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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亲们的宴席,言相爷面子再大,家宴总是不在受邀之列的。”
“公主,走吧,难道你真要在这里等着我来用迷尘剑,然后茫然不知地过下半辈子,那样任人摆布的人生你真的过得下去吗?”言行云原来竟是来带慧思公主走的。
只听得慧思公主一声笑,说道:“言行云啊,我不会走的,我也不会过那样的日子。你知道吗,不论是关我一辈子还是用迷尘剑,都是姚海棠的主意,按父皇的意思,他只会一剑了结了我。”
这句话明显让言行云有些不解:“海棠居然为你求情?”
“求情,你觉得这是求情吗?你错了,不论是关我一辈子还是用了迷尘剑后活下去,都不是我选择的路,我这一世蔫能由得旁人摆布。你们都错看了她,她这是在逼我……很显然,她比你们都了解我,她的师父死在我手里,她便要让我死在自己手里,她跟我说过一句话‘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是在让我明白,这句话有多么正确,所以啊不要以为她就是什么纯洁天真的小姑娘,曾经我也很纯洁天真的”慧思公主的话让趴在屋顶上的姚海棠一惊,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慧思公主的理解能力可真强。
她这根空心菜好不容易动上点儿心眼了,居然还是被慧思公主这莲藕给猜中了,这样也好,她省事儿了但是让姚海棠没料到的是言行云居然一点儿也没有迟疑地说道:“你想错了,海棠不是这样的姑娘,她没有这样的心计,她连煮只鱼都要先念上一段儿往生咒,怎么会想着逼死你。”
趴在屋顶上,姚海棠这时心情分外的好,言行云才是这世上最淳朴弥真的人,这样的人最值得交朋友。只是言行云这么一力信任,她心里有愧疚感,她知道他喜欢慧思公主,却还是……
“煮只鱼都念往生咒,她果然比我高明啊一个开饭馆的,天天杀不知道多少家禽家畜,每一只都念,她念得过来吗?”慧思公主笑得非常肆意,似乎对生死已经不是太在意了一般。
这倒是冤枉她了,她只对自己下手杀的念往生咒,而且是一边杀一边念,这是习惯问题,她外祖母就是这么干的,还逼着上上下下一家人都得这么干“你不要再管她了,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离开。”言行云倒真是用情至深,这时候了居然冒险来带慧思公主走。
“言行云,我不会走的。不过她要让我自杀,我是不如她所愿的,你放心我不会自杀,而且我要送她一个终生难忘的大礼”慧思公主说完又笑了几声。
这时言行云沉默了会儿,然后说道:“公主,我……”
忽闻得慧思公主幽幽一叹,接着便听见她声音柔软至极地说道:“言行云啊,如果有来生,来早一点,在我还很傻很天真的时候来,不要像现在这么干净这么好,我会不忍心下手的。我喜欢四哥,就是因为他既好也够坏。同样是犯错,他对你们这些跟随他,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人如神如仙,对站在他对立面的人……心狠手辣绝不留情”
“公主……”
“小言,他是这么叫你的吧,快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你的行踪,太平院的人十二个时辰不停歇地看着这里,只怕你的行踪他们早已经知道了。你再不走,乔院长就该来了,虽然他不至于把你拉到太平院的黑屋子里去训问,但也一样麻烦。”慧思公主说完就把言行云推出了殿外,并吩咐跟随言行云一道来的人一定要看着他别让他再来。
配殿的门缓缓关上了,慧思公主静静地坐了会儿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笑了:“不就是希望我死吗,如你所愿,不过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有师仇得报的快意感……我要让你的余生都用来想念我”
尔后,殿内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姚海棠遂离开了,她现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慧思公主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安稳:“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老话说人之将死其心也善,这话在她身上可一点儿也对不上证。”
在宫里七绕八绕,姚海棠最后把自己绕迷路了,她当然是故意的……虽然她比较路痴,可是她有地图啊,但是刚刚顺手烧了“姚姑娘……原来姑娘在这里,四公子派了属下等来寻您。”是廷卫的人找来了。
“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路了,幸亏你们找来了,要不然我还得绕下去。”姚海棠说着就跟侍卫一块儿走,其实她要是走屋顶,不用人领路也回得去。可是不掩藏行迹在皇宫里飞来飞去,很快就会成为剑靶子的回了南花园里,杜敬璋大概已经和场中的人斗心眼儿斗得差不多了,这时正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而杜敬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杜敬璋身边。见她来了,杜敬玱起身施了礼:“四嫂。”
就这一下姚海棠就脸红了:“还没呢……”
她的话说得杜敬璋一笑,遂起身拉了她过来说:“这是九弟,你从前也见过的,这没规矩的话以后可不能说了,只管应了就是。”
“说起来,我还是四嫂的大媒呢,那年若不是我偏要跑到亭中避雨,后来又在驿站里说四哥会记四嫂一辈子,四哥和四嫂也不会有这么一段姻缘。”杜敬玱说话间还颇为得意,似乎真是自己做了这大媒一样。
“那可不算,我和你四哥最大的媒人是迷尘剑。”
这时候姚海棠脸上是笑盈盈的,但其实内心感觉并不好,其实在摆局对付慧思公主这件事上,她觉得自己很肮脏。她本不是精于算计、步步为营,她也觉得人生不能复生,不必把慧思公主逼上绝路……
做坏人感觉并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恶劣,但是她就是这么做了,一步步做到现在,她甚至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她这么做并不应受谴责,父仇不共戴天,只要她不动手,在律法道义上她都能站得住脚。
可是感觉不好,非常不好,她不喜欢这样……
。
203.杜小四
和杜敬玱说笑罢了她就再没有说话,甚至脸上也没了笑容。她一沉默下来,再加上脸上没了笑,杜敬璋就发现不对了,借着无人敬酒的空档,杜敬璋俯身细细看了看。
被杜敬璋凑过来的脸吓了一大跳,姚海棠下意识地就想上巴掌,幸好将将在要拍到杜敬璋脸上时反应过来,赶紧收回了力道,改作轻轻一推,似嗔似怒地道:“干什么,吓我一大跳。”
好在这巴掌收回来了,杜敬璋差点儿以为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得捱一巴掌:“怎么了,心不在蔫的,在想什么?”
勉强笑了笑,她知道杜敬璋看得出来,对于她的情绪,杜敬璋向来把握得很准:“有点恶心,回去再说好吗?”
确实有点儿恶心,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自己非常憎恨的人,心眼多工于算计还要人命。这样一来她和慧思公主有什么区别,以德报怨不是她的行事作风,但以怨报怨也不是她信奉的原则。
她恶心的是自己,恶心得想哭看着她这样,杜敬璋自然也懒得和那些人周旋,自然宴席就提前散了,皇帝似乎也是见她这情形不太好,所以才发了话。
回去的路上,姚海棠紧抱着膝盖在角落里蹲着,脑袋也埋在臂弯里,这是一种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的具体表现。虽然杜敬璋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他知道姚海棠心里肯定有事,这举动不像是她应该有的:“海棠,在宴席上不方便说,现在出了宫可以说了,有什么事有我在,没关系的。”
在臂弯里摇了摇头,姚海棠闷声说道:“我现在还不想说话,待会儿再说好吗?”
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杜敬璋竟发现她在颤抖:“好,不想说就不说。”
沉默着一路回了和园,杜敬璋起身时却见姚海棠还缩在那儿动也不肯动一下,遂伸手轻轻拍了拍道:“海棠,到和园了,还是你想去南隅?”
“不回南隅。”在蒋先生心里她一直是那个又傻又蠢还很天真的徒弟,要是蒋先生知道她变成这样会不会在九泉之下跳着脚骂她呢?按蒋先生的脾气,大概不会骂她,会蹦几个字儿后这辈子都不再理会她。
不管是蒋先生还是萧素,其实他们都是道德标准很高的人,姚海棠从前也觉得自己道德标准很高,可是她却鬼使神差地做了这么多事,这么多让自己回想起来都无法接受的事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杜敬璋看在眼里,却也不多说,知道她心里肯定正在想着一些什么,于是只是静静地拉着她的手走在园子里。夜风清凉地吹着两人的衣袍,舞起的袍子在风里相互交结着,两人缓缓而行,不言不语却甚是温情。
这温情感染了姚海棠,她眨了眨眼看着水面,这时水面上有水莲花正在开着,洁白如雪地开了满塘。在月色之下,满塘的白色像是充满了灵气一般,氤氲中带着一层濛濛的白色光辉。
“杜敬璋……”
“嗯,海棠。”
“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若我们之中谁没有罪,我愿上绞首架’。”姚海棠看着池塘里的水莲花一动不动,只是语气幽幽然地看向前方问出话来。
点了点头,这个故事是几年前说过的,杜敬璋对这句话印象还挺深刻:“记得,我还问过你什么是绞首架。”
东朝的死刑犯死法儿很少,除了斩立决,多是服药身亡,药由刑部给配,可以减少死亡带来的痛苦。对这一点姚海棠一直觉得挺人性化的,这都赶上现代了“我答完你后问过你,京城的权利场上,这句话是不是也适用。你当时笑着说这句话得改一改,改成‘我们之中若谁没有罪孽,他早就上了绞首架’。”姚海棠还记得当时说这个故事是自己是轻松的,甚至是站在自己的道德标准上去看待京城权利场中的所有人,她觉得那些人都多是可憎又可怜的。
“对,我是这么说的,海棠倒是记得清楚。”杜敬璋见她有了说话的念头,心下一松,按姚海棠的脾气愿意说话了就代表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
她一向记性很好,只是不太记人,也不太记路,不太记人是因为她对陌生人有着潜意识里的防范,不太记路是因为方向感太弱。但其实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记得清楚,在这上面她有心理上的防线,她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自己生活的地方,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