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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到了大概中午的时候,孙叔叔忙完,出去吃饭,正好瞅见那老头手中抱着一张报纸,报纸里也不知道装的啥,站在十字路口前,猛的往下一摔。
当时孙叔叔就觉得挺奇怪的,于是上前看了一下,这老头摔在十字路口的是一个泥人。
那老头摔完泥人就走,孙叔叔缠了半天,念着孙叔叔有恩,才缓缓把事情说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
那老头有一旧相识的孙女前几天病了,上吐下泻,一口饭都吃不进去,整天病怏怏的。然后送医院去之后,怪事就发生了。
什么怪事?医生查不出来是什么病!
当时那家人就慌了啊,这明明上吐下泻的,怎么可能没病?于是当场和医生翻脸,又吵又闹,然后气冲冲换了一家医院。
结果还是没查出来。
这孙女是吃了又吐,吐了又吃,才四岁大的小丫头哪经得起这样折腾。身子越来越虚弱,家里人就跟疯了样的四处寻医问药,可就是没人能治好这个怪病。
这时候那老头正好从外乡回来,准备见见老朋友,于是给这家人打了电话,知道情况之后才决定过去帮忙。
这忙怎么帮呢?老头儿先过去,绕着病怏怏的小丫头转了一圈,立即发现问题。
这丫头被脏东西冲撞了。
这家人当时就慌了啊,全家人都把这丫头当个宝,她平时无法无天的,可能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老头让他们不要慌,随后拿指甲剪剪了丫头的指甲,又取了她的几根头发,把这几样东西用白纸包着,让丫头她妈妈拿着,等晚上的时候绕着小区边走喊丫头的小名。
丫头她妈妈并不是很迷信的人,但这会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老头儿吩咐她,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回头。直到他转够了三圈,才能停下来。
丫头她妈妈爱女心切,什么都应承了下来。于是捧着东西开始绕着小区走。
结果呢,一开始还好,越走,背心却越凉。她当时感觉特不好,总感觉背后有东西跟着,而且还不止一个。她忍不住想回头看,却被老头儿在远处喊住。
原来老头怕出事,一直跟在后头。
幸好这一下喊住了,不然谁知道回头会看到什么东西。
丫头她妈定下神,好容易走完三圈,身上却跟压了千百斤重担似的。
老头赶快跑过来,接过那白纸包着的头发和指甲,连忙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泥巴当中,裹好,捏成了一个小人儿。
随后,把泥人放在火里头烧,烧硬了之后,再用报纸包着,一路碰到一个十足路口,使劲摔了。这一路上也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能回头看,不然容易出事。
结果这泥人一摔,家里头那丫头的病立刻就好了起来。
孙叔叔就是在老头摔泥人的时候碰到的,后面的事情是他亲眼所见。
我和老爹听见,觉得不可思议。问孙叔叔他怎么知道是真的,万一碰到的是江湖骗子呢?
孙叔叔摆摆手说不可能,因为病了的那丫头一家,他正好认识。那家原来就是他们孙家村的,不过很早之前就搬了出去,原因不明。
高老头听完,愣了一下:鹅不记得还有这号人啊?
孙叔叔说:那时候您还没来我们村。高老头是后来才逃难到孙家村来的,他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们问孙叔叔那老头长什么样,孙叔叔大概形容了一下。高老头一拍大腿:就是那家伙。
那老头也是给奶奶修整坟墓的那人。
我们都挺好奇的,这人到底是谁啊,一来这边,就整出这么一连串的事。孙叔叔说: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丫头家?
我们说好。
随后,孙叔叔回去打电话,老爹也跟他一起过去了。
我们就在院子里缠着高老头问,那老头摔的那个泥人有什么名堂。高老头嘿嘿笑着,有张翠娥婆婆在旁边,他也乐的卖弄自己的知识。
原来那丫头的确是被脏东西冲撞了,很可能身边围着不知道多少小鬼。那老头剪下丫头的指甲和头发,用白纸包着,就相当于做了一个假人。然后丫头他妈绕着小区转圈子喊丫头的小名,就可以把缠着丫头的那些小鬼喊过来。
所以那时候丫头他妈才会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
随后立刻把指甲和头发塞到泥人里边,用火烧硬,一路捧到十字路口摔了,这群小鬼就会以为丫头已经死了,自己也会跟着去了。
我问高老头为什么非要在十字路口?
高老头告诉我们,十字路口是非常邪门的地方。俗话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但不管是人还是鬼,站在十字路口前都要迷茫。这泥人在十字路口一摔,泥人里头的小鬼,不走也得走了。
我又问:那他们先前喊魂不怕把丫头的魂也喊出来?
第四十二章 大爷爷
高老头白我一眼,仔细说了下,我这才知道。这魂,一般是往回喊相对容易,但想把它从身体里喊出来?不下点儿功夫能做到?光剪个指甲和头发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的魂魄从身体里喊出来,这又不是在演戏。
高老头还说,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包着指甲和头发的白纸上头,应该还写着丫头的生辰八字。
我们听完大呼神奇。这时候饭菜都吃完了。老妈、高老头、张翠娥婆婆三人在一起继续唠嗑,就剩下我和张停雨尴尬收拾碗筷。
张停雨话不多,我被他搞得有点儿怕,话也不多。
好半晌,把桌子收拾干净,她冷着脸把我拉到一边。
听说你离家出走了。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她又要发什么飙。
对不起她又说。
我脑子一下子炸开了,转头惊恐看着她,觉得她不至于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天生对女性的道歉有种恐惧感,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她道完歉,接下来会发什么脾气果不其然,她说完对不起,就红着眼圈骂我: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我看着她,整个人都懵了
然后就一直听着她哭哭啼啼的说了好些个话。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对在医院里冲我说的话一直耿耿于怀,觉得都是因为他,我才离家出走的。虽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我打心眼里就没责怪过任何人。
这些事都是我自己的错。
安慰了张停雨一会,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不管我怎么逗,话都不怎么多直到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她从根本上是和我差不多的,缺乏和异性相处的经验这时候,孙叔叔和我爹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连喊:我们知道他是谁了!
我问是谁。
老爹说:是你大爷。
老妈气的给他一巴掌:正经说话!
老爹急了指着我说:就是他大爷啊!
老妈当场发飙,把老爹揪出去不知道干啥了
然后我们转头问孙叔叔到底是谁。孙叔叔憋着笑,想了会儿说:是你老爸的大伯,说是你大爷也没错高老头和张翠娥婆婆听完,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岔气了。张停雨在边上也忍不住咯咯直笑。
老妈平时不怎么管事儿,但关键时候,能治住老爹的也只有她。老爹在外头千辛万苦解释清楚,哭丧着脸回到院子中,把知道的事儿都说了。
他们刚才打电话过去给生病那丫头家的时候,对方一开始并不想透露什么,但知道了电话另一头的人是老爹之后,立刻就把事情说了。
我在边上听得一愣一愣的,问:我真有个大爷啊?那二大爷呢?
老爹白我一眼:你二大爷就是你爷爷!
高老头笑的不行,好半晌缓过气,问:那他怎么不来找你们?
老爹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张翠娥婆婆咯咯笑着,说:有隐情吧。
这时候我想到了,这老头是周家村过来的,说明之前一直生活在周家村。而且隐约记得那时候周虎提过一个名字,是姓韩?这可是我们本家了。
我问老爹:大爷叫什么名字?
老爹拿眼珠子瞪我:怎么说话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用词有点不当张停雨在边上插嘴说:那大爷爷叫什么名字?
我和老爹齐齐拍着大腿,这姑娘说话真到位
韩文书。老爹说。
高老头摸着后脑勺: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啊,鹅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们转头问张婆婆,张婆婆表示他也不怎么清楚。
老爹说,听我奶奶说,大爷爷以前好吃懒做,专门骗吃骗喝。后来也不知道跟着哪个师傅,学了一门手艺,品性才渐渐好起来。
我问老爹是什么手艺。
老爹说:知宾呗。
我这才知道,大爷爷和爷爷一样,都是白事知宾。但他们和奶奶不同,他们是行宾。
行宾是个啥呢,我问老爹,老爹说就是到处乱跑骗吃骗喝的。
高老头嘿嘿的笑:行宾啊,行宾可厉害了。行宾是什么呢,在词语里的解释里,行宾是旅客,也叫旅人。白事行宾,就是四处奔波着帮人主持丧事的人。这行宾啊,就都是男的了。他们做的事儿和白事知宾一样,但本质上有些不同。
我问高老头有哪些不同。
高老头说:鹅不想告诉你。等你见着你大爷,让你大爷告诉你吧。
我听出他这是拐着弯骂人这老头性格古怪,不是熟悉的人还真难和他相处下去。
我问老爹:那大爷爷,怎不来看看我们?
老爹摊了摊手说不知道。
我们一想也是,大爷爷独身一人,宁愿住在周家村那破地方,也不愿意回来,肯定是内有隐情吧。
后来又聊了阵子,我们才知道,其实老爹也并没有见过大爷爷的模样。听说在老爹出生之前,大爷爷就不在这边了。跑哪儿去了,没人知道。
奶奶也没有和我说过大爷爷的事儿,不,确切的说是,奶奶甚至连爷爷的事儿都很少提及。
我问老爹:那爷爷呢?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爷爷长什么样,但同时也没有给爷爷扫过墓,连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老爹表情黯淡,让我别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