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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心下只觉血液在不住的上涌,冲击得他整个视线内全是一片红。
他顾不得许多,飞身便是两剑。那两个黑衣人被他的剑一下子刺飞,鲜血溅了他一身。
“怜儿,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浑身颤抖着脱下外袍将衣衫不整的慕容若怜抱紧怀里,连声音都在打颤,“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似听到了他的声音,怜儿原本空洞的眸子这才有了丝焦距,然后缓慢的将视线转向他,“他走了。”她平静无波的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那个女人以孩子相要挟,所以,他跟着她走了。”
行风微微一怔,旋即急忙的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没事,若是你还想着他,我带你去找他,我帮你把那女人赶走!”
“不—”怜儿忽然撕裂般的一声喊,整个人如同受了重创般抱着自己的头死死的摇头,“不,我不要找他,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要找他!”
她疯了般的使劲摇头,待到最后身子逐渐平复下来之时,她又哭得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他明知,明知那个女人不会对我安好心,可他为何还是信了她,抛下我!”
她全身都在抖着,行风只觉冷风刮得他满脸都疼,心口更是如同刀子在割:“怜儿,不要想了,我们什么都不想好不好,你还有我,还有我……”
风吹得更猛了,原本灰蒙蒙的天也下起雨来,淅沥的雨落在身上,将他与她的泪混在一起,怜儿哭了好半响,终究是哭得累了,只闭着眼睛窝在他怀里,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行风只得将自己的身子更倾了些,为她遮去这连绵的阴雨。脑海里闪烁的却是西风的那段话。
“当因为有我在,她可以安然无恙的时候,我私下便会认为,是我护住了她。”
他忽然便笑了起来,心下因为这份存在而欢喜,他轻柔的抱起怜儿,一下一下朝着他的马儿走去。
将怜儿置于马上,他翻身而上,当马儿冲向浓黑的夜幕,他的心口心疼的同时也一点一点变得充实起来。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即便是守,他也要守她一辈子。
三年后,东离边远地带的一座依山伴水的小村庄。
雪花洋洋洒洒的下了一整夜,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厚重的积雪之中。
一座院子里,三个小孩正闹着打雪仗,西风一人抱着剑立在院子门口,而不远处正见了一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这边走来。
好不容易搀扶着怜儿在院子里坐下,那闹着打雪仗的三个孩子已经围了上来:“行叔叔,姨姨来了!”
怜儿挺着大肚子,不方便与他们嬉闹,只摸着大一点的安怡的脑袋道:“爹爹娘亲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们与你们一起?”
安怡歪头想了想:“爹爹在压娘娘。”
怜儿微微一愣,恍惚明白过来,忽然又听得安怡道:“姨姨是不是也经常会疼?爹爹说,娘娘老是疼,所以得压着帮娘娘治伤口,可是娘娘又说那是滚床单,姨姨,滚床单是什么意思?”
怜儿瞬间红了脸,她求救的看向一旁的行风,只觉着他的嘴角抽了抽,而这时,一直紧闭的屋门正在这时打开了,一黑衣男子衣带轻解立在门口,显然是刚刚才起的模样。
“爹爹!”安怡见他出来,立刻欢呼了声跑了上去,随即很是认真的问道:“爹爹,娘亲的伤治好了吗?”
萧凤鸣尴尬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即轻咳了声道:“安怡,以后这话不许和叔叔姨姨们说!”
“为什么不能说?”安怡天真的问。
萧凤鸣立即便没辙了,这时只见了水慕儿正从他身后出来,时光的印记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倒平添了许多魅力。
“安怡,快别缠着爹爹了,赶紧带弟弟妹妹洗手去,看娘娘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给你们!”
安怡一听吃的,立刻便忘记了自己原本问了什么,欢呼一声跑开,水慕儿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几人。瞧见怜儿愈发大了的肚子,她眉眼间全是笑意。
“怜儿,依我看,你就还是答应了吧,我瞧着你这几天的反应跟我怀着安怡时一模一样,要不然咱们便订了娃娃亲,若万一真是个儿子,那我也不介意姐弟恋,便让思思同他一块儿如何?”
“我可没同意!”一旁的萧凤鸣却沉下了脸,“娶媳妇儿,我没意见,嫁女儿你可得先问过我!”
“行了你,女儿的醋你也吃!”
水慕儿剜了他一眼,萧凤鸣这才闭了口,一旁的行风怜儿见此旋即都笑了起来,西风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曾几何时他们不可一世的主上竟被人吃得死死的。
自半年前,他们搬到此处,似乎从此便真的远离了朝堂的纷争,彻底的过起了避世的日子。
饭后,行风与西风一道趁着夜色正浓,出来闲逛。
“你还打算守着?”眼瞧了前头黑漆一片的夜色,行风忍不住出声。
他这一守又是三年过去,殊不知,人生究竟还有多少个三年。
西风看了夜色一眼,兀自笑道:“我现在很满足。”
过了片刻种,只听得西风也道:“你呢,和她还好吗?我听说北冥的皇帝在派人找她……”
“她是我的妻子。”行风立刻回言,脸上表情明明灭灭。
西风看了他一眼,行风随即也抬起头来看他,二人对视片刻,忽的都轻声笑起来。
“你说,我们都陪着主上一辈子可好?”
“好啊,就一辈子……”
屋子里,早早的哄了孩子睡下,水慕儿才掀被子上床,身子已经被萧凤鸣掳了去。
“干什么,孩子刚睡下!”水慕儿砸了他的手臂一下,示意他小声。
萧凤鸣低笑了一声,唇瓣落在她的耳际:“没事,就算看到她也不知道”
“是啊,不知道—”水慕儿拉长了声音朝空气翻了个白眼,“我这是伤得有多重,才至于让你天天疗伤!”
萧凤鸣闷笑了声,快速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压上去:“嗯,我瞧瞧便知道了!”
水慕儿闷哼了声,来不及说的话已经尽数被他堵在了唇里,只剩下破碎的声音本能的顺着嗓子溢出。
伤得有多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生有你就是我的幸福——萧凤鸣。
若爱,请深爱,此生此世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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