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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什么呢?自从您昨天回来就一直睡,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滴珠手脚利索的拿出一套干净的嫩粉色中衣给她换上,“三爷吩咐了,您要是醒了,就让人去请他,他有话要跟您说呢!”
滴珠轻轻开了一条窗缝,温华捂上了眼睛,懒懒问道,“他要说什么?”
“奴婢可不知道,不过昨儿三爷回来以后过来了一趟,脸色特别不好,奴婢今早去祥园找春鸢借花样子,听她说三爷昨晚一回来就吐了,洗漱干净后也不睡,在院子里练武,直折腾到半夜才睡。”
这样的情形可不常见,她眯起了眼睛,“知道是为什么么?”
滴珠却低下头,不吭声了。
温华往后一仰,有气无力的,“知道就快说,我没力气……”
“还不是为了您的事……”滴珠觑着温华没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说道,“昨儿到了醉珍楼,三爷和颜家大公子下了马,像是有话要跟您和颜家六公子要说,可是……没想到那时候您和颜家六公子头并头的睡在里面,六公子还趴在了您身上,三爷当时脸色特别难看,被颜家大公子和陈国公府上的那位七爷劝走了,三爷回来的特别晚,一回来就直接过来了,等了小半个时辰您都没醒过,就嘱咐奴婢等您醒了就立刻去祥园报个信儿。”
温华捂着脸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吓得滴珠连忙上前扶住温华的胳膊,“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已经能想象到平羽的脸色有多难看了!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她大意了!
“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温华摆摆手,“我只是醉酒,又不是病了,叫什么大夫?还有……昨儿的事你没告诉别人吧?”她突然坐直了盯着滴珠,“守口如瓶知道不?”
滴珠连忙点头,“奴婢知道,主子的事奴婢怎么能随便议论?何况这事儿只有秦管事和周管事知道,他们不会乱说……”
温华一惊,“他们怎么知道?”
滴珠不安地瞄了一眼温华的脸色,“昨儿颜六公子和您一样都醉得厉害,是跟着咱们一起回来的,秦管事照三爷的吩咐把颜六公子送到祥园安顿,您也知道二门内除了三爷以外,别的男子都是不许进的……所以秦管事和周管事就叫了侧院的婆子,让她们用竹榻把姑娘您抬进了二门……”
他们的卖身契还留在大管家那里,想来也是不敢胡乱说话的,温华定了定神,“我要起来,准备热水洗脸梳头,你叫个人去祥园说一声。”
洗好脸,换上一身舒适的家常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双丫髻,插上一对金兰花发钗,温华坐在西边的书房里等着平羽的到来,书房里静的让人发慌,她随手拿起一本诗集,念了两句,又放下了,发了一会儿呆,将书桌上的砚台打开,倒了些清水,拈起一块墨锭细细研磨起来。
平羽绷着面孔走进温华居住的主院,滴珠迎了上去,福身道,“姑娘在书房……”
平羽略一摆手,滴珠便噤了声音,退在后面跟着。
一进书房,平羽和滴珠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秀丽的少女一身粉色的绸衫,两边圆鼓鼓的发髻上点缀了两朵金色的兰花,端坐在窗下的书案之前,一手挽袖,一手微抬,露出半截皓腕,双目凝视着眼前的一方墨砚,阳光自半掩的棱窗撒入,给一切都镀上了薄薄的一层光晕。
滴珠小心的觑着面无表情的平羽,见自家姑娘仍在发愣,小声提醒道,“姑娘……三爷来了……”
平羽横了她一眼,“去倒些茶水来。”
温华见到平羽,不知怎么竟有些心虚,她站起来帮平羽把椅子挪了挪,平羽也不说话,坐下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温华清了清嗓子,“我昨天……喝醉了。”
“嗯,我知道。”
她借着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平羽,从他神色中看不出什么来,便又轻轻咳了两声,“我……”
“你打算怎么办呢?”
啊?什么怎么办?
她眨眨眼睛,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毕竟她还是小孩子嘛,然而这会儿理亏的是她,于是搓搓手指小声道,“下回不敢了……”
平羽冷笑,“下回?你以为这一次就那么容易过去了?”
温华微微嘟起了嘴,不太乐意了,“那还要怎样啊?”
平羽往桌案上扔出一本小折子,“你看看!”
温华疑惑地捡起那本小折子打开,待看清楚上面的字后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计白银三万千两……”正中金额处盖着大德钱庄的红印。
温华瞪眼看着平羽,她知道这不可能是他的钱,“这是干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平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干巴巴道,“这是今天颜家大公子派人送来的,说是送给你做零花钱的。”
“骗人。”她还欠着颜家的钱呢?怎么会送给她钱?平羽唇角微微翘起,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我骗你做什么?颜家大公子想让你做他弟媳妇,这是见面礼呢。”
温华惊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别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平羽倾身上前从她手里抽出那本小折子,叠整齐了重新放回她掌心,“不是开玩笑。”
温华的视线不住地在平羽和小折子之间游移不定,“这是怎么回事?你没答应吧?”
平羽一拍桌子,“你说呢!?”
原来头一天晚上,陈傥、颜如和平羽进了醉珍楼,点了几道他们这里的拿手好菜,便就着提前端上来的下酒小菜先喝上了。
平羽因为之前的事心里不痛快,自然话不多,颜如心知肚明,可是由于陈傥也在场,他不好多说,便尽量劝着想要使气氛能够更加活跃一些。陈傥是个人精,他自然看出颜如和平羽之间似是发生了些许让人不痛快的事,然而经过今日一整天的交谈,他对平羽也渐渐欣赏起来——同他一般大的少年里面能像他这般有才华有能力又有自知之明的可不在多数,将来若是入仕,固然会因为没有强硬的背景而受到些影响,却未必会久居人下,因此他也笑着劝了几句。
平羽知道眼前的这两人都是不好得罪的,可心里那口气如鲠在喉——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酒足饭饱之后,他趁着聊天的工夫旁敲侧击的向颜如问起颜恕的事,颜如哪里不明白的?他倒是很想把自家六弟的优秀之处介绍给对方,只是之前自己让人去查的邓家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他也不好下判断,便只好简要的将颜恕的喜好和长处如同聊天一般讲述了一番,最后总结道,“我家六弟虽然喜好读书,却不适合官场,也不指望他将来能否光耀门楣,平安一世足已。”
这个话题显然陈傥更为感兴趣一些,他让伺候的小厮给三人满上酒盅,“怎么?不打算给他谋个一官半职的?”
平羽也疑惑地看着颜如。
颜如带着几分酒意笑了笑,“给他娶个舒心的媳妇,当个悠哉的田舍翁就行啦!”他看看平羽,“怎么样?你也同我一样,舍不得温华受苦吧?”
平羽垂下眼睛,胡乱点了点头,低头饮下杯中酒,便佯作醉酒趴下了。
陈傥伸手推他,平羽哼哼两声,不再动弹了,颜如道,“看来是醉了,他还小呢,酒量不行,让人送他回去吧,咱们继续喝!”
平羽回到永宁坊的家中便直接进了温华的居所,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她醒,他自己也因为饮酒而头晕脑胀,便回了祥园,等收拾干净自己,人也清醒了许多,然而心中的郁闷难解,便在院子里练拳,打拳打到半夜直到累极了才回屋
歇息。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想起这事,又不免为之心烦,然而这时候温华醉酒还没有醒,他也需要问一下温华的意思再想办法,便暂时将这事放在一旁,自己去了书房看书。
然而刚到午时,秦小巳便过来禀报说颜家派人求见。他去见了,对方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身蓝布的新衫浆洗的笔挺,浓密的发间略有几根银丝,他双手捧着一只盒子奉给平羽,又让带来的仆从将六架抬盒放下,平羽见他是一名老者,又是颜家派来的管事,便请他坐了。
老者和平羽聊了几句,便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道自家的几位少爷和姑娘都很欢喜六少爷的新朋友,因此命他带来些见面礼。
平羽以为这是颜家为了昨天颜恕的无礼而送来的礼品和礼单,遂不以为意,便收下了,待老者走后,他把盒子里的折子取出来,想看看颜家都送了些什么过来,到底有多少诚意,谁知那貌似礼单的折子竟是一笔巨款,他当时就愣在那里了,别人喊他也没有听见,惊怔过后,却是一股滔天怒火涌上——
婚姻的期许
“你怎么想?”平羽看着温华,眉头皱得死紧。
“还能怎么想?”温华忍不住拔高了嗓门,这时候滴珠端茶进来,等她退出门外,温华才压低了声音咬牙道,“当然是退回去了!这笔钱可不能收!”
“不想嫁给颜恕?”
“喂——”温华不高兴了,这一个个都怎么了?都巴不得尽早给她找到婆家,“我有那么不招人待见么?你们都想把我赶紧嫁出去,我才十一!还早着呢!就不能过几年再说这事?”
平羽听到这一番怨言倒愣住了,见温华一脸的委屈模样,不由放软了态度,“为你好才会尽早打算,这一两年找好人家先定下来,等你及笄后便可以办喜事了,若真是不待见你,哪里会为你操这份心?”
温华虽然明白他说的在理,可是自己还是觉得受了委屈,哼哼了两声,嗔道,“那也不能遇见一个就恨不得把我赶紧嫁出去啊!朝益这样,颜恕也这样!人家嫁个丫鬟都还要打听打听是不是好人家呢!”
平羽瞪了她一眼,“这颜恕不知是个怎样的人,可朝益的确是好的,你不中意他也就罢了,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唉呀——我不管!”温华抱住平羽的胳膊晃了晃,“后天你替我跑一趟,把这东西还回去,咱家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不指望靠着他家过日子!”
见她说得坚定,平羽心里一松,赞许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能被银子蒙了眼!”
“我哪有……”温华嘟囔了两句,想起还欠了颜家两万五千两银子,便放低了声音,“后天你去的时候,我提前派人到颜家去知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