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晴笑道:“我不如你们,可是皇上并没有让我伺候你们呀,也没分派你们住个宫殿啊?”
“去,还有脸说?就这宫殿不住也得了。”
青晴落下脸来:“要去快去!”眼见日已偏西,三人连忙气休休地走了。
小石道:“姑娘,你放她们走了,我们怎么办啊?费姑娘即使再派人来,也是一样,没准比她们还厉害呢。”
青晴笑道:“再厉害,还能逼着我干活不成?”
“那倒不能,你不知道她们整人的法子呢,衣食住行,凡经她们手的,她们动起手脚来防不慎防。”
“不用担心,我不怕。”
直到日落西山,夜暮降临三人也没有回来,也没见其他人来。整个慈元宫只有东书房的灯是亮着的。
青晴和小石都饿了,坐在正殿的大门槛上,青晴笑问:“后悔吧,小石?跟着我挨饿。”
小石摇摇头,道:“姑娘,咱们还是先找点吃的吧。总不能饿着啊。”
青晴指着东书房的亮光,道:“那里住的什么人?是那位皇子吗?”
小石又贴近她耳朵道:“是皇子赵瑗,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师,兼着仆人。”
青晴拉起她:“走。”
“干吗去”
“找吃的呀,你不说饿了吗?”
“姑娘,你不会是去跟皇子要吃的吧?”
“那有什么不可?对了皇子多大?”
“十三四岁吧。”
小石还是害怕,那毕竟是皇子啊,能是一般人想接近就接近的?
青晴独自走至门前,轻轻叩了两下,只听里面道:“谁呀?”
青晴不答,只等这人来开门。青晴见开门之人,四十来岁,一身儒衫十分文雅。里面一张长案书桌前坐着男孩子,身材甚是挺拔,倒象是十五六岁,剑眉,朗目,内敛含蓄,英气逼人。青晴来敲门,他始终读书,连头都未曾抬起。
青晴叹了口气,心道:“谁能想象历史上的中兴之主,宋孝宗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受尽冷落。”
这位男子施礼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青晴先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听对方自报家门,原来他就是史浩,未来的丞相。
青晴笑道:“丫头们跑啦,我们至今饿着肚子,所以来要点吃的。”
史浩从门里走了出来,对上门,显然是怕打扰赵瑗读书。跟青晴到一旁,道:“现在早已过了晚膳时间,你们早来还有,现在我们也用过了,都撤了下去,哪还有吃的。不如你们去御膳房找找吧。”
青晴暗叹道:“又是没戏。”刚是要走,只听门里道:“师傅,现在她们去御膳房也未必招待见,我们这里还有些点心,给了她们吧。”
青晴一听说有点心,心里乐开了花,她也不想去御膳房砰钉子。高兴道:“谢谢皇子殿下,谢谢史博士。”
第一百八十九章 知音少,琴断有谁听
其实青晴没有期待第二天她们会来,果然过了四五天,一个人也没有来,她和小石把慈元殿的寝室打扫了一遍,劳动一下也过得很开心。吃饭是小石去御膳房取,有时就跟赵瑗他们一起吃。晚上她和小石挤在一起睡。赵瑗给了她们一个大毛毯子。
望着窗外的星星,空荡荡的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小石说她害鬼,问青晴害怕不。青晴说:“你住过破庙吗?”
小石说没有,问她:“你住过?”
青晴点头。眼前让她忽然想起与刘錡在破庙里的情景。他们坐在供桌下的柴草上,公子刘錡也是平生第一次到那种地方。此刻她搂着小石。小石应该能感受到她的温暖,而在当时,刘錡的怀里是那么温暖。那一刻她觉得很安全,也很满足。
感情这回事谁说得清楚。他与贺玉兰虽然恩爱,但那段经历是他们共有的,怎么一下子想到那里?青晴一下子拽回思想。
现在幸好有小石。第二天和小石继续打扫殿内,然后营务庭院里的花草。有时到赵瑗那里借一本书,赵瑗十分刻苦,史浩管得也相当严格。一天休息的时候极少。大约总共有一个时辰是可以活动的吧。他虽然个子很高,但实际只有十三岁。但气场很强大。
课间休息的时候,史浩有时会出去,赵瑗就找青晴和小石玩。他喜欢踢球,三个人就在院子里踢球玩。青晴又弄了许多瓶子,教他们玩保龄球。赵瑗一下子就爱上了。
他说有时候写文章写到高兴的时候就会想到打保龄球的感觉。青晴说,你以后会不会把这个发扬光大。他笑说如果我有机会,一定发扬。
他们在一起谈得最多的却是岳飞。青晴知道岳飞对赵瑗很欣赏,曾经多次密奏他为太子。均被宋高宗否决了。快乐归快乐,赵瑗最伤心的时候,就是谈到岳飞之死。
“大约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岳将军,我只记得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将军象他那般有气势。就象从想象里走出来的。我见到他既敬畏他,又崇拜他,如果我不是皇子,那我的理想就是也做一个将军,象他一样的将军,哪怕做得只有他一半好。我就满足。就会觉得很快乐。”
“我知道。岳将军是冤枉的。可是这也正说明什么是皇权。”
“那你还想要皇权吗?”青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样问他。
他看着青晴,有一种向往,干净的男孩眼睛里有着不简单的悠远的思想。不知道他们相视了多久,赵瑗仍然望着她肯定答道:“想!”
“为什么?”
“因为岳将军!”
青晴不解,“岳将军已经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岳将军虽然死了,他一生忠烈功勋赫赫,却背着‘莫须有’的罪名,被定为谋反之罪。这不仅对不起岳将军的英灵,也让天下志士寒心。岳将军的家人也不好过,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活上。”
他不过十三岁,就说出这样的话。能考虑到这些事。青晴真是既惊讶又佩服。
“这些是史博士讲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这是我自己想的,史博士从来不讲这些,也不允许我讨论这些。”
“我喜欢岳将军的词,每每读完都让我热血沸腾。收复中原是他的理想,我把它也当做我的理想。身为太祖的子孙,不能收回祖宗基业,有何脸面去见太祖,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子孙。”
这一番话,他讲得热血沸腾。青晴忽然想到,如果他跟宋高宗赵构换一换就好了。让他成为宋高宗,让岳飞成为他的臣子,那么中原可复,大业可兴。那正是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做了正确的事。最重要的是时机正确。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有像岳将军那样的人,如果有,我可以视他为父。”
青晴道:“一定会有。”
“我曾听说,岳将军有一个红颜知己,”
青晴本来松驰的心,忽然黯然,神伤道:“你怎么知道?”
赵瑗勾起男孩儿很好看的唇角,眼睛明亮布有柔光,道:“我读过他的一首词,”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首词在北伐归来所做,我相信,他的知音定没在身边,而是在千里之外,他既为国忧伤,理想不顺,也是思念知音。一句阻归程,我能觉到他是想与知音携手回故里,白头到老。”
青晴垂着头,眼泪已纷纷。
“姐姐,你怎么哭了?”
青晴抹一下眼睛,笑道:“我是觉得岳将军,太苦了。。。”
赵瑗没想其他,递给她手帕,笑道:“姐姐是性情中人。我想岳将军的知音也一定如你这般。”
“皇子玩笑了,岳将军那样的人,是谁也不配的。”
小石可能是去御膳房取饭食的时候受了点气,再加上晚上毯子有铺的没盖的,但她不是报怨,而是跟青晴商量能不能去吴贵人那里要一床被子来,或是去她那里就餐。被青晴断然拒绝了。小石也就没有再提。
果果,吴才人,从来没有探望过她。青晴忽然想起,她差一点没嫁给那个谢刺使做第七房小妾,结识岳云不用做小妾,又被自己拆散了。恨她也不无道理。现在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了吴才人。以后这才人又会变为皇后。谁能料到一个无父无母的绣女,能母仪天下。
青晴虽然心寒。但又一想,至少不用为她担心了,她有了好的将来。但愿她是处子之身,否则被赵构识破。她这个才人恐怕也当不长。没听到她的坏消息,说明白牡丹和她都没有说谎,她真的是处子之身。
依着心里学,她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从来都在她之下,这回终于在她之上了,应该来她面前炫耀一番的。她现在正是虎落平阳的时候。她至少该看看热来的。
也许是这些日子学宫中礼仪来的,也许是拜见太后,拜访别的才人,妃子之类。没有时间看青晴的笑话。但青晴仍觉得果果现在春风得意。该把对她的恨意忘了。
这日她终于来了。坐着华丽的轿辇,老远就有人来报,“吴才人到。”青晴出去迎接。果果坐在辇上看她,就象不认识青晴一样。青晴仍笑道:“果果,你来啦。”
果果不瞅她,向她身旁的侍女歪了一头儿,那侍女厉声道:“大敢,见了吴才人为何不行礼。”
果果的嘴角才有了一丝笑意,赞赏地看了那侍女一眼,整起面容,将下颏高高地扬起。青晴不知为何鼻中一酸。富贵地位这东西,不知是好是坏。见了她的小姐妹居然要行礼了。
青晴不再象对赵构那样拒不行礼,她该为果果有今天而感到高兴,既然高兴就应该祝福,既然祝福行礼是必须的,行礼才证明了她地位的提升。青晴跪下,尽量声音平静:“给吴才人请安。”青晴跪下良久,果果透了一口气,道:“起来吧,”
这才下了辇,走到青晴身边,以指尖搭着青晴的手,疑似亲热地笑道:“难为青姐姐了,这是宫中的规矩,我也是没有办法,还要让姐姐给我行礼,在这宫中不守礼法也不行啊。姐姐可不要怨我呀。”
青晴无所谓地笑道:“没什么。你是才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