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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倍。
听到青狐的话,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其实,青狐所说,他们都能料想的到。
而青狐开口了,所有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代替白紫箫在花清茉心中的位置。没有人,连她的女儿都无法替代。
此时,天空中一轮残月高挂。明月的清辉在此时看起来是那般的清雅安然,平静柔和,仿佛下午的沙漠风暴只是一场虚幻至极点的梦。
子时。
躺在卧榻上昏迷了几个时辰的花清茉,终于恢复了意识。她虽然闭着眼前,但是房间中的一切,都可以通过异能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房间中猫儿、青狐、花旻止、云邪、楚向白、墨博以及云雅文七人守在周围,想来是为了要看住自己。
花清茉知道,他们怕自己自杀。可是,这不是他们想要阻止便能阻止得了的。
此时此刻,她找不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翻了个身,花清茉面向卧榻里面,不动声色的拿出几根九寸长的流云针。
因为文景告诫过自己,所以她不轻易让这九寸长的流云针出手。不过这时刻,她什么都不在意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猛然的坐起,花清茉将内力灌注到流云针上,迅猛出针。
房间中的人都未想到花清茉突然醒来,突然出招,微愣了片刻之后,拔出兵器准备抵挡。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花清茉用意,她只是要这九寸长的流云针制造混乱罢了。
几道流光射入房顶,顿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屋顶开始坍塌。房间中的人想要去花清茉身边,但是此时,花清茉只是很冷淡的笑了笑,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落入黑暗的夜幕之中。
从楼家出来之时,花清茉拿了一个灯笼照明,她怕在黑暗中,自己找不到那个地方。
夜晚的沙漠,和其他地方并不差别,只不过脚踩在黄沙上的感觉,依旧是那般的让人不适。灯笼的光芒照亮了花清茉的前行之路,她一直向前,没有回头,似乎走一步,身后就会消失一步,她只能向前,只能这样走下去。
黄沙将金宫掩埋,花清茉根本找不到天元殿的所在。她在沙漠中转了片刻,身子犹如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坐在了地上。手上拿着的灯笼,摔倒在一边燃烧了起来,将她的脸庞照的无比清晰。
此时,花清茉的表情像是残破的娃娃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一丝的情感。死寂无波的双眸之中,眼泪慢慢氤氲起来,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抱住双膝,花清茉将脸埋在膝间,身子轻轻的颤抖,细不可闻的哭声,在黑暗的沙漠中显得格外诡异。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否则,白紫箫不会去金宫。
可是,他至死,都没有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将一切藏在心中?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如今这样算是什么,到底算是什么?
“混蛋,大混蛋!”花清茉一边哭,一边咒骂着。她真希望,她骂白紫箫的时候,他会突然的出现在她身侧,然后狠狠的敲她的头,说她现在胆子大了,都敢骂她了。
“大混蛋,臭混蛋,白紫箫,混蛋,你混蛋,白紫箫你臭混蛋……”
花清茉越骂声音越大,她怕自己声音小了,白紫箫听不见。可是,她骂了白紫箫很多声,在这儿依旧只是她一个人。
只是她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
慢慢的拿出一根九寸长的流云针,残月的光辉下,那流云针上闪烁着无法诉说的鬼魅色彩。
此刻,花清茉没有看流云针,她只是望着此时黑暗无边的前方,声音轻到了极点。
“白紫箫,你混蛋!”
花清茉将流云针对着自己的心口之处,刺了下去,血肉传来的疼痛与心中一直蔓延着的痛苦相融合,反而让花清茉感觉没有那么痛苦了。
在流云针没入她心口半寸距离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花清茉的身侧。随即,他抓住花清茉的手,将流云针拔了出来。
“花清茉,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你甘心死吗?”
熟悉的声音,温润的语调,花清茉没有看到来人的面容,但是也已经知道是谁。
能在这么及时的时刻出现,仿佛将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妥妥当当。能够这样的人,这世间怕是只有文景一人。
黑暗之中,花清茉看不见文景的面容,文景也看不到花清茉的表情。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这动作,直到文景伸手从花清茉的手中夺去流云针。
“清茉,你知道吗?我本该在十日前就到达楼兰,但是这一路上,紫箫派了多路高手拦路,想要在你们离开楼兰之前阻拦我,不让文景与你见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文景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地上,夜明珠的光辉照亮了两人的面容。
花清茉死寂沉哀。
文景随意沉凝。
对于文景的话,花清茉并未出声询问,只是依旧失神的看着前方,眼眸之中已经看不到一点的光泽,仿佛死了一般。
见花清茉不说话,文景只是一笑,笑容在他绝美的脸庞上,仿佛一朵清莲,高洁优雅。他坐到花清茉对面的地上,目光望着两人之间的夜明珠,眼眸似乎映入了明珠的光辉,显得格外璀璨。
“你看起来似乎一点兴趣没有。”文景注视着花清茉,语气温然如初,安宁的仿佛此刻夜明珠闪耀的光辉。“那么我换个说法吧!我来楼兰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因为紫箫不想我说出这件事,所以阻拦我。这件事其实是关于紫箫,关于他的所有真相。包括,他今日被黄沙掩埋在金宫之中的真相。”
文景视线一直注视着花清茉,自然看到花清茉眼眸中的波动,以及她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不过花清茉依旧没有开口。
“先从哪儿说起呢?让我想想。”文景微垂眼帘,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次开口。“就先从紫箫为什么是假太监这件事说起。”
“清茉,你还记得你和紫箫第一次圆房之时,发生了什么吗?”文景的视线再次转向花清茉,温润的目光如明月,如明珠。
花清茉张了张唇,没有立刻回答他。她只是回忆起了那一夜,在紫薇宫的那一夜。慢慢的出声,声音显得很是孤凉落寞。
“药,他吃了药。”
“那药是我给他的,关于药的作用,紫箫告诉你了吗?”文景再次出声询问。
“他说那是解药,因为他之前吃了一种能够让人变得不男不女的药。”花清茉回答,随即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目光有些剧烈的波动起来。望着文景,她开口,一字一句,无比的清晰。“文景,那到底是什么药?”
见花清茉开始认真起来,文景说故事的兴致也就来了。他依旧笑着,笑容文雅不变,似青竹,似清莲。
“在将紫箫从西王府偷出来之后,我便安排好了他的一生。在他七岁进宫之前,我给了他两个选择。”
文景稍稍停了停,语气慢慢的开始认真起来。
“第一,便是做真太监,长命百岁。”
“第二,便是服下阴阳丹,做个假太监,命不过四十。他选的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文景的话让花清茉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沉默了片刻,随即有些艰难的问道:“那阴阳丹除了会让他变得不男不女,还有什么药效?”
“阴阳丹是毒,可以让他雌雄不辨。当然,有毒自然就有解药,服下了解药之后,他就不是假太监。不过解了阴阳丹的药效,却解不了阴阳丹中所含的血魂花毒。”
☆、16全为了你
文景的话让花清茉顿时陷入了无法诉说迷雾之中,她望着文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毕竟,他说的,与自己的认知有所差异。
“血魂花不是应该只有在密封狭隘的空间,才会有毒吗?”
“是,这是血魂花的一大奇特之处,不过清茉你知道吗?血魂花会如此,是我多年研制所出,我自然也知道如何从血魂花中提炼毒素,制造毒药。”文景回答了花清茉的话,没有一丝的隐瞒。对于花清茉,文景并不准备再说一半留一半。反正,他年寿将近,临死前将该说的说与花清茉听,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
“从紫箫吃下阴阳丹的那一瞬间,他便只能活到四十,这是我早已设计好的。在他到四十年岁之时,身体中阴阳丹所含的血魂花毒会取了他的命。因为按照我的设计,他要做的那人,杀人太多,血债太多,无法长命百岁。这也正是天地循环,因果代价。”
文景绝美温雅的面容上,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以及严谨,与他平时温润淡雅大相径庭。
“若是阴阳丹一直保持药效,他可以以太监的身份活到四十。只是,我在制造阴阳丹时,根本不会料到,尘世间竟然会有一个花清茉。而白紫箫竟然会为了你花清茉,吃下阴阳丹的解药。知道吗?阴阳丹的药效除了能够让他雌雄不辨,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药效,便是压抑其中血魂花的毒性。自他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之时,他的寿命便从四十光阴,变成了三十岁月。”
听到文景说这话,花清茉只能呆滞的看着文景,说不出一句话。明明,她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到了嘴边,所有的一切却都无法吐露出来。
她该怨恨,该愤怒,该仇恨。
可是她怨了,怒了,恨了,白紫箫就会回来吗?会回来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无言以对之际,花清茉只能有些傻的询问这个此时根本毫无意义的问题。
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此时的地步。这个问题,早已经不重要。
“理由很简单,他是我作为文景这一生中,打发时间的棋子,他的一切,我自然要设计好。”文景笑了笑,笑容看起来有些随意。他伸手覆在夜明珠上,挡住了它的光辉,在一瞬间给周围带来了一抹沉重的阴影,更为花清茉的在心口上抹上了一刀永远无法消逝的黑暗。
“其实,阴阳丹的药效以及其中的血魂花毒,紫箫自服下之日便清楚的很。不过在那些年中,他并没有到处寻找血魂花解毒,只是将此事抛诸脑后,显然是准备活到四十年岁,便归西而去。只是,他遇到了你这个意外。”
文景注视着花清茉,笑容是了然明白,可是眼中依旧有着不解。他不明白,白紫箫即使喜欢这么样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