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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鼻而来。景福帝又是好奇又是兴奋,从大总管手中接过玉瓶,凑到瓶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光是闻着这药香,就让人感到无比的亢奋。景福帝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顿了顿,景福帝郑重问道,“张天师,这丹药果真一粒就能延寿十年?”
“启禀皇上,贫道不敢打诳语。”张天师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说着。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够延寿十年,这重要吗?此刻,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景福帝能够认可这三粒丹药,能够认可他炼丹的能力,从而兑现当初的承诺。
景福帝点点头,很是满意。“张天师,这丹药要如何服用?是一次性服用三粒,还是分别服用?”
“启禀皇上,这丹药药性强劲,每次只能服用一粒。每次间隔的时间为一个月。合水吞服就行。”张天师小心的说道。
景福帝暗自点头,不错,不错。景福帝有些心急,当即就想要吞服一粒,看看效果。张天师亲自上前,伺候景福帝吞服丹药。大总管站在张天师身后,眼神冷漠仇视,不过瞬间又低下头,掩饰住内心复杂的情绪。
丹药吞服下去,张天师同大总管也都在紧张的关注着景福帝的情况。景福帝闭目感受丹药进入体内产生的变化。
张天师小心翼翼又格外紧张的问道,“皇上感受如何?”
景福帝嗯了声,然后说道:“热,朕感觉浑身都在发热,身上已经在冒汗。”
张天师大喜过望,“皇上,这是丹药在起作用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
景福帝也是欣喜不已,这么说等这丹药的药效完全发生作用后,那岂不是就能延寿十年。等一个月后再服用一粒,岂不是就能延寿二十年。三粒全部服用,就能延寿三十年。三十年啊,这是多么惊人的数字,其代表的诱惑力,几乎让人疯狂着迷。景福帝此刻在幻想,在憧憬。三十年,能有多出的三十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女人不能睡。以往纠结的一切,在此刻,都变得无足轻重。有三十年,他还可以生出无数的儿子来。所以立太子什么的,根本就没必要。
紧接着景福帝又想到,若是能够让张天师多炼制这样的丹药,再多吃几粒下去,是不是可以继续延寿?能不能再活五十年,六十年,甚至是一百年。这个诱惑力太大了,大到景福帝可以不计代价的达成这个目的。
景福帝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闪烁,带着慑人的气势。“张天师,朕有一事不明。”
“皇上请讲。”
景福帝斟酌了一下,“朕来问你,朕若是命你……”
张天师一直躬身低头等待着皇帝的示下,可是皇帝的话只说了一半,就顿住了。紧接着又是大总管一声凄厉的疾呼,“皇上,皇上怎么呢?”
张天师大惊,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景福帝面色赤红,眼睛也在发红,神情格外凶悍,犹如地狱魔鬼,偏偏说不出话来,嘴角还流出鲜血。张天师一时间失去了分寸,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丹药出了问题吗?可是丹方是祖传下来的,药材也是按照丹方准备的,炼制的过程也是照着丹方的要求,怎么可能出问题。不,景福帝绝对不能出问起。
张天师当即就扑上去,要拯救景福帝。大总管却一脚将张天师踢开,“你这妖道,竟然敢毒害皇上,你死定了。来人啊,将所有妖道抓起来,严加审问。”
“对,对,将妖道抓起来,严加审问。”七殿下突然从某个侧门冲了进来,急切的来到景福帝身边。
大总管冷漠的盯着七殿下,“七殿下怎会在此?难道七殿下一直在窥视皇上?”
“你大胆。”七皇子急了,“你这阉人胡说八道。本王是关心父皇的安危,所以才会躲在一边。”
大总管猛地低下头,他分明察觉到七殿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大总管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此刻景福帝的情况又不明,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想附和七皇子的话。“殿下说的是,是奴才孟浪了。还请殿下吩咐下去,先将所有妖道抓起来,严加审问,究竟是谁派他们来毒害皇上。另外,赶紧叫太医过来。”
“冤枉啊,贫道真的是冤枉啊。”张天师彻底吓住了,“殿下,七殿下你可要救救贫道啊。看在以往贫道对殿下多次相助的份上……”
七殿下急的恨不得当即杀了张天师,“闭嘴,还不赶紧将这妖道的嘴巴堵上,将妖道带下去。”说完,又紧张的看了眼大总管。大总管焦急的关注着景福帝的情况,仿佛对于刚才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一样。七皇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老奴还算有眼色,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不过等事情成了后,这老奴的性命也不能留下。这人知道的事情太多,留下来那就是个心腹大患。
大总管暗自关注着七殿下那里,见到七殿下对他产生了杀心,冷冷一笑。然后不再理会,专心照顾景福帝。景福帝就那么直挺挺的昏了过去,嘴角的血却一直没止住。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好在太医们及时赶了过来。
这边偏殿一出事,大殿内的人都被惊动了。
周乾同二王爷最先赶了过来,就见到满脸赤红昏迷过去的景福帝,还有嘴角没擦干净的血迹。二王爷着急的问,“怎么回事?父皇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说,是不是你们没照顾好父皇。”
二王爷对伺候在景福帝身边大太医大声呵斥。又偷偷的瞥了眼来的比谁都要早的七皇子。周乾则是不动声色的观察在场所有人的情况。
大总管低着头,说道,“皇上是吃了妖道进献的丹药才会昏迷过去。妖道已经被抓起来,命人严加审讯。”
“好啊,竟然是那些妖道下毒毒害父皇。当初本王就说那些妖道有问题。哼,本王这就去亲自审问那些妖道,定要问出来究竟是谁指使了那些妖道来毒害父皇。”二王爷急不可耐。
周乾当即叫住二王爷,“二哥稍安勿躁。此刻最要紧的就是父皇的身体,别的暂时放在一边,或者吩咐下面的人去办都行。而且此事关系重大,最好是由刑部大理寺会同都察院,进行三司会审。如此,才不用担心有人在其中做手脚。”
说完,周乾还特意朝七皇子看了眼。、
七皇子就跟被马蜂蛰了一样,跳脚,“三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哥莫非是怀疑弟弟不成?”
周乾听到外面的动静,想必韩阁老他们也得知了动静,赶了过来。于是周乾大声说道,“七弟何必这么心虚。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七弟,之前父皇一离开,七弟也跟着离开。哥哥就想问问,七弟去了哪里?为何比我们所有人先赶到这里?莫非父皇出事的时候,七弟也在场?”
“你胡说八道。”七皇子恼羞成怒。
周乾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是不是胡说八道,相信七弟心头最清楚不过。”
韩阁老率领内阁重臣进来,了解景福帝的情况。得知景福帝是吃了妖道进献的丹药才出的事情,当即就有数人大骂妖道,要求定要严惩妖道。更有甚者,还哭了起来。其中一个脑子打结的大臣突然哭喊道:“皇上啊,你怎么就听信了妖道的言语。年初一的时候上天就有示警,今年不太平。莫非这示警就应在了皇上你身上吗?国本不立,这可如何是好啊?”
顿时众人心惊,韩阁老赶紧出面,提醒这位大人赶紧打住这话题,然后又找借口,将这脑子打结的大臣给赶了出去。不过这大臣的话却都落在了在场众人的心头。莫非年初一的示警,果真是应在了皇帝身上吗?不太平,不太平。太子未立,皇帝生死不知,若是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此去了,那后果真的比什么西北西南战事更为严重。可以说比任何事情都要不太平,更是动摇国本,动摇国之根基。
韩阁老找来小内侍,让小内侍将排的上号的大臣们都叫来,此刻一定要稳住。不管皇帝能不能好起来,还是就此一命呜呼,内阁和朝堂都必须拿出一个方案来,朝臣们也必须达成一致,如此才能将危害降低到最低点。
接着韩阁老就对几位皇子表示,知道几位皇子孝顺,但是景福帝情况不明,未免节外生枝,还请几位皇子王爷们都到偏殿休整。皇帝这里,就无需几位皇子守着。
二王爷当即跳起来,“韩阁老,你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兄弟会对父皇不利吗?”
韩阁老冷冷的瞥了眼二王爷,“请王爷慎言,这是所有朝臣们的意见。若是王爷一身清白,相信也不在意这样的安排吧。诸位王爷放心,皇上这里有臣等守着,定出不了事情。”
韩阁老态度极为强势,不容任何皇子王爷辩驳。就是宗室内的几位辈分极高的老王爷,也全都被韩阁老请了出去。这些老王爷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时候要防备着他们联合起来生事。与此同时,京城进行戒严。京城三大营无内阁的用印,谁都不准私下行动。若有违反,以谋反罪论处。禁卫军开始上街,对重点对象进行监控。尤其是诸位皇子王爷的府邸,和掌握实权的宗室王爷府邸。
同时将宗正大人找来,让宗正大人监督好宗室成员。谁敢这个时候闹事,别管内阁心狠手辣。就算是宗室,内阁一样可以定他杀头之罪。
宗正大人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同韩阁老保证,定会约束好宗室内的人。不过那些老王爷,他可管不了,让韩阁老自己想办法。
韩阁老捋着胡须,说道:“此事无需老大人费心,老夫已经安排了下去。”
宗正大人松了一口气,然后拉着韩阁老走到角落,悄声问话,“韩老,老夫听闻你将诸位成年皇子都关在了偏殿,这样做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顿了顿,韩阁老稍微透露了一下,七皇子奇怪的行踪,和几位皇子的争吵。
宗正大人大皱眉头,“将他们关在偏殿,也不是长久之计。韩老就没想过下一步要如何做?”
“此时请几位皇子殿下出宫,他们也不会愿意。不如就留他们在宫里,在眼皮子底下,老夫就不相信他们敢闹出什么事情来。”韩阁老话语中透着强大的自信。
宗正大人又问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万一皇上就此去了,只言片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