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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发现吧?他不想让你看见。这家伙其实很小气,他还生你的气呢,你见到他后尽管嘲笑嘲笑他!”
静宇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好像诋毁一下韩璃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有这么好笑吗?”杨若岩撇撇嘴。
“当然——韩璃这家伙从前简直像个神人,完美得找不到缺点。现在,哦,应该说是在你面前,他总归是像个凡人了!”
“什么呀,你这是夸他吗?”杨若岩很不满意地瞪着他。“有你这样的兄弟,他真是交友不慎!”
“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这么维护他了?”
“我很客观的,他就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的坏话!”
“那是因为他占了便宜,不好意思。”静宇一点儿也不内疚。
“你说清楚,他占了什么便宜!你少乱说话,把我搅进去干嘛?你们两个随便掐,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静宇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更开心了,急忙指出她思想的不健康:“你别乱想,我说的占便宜和你想的不一样!我是说我一直尽心尽力为他做事,任劳任怨,你说他不算占我的便宜?他占你什么便宜,我就不知道了!”
“静宇,你这么毒舌,小心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到老了成个孤寡老人,没人管!”
“你去问问韩璃,看他管不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月色
杨若岩每日闲下来的时候,都很没出息地偷偷看向那棵老槐树。但是很多天过去了,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那个静宇说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过。随着新年的临近,那个身影到来的可能性该是越来越小的,即使杨若岩没有皇宫生活的经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过年时的宫中一定是事务繁杂,应酬不断,那人大概想来也无法脱身。
其实,杨若岩也不知道如果看见他在那树下,自己要怎样,是不是会装着没心没肺地跑上去,真的去嘲笑嘲笑他“肚量小”,这么久还生气!说上一句,人家宰相肚子里能跑船,你连个小推车都过不去!
杨若岩承认没有家人也没有情人的新年对她来说不仅是无聊的,而且是煎熬的。她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中对抗自己的孤独,在一片欢声笑语里掩饰自己的落寞。当然落寞的她也知道自己和那群呆在寺庙里过年的穷人相比,也许还是幸福的。她至少还能以一种施恩者的身份前去给他们带来食物和医疗救助。杨若岩在大年初二就主动要求前往义诊,她暗自揣摩自己内心的阴暗,悲摧地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需要拿别人的不幸来对比,以突出强调自己的生活还是很美好。人都是如此吗?你没有鞋的时候,就一定要找找看谁没有脚?
初二的早上天是阴的,到了中午不但没有晴暖,反而飘起了雪花,等到杨若岩从寺庙里出来是,天地只是黑白两色,地面的雪已经是寸许厚了,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外面因为是过年,人很少,只看到一辆马车在她前面缓缓行着,车帘厚重,能隔阻风雪。杨若岩的棉袍也很厚,她的脸躲在高高的围领后面,手缩在衣袖里,简直是个套中人的模样。正想着自己的形象滑稽,不留神脚下竟然有个土坑,这薄雪覆盖下谁能发现呀,所以她一脚下去摔得很是实在,小包摔出去很远,她目光看向自己的包袱,却在一瞬间看到前面的马车停了,厚重的车帘开了一条缝,等她凝神想细看时,车帘又恢复如初。
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于是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小包,快步往前赶,身上的雪粘得到处都是,她连拍都不拍一下。马车很奇怪,在她加快脚步之后,忽然也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杨若岩赶了半天还是没有追上。她怔怔地站在街角,看着那辆怎么追也追不上的马车,心里泛起了一阵诸如委屈、失落、孤独的复杂情绪,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漫天的风雪里似乎只有她和那辆马车,她看到那辆车终于在拐过那个街角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都低着头迎着风缓缓地走,走过她的身旁也没人注意她的异常,她忽然觉得这冬天是挺冷的,穿得再厚也还是冷的。能够给她带来温暖的人现在在哪儿呢?
手忽然被人拉住,她惊讶地转头,然后呆呆地定在原地。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湿了她的眼睛,手上真实地传来了一股暖流,一直传到心里,那样的熨帖舒服。她想说话,却听见头上传来的声音带着嗔怪和关切:“怎么手会这么凉?你傻乎乎地站在雪地里不怕被冻死吗?你这种天气怎么也往外跑!”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该说些什么呀?自己是不是该把手抽回来和他保持距离呀?贪恋这温暖的心实在是不被理性控制的,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希望被爱被呵护的女人而已。
“怎么了?刚才摔疼了?”韩璃的眼睛里全是关心,看到她还站着不动,却红了眼眶,心里着急起来。
杨若岩摇摇头,笑着把手抽回来。她看到韩璃肩头上有好多的雪花,就想也没想给他轻轻地给他拍着,踮起脚,专注地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韩璃的心被她无意识的动作融化了,无比的柔软,这个女人原来也可以这样温柔啊。
马车驶向一个远离毛家湾集市的庄子,杨若岩拉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脸的陶醉。韩璃好笑地问:“不冷吗?有什么看的?”
“看风景啊!”
韩璃靠近她的头,也向外看,两个人就像是从笼子里逃出来的鸟,心情好得看什么都是阳光灿烂。
“你看,那山顶上有一群鸟!它们冬天也没有飞走啊!”杨若岩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里闪着愉快的光。韩璃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也饶有兴致地看去,然后也感叹道:“是啊,它们就像我们一样!”
“什么呀?”杨若岩撇撇嘴,把自己的头向上拱了拱,想让他离自己远些。她嘀咕道:“你是你,我是我。”
“你别说话,我正在思考。”韩璃按住她的头,不许她动,下巴还是放在她的头上。
“你思考就思考,干吗非要在我脑袋上思考啊!”杨若岩不满地说着,但是并没有再大力地动弹。她的背和他的胸膛紧贴在一起,这样温暖而亲昵,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在自己身边,这样的时光真是美好啊。她也不说话了,静静地安详地被他的手臂渐渐环绕。直等到这个宣称“在思考”的男人,竟然不知不觉地把自己拥在了怀里,她才想无力地挣扎一下做出些反抗的姿态,可是无奈,可是她无力啊,有谁能在这种时候推开一个这样温柔的拥抱呢?
下车的时候,杨若岩被他轻轻拉住,韩璃自己先从车上跳下来,然后让马车停稳,才伸手把杨若岩从车上拉下。要补充说明的是,他是双手拉的,力气也大,反正这一拉之后杨若岩就两脚都从车上离开,故此,如果有人见了,认为这是“抱下来的”,那也可以这样理解。自然,杨若岩的脸很顺理成章地飞上了红云,不是因为马车前面站着那些个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侍卫,也不是因为那些也许藏在附近盯着主子看的隐卫,只是因为他,因为韩璃,他今天实在有些太反常的温柔,自己还真受不了这美男的腐蚀。
走进庄园的大门,门里面的看门的老父忙不迭地躬身行礼,给韩璃和杨若岩问好,“老爷,夫人慢走!”
杨若岩惊讶地想开口解释,自己啥时候成了夫人了,这职称啥时候评的呀?她刚想开口,却被韩璃的大手拉住了衣袖,“这边儿,快点好吗?”
“不是,你没听见——”杨若岩皱着眉看向这个只管向前走的男人。
“听见了。”韩璃脸上挂着微笑。
杨若岩觉得这误会难道还不够大?这老先生这样叫法传了出去可不大好吧?
穿过了一片青松林,是掩映在山下的一排精致的白房子,一律红色屋瓦,白粉涂刷的外墙,看起来在空旷的雪野里太像童话故事里的建筑,美丽得十分不真实。
“这是谁家啊?”杨若岩有些羡慕地问。韩璃拉着她的手,笑问道:“喜欢吗?”
“太美了!”杨若岩冻得红红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走,去看看!”
杨若岩还没来得及提出疑问,韩璃已经三步两步走到了门前,伸手就把门推开了。杨若岩跟着他走进去,屋子里很是温暖,火炕上面放着崭新的缎被绣枕,屋子里还有不知名的盆栽,角落里的绿色透出些春的气息。屋子布置的不奢华但是很实用,杨若岩走到炕沿边上,看到靠墙还放着一个小书橱,书橱里摆放着几本地理历史方面的书,还有文学杂记。
“这是谁的呀?躺在这里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翻,打发一个冬天也不会无聊啊,真是幸福!”
“那你躺下试试!”韩璃笑得更是灿烂。杨若岩惊讶地注视着他,有些明白了。她试探着问:“你不会是把这庄子包了吧?这庄子上的人呢?全被你赶走了?”
韩璃对她的想象力很是嫌弃,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为什么要把人赶走,我还要他们给我看着这个庄子呢?就你我两个,谁来干活?你会烧火吗?你知道去哪儿挑水啊?”
“这,这庄子是你买的?”杨若岩很是惊讶。
“对啊,地契上是你的名字,你把它收好。”韩璃从怀里拿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的大概就是这个庄子的地契了。
“为什么?”杨若岩不解地问。
“我觉得这地方好,想和你一起呆在这里。”
“韩璃,你是不是没睡醒啊?疯啦?”杨若岩太奇怪了。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看上了一个女人,于是想和她在一起,这就是疯了?那你告诉我,正常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韩璃,你知道我的意思!”杨若岩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这屋子还真是热。她把厚厚的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靠在炕沿上,有些郁闷地看着韩璃,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而你也愿意。”韩璃坐在桌旁,盯着杨若岩毫不犹豫地说,仿佛真的是要打定主意和她永不分离似的。
“不,我不愿意。”杨若岩还是说出这一句话,不管韩璃的脸色变得多难看,她还是坚持地说道:“你不要逼迫我,我说过我不愿等待,我不会为任何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