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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扔,年轻的时候朕也入过启灵师的门,恰巧朕那位先师一生钻研四仪八方台,最终得出结论,四仪八方台若不补全,根本无法启灵成功。至于怎么补全,先师也并无方法,所以四仪八方台一直是不全的,就是神仙来也一样无法成功。”皇帝说出这番话来后,就看着姚海棠愣愣的表情笑开来。
姚海棠怎么能不愣,她一直以为就她看出来了,没想到早就有人看出来了。不过她也还有得意的地方,那位什么“先师”不知道怎么修复,她知道呀愣了片刻后,姚海棠说:“皇上是料定了不成功,所以才让我去的。”
皇帝点头道:“之所以告诉你一声,是怕你到时候太过露怯,百官面前该有的仪表还是应该有的,以后要站在老四身边就不能太失了威仪之气。”
默默地咂了咂这句话,姚海棠这时感觉到了皇帝对杜敬璋的周护了,这才称得上像是个父亲的作为:“皇上放心,演戏这事儿不虽然不能入木三分,但也绝对不会露馅儿的。”
一有了皇帝的话姚海棠就心里有底了,可是一出皇帝那儿,姚海棠的心还是忍不住一跳,照样还是像刚才一样有些没着没落的感觉,而且似乎更强烈了。
往太后宫里回的时候,忽然外头一阵不太整齐地呼喊吸引了姚海棠,她侧耳一听才辩论出来外边的人在喊什么,大致内容是:“求皇上开恩,求姚姑娘开恩,行善事得好报,姚姑娘既善且贵,若修复得四仪八方台,必得好报……”
她就不清楚了,她还能得什么好报,要是真修好了,她这小命就没了,那还好报呢。合着她的好报就是一命呜呼,这些人真能喊话。还有啊,难道她不去修没开恩,就会得恶报,不去修就不善也不贵。
合着就是牺牲她一个幸福千万家呗,她突然变得这么有价值了“不修好边关战事会败,天下将大乱,会灾祸年年的,姚姑娘开恩啊,姚姑娘开恩啊”
她还六月飞雪、大旱三年呢,这些人是见不得她好啊。开恩这两个字,对皇帝对菩萨才能说,居然要她开恩,开个毛恩,皇帝不直接拿刀来铡了她已经算好的了。
今天的声音似乎大得多,居然她在内宫都能听得见,看来慧思公主下了血本儿啊。不过……她哪儿来这么多银钱,居然发动了一场这么大的游行静“跪”示威。
“跪吧跪吧,你们且跪着。”姚海棠愤愤然地念叨着。
如果说皇宫外百姓的跪求让姚海棠愤然,那些年轻的宫女太监跪在她面前求着她去给四仪八方台启灵时。她仅仅能感觉到的是荒唐,虽然是偌大个皇宫,但明里暗里侍卫不少,居然能有人集会在这里,还一集就是近百余宫女太监,当侍卫是瞎子吗?
就算侍卫瞎了,还有太平院的黑衣人呢,皇帝刚才是知会她一声,现在等同是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就逼着赶鸭子上架了是吧嘿然笑了一声,却有感觉笑得有些苦涩,姚海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然后放开喉咙骂了一句:“去你母亲的狗屁”
如果说慧思公主发疯她还能理解为什么的话,皇帝这么逼她,她就完全不理解了。看来皇帝对杜敬璋的疼爱也是有杂质的,明明知道她和杜敬璋好得谁也不愿意和谁分开,少了对方谁都活得不舒坦,皇帝却还是这样来逼她。
看着眼前跪了满地的宫女太监,姚海棠在心底又骂了两句,最后大概觉得不过瘾,还是骂出声来了:“狗屁,不……狗屁都不是,等着吧,老娘会告状的。”
状是要告的,人是现在受状人在北边打仗呢,眼下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暂时性地先屈服了……
188.你只有自己
今儿她还在宫里遇着一老熟人,打眼就看着了玉山先生,姚海棠心想得,难兄难妹凑齐活儿了,玉山先生这跟她一样不沾不得京城边儿的居然也来了,还跟她一样儿到宫里来了。
笑眯眯地凑上去,姚海棠说道:“玉山先生,咱们俩可贼有缘了。”
望着她的笑脸,玉山先生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有些苦恼,末了却是颇为愤怒地说:“躲不过,有些事算得到躲不过,没办法。人斗得过天,斗得过命,可斗不过拿捏着小命儿的人。”
“您这又是为什么来的?”姚海棠问道。
“不说那个,憋气来来来,我给你推个盘,上回给你推盘是三年前,现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玉山先生喜欢用推盘来给自己放松,要是那随时会变化的命盘,玉山先生就更加喜欢了。
这宫里玉山先生可不会随意推人命盘,正好逮着个熟悉的,玉山先生怎么都不会放过的。
正好,姚海棠一见玉山先生就想问个卦盘了,因为她觉得玉山先生这神棍确实很准:“好啊,那边有个小亭,我们上那儿去。”
小亭在假山之上,今儿风大,上边倒有几分凉爽之气,到小亭里坐下了,玉山先生二话不说就从袖袋里掏出小的盘来,三两下拨定了,然后再合一合时,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玉山先生就已经排好了盘在那儿看着直“啧啧”。
“玉山先生,您别啧了,赶紧给个定文吧。”姚海棠最不喜欢玉山先生这么兴致高涨地看命盘了,这意味着曲折很多,要是平平淡淡的玉山先生也不至于兴味盎然成这样。
“你看……噢,你看不懂。上回我是跟你说过别来京城对吧,我现在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来?”玉山先生觉得这个他很感兴趣。
“其实我就是想来修四仪八方台的。”她这三年没干别的,天天除了修炼就研究四仪八方台,因为她不是一直觉得这就是她的责任么。
她这话说得玉山先生直想掐她:“既然你就是来修四仪八方台的,那为什么还让外边儿那些人跪在那儿,你直接答应了不就完了。”
一摊手,姚海棠嘿然地说道:“玉山先生不觉得这样更声势壮大吗,更悲壮。虽然我没想过要这样,而且我不喜欢被人逼着去做某件事,但是我到现在必需承认,我不够风骚,但对手太强大,对手的强大*得我不风骚都不行”
这时代……风骚不是什么太好的词儿,可姚海棠惯来喜欢用这个词。
不过玉山先生听懂了,所以也没在意,这俩人说话都差不多,白痴一样的神经,鬼才一样的思想:“你原本是想悄悄弄好了,什么名儿也不要,自己悄无声息地走人?”
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东西她能修好,可不代表她会去启灵。四方堂隔个几年就会派人来试一次,她只要修好了,自然会有人去启灵:“这名声要了可不会落着什么好。”
“也是,卦盘上说你是应劫来了,近有一劫,远有一劫,这头一劫眼下看你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边的人要多小心。再说远的那劫,情劫嘿,这个有意思,你都已经是落了定的人了,居然还能有情劫,这倒是顶奇怪,我想不出来就你和四公子还能有什么情劫。我只随身带小盘出来,没带大盘,合不了,只能依着你的来算。”
玉山先生有些遗憾,但是比起刚才那要死不活的状态,现在可以说是又活过来了。
不过有些话是有歧义的,比如身边的人要多小心,姚海棠想着问道:“现在只有素素经常在我身边,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萧姑娘啊,她命厚得很,你影响不着她。”说完玉山先生收了卦盘,然后又问道:“那你是打算修好那东西还是不修好?”
“当然不,我为什么要修好它,我要悲壮,但不要悲壮到死,那不好玩。”姚海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样的形势下把四仪八方台弄好,那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她就按正常程序启灵,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去看看四仪八方台,那句“逢人只说三分话”让姚海棠最近分外警省,万一皇帝对她留了话,其实暗里把四仪八方台修复了,那到时候她小命儿就保不住了。这天底下最爱说谎话的是皇帝,而且皇帝就有本事让天下人陪着他一块说谎——这一段儿请参考典故《皇帝的新衣》。
明着告诉皇帝她出宫去看四仪八方台,皇帝也不置二话,立马就让太平院暗里护着她出宫。其实皇帝对姚海棠这有一说一,暗话明说的态度很喜欢,如果姚海棠是悄悄去了,他肯定会知道,也肯定不会说什么,但是一旦姚海棠选择讲明白,那皇帝就说不得要多给她点——天恩“这个小姑娘,说是不聪明,真到了要紧的关头脑子还挺灵。”皇帝这么对言相爷说的。
至于言相爷,他不说话,只笑着点头应声。当这小姑娘身份不一样了的时候,臣子就不好再多加评论了,这话皇帝可以说,臣子不能妄论。
而姚海棠确定了四仪八方台没修复后,就安心回了宫里,然后皇帝就派了人来传她,再一看言相爷居然也在,而且在一侧坐得非常不自在。倒不是言相爷不惯常在皇帝身边有座儿,而是今天要听的似乎不太于合适一个臣子来听。
不待皇帝开口,这阵仗一看,姚海棠就决定先开口说话了:“皇上,您心里有疑有不信任,我心里同样也有,其实我一直是个很容易信任他人的,但是在这京城很多人都说要外圆内方、步步为营。从前我不照这话做,但是近来却越觉得应该这样做了。”
言相爷一听更坐不住了,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他会说的话,而且他从前也确实经常对那些年少天真的人说,比如乔致安、言行云,乃至是齐晏等以科举进仕,又和言行云走得比较近的仕子,他应该可能说过类似的话。
“这样的话朕也听过,那时候朕还不是皇帝。”皇帝说这话时瞥了言相爷一眼,意思很明显,带着眼质问的眼神,就像是在说:“原来这话你对谁都说”
额头冒出虚汗来的言相爷心想,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是拼死也得走。
“所以我们都不够坦诚,自己不坦诚怎么可能奢望别人坦诚,皇上的坦诚我怕听多了掉脑袋,我的坦诚我怕说多了也不安生……”姚海棠倒是老实,知道皇帝可能要跟她讲信任之类的话,要拿做父亲的范儿。她觉得皇帝还是做皇帝好,偶尔的慈爱温和可以,可要天天跟一父亲似的,她觉得渗得慌,眼前这人当了几十年皇帝,身上一行一动早已经满是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