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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的门关上了，向来爱闹事的吉虞俊心有不甘：“就这样放过她了？”
“再等等就是了。”付芝兰带着大伙退至一旁，不到一会功夫，就听见房里传出罗鲜花惊天动地的喊声：“老鼠啊！救命啊！”
黄长平的声音随后传来：“师姐别怕，我来救你！”
众人在外间听得罗鲜花的哭喊声，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时新房的门被打开，黄长平抱着满脸泪水的罗鲜花出来，众人见状更是笑得厉害。
罗鲜花惊慌稍过，见此情景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让黄长平放下自己，满脸怒容地伸出食指一一指向众人：“是谁？是你？是你？是不是你？”
至于罗鲜花的洞房花烛夜，经此惊心动魄的一闹，自然延迟了。
事后吉虞俊问过付芝兰老鼠是不是她安排人放的，付芝兰笑而不答，心里为凑巧掌握了罗鲜花这个弱点而狂笑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及笄的一些素材上网查来的。感谢玛门同学提供的马儿资料。
第八十九章 接生
付芝兰终于去了军营，既然皇上已对此表示了不满，她多少也还要去应付一下。
付芝兰所要做的就是面带微笑的四处看看，不时点点头，见到众人操练时她饶有兴致地停下脚步观看，负责训练的杜林冷冰冰地走过来行礼道：“护国将军可有训示？”
付芝兰连连摆手：“没有。”就算有她和卫迎寒说就是了，何必在杜林面前自讨没趣呢？杜林虽然拄着拐杖，但着了一身军服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一身的气势不容人挑战。
付芝兰心想当初将杜林骗到手实在是赚到了，现在赌坊的一切已经上了正轨，杜林过来训练士兵正好是物尽其用。
付芝兰去了军营，视察了内务，有当初大学军训时的基础，她提出了要叠“豆腐块”的伟大指导思想；付芝兰还去了食堂，品尝了新鲜出锅的饭菜，对师傅的手艺予以了肯定；她去了军医处，和空闲的军医聊了好大一会，这才去了军备部；军备部的武器经过付芝兰的一一试用，认为很是结实，又和工匠讨论了研制新型兵刃的可行性……这时卫迎寒找来了。付芝兰大喜：“二哥哥，你终于忙完了！”
“无聊了？”
付芝兰干笑道：“哈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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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二哥哥，一般士兵训练除了杜林刚才做的那些，还有别的吗？”回家的路上付芝兰问道。
卫迎寒看了她一眼：“还要有什么？”
“如果只是和平常一般的训练，那训练出来的也只是一般的士兵，既然这些人是百里挑一的，当然不能浪费了。体能是一切的基础，首先要把体力锻炼好。嘿嘿，像跑步，就要加上负重重或者超长距离的，路上添置些障碍物……”
卫迎寒寻思着可行性，点了点头。
“还有，多一点真实的对抗吧，赢了的有奖，输了的受罚。”付芝兰想了想，眼睛一亮：“我要加一些人进去，呵呵，这些人进去了大伙一定很有危机感。”
卫迎寒正要问是什么人，突然皱眉向身后看了看，脸色一变，拉过付芝兰坐骑的马缰让到一旁，付芝兰回过头一看，只见一辆马车从身后快速地驶向前来，竟然……没有马夫？
马车从他们身旁驰过时卫迎寒一掌按在身下坐骑上，身影飘起，已快速地落在马车上，他抓住马缰，用力地勒紧缰绳，饶是如此，那马车也驶出了近半里路才渐渐停下。
付芝兰赶紧催着坐骑过去：“二哥哥，你没事吧？”
卫迎寒已下了马车，皱眉道：“我没事。”
付芝兰走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那马车并非没有车夫，只是车夫瘫倒在车座上，背上插着一支长长的羽箭。卫迎寒伸手过去触了触那人的脖颈，向付芝兰摇了摇头，已是没救了。
“二哥哥，你看！”付芝兰失声叫道。卫迎寒顺着付芝兰的手指看了过去，马车地板上正渗出水痕来，中间也参杂着丝丝血迹。付芝兰脸色苍白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卫迎寒撩开车帘，车厢里躺着一位男子，血水正从那人身下流出。卫迎寒看清那人的相貌，一脸的震惊：“大殿下？”他连忙上了马车，发觉那人只是昏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受伤了？”付芝兰见那人身下渗出血来，问道。
卫迎寒查看了一下，未发现伤口，手抚上那人有些隆起的腹部，摸了摸，抬头奇道：“大殿下怀孕了？”
“啊？”付芝兰估摸了一下眼前形势：“莫不是要早产了？”
那人情势危急，付芝兰想到自家的庄子离这不远，连忙带着卫迎寒去了。
“快去烧热水，越多越好，准备一些干净的衣料来，还有剪刀！赶快去相府把罗鲜花请来，要叫上黄长平，一定要叫上黄长平，”付芝兰连声吩咐。
卫迎寒已将那人安置在内室，他摸着那人的脉搏脸上满是担忧。
“二哥哥，这人就是那个大殿下李霖？”付芝兰小声地问。
卫迎寒点头。
“他不是在东止吗？怎么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三殿下也没必要出征了吧？”付芝兰问。
“东止发生内乱，他处境一定是很危险，不然也不会回来。”卫迎寒担忧地看向李霖的腹部：“流了这么多血，我怕这个孩子……”
付芝兰过去也摸了摸李霖的脉搏，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只觉得触手如铁板，这是、宫缩？李霖的脉搏微弱，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冰凉，已是休克了。
付芝兰让卫迎寒帮忙把李霖头、脚都抬高，摆了个休克体位，又叫人去泡了一大碗温的盐水和糖水来，自己试了试味道，又往里头加了一些水，交给卫迎寒灌下去，自己焦急地出门去问罗鲜花来了没有。从庄子到京城又从京城到庄子自然不会这么快，付芝兰又问庄子里可有人懂得接生的，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又问可有人生过小孩，所幸这次得到的是个肯定回答。付芝兰大喜，那个年轻的男人被带了过来，结果一见到这么多血他竟然就昏了过去。付芝兰无语。
付芝兰叹了口气，这庄子是为死士掩人耳目准备的，除了她们余下的多是壮年劳力，那些经验丰富上了一定年纪的男人是找不到了，这如何是好？也不知李霖能不能撑到罗鲜花赶来的时候。人命关天，不然……她咬咬牙，打定了主意。
“二哥哥，大殿下只怕是要生了，罗鲜花、黄长平没这么快来，这样出血下去会要人命的，先把小孩弄下来再说。”
付芝兰上前去揭开被褥，卫迎寒拦住她：“你会吗？”
付芝兰顿了顿，反问道：“二哥哥，你会接生吗？”
卫迎寒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咱们都不会，但总要试一试，我以前看的一本杂书上有提到过，现在还能记得一点。”
卫迎寒虽然怀疑却也没有法子。
房里的炉火已经烧得很旺了，付芝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洗净了双手，额头微微冒汗，心道这里的男人既然能生小孩，应该和我原来遇到的女人也差不多。
“二哥哥，你继续喂糖水和盐水，时不时地掐一下他人中，看能不能醒过来。”付芝兰拿热水洗净了李霖的□，一看随着一阵阵的宫缩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头部了，抬头对卫迎寒道：
“二哥哥，孩子就快出来了。”
卫迎寒心中一慌：“那怎么办？”
“没事，我应该能应付。”
李霖由于昏了过去，到后面宫缩并不是太有力，付芝兰用力地按上了他的肚子上。
卫迎寒吃惊地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会压坏孩子的。”
“不会的，二哥哥你放心。”等宫缩过去付芝兰松了手。孩子的头终于出来了，付芝兰瞧见孩子的脸色心下一沉：“二哥哥，这个孩子只怕……”
“怎么了？”
付芝兰熟练地帮助孩子俯屈、转向……当她把这个不足月瘦瘦小小已是青紫色的女婴抱在手上时，心里是一股无以名状的伤感。即使知道多半是白费功夫，付芝兰还是擦净女婴的口鼻，将嘴对了上去，吹气，做起胸外按压来。
“芝兰？”卫迎寒怔怔地瞧着她的动作。
付芝兰不知道自己持续了多久，手指已经酸软，她必须用尽十指的力量才不让女婴掉下来。
“让我看看……孩子……”
付芝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缓缓地偏过头，首先看到了卫迎寒，视线调低，床上的人张开了眼，脸色依旧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发颤，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伤感，他的视线直直地射向付芝兰手中的女婴，无力的右手也探了出来，又重重垂下。
付芝兰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卫迎寒，见卫迎寒点了点头，才抱着女婴走了过去。
大殿下李霖有些不太习惯地抱起孩子，然后眼泪一滴滴地滴落在孩子紧闭的双眼上。
“大殿下……”卫迎寒犹豫地唤了一声。
李霖抬起头来：“迎寒，我的孩子、很漂亮，是不是？”
孩子不足月，完全是个瘦猴模样，脸上满是皱纹，毳毛浓密，实在和漂亮搭不上关系。
卫迎寒低声道：“孩子很漂亮。殿下，你身体要紧，安心休养才是。”卫迎寒并不擅长安慰人，更何况是个十年没有见面、勉强可以称得上“朋友”或“熟人”的人。实际上，就某种程度而言，他和李霖的关系并非那么友好。
李霖没多久又晕了过去。付芝兰正在检查排出的胞衣。
“二哥哥，胞衣没有干净。”
卫迎寒不解地看向付芝兰。
“这里缺了一块。”付芝兰指给卫迎寒看：“这也是为什么大殿下还在出血的原因，也是他为什么又会昏过去的主要原因。”
“那怎么办？”卫迎寒皱眉。
付芝兰开始洗手，反复地清洗，她抬头看向卫迎寒：“二哥哥，你信我吗？”
“嗯，我信你。”卫迎寒答道。
付芝兰微微一笑：“谢谢你，二哥哥，我会尽力去做。”
卫迎寒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付芝兰的动作，不同于平常总是笑嘻嘻不太正经的付芝兰，她神情严肃，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她做的事情也并不雅观，可卫迎寒不知怎地竟然觉得有些赏心悦目，心里涌上是无法形容的感情，他知道他愿意和眼前的这个女子一道，携手走完一生。
“可以了。”付芝兰道。卫迎寒走过去替付芝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不小心溅上去的血液，两人视线交会，毋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