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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茉,此事我赢定了。”花姒锦微微起身,靠近花清茉的耳侧,声音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恨意。
望着这般的花姒锦,花清茉只是淡然的笑着,目光宁静温雅,如镜面一般不见一丝的波动。她的另一只附在花姒锦的手上,声音清冽柔和:“是吗?八妹。”
说完之后,花清茉将花姒锦的手拿掉,站了起来,目光微冷。因为喜欢白紫箫,所以她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可是有些人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了她一生都不可能有的东西,却能够轻易丢掉。既是如此,为了避免花姒锦再利用腹中的孩子害人,她会让花姒锦再也不可能有孩子。
她要让花姒锦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一次就等于永远失去。
此刻,花姒锦的手慢慢移到自己的腹部,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伤心沉痛,她的额头之上铺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绝色的容颜此时纤弱如柳,透着无法诉说的娇怜。
望着如此的花姒锦,花清茉的脸上有着无法诉说的清冷笑意。她的目光望向坐在卧榻旁的楚诗茵,花清茉清声道:“侧妃,八妹的孩子如今怎么样了?”
“劳萧王妃挂心,锦儿摔的太重,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楚诗茵目光极为平静的看着花清茉,语气倒是极为的紧张。如此情景,花清茉便知晓毒害孩子之事楚诗茵必然是知晓,搞不好还是她提议如此。
如此的两人,花清茉当真是不想与她们呆在一处,加上这里面血味浓重,她是越发的呆不下去。
从里阁出去,花清茉的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花晗汐。其实,此番之事并不是她的错,只不过是花姒锦太狠了。这个世界上能够如此毫不犹豫,利用自己的孩子如此的人怕是没有几个。此番,花姒锦当真是赢了一大半,不过她会让花姒锦输得更惨。
“六姐,别跪了,事已发生,你就是跪到死也不可能改变。”花清茉走到花晗汐的身侧,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花晗汐看到花清茉只是微微一笑,脸庞之上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苍白。
花清茉这动作让西王爷双眉微蹙,而西王妃的表情也有些不好。见两人这样,宁郡王表情微冷的道:“茉儿,此事是你六姐的过错,你不要随意插手。”
“父王,就只是六姐一个人的错吗?”花清茉目光冷冽的看向司徒恒,声音清冷凉寒,她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刚才被花姒锦抓破的手背,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冷嗤:“如今,父王,西王爷与西王妃怕是只能看到八妹的痛苦,但是你们此时谁能看到六姐的委屈?此事虽有她的过错,但真的全能怪她吗?”
花清茉的话让西王妃的表情更为不好,她目光略冷的看向花清茉,发上的点翠镶红玛瑙凤头步摇微微摇动,缀着的紫水晶流苏映衬着西王妃此时的表情,越发的冷凉锐利:“萧王妃这意思是说,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勾(gou)引自己的妹夫没有错了?萧王妃嫁的是九千岁,自然不必担心有人背着你勾(gou)引九千岁。但是锦儿和恒儿成亲不过一月有余,这花晗汐便如此行事,当真是不知廉耻。”
如此话语让花晗汐面色越发的幽沉,她着实没有想到花姒锦会在这时候滑胎。这一胎掉的如此及时,花晗汐也知道有蹊跷,但是西王爷夫妇爱孙情切必然想不到这一层面,而此时恒世子愧疚花姒锦,必然也是想不到这一点。
她本来以为可以借着此事与司徒恒成就一段姻缘,但是如今想来,怕是要成就一段笑话了。
花晗汐轻叹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毕竟如今的自己,能够说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勾(gou)引妹夫、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说话有人会听吗?
花清茉站在花晗汐的身侧,自然听到她的叹气声,也知道如今的花晗汐委屈至极。毕竟这种事是两个人的事,但是如今西王妃却将所有的错怪到了花晗汐一人的身上,她怎么可能不委屈?
花姒锦如此狠绝的做法,以孩子作为代价。这西王爷夫妇必然不会让花晗汐入门,而如此司徒恒怕是在自责愧疚之中,对于花晗汐他想必也不会再做什么。这之后花晗汐失了身,失了名,更是被冠以勾(gou)引妹夫之恶名,这让她在宁郡王府如何有颜面活下去?
此事是自己所筹划的,但如今却成了此番场景,当真是始料未及。不过事事祸福相依,到底此事会如何,还未真正结果。
目光看向司徒恒,花清茉表情冷淡,笑容清冽:“恒世子,清茉问你一句话,六姐之事你准备如何是好?”
司徒恒听到这话,目光望向花清茉,绝美的脸庞上犹如覆了一层浓浓的薄雾,完全看不到他的真实。漆黑的双眸犹如将一片黑夜下广阔海面呈于人前,深不可测,不见其踪。他看了花清茉片刻,随后望向花晗汐,道:“六小姐,昨夜之事是本世子的不对,六小姐若是怪罪本世子,尽可以拿本世子的命去抵。只是如今姒锦如此,本世子真的不能再做对不起她和孩子的事。”
“好一个不能,八妹即使失去了孩子,但是得恒世子如此专情相对,怕是也会好了很多。”花清茉轻轻一笑,目光温和至极的看着司徒恒,笑容清美的犹如天空之中独独而放的月光一般清静雅致。
司徒恒自然听出花清茉话语中的讽刺,但是如今却不知如何回她才好。在还未发生此事前,他真的是准备娶花晗汐负责。但是如今花姒锦因这事滑胎,他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见司徒恒不说话,花清茉依旧笑得温雅精致,她的目光望向花晗汐,伸手握住花晗汐的手,笑了笑道:“六姐,没事的,咱们宁郡王府多的是已非完璧嫁人的小姐,六姐也不是第一个,不用觉得羞耻。如今太医也在,就让太医给六姐一份汤药,绝了六姐和恒世子之间的联系。”
花清茉的话刚说完,便看向一边站着的太医,道:“哪位太医如今有时间?劳烦过来一下。”
“臣庄云飞见过萧王妃,萧王妃安!”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太医向花清茉行礼。
听到这名字时,花清茉不觉打量起眼前之人。墨淮曾告诉于她,禧妃楚鸢华在燕州时,曾与一药童生出过情意,而如今那药童已经是太医院之首,便就是此人。
眼前的庄云飞大概二十出头,身上穿着官服,面容俊秀,气质沉稳,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凛然之气,倒算是一个出色的男子。
“庄太医不必多礼。”花清茉清声说道,目光看向西王爷夫妇,淡淡一笑道:“清茉如此做法,西王爷和西王妃觉得可否?”
“如此这般,自是最好,不过萧王妃可以确定六小姐肯吗?”西王妃冷冷的看了花晗汐一眼,唇角一抹不屑至极的笑,转而她望向花清茉,笑意微深。
对于此话,花清茉淡而一笑,看向花晗汐,道:“六姐,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不会辜负这份好意,对吗?”
“我……”花晗汐有些迟疑,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腹部。很有可能自己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她真的要亲手杀了自己和自己最在意男人的孩子吗?可是如今这状况,她就算拒绝,怕也是会被强灌下药,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喝下药,免得连一丝的颜面都保不住。
“萧王妃放心,晗汐不会辜负这份好意的。”花晗汐微微一笑,笑容有些牵强,有些悲痛。虽说她想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颜面,不过伤心终究是伤心,这是不会改变的。
听花晗汐这般说话,花清茉不禁一笑,心中倒是对花晗汐越发的欣赏,能狠能忍,更懂得审时度势。或许她并未想过,如今这状况,她现在就算可以不喝,日后也必然会遭花姒锦所害。还不如现在喝一碗汤药,让所有人误以为她不可能怀有司徒恒的孩子,暂保自己平安。而等到一段时间后,若她真得天之幸,这孩子或许会有。
虽然这话是自己提起的,但是现在她定会护着花晗汐。今日已经没有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她更不会让另一个可能存在的孩子消失。
“庄太医,劳你去开一副药,一副能让有过男女之事的两人,不会再有牵连的药,庄太医明白清茉的意思吗?”花清茉目光看向庄云飞,唇角笑意微深。
庄云飞自然明白花清茉让他开的是什么药,虽然这药有损阴德,不过他们身为太医,只能遵命。
“是,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开药房。”庄云飞说完便对着花清茉、西王爷夫妇以及宁郡王府行了一礼,准备退下。但是他刚退两步,花清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62再无孩子
“对了庄太医,今日见着你,突然想起禧妃表姐最近身子不好,可否劳烦庄太医代清茉去乾宁宫看望一下禧妃表姐,帮她号一下脉。”花清茉望着庄云飞,笑容清雅幽静,犹如月光流水一般。
但是此话却让庄云飞心中一惊,他看向花清茉,而花清茉则是对他一笑,唇微微一动,无声的说了两字——燕州。
顿时,庄云飞不觉握紧双手,心中震撼异常。他不知道花清茉是怎么知道这事,但是如今这时候她提及这事,怕是以此暗示,让他开一副所谓不再有牵连的药。虽然庄云飞不知道花清茉心口不对是为何,但是如今的他有把柄在她手中,他也只能遵随她的意思。
“是,下官明白了,定然不负萧王妃所托,为禧妃娘娘好好的诊脉,好好开几幅药。”庄云飞恭敬的应道,随后退出了房间。
在他离开房间后不过片刻,另外的几位太医走到了西王爷夫妇面前,作揖行礼:“启禀西王爷、西王妃、萧王妃、宁郡王爷、恒世子,世子妃的孩子已经没了。”
此话一出,西王爷的脸色微沉,表情极为不好,而西王妃则是握住了西王爷的手,绝美的脸上有着无法诉说的哀伤。至于司徒恒,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至极,目光望向房间里阁,眼底有着一丝的沉痛。
此时,楚诗茵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穿着烟青色素面妆花小袄,下身是一件玄色绣木棉花长裙,微深的颜色让楚诗茵那张绝色的脸庞显得格外幽深静雅。她走到宁郡王面前,脸上的泪有如雨下:“郡王爷,我们的外孙没了……”
楚诗茵的话让宁郡王脸色越发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