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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银子不多,但我是按着您出的价位筹的银子,我以为只要我筹到老板给出的价钱,老板一定会优先答应给我的。以后老板若是愿意,可以随时回来指教。”他殷殷地望着老板,热切地盼望他回答。
但是老板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顿片刻,表情颇为踌躇,心里仿佛有点活动,书画商怕他们店伙情深,真的答应了他,便敲着桌上,他递过去的银票,道:“老板,您要八百两,如今出到八百二十两,远远超出您的价位,何况他也说了出不了这么多,我们谈了这许多时日,到该下决定的时候您还犹豫什么呢。”
“难道还有不卖高价反卖低价的道理?”
老板皱着眉仍是不答。书画商趁机打击窦铜道:“小伙子,看来老板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但现在不是利用感情的时候,你利用了感情,吃亏的是老板,没有那么多银子,就不要再令老板为难了。”
“我们从商的都知道,利益是第一位的,感情永远排在利益之后,做为商人没有舍利取情的道理。如果那样到何时他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小伙子,这是经商的第一课。算我免费给你上的。”书画商一副商哲口吻。他说得合情合理。窦铜剩下的只有固执地看着老板。
这八百两银子,沈流霞的祖传宝贝压了五百两,店中盈余二百两,货款一百两。所以她的店中除了货物已经没有资金了。这等于是把碗中的米粒全部刮到锅里,所剩的只是一只空碗而已。沈流霞闭上眼皱紧了眉头。等待听天由命。
没想到,身边的一个清灵的声音道:“我们出八百三十两。”是她身旁的青晴。青晴以挑衅的目光望着那书画商。
书画商吃了一惊,但他马上反映过来,眼睛于是红了,在他心中八百两已经是高价,他赌气似地出到八百二十两实在是天价了,她居然在这天价之上还要加价,譬如高山山尖上站着人,而人头上却还要又站着一个人,看着实在是胆寒,但他夸夸其谈了半日,不能就此卷了刃,他红着眼,咬牙狠狠道:“我出八百四十两。”此话一说,心已经哆嗦了一下。
青晴看清了他的表情,一双美目轻描淡写眨也不眨地道:“我出八百五十两。”书画商望着她,那不只是一双普通的美目,是无底的寒潭,放着没有底线的冷光,仿佛加到九百两,一千两也在所不惜。
那深不见底的眼光是个洞,从洞中刮出刺骨的空穴来风,吹得他冷飕飕的胆寒。他颤声道:“疯了,疯了。这个店不值这个价钱。疯了,你们不懂做生意,一群小孩子,不懂。”
青晴锐声道:“这位老板是否还要再添呢?我们奉陪到底。”
老板颤声道:“我不是疯子,不玩疯子游戏。”他拿起银票揣入怀中。刚迈两步。只听古董店老板声音石破天惊地道:“不需要八百五十两,也不需要八百二十两,我只卖八百两,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
书画商转过身来,一双惊愕的眼睛睁得老大,好险没有掉在地上。他使劲眨着眼睛,怀疑自己听错。
古董商站起矮胖的身体,往前走了两步对他道:“你说商人把利益排第一位,感情永远排在利益后面。这个我赞同,这种观点我也早听说过,但这句话对于我却是不合适。因为我并不是个好商人,并且古板得有些不识时务,也是我的不识时务,才令你们把银子一涨再涨。一直超出我的价位。”
“既然我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所以我要把感情排第一位,利益排在感情的后面,我的小伙计居然有这么大的志向。我当然要支持他。仁兄,对不住了。”
书画商不但大跌眼镜,而且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天他绞尽脑汁,压价格,最后无奈地涨价格,涨到出乎自己预料,全被这疯子毁了。高价居然买不来,真是出奇的怪胎。
他重复地说了两个字:“佩服,佩服。”
八百两银子交给店主,店主又吩咐窦铜几句,窦铜自然是千恩万谢,店主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店卖给你么,不完全是因为你做过我的伙计,而是你说你要继续卖瓷器,虽然将来它不在我的手里了,但我依然想看到它里面摆满了精美的瓷器。”
“年轻人,我相信你,一定行的,你将来一定比我要强许多。”窦铜不断地点头。
“我会努力的。老板要时常过来啊。”
老板道:“我想回乡养老啦,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乡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人生不是很长,不是么。”
送走老板,窦铜开始招店伙,打窖,他早看好了一个位置,离这里不远,那里的陶土特别好,银子不够,青晴就拿来那五十两。
沈流霞过后问她,她到底有多少银子,青晴笑说只有五十两而已,沈流霞点她笑道:“你比真正的商人还要奸诈,看你那样子,手里至少有五百两一样。一阵子把那个商人吓跑了。”
青晴摇头,笑道:“不是我吓跑他啦,是他确实以为贵。”
果果自从赔了那件被弄血污的绣品后,一直手中拮据,她当了两根簪子,才在当铺遇到了沈流霞。没有想到青姐姐有那么多银子,但看她如此拮据,却不帮扶,一下子全拿出去给了窦铜。
而沈流霞更是夸张,为了窦铜连祖传宝贝都敢卖。她的窘境,只要她们少计较一点,或是拔个零头就够她度过危机的了。还自称是好姐妹,全都视而不见。
对于窦铜,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店面,每天从早忙到晚,虽然穿的衣服还是那一身,但怎么看怎么精神,沈流霞明明是喜欢他还假撇清。其实,也不是她假撇清,是她没有自信,因为窦铜喜欢青晴么。
但是话说回来,做窦铜的媳妇也不错,虽然是个商人,没有功名,但混个丰衣足食没有问题。而且看他那老实,死心眼儿的样子,也不会娶什么二房,三房啦。自此窦铜在果果心中,大有改观。
窦铜派人去找他的师父余师父,就是在君山一起跟他烧瓷的那个。他早跟窦铜说过,他要回老家,窦铜就派人去他的老家找他。结果真的找到,余师父听说他盘下一间店面,并且要自己烧瓷,十分高兴,便带着妻儿一起来到鄂州。
其实他在家乡,手艺一直不得施展,只是种地为生,一直觉得压抑非常。常常想起在君山与窦铜烧瓷的那些快乐日子。听说‘他’找他,二话不说,就来了。
窦铜又请了一人烧火的师父,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码上陶模,准备点火。
第一匹瓷还没有出来。
闲时青晴就问沈流霞:“你没见过他做的瓷器,怎么那么有信心给他投银子?”
这件事光用一点点爱慕也是解释不通,因为沈流霞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姑娘,她是一家兴旺的绸缎店的老板。她是兼具非常敏感的商业头脑的。
青晴一眨不眨地瞅着她等她的解释,沈流霞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看着青晴,良久,她抿了一下嘴唇,柔声道:“我看到过他做的陶品,”
青晴睁大眼睛,惊道:“你看到过。。。不可能,你没去过君山。”
沈流霞平静道:“我确实看到过,不过不是在君山,是在这里,一个美人的陶像。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暴露
青晴知道她是在说她的那个陶像,一时红了脸,没法回答。沈流霞则是大方之极,完全看不出异样。青晴怪自己多嘴,她一定是进她房间时看到的。其实没错,沈流霞进青晴房间无意中看到,那几乎可以活了的,青晴的陶像,那面目,那神态,甚至于她的习惯动作,都揣摩得入骨三分。
是谁有这样的灵思巧手,深情一往?沈流霞当时就猜测是窦铜,因为窦铜平时对瓷器特别有感觉。后来听说他要盘店开窑就更加确定是他。她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悲凉,高兴的是他有如斯手艺,悲凉的是,他对她一往情深,象极了当初的黎源。
人生,冥冥之中,青晴本是她的好姐妹,却无时无刻不成为她的情障。但是,如果说她喜欢黎源之时,是她认识黎源在先,青晴认识黎源在后,她有半路插足的嫌疑。
可是,这次窦铜,却是青晴结识他在先,自己在后,而这一段时间里,也正是窦铜对青晴的那一段痴情,打动了她,让她发现窦铜的光芒,这光芒正是由于他喜欢她啊,这她早已知道的,又有什么解不开的呢。
这事又怎么能怪青晴呢,是自己的感情非要与别人的感情产生瓜葛,这得怪自己。
但是能帮到窦铜,她却义不容辞,而且非常高兴。青晴想解释,可是怎么解释,说窦铜是一厢情愿,说他是流水有情,而落花无意?沈流霞深深地喜欢窦铜,这么说就把他说轻了,她未必喜欢听,而这样对窦铜也有些无情。
两人说说笑笑忿开别的话题。
窦铜顺利开窖烧瓷,沈流霞的店也是顾客盈门。青晴知道果果拮据后,凑了五两银子给她,以解她燃眉之急。
时间过得飞快,她想着岳飞快回来了。几次想跟他们提起岳飞。可是不知如何解释,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解释,最不善长的也是解释。
所以在说之前,一想到那么多的误会,那么多说了也未必会理解的解释,她就觉得心有余力不足。她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她能解释得全面的契机。但是这个契机她一直没有等到。
这几日做衣服的忽然多了起来。而且他们身份各异,有商甲。工人,小贩,甚至农民,除了富商,这些人是从来不到这里消费的,因为他们的水平线还不够。
他们有合资做绣屏的,有做台屏的,有绣挂毯的,有绣花鸟人物画的。小的有绣被面,褥面的。还有绣枕套的,甚至有绣烟袋,钱包的。
这些人都是平素极为节俭,因为他们收入本来不高,但如此铺张。却是为何?这大大违背了他们平时的消费习惯,有些人会因为此次消费,而有一两个月要过破产的生活。而每个人却喜气洋洋。
沈流霞满腹疑惑,最后不得不问,他们这是为什么,答曰:‘四月十八日是岳元帅母亲寿辰,我们都是要去祝寿的。”高高在上的元帅会接待他们,他们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