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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了那天被插在她篮子里的,那枝蔷薇。
千夜看着仙度瑞拉挡在小腹上的手,继续讲道;“几个月前,大长老喝醉后一边打几个小奴隶一边说‘老子想捏死你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别说你们了,就是亚尔安都不敢惹怒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的种?看他那双眼睛我就知道。’”
千夜顺着仙度瑞拉的目光,看向远处采石场上热火朝天的景象:“有人把这句话传给亚尔安。他为了灭口,安排人扮作你的样子,杀了大长老。又借着七行会审判你的机会叫来了阿莲娜,他借阿莲娜的口说出他们的私情,逼长老会同意他解除和你的婚姻关系。”
“可是他又不舍得让你真的被绞死,于是他找到了对你忠心耿耿的伊丽丝,把一切都推给了阿莲娜。”
说到这里,千夜不禁感叹:“亚尔安看着一副胸肌大无脑的模样,但归根结底还是宰相的儿子。”
仙度瑞拉的手抓紧了裙子,她全身轻微地颤抖:“王后殿下,你别忘了,他爱的是阿莲娜。”
千夜“哦?”了一声,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头扔出去:“我看到的是,他今天扶阿莲娜,用的是指尖。”
千夜十分疑惑:“单手,指尖,这样是真爱;那他昨夜的小兔子,是唱给谁的?”
仙度瑞拉沉默不语。
高大上的王后摸出块布暗搓搓擦了擦鼻血,继续说:“我家乡有句话,叫纸包不住火。我想亚尔安早就知道他的身世瞒不住,所以一直在尽心尽力做一个浪子。他四处留情,金屋藏娇,让他父王不得不防着他的每一个女人。”
亚尔安实在是入戏颇深,连他母后都被调戏过了。
千 夜抬头:“他的身世由来本身就是个笑话,一旦揭露出来,国王势必要成为长老会和人民攻击的对象。所以伊利诺不能光明正大地杀了亚尔安,为了保证王室血统的 纯正,他只能暗地里弄死他。可作为帝国唯一的王子,就算亚尔安死了,他的儿子一样拥有第一继承权。所以伊利诺绝对不会让亚尔安有孩子留下。”
千夜一边抹着鼻血,一边兢兢业业地名侦探着:“其实,他根本没必要杀大长老,就算大长老死了,这个秘密也瞒不了多久。你说,他究竟是为谁杀了大长老?”
“嘶”的一声,是仙度瑞拉的裙子被她扯破了。她扬起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奶奶个腿儿的,你究竟是谁?”
千夜一愣,随即摆出一个高大上的姿势:“我是女巫啊。”
仙度瑞拉“啪”的一拍墙:“他奶奶个腿儿的,你们女巫太邪门了。你别说了,对,大长老说的话是俺派人传给亚尔安那厮的,也是俺让伊丽丝给俺二姐出主意,说弄死俺她就是王子妃。其实俺有办法对付俺二姐,都是亚尔安那厮多管闲事,害的伊丽丝跑来认罪……”
她说着说着,抹了把脸,半天没说下去。
三天后,千夜正坐在院子里被日渐丰腴的阿螺削苹果,听见一个惊天动地却不是很出人意料的消息:亚尔安王子刺杀国王,被国王身后的克里斯一剑捅了个透心凉。
她“噌”地站起来,还没走出寝殿,看见了披着件睡衣站在花园里的前王子妃。
仙度瑞拉又瘦了点,整个人看着就像根烧过的火柴棍。
她站在树丛里,脚上没穿鞋。
千夜看她这样,赶忙回身拿出一沓羊皮卷莎草纸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便宜儿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仙度瑞拉没有接:“我听说,他死了。”
千夜一愣,点了点头:“是,亚尔安死了。”
她 沉默,沉默,又沉默:“我不知道您究竟是谁,却知道您一定会帮我。母后,人死了也不过三尺风沙。我只想求您替我问一问您的那位朋友,阿德力他们是不是真的 都死了,还有,克林的国王究竟是不是威利。”她一脸疲敝,却满眼期待,“母后,您是女巫,一定知道他们是谁。”
千夜心疼地想这个月只剩下两个问题,这一下子就全搭进去了。心疼归心疼,她还是说;“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我朋友出来接客。”
寝殿里静悄悄的,之前燃着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梳妆台前有个人影。
黑暗中千夜看不清,只闻到鼻端一阵熟悉的味道。
她摸了根蜡烛点上,见到黑发如瀑的美人,正举着她的没有嘴的朋友对镜自顾。
千夜被唬了一跳:“公主?这么晚了你在我殿里干什么?我那镜子认生,你可别吓它。”
白雪的红唇在黑夜里格外妖冶:“我又不是生人。母后,我的哥哥死了,我不开心。”
想起那个一边抖一边守在牢外的王子,千夜心里也不舒服,她叹了口气:“公主殿下别太悲伤了,你拿着我的镜子,亚尔安王子也不会活过来。”
她说话的工夫,鼻端的辛辣味越来越重,千夜心里一晃,对着殿外喊道:“雪莉,阿螺,哪个去帮我把莫西叫来?!我找她有事。”
听到“莫西”这个名字,刚才还一副悲伤得不可自拔的公主立马放下镜子,麻利就要走:“母后,我去看看父王。”
一只脚还没迈出去,被千夜一手抓住肩膀。
黑夜里千夜的眼珠熠熠发光:“我的公主殿下,你母后我前阵子刚用辣椒籽和薄荷给我高大的奴隶洗了个头,闻这味道,想是公主也好这口?”
千夜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公主别急着走,陪母后看看月亮。一会儿莫西来了,你们好好交流交流用辣椒籽薄荷水的洗头心得。”
“噗”的一声,她手里的蜡烛灭了。千夜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捏住两只手腕。
黑暗中对方将她两只手别到身后,月光下的脸竟有些雌雄难辨。
他低下头,贴着她耳廓轻声说道:“阿夜,别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儿,她们去哪儿找莫西?”
☆、第30章 蔷薇花
黑夜里;少女的身体渐渐拔高;束腰的公主服发出被撑裂的“撕拉撕拉”声;好像猫爪子挠在渔网上。
千夜捂着半边耳朵后退几步,全身的汗毛都跟着打结。
虽然动画片看了不少;美国大片也看了不少,从美少女变身到生化人变形都有涉猎,但直接目击一位青春美丽的少女瞬间暴涨成一个猿臂蜂腰的男人,对于没见过世面的千夜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在桌子上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蜡烛又点上;才算看清了面前的人。
他的四肢极其修长;手指和脚趾也比一般人长。身上的公主服被撑开,露出底下结实的胸膛。
他的眉眼也长,鼻梁细而挺直,嘴唇却红得有些娘气。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变形金刚长了张芭比娃娃的脸。
他没骨头似的靠在梳妆台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抛着魔镜。
千夜那颗凡人的心都跟着颤抖:“英雄住手!那是我的镜子!它很脆弱!承受不起这上上下下的享受!”
芭比娃娃脸的变形金刚变本加厉来了个花样扔镜,才把镜子递还给千夜:“阿夜,这老头不理我。”
千夜有些沮丧,她原本觉得自己这一出戳穿身份演得不说惊天地泣鬼神,至少也算干得漂亮。
一个热衷于变化成两个女人的男人(神),在毫无预兆的时候被人戳破,难道不应该有些更激烈的反应吗?
比如说…。。
文艺深沉版(低头,梳起额前秀发):我隐藏得如此深,还是被你知道了,世上最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聪慧的你。
咆哮版(掐上脖子,疯狂摇晃):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是因为我的顽固脚气还是常年腋臭?
理智版(掏出一副眼镜戴上):按照你的智商范围来计算,你推理出我身份的几率是万分之三点五,你刚才在说梦话的几率是千分之四点二……
不管他哪一种反应,千夜自问都可以应对应对,可这一副“我就知道你知道了”的态度算什么
千夜接过魔镜,忍了好几次,还是没忍住,问道:“普罗米修斯…。。。同志?你就不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兴趣缺缺地在她的梳妆台上东摸摸西摸摸,偶尔还拿起点香粉什么的往脸上抹抹,完全没有想知道的意思。
就在千夜要拿了魔镜走人的时候,听见他对镜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因为阿夜聪明。”
千夜明白了:这位先见之明大人有严重的幻想症和低智商。
她看着他男性特征明显的骨架撑着蕾丝边的公主服,忽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来:“好,我不问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装成女人,但你装公主就算了,干嘛还要兼职个莫西?生活就这么艰难逼得你天天跑两个片场?还是你们做神的都有点特殊爱好?”
一想起她曾经天真地把莫西当做纯女人,偶尔还让对方给她擦擦背换换衣服,千夜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脑子一热,鼻腔也一热,好不容易止住点的鼻血又喷薄而出了。
千夜拿毛巾捂着鼻子,一遍遍让自己淡定,一遍遍提醒自己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一遍遍自我催眠:被吃豆腐的是弗兰契斯科……
自我调节很成功,千夜撸了袖子,打算和这个不要脸的异装癖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她要杀人灭口的时候,男人弹了弹桌上的瓶瓶罐罐,梳了梳短发,径自走到千夜的床上,仰面躺下。
千夜这一枚原子弹还没发射,原本的目标就消失了。她一拳打在空气里,想起仙度瑞拉还光着脚在外面等着,索性先不管普罗米修斯,拿了魔镜就往外走。
还没出殿门,身体像被什么绑住,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她的腰,把她一路拽到了床边。
床上那个死不要脸的一只手的动了动,好像在操纵提线木偶,千夜只觉得手腕一麻,手里的镜子掉在床上。
随后她自己掉在镜子边上。
身上的压迫力在沾上枕头以后骤然消失,千夜心里一骇:这是她在两个世界里第一次见识所谓的神的力量。
真是谁用谁知道,还好刚才没真和这超能力者拼命。
千夜想起身,却被长手长脚的八爪鱼熟练地扒上来,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公主裙上的碎布擦着她的肩头。
她觉得这大大的不对,心底升起一股愤怒,愤怒的同时却又觉得这感觉该死的熟悉。
就好像她曾经是海底一块礁石,被只章鱼扒过几万年似的。
她使出挤奶的劲儿去推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