉辉都回来了,你就该结婚了吧,还要生孩子,哪有时间再上学。听我一句吧,上学要趁早啊!”
芳华其实心里也早在犹豫这个问题,听到这儿更是感到时间很紧。这个社会越来越在意学历了,而且嘉辉回来,自己也不能太差吧!既然早晚还是要考的,当然晚考不如早考了!
她不禁问:“那你准备怎么报考?和科里说一声吗?”
赵玉玲说到这儿也有点心虚:“听他们说,以前有人是这么做的——先和科里打招呼。当然科里肯定不同意;然后偷偷去报名,用假的介绍信,等考上后再辞职,开张街道介绍信就行了。没考上当然不吭声了。我就准备这么做。”
“我听着怎么有点弄虚作假似的。”
“没办法,都是那介绍信什么的把人逼的。有了那个,单位就容易把年轻人拿捏住了。”
芳华后来仔细想了想,自己来协和这两年多,主要就是来受熏陶的,在严格的住院医生制度下养成了良好自律的职业素质和职业习惯。
不过,这熏陶也够了。不管在哪儿,只要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依然可以做到的。但是现在继续呆在协和,反而对自己的发展有了阻碍作用了。最主要的就是缺乏外科练手的机会啊。
看来,是可以离开协和了。
她想了想这些日子参加学术活动的印象,虽然京城名医很多,但自己还是觉得301医院的纪老主任是最好的导师。因为他不但医术高超,关键是特别提携后进,使得整个301脑外科都是朝气蓬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