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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处境决定了想法。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啊--”
迎着雪花,马小星扯开嗓子唱起了歌。
车里的少爷放下手里的书,竖起耳朵听了会,听着听着扬着嘴角笑起来。
旁边老富头看了也很高兴,到底是年轻人喜欢热闹,这么多年了少爷都是孤孤单单没个伴,自家大哥不跟他玩,两个姐姐也不亲热,再加上周姨娘中间隔着,少爷跟他们也不亲,看来留下这星丫头是对的。
永城终于到了,徐家在城里有个不大也不小的三进祖宅,马小星眼里看什么都是新鲜的,每间屋子都窜了个遍,老富头笑她乡下丫头进城看什么都新鲜。
少爷住两间超南的主屋,一间睡房一间做书房,右边耳屋里睡小星,离少爷屋也是最近的,照顾起来方便。左边耳屋里睡老富。老富是这小小门里的总管,马小星的任务是专门照顾少爷。过了几天老富找来当地的两个粗使婆子帮忙,这个家就正常运转了。
在老富头眼里,星丫头是个勤快孩子,每天除了伺候少爷外,跑前跑后的还做了很多余活:上街买菜洗衣做饭打扫院子,看起来她是真心喜欢这儿。
厨房里,鲁大婶子和王婆子正笑话小星吃的多,两个结实面馒头再加碗菜汤,小星觉得没饱。
“你这丫头饿死鬼托生啊,比我家大儿子还吃得多”鲁大婶子扯着嗓门嚷嚷。
小星讪讪的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这么能吃,按理说小星身体的底子很差,流浪时更是饥一顿饱一顿,奇怪的是这身体自打来到这世间却从没生过病,就是能吃。用鲁大婶子的话说就是:哎吆,妈呀,这是大老爷们的饭量啊。
院子里,老富头跟小星招了招手,小星赶紧跑过去。
“这壹两银子是这个月你的月薪,赶紧去买件新衣裳穿,看你这身上衣服大的都能包你俩了,是捡的鲁大婶小儿子的吧。还有这个,少爷让买的,冻疮膏,这女孩子脸上有冻疮啊以后就嫁不出去啦。”老富头热情的把一块银子和一个小盒子塞进小星手里。“对了,还有这个,街上刚买的熟猪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好吃的。”老富边说边把一个油纸包塞到小星另外一只手里。
“谢谢老富叔和少爷”小星低着头闷声说。
老富头说快回屋吧,刚一转身,小星又叫了声“老富叔”,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抱住老富头呜呜哭起来。老富头摸着小星的脑袋连声说:“好孩子,别哭别哭,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好日子?没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小星很有信心,在这世间过第一个年时她觉得已经习惯这里了,暂时有了家,老富头是个慈爱的长辈,少爷和善可亲。但是她仍旧好奇的观察着这个新世界,跟前世有相似的地方又有很大不同。
徐家少爷对自己的这个新丫鬟也是越来越好奇,特别是褪去冬衣换上春装后,小星的变化非常大:脸上的冻疮消失了,脸色红润有了光泽,一双大眼睛看着你时充满了光彩。对,是光彩,少爷自小读书被教育要修身养性追求高洁,做任何事都需有板有眼循序渐进,殊不知这样就失去了灵性,树有灵性,山有灵性,水也有灵性,当然人也有,但当人背的世俗多了天然的灵性就变少了。小星却是个例外,她趟过世俗却仍旧有着灵性,眼睛里的光彩就是个证明。
“少爷?四少爷?”马小星在徐四郎的脸对面晃着手。
徐家少爷脸红了赶紧合上书站起来走出门去,光天化日下自己竟然走了神。
小星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少爷的书桌。
徐四郎回屋时,她已经收拾完桌子,正坐在一边翻着本书。
“你认字?”他不信她识字。
“认的极少”
“少爷的字写的真好”
徐四郎谦虚的笑笑:“爹的字才叫好”
“我要能写成少爷这样的字今生就满足了”小星的眼里满是渴望。
“你想学写字?”
“是的,少爷能教我吗?”
徐四郎看着那双眼睛很难拒绝,便点点头,道:“那我们便从识字开始”
“好”少女点头。
马小星开始学识字,刚开始每天五个生字,隔天每天十个生字,再隔天每天二十个生字,再再隔天五十个生字,并且已经能有摸有样的读短文了。
徐四郎惊讶的发现:他遇到了一个天才,爹常说他有些天赋,但这个叫马小星的女孩天赋一点也不弱于自己。
马小星当然不是天才,她只是有个前世记忆,基础本来就有,进展当然快的多。
徐家少爷再看马小星时就多了几分欣赏。
四月份徐四郎徐留山走马上任去了史馆做修撰官。
生活稳定下来,一天天的日子也就这样从手指缝里流过去了,十三岁的马小星仍旧很能吃,人还是瘦但个子已经开始往上蹿了。春天穿的裤子秋天再穿已经短了一大截。胸脯还是平的,初经没有来过,头发很短,乍一看----多好看的小小少年啊。还是借用鲁大婶子的话:星丫头没点女人样啊。女人样该是什么样呢?仁者见仁的事,反正小星不想装,也装不了。
何况马小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空余时间全用在了认字写字上,去到一个新世界,听说读写不过关就永远进不了主流社会---这个道理同样适合用在异世界里。
徐四郎回家时几乎每次都碰到马小星蹲在书房门前拿枝条在地上写字。
“你要考女状元?”
“不会,想着以后或许能用的上”小星答。
事实上没等多久就用上了,那年冬天,小星等到了机会,而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小星已经准备好了。
保安堂学徒
永城有好多家药铺,最大的一家保安堂在城南城北都有分店。这家店有个传统,每隔三年会招一批学徒。初涉药材行业的孩子能去保安堂做学徒就意味着你职业生涯将有个美好的未来。保安堂出来的学徒那是各家药号争抢的人才。
可想而知想当保安堂的学徒竞争有多激烈,层层筛选后,最后只留下十个个学徒,培训半年至一年后学徒就可以出师了,当然保安堂这个大boss对刚出师的学徒有优先签约权。
这是马小星了解到的全部消息。她想成为保安堂的学徒。
“马小星?”保安堂门外有个伙计高声喊。
“在,在,在这里”马小星高声应着,跌跌撞撞的挤过门口拥挤的报名人群。
“进去,第三个门”伙计打开门让马小星进去。
马小星慢慢走着,打量着中规中矩的保安堂大厅,第一眼就很喜欢,大块青砖地面,室内古朴雅致,传说中的百眼柜安安静静的一排排立在那里,满屋子浓浓的药香沁人心脾;悬壶济世四个漂亮大字挂在大厅。
“加油,马小星,你一定能成为学徒”马小星握握拳,对自己说。
推开第三个隔间门,有个长胡子老头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他示意马小星坐。
“为什么想成为保安堂的学徒”长胡子老头瞥了眼进来的人耷拉着眼皮问。
“我喜欢药,打算以后靠药为生。保安堂是药号里最好的,我要跟最好的人学习”马小星大声答
老头终于抬起眼皮,拿正眼端详这少年,少年也是挺直了身板配合老头打量。
老头心里不禁暗赞:好精神的少年。
只见这少年头发成簪用一块小锦帕包着,整张脸干净清爽,脸色红润,唇如涂脂,一双杏眼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带着光彩。一身清爽的青色普通短袍,束着腰,在这腊月寒冬显得格外利索,没错,这就是身着男装的马小星。
老头再问话时声音带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不是谁都能来保安堂做学徒的,你于别人比,可有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小星眨眨眼,摇摇头:“我没有特别之处,就是喜欢药,也愿意为此吃苦”
老头捋着胡须暗暗点头,这孩子实诚。
“十天后,回来考第二道”老头点了头。
第一道面试,马小星就算过了。
“你可知后面四道各考什么?”老头又问。
准备离开的小星,赶紧回头答“识字,辨药,闻药,模仿,品性”
老头点点头,眼里带了些赞许“回去好好准备吧”
五道题,五道坎,从腊月一直考到正月,马小星一道道的闯关,平时的积累排上了用场,流浪时从南到北穿过大半个国家见识了这里的自然环境和人文历史,少爷几本医书也已经翻好几遍了,去药店给老富头买药时就开始偷学辨药。
第五道题考品行,马小星接到的任务是给东家胡同的李家送药,限半个时辰回来。
跑到东家胡同,窄小的胡同有个老人正推着一辆宽大的独轮车卡在那里,小星着急说:“大爷我着急过去你能快点吗?”
老汉翻翻白眼,说“我能怎么办,车动不了,你想想办法帮我把车挪出来。”
马小星帮忙过去拉车,却是纹丝不动。瞅了瞅,是卡的死紧。
“大爷,我有急事,得罪了”马小星扶了下车把手,蹭一下就跳上车,呼呼两下就从车上翻过去。跑远了还能听见老汉气的大喊大叫
到李家送完药,车还卡在那里。马小星又想按原样从车上翻过去,老汉这次死活不让,拽着小星的衣服拉扯,两人推推搡搡中老汉跌倒,老汉杀猪一样双手握着脚腕子嚷着疼。她赶紧蹲下想仔细看看,老汉不让碰,却一把抓住马小星衣服嚷着这次你可跑不了了。
马小星一脸严肃:“老大爷,你要没伤着就不该拦着我,如果伤着了就得赶紧去找大夫,你这年纪要伤了筋动了骨,就不是躺床上歇两天的事了,那得落个腿疾啊!”
老汉被腿疾狠惊了一下,犹豫着说:“我让你走了找谁去”
马小星说“你等着我这就找人带你去找大夫。”说完扒拉开老汉的手,站起身又翻过马车,一溜烟跑的人影也不见了。
一会功夫真就来了个壮汉,二话没说抓起老汉背到身上。老汉着急问你要带我去哪。壮汉说刚才有个少年给了他一文钱要他送老汉去保安堂。老汉挣扎着下来说没病不去。
没人留意到,胡同口有个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