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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磐就算了,可挞懒那也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啊,被他打上这么一拳,自然不肯干休,挥拳便向宗弼打来。他虽然不是宗弼的对手,但面子要争回来,结果两人大打出手。
不知谁报告了金熙宗,有使臣传出话来:“二位将军,皇上说了,让二位上战场上打去,死也死到战场上,别死到自己的家门口,那不算本事。宗弼将军,皇上还提醒你,别忘了军令状。”
两人这才罢了手,但仍不是忿,各自冷哼了一声,走开了。
回到帅府,宗弼长出一口恶气。先摆上宴席来,好好地迷醉他一顿,汉人不是有句话讲:今朝有酒今朝醉吗。手下那些部将们,都凑过来。宗弼粗眉一皱,现在看到他们更烦。酒席摆到一半,宗弼一挥手,道:“拿到下面,你们吃吧。”部将们自然高兴,卷着筵席,一哄而散。
堂屋里顿时寂静。宗弼绷着脸,头靠在椅子上,头翁翁地响,明明没喝一滴酒,却象是饮了几坛一样。外面侍卫们行礼问好,听声音,是首相宗干来了。宗干五十多岁,腰有点弯,很瘦。宗弼与他是忘年之交,两人在一些事情总是一拍即合。主张毁约,宗干就是支持宗弼的。
但眼下他立了军令状,他不能不来问问到底有没有把握。他这么关心宗弼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有两个双胞胎女儿,经常到宗弼府中游玩,两个女儿都爱煞了宗弼,谁也不肯另择女婿。这也是宗干挂在心里的原因。
宗干,宗弼按辈份虽然是同辈,何况都是一个姓完颜,但是,他们是远支,按大宋来说同宗不做亲,但金人不管那一套。只要不是近支,都可以成婚,而且不论辈份。
宗弼立军令状的事,他没敢告诉两个女儿,若不然,她们怎么饶得过他,定要怪他没拦住宗弼。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啼哭,一个就够了,两人一块儿哭他怎么受得了。
宗干黑着脸进来了,宗弼当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但他心情正是灰败,也不起身迎接。
宗干干脆单刀直入,坐下来道:“我今天示意你不要答应皇上的军令状,你为何不听?”一直以来被岳飞步步紧逼,他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好的退兵之法。
第一百七十一章 筹码
宗弼不仅是他的忘年知己,更是他的未来女婿啊,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他怎能不牵肠挂肚。
宗弼一脸疲态道:“老大人,立军令状不是被皇上所迫,是我甘心的,我有那个把握,老大人放心,我不会傻到不顾自己性命。不久之后,你就会听到岳飞退兵的消息。”
宗干道:“有什么,还不能跟我说的?”
宗弼本不想说,但事已至此,便俯过身来,悄声道:“大人忘了,我们手中还有张王牌?”
宗干先是不解,略一迟疑,忽然目光变得明朗,眉毛也舒展开了,呵呵笑道:“想到了,不错,这张牌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管用。我真是老朽了,竟没有想起来。”
宗弼笑道:“他在那种地方,微不足道,苟活于世,谁能想起他来?不过,我们得要提高他的待遇了,好让他活得长一点,活得时间越长越好,对我们越是有利。到时候,是打,是和都听我们的。老大人这回你可放心了吧?”
宗干挑起大拇指,赞道:“高,高,能想到这一层的,也只有你宗弼了。二个人想不到这其中微妙。怪不得你有恃无恐,是老夫多虑了。”
宗弼动情道:“患难见真情,宗弼知道,老大人是真正关心我。”
宗干笑道:“知道就好,这回我就放心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宗弼送他出去,望他骑马而去。这才回到帅府。方才饭没吃成。是因为没有食欲,现在天色已晚又饿了起来。遂叫人传饭。刚拿起一块鹿肉,忽然想起,自己府中还关着一个人。
想到这个人。宗弼嘴用一勾,心里的那点活气又冒出来了。叫来丫环,道:“绑着的那位姑娘还在么?”这丫环听了,心里好笑,被绑着又跑不了,怎么还问在不在,但她面上却无反应,答道:“还在的。大人是要我们把她拿来?”
宗弼晃着一根手指,笑着道:“你们以为她是谁?跟你们一样?你们拿不住她的,况且。。。”他刚想说。况且我拿她还不是轻易的事。但他觉得有损他盖世英雄的形象。便道:“况且她在你们手里也不会老实。”
方才答话的那丫环颇有几分姿色。听了这话。就是一笑,她仗着自己比别人俊,胆子也就比别人大些。另两个在她身后,可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这俊丫环笑道:“她在我们手里不老实,在爷手里就不敢不老实了。”
宗弼刚想说:“哎,在我手里,她也是不老实啊。”但他不能说,这不折了他的份儿。哪个女人敢在他手里撒野呢。如今偏就有一个,而且还拿她无可奈何。他不跌份么。
他望着眼前几人笑道:“你们见过她了?”
“奴婢们见过了。”
宗弼带着一点笑意,斜睨看她们道:“你们说她美不美?”本以为会得到齐声赞许,没想到她们却都捂着嘴笑起来。为首那个俏丫环,更是笑出声来:“爷。你应该问我们,她丑不丑才对。爷最近怎么想着法儿的逗我们乐呢。”
宗弼对这回答相当不满,狐疑道:“谁跟你们开玩笑了,她跟宋朝第一美人李师师长得一模一样,你们倒说她不美,你们连她的一半还不及呢。”
众人又是捂着嘴偷笑。宗弼有些不知所以然。怎么自己心中的绝色女子,对她们来说没有一点冲击力?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想。
那俏丫环笑道:“爷,用不用把她押过来?”
“不用,将这些端到她房里,我要跟她一起吃。”众丫环七手八脚地往关押青晴的屋子里端。青晴被绑着,其实早饿了,只是她考虑的不是饿不饿的问题,宗弼当然不会饿死她,她此番被宗弼掳来,应该说是歪打正着,不然她还想深入虎穴,找那个象岳飞的人,但现在,宗弼带她来了,这更让她的存在变得名正言顺,只是行动上受限制,这是个坏处。
丫环们摆放完毕,一个个地瞅她窃笑,青晴知道那是在笑话她,至于笑话她什么,她也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
丫环们垂手侍立,宗弼换了一身袍子,自觉威风凛凛,傲然地来了,一坐青晴对面,看着她也是忍不住地笑了。
青晴白了他一眼,心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原来青晴自从战场被宗弼掳来,脸上不但沾有血迹,而且出汗又沾一层尘土,一张玉脸哪有模样,就象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
怪不得丫环们笑话她,原来是美人被埋没了。他盛了一碗汤,递到青晴面前,笑道:“我猜你不会喝,你要饿死做烈女。”
青晴道:“不用你激我,我也不想做烈女,饿死没什么了不起,杀了你才是大功一件。”
旁边那几个丫环脸色都变了,就连胆子最大的那个漂亮丫环,也不再笑了,水灵儿的眼睛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没人敢跟宗弼这么说话,就连经常来的首相宗干的两位千金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这姑娘简直不想活了。爷会一下子掐死她的。她们不自觉地咬着嘴唇,心都提了起来。见青晴毫无惧色更是叹息。心道:“这位姑娘真是不知死活。”
原以为宗弼即使不掐死她,也会给她一耳光。没成想,宗弼端着汤碗却笑道:“好!有骨气。爷喜欢。”
“那你就在我手里把汤喝了吧?”眼里闪着坏笑,表情暖昧。青晴也不看他,几口就把那碗汤喝个精光。
喝完汤,宗弼很满意,他笑道:“你也不怕我在里面加料?”
青晴道:“受制于人,生死都掌握在你手中。怕有用么?”
宗弼笑道:“好,给好姑娘松绑。”青晴心道,松绑却好,他不怕我逃了?刚这样想。喝下去的那碗汤便觉绵软无力,她暗运气功,真气却提不起来。心道:“不好,那碗汤做了手脚,怪不得他要我先喝了汤再给我松绑。是要我有力使不出。只不知这药效能持续多久,如果他每日在饭食里做手脚,她岂不是运不了轻功,就不能夜里探访行动了?宗弼啊宗弼,你够奸诈。
给青晴松完绑,宗弼命人拿来镜子。青晴看到镜中污浊不堪的自己才知道她们为什么笑自己了。宗弼命丫环侍候她沐浴更衣。檀香木的浴桶里注满了水。丫环们在旁边等着给她宽衣解带挽头发。可是青晴轻好不习惯。摆手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那俏丫环道:“可是爷让我们伺候你的?”
青晴道:“没事,是我不让你们在这里。”
“可是爷知道了要罚我们的。”那丫环装委屈地说。
“你们先出去。我不会告诉他。”丫环们乐得偷闲,就悄悄退出去,关上门,就听到她们跑远的声音了。
青晴挽起头发,脱掉带血的衣衫,将身子纳入水中,蒸汽中带着檀香的味道,她一缩身体,整个人都浸在水中。在水里看到的只是带纹的桶壁而已。她狠狠地憋了一口气,在水下沉着。沉着,直到那口气耗尽,她才冲出水面。
这屋子不大,但有个小错台,她在台阶下,台阶上一张大床,铺着厚厚的毛色柔光发亮的兽毯。装饰得十分华丽,到处可见用金包边。就连台阶的棱角也是用金镶嵌的,柱子雕的狼形,也用金勾勒。四外垂着撒金大帐幔,墙上挂着山水花鸟图,青山凝翠,水流有声,花可散香,鸟可啼鸣,金朝还有这么一流的画家?这样的画就算是在宋朝恐怕也找不出来,画的旁边题着一首小诗,小诗倒不要紧,但那字却让青晴呆了,那字正是瘦金体,李圣泽曾多次提写,青晴印象深刻,这笔力比之李圣泽更为飘逸,灵透。青晴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宋徽宗,瘦金体的祖宗。
宋徽宗不仅是书法家,更是个画家,尤为善长花鸟图。但这画上的花却不是新放之花,而是半新不旧,带着点倦意,似有即将凋谢之感,那鸟儿虽然站立枝头,眼中晶莹似有泪滴,笔法隐晦,不细看是看不出的。就连青山的绿色,也与花时不相称,此花开放之时应该是春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