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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里走了半天,路上行走的、骑车的,草坪上围坐的、谈笑的,球场上跳跃的、飞奔的,芳华见到的尽是些陌生的面孔,陌生却又有些熟悉。因为他们的情态,都和这些年自己身边的同学们一样,只是他们现在更年轻。
校园是铁打的营盘,学生是流水的兵,新生会变老,老生会离开,只有青春有张不老的脸。
登上荷花池后那片园林的一处假山,前面的池塘,四周的银杏、竹林,远处的钟楼,尽收眼底。
芳华忽然看到荷池边的长椅上,有一对恋人正在相拥亲吻。
她扭过脸轻笑,嘉辉问她笑什么。她背着手,指向那个方向:“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开放了。”
嘉辉看看那边,又看看芳华,故意逗她:“你又不是没有过。”
芳华脸红了:“那怎么一样,我可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表演……”
嘉辉笑着低头:“那——,不当众就可以啦?”
“也不可……”没等芳华说完,嘉辉已经用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良久,两人才分开。
芳华还有些脸热心跳的,她把头埋在嘉辉怀里,不好意思抬起来。这个家伙,怎么做什么事情都做的那么好!
嘉辉拉着她找到假山后的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他坐下,让芳华坐他腿上,两人就这么躲在这块无人经过的小天地里,相抱相拥地说着闲话。
芳华摸摸嘉辉的脸颊,又摸摸自己的下巴,问:“你们都说我胖了,真有那么明显吗?”
嘉辉的手臂环紧了一下芳华的腰,严肃地说:“还好吧,至少腰还没变粗。”
芳华使劲拧了他的胳膊一把;“讨厌,你那胳膊还能记得我的腰有多粗啊?”
嘉辉心道:当然记得。想起去年曾经触摸到的芳华的细腰,心头不由一热。
嘉辉赶紧压下心里的绮念,好好端详起芳华的脸。
她的脸是比以前长了点肉,却显得面部的线条更加柔和,笑起来的时候真是像人们常说的。和花儿一样。
嘉辉忍不住吻上芳华的眉梢、眼角和唇边。与刚才的热烈不同,这一次吻得很是温柔,让芳华又有了那次手术后注射杜冷丁止痛的感觉。
全身变得又轻又软,像在云端飘,又像在温泉中泡着,很舒服。难怪那么多人会吸毒上瘾呢。芳华现在就很享受这醺醺然,陶陶然的感觉。
“芳华。”
“嗯。”
“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
“嗯。”
“我会送你一件礼物。”
“嗯,别太贵了。”
嘉辉顿了一下说:“价钱不贵,贵在心意。”
“嗯。”
……
“走吧,该去你哥那儿吃饭了。”
“嗯,再坐一会儿嘛。”
“你不想早点见你哥啊?”
“想啊,不过——,让他再等会儿吧。”
“你这家伙……,别赖着啦,走吧!”
林征宇这一年来也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他在股市上小赚了一笔,还从许叔叔那里买了辆二手桑塔纳开着。而许锦林的生意发展很快,公司业务做到了俄罗斯,据说老点改建项目也开始收益了。
芳华在大哥家还见到了他刚交往不久的女朋友。她居然也是洪雅来的,大家还是老乡呢。大概也因为这样,才和大哥好上的吧。
这女孩也在体委工作,性格爽朗热情,但却能把大哥管得死死的。她眼睛一瞪,林征宇就得乖乖地关了电视,过来帮着摆桌子开饭了。
饭菜是未来嫂子做的,虽然赶不上嘉辉的水准,但已经稍高于老妈孙玉敏的了。看来,林征宇的福气不错。找了个贤妻良母型的女朋友。芳华暗暗高兴,大哥这头野马终于也套上了缰绳了。
饭后,芳华和林征宇聊了半天,主要是关于自己和嘉辉的事情。林征宇对都这么有出息的妹妹和妹夫感到很自豪,但也有点担心。
他对嘉辉说:“你出国深造,记着早点回来就行。别让我妹等成了老姑娘。”
嘉辉看看芳华,又看看林征宇,想了一下,说道:“我一定会回来娶芳华的。不过,我不确定这一去有多长时间。所以,大哥,请你一定帮我好好照顾芳华。”
林征宇点头:“那是我妹,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芳华吐吐舌头,不禁为起先磨磨蹭蹭、被嘉辉硬拖着才来大哥家的行为,感到汗颜。
晚上,嘉辉用自行车载着芳华,沿着人民南路回学校。
芳华坐在后座,手抱着嘉辉的腰,脸贴着嘉辉的背,口中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嘉辉,你还记得那次我和曼丽看电影出来,你和戴平带我们回去吗?”
“记得啊。”
“那时候。你可不爱说话,我们两个就跟闷葫芦似的,就听他们两个在那儿高谈阔论了。”
“呵呵,那时候和你不熟啊。”
“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倒是没成,我们两个现在倒是……,呵呵,你说这是不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行啊?”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嘉辉的车越骑越慢。
他想起那次看电影散场后,戴平很激动地指给自己看那个他暗恋的女孩。然后带自己过去和芳华搭讪,后来搭着她们两人回学校。虽然罗曼丽是很漂亮,可自己却更喜欢听后座上那个女孩用清脆的声音侃侃而谈,所以不约而同地和戴平越骑越慢。
现在,他也是同样的感觉。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就这样没有烦恼地带着芳华一路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夏夜本是有些闷热,但车行带起的微风给他们送来了丝丝清凉,也将芳华白色长裙的裙摆吹散开来,在夜色中绽放如一朵百合花。
两人慢悠悠地回到校西院,都十二点多了,不过很多宿舍依然是亮着灯。夏天都睡得晚嘛。
芳华昨晚坐的夜车,几乎没怎么睡。嘉辉让她好好休息,明天上午等他来叫她出去照相。
两人告别后,芳华回到寝室,见其他几个人已经都躺在床上了,但都还没睡。
白芸、赵玉玲正给另外三个吹着这旅途上的见闻。说的人手舞足蹈,像疯子,听的人目瞪口呆,像傻子。
见芳华进来,她们都让她快点洗漱,回来一起“摆龙门阵”。
芳华笑着答应,拿着东西就往水房走去。
这个点儿,水房几乎没人了。只有一个女生正埋头在那儿洗脸。
芳华远远看着就有点眼熟,近了发现是廖珊。这时候,廖珊洗完脸,抬起头用毛巾擦脸,也看到了芳华,她的脸色有点僵。
芳华也觉得有点别扭,从王菊口中知道此人的行径后,她就把廖珊列为了拒绝往来户。但后来,也没听说廖珊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是说大家并没当面撕破脸。
马上就要毕业了,毕竟都是一个班的,还同住过三年,芳华愣了一下还是开口打声招呼:“廖珊,洗脸啊?”
廖珊“嗯”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芳华也不在意,端着脸盆到另一边的水槽前放下,背对着廖珊,默默洗漱起来。过一会儿,听到后面传来泼水声和收拾脸盆的声音。
估计她是走了,芳华也就放松了,开始哼起歌来。
她想起这些日子玩得真是够疯的了。虽不能说走遍全国,但是著名的风景也算是看了不少了,比前世那个宅女是强多了。这对自己心智的成熟可是大有好处。
记得一本心理学书上说,人的心智应该是和身体相伴着成熟起来的。身体成熟很容易,到了青春期,激素一分泌,营养一跟上,很快就成熟了。但心智的成熟就是个缓慢,甚至是痛苦的过程。
书上说,心智的成熟,除了依靠自省、自制,还要敢于接受挑战、勇于承担责任,而丰富的生活经历和体验也有助益。旅游也是一种办法,因为途中的各种见闻都是对心灵很好的滋养。
芳华正在这儿胡思乱想,背后突然传来廖珊的声音:“林芳华,我想和你谈谈。”
芳华转过头,见到廖珊站在那边水槽旁,凝视着自己,目光很复杂。
芳华淡淡地说声“那就谈吧”,就静静地等她说。
廖珊却又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我斗不过你,我认输。可你也别太过分。”
“斗?”芳华莫名其妙。
这是从何说起?我根本就犯不着和你斗,好不好?
“你让王菊整我也整得可以了。好歹我们也是一个班的,至于这样吗?你太狠了!”廖珊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芳华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就坦然地说:“我没让王菊做过针对你的任何事。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气愤?”
廖珊听了也很意外,她仔细看看芳华的脸色,想想平时对她的印象,也有点不确定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你总知道我喜欢梁嘉辉吧?”
“嗯,这个我听王菊说过。”
“那你真没让她做什么?”
“没有。”
“那她对你可够忠心的,为你做了那么多事。”
芳华一皱眉:“什么忠心不忠心的?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君主和奴仆的关系。”
廖珊又仔细上下打量了芳华一番,才苦笑着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我就不服气。明明我才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就是年级上那四朵金花,我也不觉得自己比她们差多少。可为什么班里的男生都喜欢你,特别是班里最优秀的梁嘉辉……”
“停,停!只有梁嘉辉一个好不好。班里其他的男生和我都是同学关系。”
“嗯,是同学,可也是喜欢。在军训队的时候,他们看你上台做示范,就为你欢呼;看你和排长比枪,也为你叫好;看你打靶成绩好,都很佩服你,喜欢和你说话。还有你当生活委员,指挥他们打扫卫生,他们都很听话。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出风头,会带着大家玩杀人游戏;门门功课都这么拔尖,在足球场上也那么引人注目,甚至还能成为英雄,受到男生们的崇拜。
我真得很不服气,我一点不比你差,如果我遇到你那种情况,我也会挺身而出,我也会成为别人崇拜的英雄。你就是比别人多了点运气罢了。……”
芳华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是这样。我说廖珊怎么和前世不一样了呢。
前世的廖珊在班里,的确是很受男生欢迎。常有人请她看电影,追求她,但是她在大学里一直很傲娇,没接受过任何人。听说毕业后,在工作单位也是如此,很多人追,但她对谁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