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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最难受的,只是她打算把孩子流掉而已。但她给出了很好的理由,孩子留着做什么?这多影响她下一次嫁人,她得好好掩饰,不让别人知道她怀孕了,这样她就可以照常恋爱照常结婚生子。她如此积极的面对生活,苏老除了叹气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苏子悦再一次与江翊见面,是在一家以琉璃为主题的餐厅,这家餐厅是她很久之前无意中发现的,她那时想,坐在这样的餐厅吃饭,一定特有感觉,幽蓝色的吊顶,从深蓝渐变到白色的墙,用琉璃做成的一个个小吊灯,还有用琉璃做成的一个个碗,精致又透出几分浪漫的气息。很久之前,她看到这家餐厅时,想到的是如果她和江翊分手,就来这家餐厅。
只是那时她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这家餐厅的地点,如今再想起来,竟然突然就找到了,多符合她过去的打算,和江翊分手时,就在这家餐厅。
她一直都认为,一对情侣分手,还是得保持美好的姿态,这样再见面也不至于尴尬或者剑拔弩张。而一个像样的分手仪式,也是对一段感情的尊重。
苏子悦点了不少菜,她喜欢看到各种琉璃瓦装着不同的菜色,有点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位居高位的人吃饭时那般,一大桌菜,每个碗里的菜都有着不同的寓意。
与江翊的没胃口相比,她的胃口显然是好太多了,她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他只穿着一件灰色衬衣,袖口微微卷起,状态如此不加,却让他身上多了几分不羁,配上他的样貌,更是袭人眼球,好几桌的女子都在打量着他,而他视若无睹。
苏子悦习惯了在吃了一会儿饭后,才开口说话,肚子里有点东西后,才有好心情说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了,你真的不吃点?”
听了她的话后,他更没了拿起筷子的冲动。
他这模样,成功的让她也没多少食欲了,她放下了筷子,“我认真的,没有人性,也不是发脾气……我要和你分手,不打算和你在一起,至于原因,你大概很清楚。”
“就这样就想说服我?”
她摇摇头,“不是,今天我就是来告诉你所有的事。”
她似乎真的有讲故事的兴趣,竟然耐着性子慢慢说着。先是按照时间顺序,从她的奶奶说起,她的奶奶被夏家的人撞死了,夏家的人坚称是意外,但其实不是,奶奶原本没有死的,可他们姓夏的撞一次还不够,竟然还撞了第二次,于是奶奶就这样死在了他们姓夏的人手中。然后是她父亲与夏倩云的恋情,遭受了两家人的强烈反对,但他们就是要相爱,就是要在一起……
然后在爷爷的逼迫下,她的父亲娶了她的母亲,但她的父亲爱的还是夏倩云,所以怎么办呢,他们决定自杀,而她的父亲多么孝顺,在死前留下了自己的精子……还是给他们苏家留下后代。
她说到这里时,微微苦笑,“江翊,你问我有没有心,像我这样被一颗死人的精子结合而成的人,大概是真没有心。”
她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母亲也郁郁寡欢,她就是被爷爷关爱着长大。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去做伤害爷爷的事?
她和江翊在一起,这行为就等同于她父亲当年与夏倩云的恋爱。
她一直回忆着那些过往,母亲的郁郁寡欢,爷爷的越来越沉默寡言,对了,还有她的初恋,也是被夏语婷破坏。
她说到最后,连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叹,她刚才就是在做着总结,夏家与苏家的恩怨情仇,“你看,我们两家有着如此的恩怨,我怎么能还和你在一起?”
命中注定的不可能,逆天的话,会遭遇诅咒。
“苏子悦。”他的声音透着无力,“你不能对我这么不公平。”
“公平?那我的命运公平吗?谁又能给我一个公平的对待?”
她看着满桌的琉璃碗,突然觉得也不过如此,其实于此相比,玻璃和水晶其实会更可爱。
他沉默,盯着桌子上的一个碗发呆,那是一个青色渐变的碗,碗口是青色,碗底是白色,颜色层次分明,配上里面青色的菜,带着诱人的光彩。他猛的抬头,“你知道你离开我之后会面对些什么吗?”
她看着他不语。
“你爷爷会更辛苦,会每天面对银行的催债,没有人会愿意给予一分钱的投资,员工们会日日为难你爷爷……过不了多久,就会资不抵债。”他声音清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眼神中竟然包含了些许别的东西。
“哦,那又怎么样呢?有人觉得站到金字塔顶是幸福,我觉得只要爷爷身体健康,那就是我的幸福。”她听到他的话,还是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只是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并且不打算后悔,于是这些威胁,她便可以无视掉。
他笑了一下,仿佛嘲笑她的无知,或许是还不懂得他刚才那番话中的后果究竟是什么含义。
“你会后悔的。”
“或许吧!我们好聚好散。”她停了一下,还是看着他,“我明天去医院……”
他听到了她的话,放在桌子上的手猛一个使力,指甲竟然将桌子上划了一道痕迹,“苏子悦,你……”
“江翊,我们好聚好散,你珍重,而我也会努力幸福。”她慢慢起身,看着他的表情平静无波,她是真的和这个男人分开了,真正分开了,“再见。”
、第四十四页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苏子悦也记得那一天;天空湛蓝如洗,点点白云就如同被放吹散了的棉花糖;一丝一丝一缕一缕的,而太阳被白云遮住一般;露出隐隐的黄晕;让人产生幻觉;那是偷跑出来的月亮。她就是在这样一个明朗的天空下,走出门就看到了江翊的车,她站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里。
她走到车边;看到他降下了车窗;“我送你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把车停在这里多久了,总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反复期待着,他希望最好不要看到她出现,希望她说的那些话全都是气话,在气过后,一切又恢复到几天前的模样。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这么自欺欺人的时候。
他的目光很坚定,她想了一会儿,去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他注意到她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以前她都是坐在副驾驶位,现在却坐到后面去了,当关系不同后,她连细节都如此注意。见她坐稳后,他才将车开离。
她降车窗,让风吹进来,风将她的发丝吹得乱飞,飞在她的脸上,隐隐有几分痛意,她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而且这行为,多多少少有点逃避的心理,逃避着与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她将车窗升上去,用手胡乱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觉得头发不会乱得见不得人时才停手。
“其实我可以一个人去。”她纠结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废话,他都来了,而她也已经坐进了他的车里,却告诉他,他可以不来,她可以一个人去医院。
“孩子,我也有份,我是他的父亲。”他嘶哑着喉咙说出这么一句话,却连看也不想看她。
她听到这句话,立即转过身,又看向窗外,手轻轻的抖着去将车窗重新降下来,让风狠狠吹着她的脸,让风将她的发丝吹在脸上不停浮动,于是掩饰了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她的双眼一直看向窗外,窗外的浮光掠影从她眼前快速闪过,她似乎在看着东西,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他从观后镜中,看到她的肩膀微微在抖。
医院大门,他停下车,他的喉咙干涩得仿佛不能再开口说话,“苏子悦,过去的事,我无法否认,我并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你可以怪我,但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你真的就这么狠心?”
转过头的苏子悦,发丝贴在她的脸上,她也懒得整理,“江翊,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她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握紧了方向盘,脚狠狠的向前踢了一下,看向后视镜里女人的目光充满了血色,然后他推开车门,跳下车,快步向她走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力度之大,让她瞬间痛进心里。她正在整理头发的手也因此顿了下来,只是并不看向他。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却强硬的将她的脸扳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于是他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眶,里面的酸楚和痛苦如此清晰的映入他的眼里,让他的心就那么疼了起来,就像有人拿着小锤子,一下一下的敲着。
他伸出手摸向她的眼,“小悦,我们忘记掉过去的那些不愉快,重新开始好不好?”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情人的呢喃,看向她的目光柔和而示弱。
她伸手拉下他的手,并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不停的摇着头,“江翊,不可能……而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她不再看他,直接走进医院。
他却又伸出手,以强硬的姿态拉着她的手,“苏子悦,留下他……”他发红的眼中甚至有着一丝祈求,“留下我们的孩子。”
“不可能。”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论你提出怎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他给出诱人的筹码,在她沉默时,手上的力度更大,“苏子悦,就当我求你……”
放下自尊的求你一次。
她强硬的甩着手,不顾疼痛的强制离开,声音冷如冰,“江翊,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可能为你生下他。”
随着她强硬的甩开他的手,他的手也失了力度,快速的下滑。他尽力了,甚至第一次这么求一个人,可她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自然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她不想要他了,也不想要他的孩子,他们都是被她舍弃的人。他这才知道,原来她可以那么狠,不用真刀真枪,就可以将他伤得遍体鳞伤,这个女人,可真够厉害。
他放了手,他只容许自己那么卑微一次,只允许一次。
他转身就想离去,只是刚转身,还是停下了脚步,哪怕车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又转过了身,向着她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那是他的孩子,就算他没办法要求他(她)的妈妈留下他(她),却可以做到去送他(她)一程。
他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有几个男生也在等着自己的女朋友,还不停的在那里说笑,仿佛他们是在来这里玩乐,他听到那些声音,手捏成拳头,松开,再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