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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女奴隶慢慢抬起头来。
随着她抬头,千夜脚底下一滑,差点直接跌进一旁的士兵怀里。
不为别的,单为这个女奴隶的下唇和牙龈处已经被割开。她的嘴唇此刻就好像一根长在脸上的皮筋,箍着一只拳头大的泥盘。
☆、第二章 他后妈
今日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暖风习习,千夜穿着一身里三层外三层的束腰长裙,肩上披着曳地的红黑毯子,竟然还活生生给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站在蔷薇花边止步不前,脑袋里闪过书上看到的被文明遗忘的非洲部落,好像有那么一个部落的女人,为了防止被外族抢去,故意把嘴唇割开,让自己丑得让人连瞅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别说抢了。
据说在那个部落里,唇盘越大,代表越美丽,出嫁时得到的彩礼也越多。
千夜看着地上女奴隶的脸,觉得她怎么的也要算村花了。
她提起不透气的裙裾,摆了一个高贵冷艳的造型,趁机让两条腿凉快凉快,问身后的猎人道:“这是谁?跪在这里做什么?”
事实证明,老天是公平的,帅气和机智是不能共存的。露着胸肌的猎人大叔这才反应过来,王后殿下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儿。
他右手扶着左胸,眼皮快贴上眉毛了:“殿下!这是您的贴身侍女莫西啊!您怎么不认得了?”
千夜此刻对这身体的原主人简直是五体投地:谁说恶毒皇后是个肤浅的女人?单看她这么不拘一格启用人才,能让这种非主流人士成天在身边晃悠,她就绝对是个重内涵的人。
这么想着,还得顺道敷衍下帅大叔:“我是女巫啊!咱们做女巫的,没事不鼓捣点瓶瓶罐罐,也对不起咱这身份不是?偶尔吃错药把自己吃失忆了也正常,你也别大惊小怪的了。”
那大叔觉得哪里不对,奈何智商不太支持,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哪里不对。他只记得眼前的王后素来以阴险狠毒著名,自己放了白雪公主的事儿被她看穿,只怕小命早晚不保。这么想着更没心情研究哪里不对了,只赶紧认罪:“殿下,科斯不该心软,还请殿下再给科斯一次机会,科斯这就把公主的心给殿下送来。”
千夜低头看他手上的血还没擦干净,吓得赶忙摆手:“别,别,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公主善良美丽惹人怜爱,我这个当妈的——虽然是后妈,爱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忍心找人害她呢。”
说完悄悄把一身鸡皮疙瘩抖裙底去了。
那猎人还真是个老实人,这么都信了,就是还有点不安,老觉得没弄死白雪公主没脸继续活在这世上:“可殿下,您不是说比您美的人都该死吗?”
千夜走到一池睡莲边上,借着绿不拉几的池水照了照,转头问亦步亦趋跟上来的猎人:“你见过一张饼上撒了两粒芝麻吗?”
纯洁的猎人大叔纯洁且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只见千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要是长成那样过,就不会对美丑这么执着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又照了一会儿,才特别高深莫测地走了。
走到跪着的女奴隶面前,千夜停了脚步,在心里照着欧美电视剧上王后的派头演练了一下,挺胸抬头吸肚子,心里准备了几组台词。
她还在找台词,就听一阵金属碰撞声,接着眼前一黑,原来是女奴隶站起来后庞大的身躯挡住了阳光。
千夜抬头看着比这具王后的身体高了一个头的女人,忍住劝这位姐姐去打篮球的冲动,低头看了眼她脚上手指厚的脚镣,心头跟着颤了颤。
她还没说话,叫莫西的女奴隶先弯下腰来,从壮实的腰上解下一方干净的麻布,十分不符合她形象地、轻柔地、画风诡异地给她擦着裙裾上一点水渍。
和谐社会长大的千夜哪有过这种待遇,身上一哆嗦,差点把自己这身衣服都扒了给她。
最后好歹对得十二年义务教育和四年非义务教育,到底没直接跪地求饶,而是连退三步,脚下一绊,就仰过去了。
按照一般狗血剧情发展,这个时候她要是不跌进个谁怀里,都对不起澡堂地上那块肥皂。
而事实是,校队出身的千夜她身手有点过于敏捷了,倒下时条件反射伸手一抓,然后就听“啪”、“噗”两声。
眼疾手快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的是看起来木讷的莫西。千夜刚站直了,就见着对面一个高大的金发青年,穿着象征皇室的紫色滚金边服饰,前襟被他故意留了几颗没扣的扣子,隐隐露出一小片锁骨。
他的金发此刻有点乱,一侧脸颊明显比另一侧鲜艳一点。他身后两个和他身材相当的侍卫正挤着眉头看她,两人的手都压在佩剑上,好像千夜那一巴掌把年轻人脑袋削下来了似的。
千夜看着这个全身上下写着“我不是一般人”的青年,脑子里有一瞬间的迷糊:这人谁?
不记得白雪公主的故事里有这么一号人物,难道是公主他爹国王?
千夜摸了摸脸,指肚下的肌肤嫩得出水。按照王后的年龄,过去人没啥娱乐活动,生孩子早,这国王年轻点也正常。说不定白雪公主现在也就七八岁。
这么想心里就有了点数,她机智地在脑子里过了几个招呼用语,从“陛下,您没事吧?”到“亲爱的,你来啦!”,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先招呼上了。
“母后,您这一下打得真狠。”
母后……
母后……
后……
天色暗下来,花园里的风吹过睡莲花瓣,吹低了蔷薇花丛,也吹醒了千夜心中无数只草泥马。
穿越她认了!做白雪公主的后妈她认了!被属下当弱智糊弄她也认了!可童话故事里白雪公主不是独生女嘛??这看着比她年纪还大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啊?!!!!
那便宜儿子看她一脸活不下去的样儿,竖起手掌挥退了要上来拼命的侍卫,屈起一只胳膊,特别绅士地邀请道:“宴会要开始了,让亚尔安陪母后过去吧。”
千夜这个时候有点当机,亚尔安的蓝眼睛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重启了好几次,她才苦大仇深地伸出一只手搭在他手肘上,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刚才扶着她的女奴隶抓了抓她的胳膊。
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立在原地的女奴隶,发现这奴隶的身型居然比高大的王子还壮硕,要不是她胸前鼓鼓囊囊两坨,绝对会被人当男人了去。
她低着头,一头极短的发辫在阳光下黑得发亮,壮实的双臂好像两根木桩僵硬地垂在体侧。千夜转头看了她半晌,然后抬高了声音说:“莫西,你也来。”
满头发辫的头颅埋得更低,金光闪闪的王子在一边好心提醒:“母后,奴隶是不能出席宴会的。”
按照一般励志穿越剧走向,千夜这个时候应该义正言辞地教育他一番人人生而平等和生命无贵贱,再十分有魄力地徒手劈了她脚上铁链,握着对方的双手含泪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如果千夜原来不是一张饼上点两颗芝麻的模样,她也许就会这么做了。但相貌丑陋的人总要比天生漂亮的人活得更没骨气些,因为她们更难得到他人的好感。
所以这个时候她很怂地点了点头,挥挥手道:“啊,那就别去了。莫西你回去睡觉吧。”
千夜极其别扭地搭着亚尔安的手穿过一丛丛蔷薇,二人身后的侍卫保持着离她们五步远的距离。
等到城堡那恢弘轮廓出现在二人面前,亚尔安却故意放慢了脚步,伸手从花丛里折下一朵带刺的蔷薇,极从容地将花递给还在心里构思恶毒皇后台词的千夜。
他递花的时候,千夜正好在脑袋里过到怎么和还没出场的白雪公主冰释前嫌这一段。
她觉得这个事不是很容易解释,总不能说“我前几天被盗号了那个不是我啊,后妈还是爱你的”吧……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也没看便宜儿子递了个啥东西,伸手就去接,结果一把抓过去,就觉得手上真疼,一低头,一手的刺儿。
千夜快疯了,这一个熊孩子还没解决,又来一个熊孩子。这人看着比这具身体的年龄都大,这是玩的哪一出
她在到底是扇她儿子一巴掌还是扇自己一巴掌间挣扎,却听一脸温和无害的亚尔安王子低声说:“人们都赞美蔷薇花的美丽,亚尔安却觉得它坚硬的刺远比柔嫩的花瓣动人。母后,您说是不是?”
千夜被他最后一个带钩子的音儿勾得心里直发毛,转念又一想,童话故事里诗人什么的比较多,这个亚尔安王子说不定就是文艺青年了点,她实在不能用自己猥琐的思想去揣度纯洁的王子。
这么想着就有点小羞愧,这羞愧感还没升起来,却听亚尔安王子又说:“有些美父王不懂得欣赏,亚尔安可和父王不一样。”说完低头呢喃,“亚尔安可是知道,母后每晚都寂寞得睡不着觉。”
千夜差点把蔷薇花茎从他蓝眼睛里戳进去。她这究竟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被发配到这么个故事里来,不但手下不靠谱,老公不靠谱,连突然出现的路人甲都这么不靠谱!
那一瞬间她在心底嚎了一声:老天呀啊求你下道雷劈了我吧,这后妈我做不下去了!
结果还没嚎完,却见远处天色变了,恢弘的城堡后忽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性|感地劈在高高的尖顶,轰隆雷声随即挟着千钧之力而来。
千夜差点给这一幕吓跪了,这时却见刚才还死不要脸泡后妈的亚尔安忽然变了脸色,单手扶着心口道:“奥林匹斯山来了使者。”
☆、第三章 荷米斯
亚尔安王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非常虔诚,导致千夜手里的这支蔷薇它就没插下去,倒是她心里的草泥马奔腾得更欢了。
在她二十几年积累的知识库里,离亚尔安王子刚才嘟囔的这个词最近的是“奥林匹克”,敢情亚尔安王子长着一副小白脸样,其实是个运动健将?没事参加个八百米跑扔个铅球啥的?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这个熊孩子可能还不是没救——最多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点。正想着,却觉得手里一空,刚才还支着胳膊做绅士的王子正忙着双手捋头发,捋完了头发又恋恋不舍地把胸口那两颗扣子也系上了。
然后,在千夜一脸“你脱离牛郎店从良了”的目光中,恭敬地伸出一只手:“母后,快和亚尔安一同去迎接神的使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