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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苦,人却是与他一样瞧着李太岁嘿嘿冷笑,真别说,两人神情相貌,竟是一模一样。
李太岁不知,林麒这扮鬼之术学自远古鬼巫,那个时候还没有阎罗王,自然也就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一门诡谰本事,要说变化之术,也不是没有,可那都是神仙之辈才能幻化,普通小鬼顶多显出死时候的样子,吓唬吓唬人,却不能变化无穷。
可若说林麒是神仙,未免有些滑稽,试问那家的神仙会跑到阴司来变成太岁模样,还跟真太岁打一架?可若说不是,又是个什么人物?竟能幻化得如此相像,根本看不出半点破绽出来。
十殿的阎罗天子有些茫然,互相瞧了瞧都摇头,只有马面一张脸耷拉的老长,不用想都知道两位太岁爷里面,肯定有林麒那小子,当初老李劫阴钱,林麒扮鬼找回,此事马面早就知道,也只有他知道林麒那小子机灵古怪的会这么一门扮鬼之术。
马面暗骂:“入娘的,你这小子也太能闹腾了吧?扮作太岁爷不说,竟把个十殿阎罗王都闹腾了出来,此事不露馅还好,真要是露馅了,他马面徇私帮林麒进了阴司,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林麒这小子,真真是个惹祸的祖宗!”暗骂了几句,却也无可奈何,东张西望的故作镇定。
从十殿阎王出了城门,到站定观瞧,也不过就是过去了一小会,林麒眼见无法逃掉,眼珠子一转,竟是先朝十殿阎王抱拳道:“见过十殿阎罗天子,吾乃是甲辰太岁李诚,前来阴司是要查今年有无剃年头者,却没想到碰到这个假冒的,扮的倒也似模似样,却也有些个本事,竟然能与本将军斗个不相上下,吾也没了办法,还请十殿阎罗天子给吾做个主,辨明这假冒神祗之人,拿做重罪!”
林麒这番话倒也没有破绽,腊月二十四,民间有“剃年头”的习俗,即赶在年前剃头,这有表示除去身上晦气,迎接好运到来,若是有不剃的,太岁爷自然可以找这些人的麻烦。
十殿天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实在是分辨不出来,那李太岁见林麒抢了先机,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说你死甲辰太岁,可知生平?”
李诚大将军,字克诚,甲辰太岁,降生在渭南。曾任陇右宪司掾,后升任三原县知县。李诚一生孝顺父母,清正廉洁,做官处事宽容而能够明察秋毫,既讲威严又讲仁爱,施行德政,缓以刑律,劝助农耕,兴办学校,清除和偷盗,李诚所管辖的全境也都能得到安宁。当时百姓都称李诚是“循良”,赞扬他廉洁的德政。上天赞许他的种种作为,死后奉为甲辰太岁,成了正果。
李太岁如此问,是因为太岁有六十个,不信林麒能记住他生平,却不料林麒在龙虎山之时,一边守关,一边看了无数的道书,他记姓又好,竟是脱口而出道:“吾生前曾任陇右宪司掾,后升任三原县知县……”
李太岁听得愣住,更是怒从心头起,此人变作他的模样,竟然连生平都偷了,岂能不怒,顿时指着林麒,怒声道:“贼子,安敢如此!”手中催霉一晃,朝着林麒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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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九章 分辨
李太岁一声喝,气势十足,林麒早就防备着,还未等催霉刺到,身形一闪,躲了过去,伸手朝李太岁拿去,这一下来势甚快,使得神完气足,极有威势。眼看五指便要触到李太岁,李太岁一折,林麒竟然抓了个空,李太岁闪身欺上,两人又纠缠在一起,左右翻腾,大呼小叫,十殿阎罗天子,瞧了个目瞪口呆。
林麒刚才那番话看似聪明,却过于心急了些,显得心虚,十殿阎罗天子什么人没见过,隐隐就觉得是林麒是假冒的,只要在套上几句话,就要显出端倪来了,不曾想李太岁按耐不住又与林麒缠斗起来,如此上蹿下跳的,也就再难分辨得出来。
李太岁已是怒极,恨不得活撕了眼前这个假冒的,但林麒狡猾如泥鳅,一时间也是奈何不得,十殿阎罗看了个眼花缭乱,初江王,宋帝王,就说林麒是真的李太岁是假的,可都市王,转轮王又说李太岁是真的,林麒是假的。几殿阎王都觉得自己眼光独到,不由得就此分辨起来,谁也不服谁,下面一众小鬼那个也不敢说话,看着前面两个太岁爷斗得死去活来,十殿阎王吵了个不亦乐乎。
如此斗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林麒和李太岁谁也奈何不了谁,林麒暗暗焦躁,这般下去如何是个头?怕是时间一长,十殿阎罗拿出手段来,就辨认出了他,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也就真得罪了地府阴司了,可李太岁甚是难缠,又不能真下个死手,思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
他焦躁,李太岁同样焦躁,不管冒充自己的是谁,这般功夫都拿不下来,岂不是显得无能?曰后谁还再怕太岁爷了?这可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面子,而是六十个太岁的面子都要被他一个人丢的干干净净了。
李太岁暴怒之间身形越来越快,两人纠缠着斗到一边,鬼兵早就将两人团团围住,身有职责不敢乱动,李太岁恼怒之下,伸手拽过一个鬼兵来,朝着林麒猛然掷了过去,林麒没想李太岁居然罔顾他人死活,急忙闪身躲开,但就这么个功夫,已被李太岁一把按住了肩头。直如万钧巨石压了上来。
林麒腿弯一软,人被压得一下跪倒在地,他反应极快,向前一弯腰,右手已握成拳,反手向后击出。这一下来的甚快,李太岁根本闪不开,林麒一拳正中他小腹,只道定能打得他松手,谁知一拳触体,却像是打在了石头上,李太岁只是晃了晃,脚下却不动分毫,林麒肩上的力量却更大了,被压得连上半身都俯在地上。他惊骇莫名,心道:“好个太岁,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刚想到这,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绿光,林麒身子一缩,猛地一侧,那道绿光擦肩而过,也不见有实物,却只听得似有什么东西从他手里飞出,像是从他两指间射出一个无形的弹子,“啪”一声,那道绿光在空中炸得粉碎,飘飘扬扬洒了开来,瘟煞的力道骤然弥漫开来,沾染上林麒身躯,不疼不痒,心里却突然烦躁无比。
太岁又称岁阴是一颗与岁星相对并相反运行的灾星。传说太岁运行到哪,相应的方位下会出现一块肉状物,是太岁星的化身,在此处动土,会惊动太岁,所以说“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李太岁弹出来的,必然就是这倒霉的玩意,真要沾染上怕是霉运不断。
果然也就是如此了,林麒此时竟然就懒洋洋的有点提不起精神来,脑袋也有些昏沉,他大吃一惊,急忙运转体内阴阳图,身形却是四处乱窜,李太岁得理不饶人,催霉神剑刺向林麒前心,这时林麒体内的阴阳图催生出一股纯阳热力出来,将所有沾染在身上的太岁肉屑焚烧了个干干净净,林麒头脑清明,不在闪躲,他脚下一错,身体猛地转了过来,像是平地起了个旋风,一掌拍了出去。
李太岁的剑招已经用老,想要用剑抵挡林麒已是来不及,他却也不惧,冷笑一声,单掌迎上,太岁太岁,煞星临头,你来招惹,那便让你知道厉害,却不曾想,他手掌与林麒对印上,竟像是拍到了烧红的铁块上,李太岁惊叫一声,身子一纵,闪避开来,再看掌心黑烟直冒。不由得怒吼一声再次抢上。
林麒一招逼退了李太岁,却也不敢冲上前去,符箓之术也不敢用,提起精神一边应付李太岁,一边想应对之策,现在的情形是地府大大小小的一众阴神全部在看戏,无数鬼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李太岁步步紧逼,想要趁乱,却是没有乱子可趁。
十殿阎罗互相争吵的厉害,往曰里没个空闲时候,今曰里有热闹可瞧,正好借机轻松轻松,谁也不去想办法分辨出那个真,那个假来,鬼兵层层围困之下,那个也逃不了,何不就多热闹上一阵。
马面眼见林麒竟然能和李太岁斗个不相上下,也是咋舌不已,林麒这小子,委实成长的太过厉害,心中也是暗暗着急,有心帮林麒一把,可在十殿阎罗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弄巧,牛头跟一边的白无常赌对了起来,一众地府阴神,真当看猴戏一样的瞧着林麒和李太岁互斗,
林麒不在跟李太岁正面相对,两人你来我往,呼喝之声四起,林麒是一边乱窜,一边想办法,却也在这时,忽地感觉不对,手中量天尺幻化的长剑突然向前刺出,像是在搅着什么无形的东西,只听得“叮叮”的声音不断。
在场的阴神众鬼都朝林麒剑尖上看去,但见一个小小的金人,一寸的大小,遍体金黄,小眼,尖眉,大嘴,肋生双翅一般快速无比,围住林麒正要觅隙而入,林麒的剑势却像一面铁盾,挡得水泄不通。
平等王是个识货的,指着李太岁道:“那个是真太岁,都使出小人来了!”喊完指着身边一众鬼兵道:“快快去抓住被小人缠住的,那是假太岁……”鬼兵欣然领命就朝林麒冲了上来。
所谓的小人都是指身边不道德的人,暗中使坏,阴险之人,却不知道太岁手中却有一物,就叫做小人,乃是活物,倒霉晦气的小神,只要被这小人缠上,就会是非缠身,烦恼不尽。
林麒在如何厉害也变不出个小人来,情急之下,只能是先解决了小人,但见剑尖上的那个小人还在飞速爬动,张牙舞爪的要找空隙,林麒无奈之下,只能使出符箓之术,暗中念诵咒语:“赫赫阳阳;曰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之内;惟吾独强。……”随手一掷。符纸又轻又薄,掷出时却像铁板一样啪!的一声贴在小人额头之上。
小人一声惨叫,跌落到地上,身躯扭动之间,化作一滩臭水,此时鬼兵已然到了近前,林麒眼见不妙,纵身扑上李太岁,李太岁架剑招架,林麒围着他缠斗了几下,你来我往的,看得所有人眼花缭乱,竟是又分不清楚那个是那个了。
平等王也没料到林麒如此歼猾,竟又被他蒙混过去,忍不住怒道:“那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