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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自己,选择软弱,而如今他希望自己的孩子选择坚强。
或许,自己那个女儿死的正是时候。如今的花旻止,恨痛交加,若是他此时能够站起来,那么他必然会有无法估量的未来。
能够成就自己的兄长,茉儿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宁郡王此时不禁勾起唇角,双眸之中显露出一丝的满意。他看着灵堂中的两副棺材,心中的愧疚顿时荡然无存。
一个陷害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害的他们兄妹情断,最后还害得她不得入郡王府的陵园,一人独葬他处。
一个身为自己的发妻,竟然与别的男人行夫妻之礼,而且还瞒了他十几年。
这两个人女人,死不足惜!
只是,他那个聪慧的女儿因此惨死,的确是让他有些舍不得。
“旻儿,作为一个男人,这是需经历的一切。你必须好好想想,作为茉儿的兄长,作为父王的孩儿,作为宁郡王府的继承人,你如今需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沉默了许久之后,宁郡王幽幽的开口,声音之中带着千斤般的重量。
听到这话,钰阳的唇角微微上扬,衬于烛火之下,显得格外深远幽寂。他慢慢的抬起手,附在腰间的佩剑上,手缓缓的握紧,转身的瞬间,面容上已经是一种极端的沉痛。
他望着宁郡王,目光之中有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歉意:“父王,茉儿已经不在了,孩儿如今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顿了顿,钰阳继续说道:“孩儿是想救茉儿,想救她脱身于苦难之中,而不是看着她死于自己的面前。如今这般,孩儿什么都不想要了,也不想做什么了。”
这般泄气无力的言语,让宁郡王心中一惊,他紧紧的注视着钰阳,目光从他绝望的脸上转移到他的握着剑柄的手上。
“旻儿,你……你莫不是要……”宁郡王睁大眼睛,双眸之中满是惊愕。
“父王,母妃和祖母被茉儿所害,而茉儿又中毒丧母,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母妃和祖母的两条命,自然需要两条命来偿还。”
钰阳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的让宁郡王感觉到害怕。“旻儿,别做傻事,别想太多。”
“父王,孩儿没有想太多。孩儿身为宁郡王府的嫡长子,没有想过光大郡王府报效皇上,为不忠,身为母妃的长子,祖母的长孙,不能救她们二人为不孝,身为茉儿的兄长,不能好好管教自己的胞妹,害她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为不义,一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如何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不如,就让我随茉儿一起,去向母妃和祖母请罪。”
钰阳的话刚说完,便直接了当的拔出佩剑,猛然的割向自己的咽喉。
如此的决绝,如此的坚定,如此的不容改变。
猝然发生的事情,让宁郡王完全反应不及。剑光映到他的脸上,那冷寒的光芒,让他心生一种无法诉说的害怕。
若是花旻止就这么去了,那么他做这些到底有何意义?
只是徒劳罢了。
“慢着。”宁郡王厉声喝道,双眸之中尽是决意。
钰阳听到这声音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倒真是怕这宁郡王冷血无情到了极点。不然他这戏要真是演完整,自己的脑袋八成是在地上玩耍。
“父王,孩儿去意已决,您不要拦着孩儿。”钰阳说着再次握剑横向自己的脖颈,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若是宁郡王不开口,他这剑是绝对不可能放下。豁出自己的命来演戏,才会真正的让人相信。
此时,宁郡王闭上眼睛,挣扎至极的道:“一切都与茉儿无关,一切都是父王安排的,母妃和悠然都是父王害死的,与茉儿无关,她只是被父王利用罢了。”
此话一出,钰阳停止了自尽的动作,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宁郡王,声音之中满是颤抖:“父王,您说什么?”
“一切都是本郡王做的,母妃和悠然的命,父王的伤,茉儿的毒,这所有都是父王算计好的,与茉儿无关,与谁都没有关系。”宁郡王说出这话时,已经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
如今的情景,他就算继续瞒着又有何用?他看的出,他的长子是真的想要去死。如此这般,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宁郡王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静寂的灵堂中,每个角落都能清楚的听到这番话,包括一直坐在地上不得动弹的花旻止。
那一瞬间,花旻止能够感觉到的是一种极致的绝望以及致死的疼痛,天崩地裂似乎都不及于此。
他曾说,要保护她。即使是用自己的命相护,也绝对不会后悔。可是如今呢,他亲手推开了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
亲手,亲手将两人推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被自己的父王当做猴耍,而他父王被茉儿当作猴耍。
“茉儿,我……”
☆、99男儿有泪
花旻止忍不住开口,声音之中含着无以言语的惭愧内疚。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或许,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如今的时刻自己还能说什么。
巨大的布幕平静的挡在花旻止的面前,也挡在花清茉的面前。它挡住了灵堂中明亮闪烁的烛火,也挡住了他们二人之间所有的一切。
一如逝去的流水,终究回不了头。
花清茉听到花旻止的声音,知道他在后悔,知道他在难受,也知道他在绝望。然而,她却不知道为何笑了。
或许,她就这么薄情的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尝受过的痛苦和心酸,一定要全部的还回去,而且还有翻倍的利息。
“紫箫,还有戏看。茉儿保证,绝对是难得的好戏。”花清茉抬头,目光温柔至极的看向白紫箫,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这世间,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他。她唯一绝对相信的,也只有他。
花清茉知道,白紫箫不会骗她。
“若是不合本督主心意,你准备如何补偿本督主今夜浪费的时间?”白紫箫看向花清茉,隐于薄绢后的面容有着一种妖到极致冷峭邪魅。目光清淡如夜,黯然无光,仿佛一片无以复加的黑暗侵袭而来。
“不知道,九千岁心意难测,茉儿这些小玩意,怕是终究难入你的眼目。”花清茉温声回答,言语之中不难听出一丝的嘲讽。云鬓之上带着的白牡丹并蒂海棠镂空簪上垂下一缕追着白水晶的流苏,冷厉的光芒映入她的眼眸,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般,再也看不到温意。
话落音后,白紫箫唇角勾勒出一抹娟狂邪佞的弧度,眸底更是犹如一层一层涌来的乌云,阴霾深重的仿佛无边的天际,猛然压了下来一般,沉重慎人。他伸手抬起花清茉的下巴,拇指指腹抚上她的唇,声音冷极:“文景刚才的话说的极对,如今茉儿一开口便是句句带刺,听得本督主都想要夸你长进了。”
“那你夸,茉儿听着。”花清茉目光灼灼如明月之华一般,她看着白紫箫,眼中似有期待。
白紫箫见她玩意十足,便松开她没有再说话,但是花清茉兴致上来,便不屈不饶起来。
“说嘛,说嘛。”
白紫箫不理她。
“紫箫,说嘛!”
白紫箫还是不理她。
“紫箫,就说一句。”
此时,白紫箫冷瞟了她一眼,唇角浮现出一丝邪要极致的魅惑的笑容。他手一动,一只手放在花清茉的背后,另一只放在她的膝下。
“最近你话多了,到一边说去。”白紫箫冷寒的声音落下之后,花清茉便被他直接从腿上抱起,然后丢向一边。
花清茉被这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但是这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摔到地上的时候,她后悔了,为什么这时候惹白紫箫?并不是因为摔得疼,而是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可能会被灵堂前方的宁郡王发现。
众人还有些反应不及猛然发生的情况,便已听到布幕前方宁郡王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声音?”宁郡王听到声音,视线立刻转向布幕方向。不过他此时身受重伤无法起来,只能唤钰阳:“旻儿,你去后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那儿?”
钰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呆立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是未从宁郡王震撼的话语中清醒过来。然则实际上,他实在想他们少主和九千岁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竟然在此时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这后面有人吗?
不过好在如今只有他和宁郡王在此处,只要他稍稍隐瞒一番便就没有大碍了。
“旻儿,旻儿……”宁郡王见他如此,再次出声唤道。
此番钰阳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目光转向于他,脸庞之上满是茫然无措:“父王,您唤孩儿,有何事?”
“你去灵堂后方看看,是不是有人呆在那儿?刚才有些奇怪的响动。”宁郡王的视线再次转向那巨大的布幕,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的杀意。若是这后面真有人,那么此人必然不能留在这世上。否则今夜之事若是传出去,他宁郡王府的声誉也算是完了。
钰阳听到他的话,目光转向布幕:“是,孩儿知道了。”
慢慢的走向布幕后方,钰阳看到布幕后的众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他压低声音,恭敬的询问:“少主,如今需不需要换人?”
如此言语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花旻止,眼神虽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些复杂。当前的情景,他们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如今,他们只能看着罢了。
花清茉并未看花旻止,她只是看着灵堂中央的宁郡王,唇角上的笑意似乎映衬着投射进来的烛光,唇显得格外红艳,也格外冷漠。
“与其让个疯子出去,还不如让你继续演下去。”
疯子。
花旻止现在只觉得这两个字说的对极了,他现在真的是要疯了。母妃、祖母惨死,父亲欺骗,妹妹远离,这一切几乎在一瞬间像他汹涌袭来,整个人似乎都快要爆炸了。
或许,他真是疯子就好了。至少,难得糊涂,难得痴狂。
“是,属下明白了。”钰阳应了一句,目光甚是随便的看了花旻止一眼。在他准备出去之时,花旻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让我出去。”
他声音不大,在灵堂中的宁郡王并未听到,但是布幕后的所有人却听得异常清晰,好像这话直接说到了他们的心中,压得人分外沉重。
“少主。”
钰阳看向花清茉,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