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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个澡,你叫人去买个新浴桶吧。”
这个要求简单,后面的小院自有厨房可以烧热水,隔了两条巷子便有家箍桶店,有现成的浴桶卖——他立刻就派了个伙计出门去买桶了,又叫了个打杂的小学徒去厨房烧水。
“孩子怎么样?谷雨和林大嫂子的身体养好了没?”
“孩子已经七个月了,一点儿也不怕生,就是安静的很,不像秦掌柜家的傩儿那么活泼,傩儿如今也三个多月了,秦掌柜不在家,林大嫂子请了个婆子来帮忙,平日里倒还应付得过来……”
又说了会儿话,小伙计来报说酒楼定下的饭菜送来了,芮光便去了前堂,接过那两人手里提着的食盒验看了一番,给他们会了账,便提着食盒回了后堂。
回到后堂,温华正一肘支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芮光轻手轻脚的将饭菜汤摆放在桌子上,打发走了其余人等,才轻声叫醒温华,道,“主子,天气炎热,您尝尝看这富云楼的菜合不合口味。”
温华又累又困,无力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待清醒些才站起身走到餐桌前,桌上摆了四热四凉八道菜,此外还有热汤、米饭、馒头等等,最吸引温华眼球的是一盘削好的瓜果,她随意吃了些凉菜,又将瓜果吃了几片便饱了。
芮光见她放下了筷子,连忙上前奉上干净帕子,“三爷(平羽)中了秀才的消息一传到县里咱们就听说了,这可真是大喜事!只是秦掌柜又出门了,店里离不得人,小的尚未脱开身去给老太太贺喜呢。”
温华笑了,“中秀才不过是第一步,以后的路长着呢,你也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他们今日一进城便被请去见知县大人和教谕先生了,用不了多大会儿便会来接我,到时你不妨看看这中了秀才的人有没有大变样儿——”
芮光笑嘻嘻的凑趣道,“那定是不一样了,秀才老爷可是半个官身呢!姑娘,以后是叫三爷?还是叫三老爷?”
温华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她嗔了芮光一眼,“三老爷?你也不怕折他的寿?”
正说着,就有小伙计来报于芮光,说掌柜娘子和管事娘子带着孩子过来了。
芮光长得白白净净,他媳妇谷雨也是个清秀的,他们的孩子安秀集合了两人所有的优点,不仅长得白净,五官也十分精致,又因为是女孩儿的缘故,显得特别的安静——这样的一个孩子,长大以后可是会让父母发愁的呀!
温华不常见到秦掌柜的娘子林氏,印象里她是个略有些富态的中年妇人,这次一见,发现她又胖了些许,看得出来月子里养得不错,她家宝贝儿子傩儿也是个白白胖胖的,小胖手胡乱挥舞着,一双大眼睛灵动可爱。
温华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都喜欢的紧,让芮光把桌子上的两个包袱拿过来,“这是我在晋阳买给两个娃娃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你们不要嫌弃。”
芮光夫妻和林氏连忙起身谢赏,林氏笑道,“孩子还小,尚未取大名,还请主子赐下。”
温华眨了眨眼,“这可是秦大掌柜盼了许久的长子,让我给取名儿,万一取的不好,将来孩子不喜欢,埋怨我怎么办?”
林氏抿唇一笑,“主子取的名儿必是好的,他父亲也说等主子回来请主子赐名呢。”
温华推拒不得,略思索了一会儿,道,“取一个‘纲’字如何?纲纪的纲,这个字不算难写,希望将来他能成为一个遵守法纪的正直人。”
在茶行里待了约有一个时辰,平羽就过来接她了,然而说了没几句话,平羽就以自己不太舒服为由匆匆告辞,温华也只好辞别了芮光夫妻和林氏,跟着他坐上马车去和李先生他们会合。
马车轻缓的在县城的街道上行进着,温华见外面人流拥挤,车厢里的说话声轻易不会被人听见,才凑近了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刚才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平羽看了看车门的方向,低声说道,“刚才在县衙里遇见了我父亲正室的娘家弟弟……”
温华一惊,“他看到你了?”
平羽的户籍
“没有,”平羽摇摇头,“我躲得快,他倒是没注意到我,后来听衙门里的书吏说,他给知县大人送了许多礼,想要借着衙门的势力查找一个叫王凤的人。”
温华有些吃惊,“这事已经过去两年了,怎么还在找你?而且还是在这里?”
平羽脸色有些不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我最后的踪迹是在这里发现的……好在是用新身份参加的考试,若是还用原来的姓名籍贯,早就被他发现了……”
温华轻叹了口气,“别担心,你既然已经改名换姓,想必他们轻易查找不到,再说你过几日就要去县学了,在里面好好读书少出来露面,衙役们总不至于到那里面搜人——要真是找上门来,咱家不还有那个么?”她说着,手指朝下做了个手势,意指家里的地道。
平羽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许,他低下头,脑袋埋在膝盖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长叹道,“他们怎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温华暗道这已经两年没有任何消息了,如今突然又开始寻找……想必是有什么重大变故才会如此,她心里打好腹稿,想要好好劝说一番,毕竟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平羽他既然要走科举这条路,老家又是在京城,早晚要遇到过去的熟人,趁着现在给自己多争取到一些筹码,总好过将来被动,“要不要托人打听一下看看京城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样做必是有缘由的,咱们知道了原因也好采取对策……”
平羽皱眉想了一会儿,“有可靠的人能帮着打听么?”
温华有些意外,这两年来他绝口不提此事,即便偶尔聊天的时候谈到了,也会被他一带而过,如今……她微微一笑,“可以请大哥托人打听打听,另外就是看看秦掌柜最近去不去京城,要是方便的话,就托他探听探听。我想你家老宅那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也不至于时隔两年又来寻你。”
平羽怔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多谢妹子了。”
温华拍拍他,笑了,“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清?……哎呀!”她突然想起一事,嗔道,“都是你,本来想先洗个澡的,芮光都已经叫人去买浴桶了,偏偏你着急出来,等晚上回去洗好都要半夜了!”
一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温华远远的看见村口站了许多人,有人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跟第一辆车上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便向村口的人群跑去。
第一辆车距离村口的寨门还有半里路的时候,寨门两边摆着的炮仗便发出了震天的响声,温华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这种场合她可不能露面,村里认识她的人可不少,要是知道她跟秀才们一起去的晋阳,光是吐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没了,她推了推平羽,“你坐到前面去,省的一会儿别人掀帘子的时候看见我。”
平羽笑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害怕?”
温华双手合十,告饶道,“平羽哥——求你啦——”
平羽从旁边抽了条床单甩给她,“拿这个盖上,忍一会儿。”
温华立即就听话的往车厢里一躺,身上盖上床单,一动不动的团在那里装死,平羽又帮她掩了掩,才出去和车夫并排坐到了一起。
马车没走一会儿便停了,温华听到外面热闹的很,有男人的笑声,孩子的叫声,还有女人们的说话声,她蒙在床单下面热得直出汗,真是度日如年,好似过了许久,马车才又缓缓的动了起来,她在心里数着,直数到四百二十七,车厢才又猛的晃动了一下,停住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摇她,困顿的睁开眼睛,“二哥!”
“嘘——”邓知仁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外面,示意她跟着他下车。
两人蹑手蹑脚的抱着行李进了厢房,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邓知仁把东西都放在了炕上,说道,“饿了吧?桌子上的汤面你先吃了,这会儿家里还有客人,你在这边歇一会儿,别出去,你嫂子给你们烧洗澡水去了,等客人们都走了再来喊你。”
温华只觉得一种久违的暖意萦绕在心间,她甜甜的一笑,“知道啦,我先睡会儿,在车上颠的骨头都快散了!醒过来再吃吧。”
“随你。”邓知仁又出去了一趟,抱进来大包小包的东西,同样都堆在了炕上。
温华清理出来一块地方,铺上褥子和凉席,往上面一躺,就着尚未完全清醒的困意睡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正睡在宋氏的东屋里,元元这小家伙一直坐在她身边,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的,过了不多久便不耐烦了,一会儿拍拍她的脸,一会儿趴在她身上摇啊摇,直把她摇得开始做起噩梦,最后不得不醒来,怒视了她一眼,可惜对方不为所动,仍然玩的乐滋滋的,她只好抬起两只无力的胳膊把她掀到一边儿,翻个身,继续睡。
哇——
痛失玩具的元元不乐意了,哭嚎起来,温华头疼的转过身来想要哄一哄,却发现她脸上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根本——就是在装哭嘛!
温华没好气的瞪了这家伙一眼,起身从包袱里找到了一包果脯,拈了一颗没核的塞进她嘴里,元元瞪着那双没有眼泪的大眼睛咂咂嘴巴,立刻就止了声,一脸陶醉的嚼着。
温华又往她手里塞了两颗,把东西收好,往床上一歪就又睡了。
元元吃完了手里的果脯,又扑到她身上拍着她,意思是还要。
确定这么下去铁定是睡不着了,温华只好认命的睁开眼,一把抱住元元,搂着她轻轻晃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吃了饭再吃糖糖,不吃饭没有糖糖,好好吃饭好多糖糖,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了葡萄就吐葡萄皮……”
“你这是念的什么呀?快起来,该吃饭了!”宋氏一进屋就瞧见这么个可乐的场景,她把手里的饺子放到桌上,抱起正独自陶醉的元元,嘱咐温华,“身上都是汗吧?快换身衣裳。”
温华闻到饺子香,“娘,这不年不节的,吃什么饺子呀?”
宋氏点点她的脑门,“你平羽哥中了秀才不比过年过节还让人高兴?咱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