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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墨沉疾步而入,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朝他伸出莹白的皓腕,唤着“四爷,四爷……”
苏墨沉眸光微敛,走过去,裹了她的手在手心,眉心拧起,“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崆”
西陵雪摇摇头,泫泪未滴,“我也不知道,无缘无故就晕倒了。”
“别担心,本王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嗯!”西陵雪抿唇,点了点头,轻轻将脸枕在他的手背上哦。
大夫很快就来了,轻轻搭了西陵雪的脉,顿时,眉笑眼开,“恭喜四王爷,贺喜四王爷,王妃是喜脉!”
“真的吗?”西陵雪难掩心中激动。
“千真万确!”大夫口气笃定。
屋里的几个婢女也都开心得蹦了起来。
只有苏墨沉面无表情,“可会是腹胀?”
“腹胀?”大夫依旧笑得灿烂,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夫人的喜脉非常明显。”
“那就好!”苏墨沉弯唇一笑,“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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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雪有喜的消息很快在王府传开了,连宫里都知道了,皇帝还传口谕,要王府上下好生伺候。
也是,人家是公主,若有什么闪失,那可是关系国之命脉。
其实,就算皇帝不说,四王爷苏墨沉也是将西陵雪当做了一个宝。
当日就命令王府上下,一律以王妃安胎养胎为重。
众人也觉情理之中,那可是他第一个子嗣,也是目前唯一的子嗣,还是正妃怀的。
怎么想怎么美好。
一连几日都能看到西陵雪搭着婢女的手在王府散步的身影,因为动静很大,所以大家想无视都不行。
其实,才刚刚怀上,什么都看不出,可她已经做足了十足的孕相,手撑后腰,腰身前送,穿特制的宽大衣袍。
有事没事还喜欢串门。
当然,串得最多的地方是素倾的望春苑和千城的清华苑。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是心知肚明,这看似串门,实为显摆,好在素倾和千城都不是善妒之人,每次也都笑脸相迎、盛情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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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苑
女子端坐在铜镜前,睁着空洞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也不是看,因为那双黑黑的瞳里没有光影。
婢女铃铛将一枚双蝶金钗插于女子梳好的发髻上。
“童主子,奴婢不明白,那日你为何会去清华苑跟千主子说那些?你完全可以一个局外人的看着,让她误会王爷去!”
素倾垂下眸子,笑笑,“没什么,都是四爷的女人,也没必要谁见不得谁好的。”
一个女人靠什么生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光有美貌是远远不够的,那些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真正的还是一些内在的东西,譬如智慧、譬如气度、譬如性格……
特别是面对像苏墨沉这样优秀的男人,更得是要用心去经营。
那夜宫宴上,他那么生气,是因为那个女人不知死活地去给另一个男人伴舞吧?
后来,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那个女人走了,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她和西陵雪。
那是他第一次将她丢在一个地方不管不顾。
再后来,夜里,他来了她的望春苑。
黑暗中,他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疯狂地要她。
她一直渴望的激情来了,她应该高兴,可是不知为什么,身体的***蚀骨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的满心悲怆。
或许,有什么东西在发生着变化。
既然,宫宴上的真相,那个女人迟早会知道的,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而且这人情,还是双份的。
再说,也顺便告诉那个女人。
她,童素倾才是真正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
因为,只有她分享了那个男人的寂寞和秘密,不是吗?
铃铛还在那里絮絮叨叨,极为不满。
“童夫人,整个王府奴婢就见你最善良了,你为她们这般着想,她们可不这样想,你看刚才王妃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就是先怀了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素倾笑笑,未语。
那个女人么?
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按说,她应该是王府里面承那个男人雨露最多的一个女人,没有嫁给他之前,两人就有过多次,怎么肚子就一直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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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苏墨沉踏进清华苑的时候,千城正弯腰在院子里就着月色摘着夜来香。
她一边摘一边想着事情,所以男人直接进了屋,她都没有察觉出来。
直到她挽着小竹篮进去的时候,才看到男人坐在灯下,静静地盯着她看,她吓了一跳。
“你几时进来的?”她回头望了望苑门,又看看男人。
男人淡淡弯了弯唇,“就在你想心事的时候。”
千城一怔,懒得这事儿跟他纠缠,一边放下手中竹篮,一边打开橱柜,笑道:“想喝茶了吧?”
煮茶的茶具搬出来,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她便忙开了。
男人没有说话,就看着她手中娴熟的动作。
小白在两人的脚边转来转去,蹭蹭他的鞋子,又跑过来蹭蹭她的。
夜很静,偶尔有一两声春虫的呢哝。
茶水撞在杯壁的叮咚声就显得尤为明显。
千城低垂着眉眼,专注在手中的动作上。
她知道,男人心里有事。
其实,什么事,她也大概明了。
跟西陵雪怀孕有关吧。
只是,既然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或许这个时候,他只需要有个人陪在身旁,静静地、默默地陪在身旁。
茶香袅绕,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她将茶水倒进小瓷盏中,递到他面前。
他含笑接过,“似乎,你会很多东西?”
将瓷盏握在手中,他抬眼看着她,黑眸晶亮。
她怔了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他的对面,笑道:“没什么,只是煮茶而已,御香坊里很多人都会。我的茶艺算一般,因为,我比较懒,不像她们能起早去采露珠,我就用的普通的饮用水。”
其实,她还想说,如果你想喝,我也可以早起去采露珠的,但是,她终究没能说出口。
男人亦是笑笑,没说什么,端起手中茶盏轻饮了一口。
“御香坊里的人都会调香、会按摩、会煮茶,也都会舞剑吗?”
啊?!
千城刚刚饮进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这男人,还记着这茬儿呢!
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跟他解释。
难道说她是穿越过来的,身体是别人的,舞剑是别人残留的意识使然?
那她真是坐实了他口中的疯子称号。
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不解释,她讪讪而笑,“不知道,或许有的人会吧?”
男人亦是浅笑,黑眸中夹着一丝兴味。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喝着茶。
空气中飘荡着清茶的甜香、夜来香的暗香。
千城觉得这样的夜真的很美好,只希望这样的相处能久一点。
见男人瓷盏见底,她又起身,给他添了一杯。
“说说你家里人!”
男人骤然开口。
千城心中一颤,手中的茶壶险些没拿住,里面的热茶撒泼出来,溅在手背上,她轻“嘶”了一声,将茶壶放下,咬了唇。
家里人?
他知道了什么吗?
“没事吧?”男人眸光一敛,连忙起身抓住她的腕。
白璧的手背上已经起了星星点点的红斑。
“没事!”她想将手抽回,他却拽得更紧,黑眸落在她的手背上,眉心微拢,“得赶紧擦药,不然一会儿得起水泡了。”
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拧开,将里面的药粉轻轻洒在她的手背上,然后又用指腹轻揉地抹均匀。
“幸亏本王随身携带着金疮药,你这三天一大伤、两天一小伤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让千城有种错觉,好像他是专门为她随身备的药一样。
眼角忽的就酸涩了起来,她轻声喊了声,“苏墨沉……”
“嗯?”男人抬眼。
四目相接,彼此的眸子便纠在了一起。
两人挨得很近,鼻息交错,呼吸可闻。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眸子忽地就炙热了几分。
千城看着男人瞳中自己的影子,一袭轻薄的白色寝衣,黑发如瀑,漫肩倾泻。
许是夜太宁静美好,又许是花香茶香太撩人……。。
他微微倾身的同时,她闭上了眼睛。
唇便贴在了一起。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而然。
瓷瓶掉在地上,一声脆响,惊到了绕脚玩耍的小白,“喵呜”一声跑开。
男人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
与那夜的不同,这是一个缠绵的吻。
他温柔地、一点一点地将她的呼吸吞没。
她试着反应,唇舌相厮,就换来他更深的掠夺。
显然,他很熟稔,只片刻,就让她脑中浑噩,瘫软在他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才缓缓放开了她。
“你都不知道要呼吸吗?”黑眸中夹着一丝狭促,男人似笑非笑,薄薄的唇边水光点点。
千城喘息着,“是你夺了我的呼吸好不好?”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后悔得满脸通红。
这话说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果然,男人被她的话愉悦到了,低低笑了起来。
“手还疼吗?”他问。
她突然想说,疼又怎么样?不疼又怎么样呢?
终究没说。
“不疼了。”她微微一笑,稍稍后退了一步,原本的距离太危险,危险得她耳热心跳、心智也弱了不少。
“嗯!”男人弯腰拾起地上的瓷瓶放在桌上,“夜已深了,早点睡吧,明早再擦一遍药,便可痊愈了。”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千城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苏墨沉……。”
男人回头。
“我……我没有家人。”
方才,他说谈谈她的家人,是什么意思?
男人一笑,“是本王忘了,御香坊只收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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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传来西陵雪落胎的消息。
四王府里简直炸开了锅,众人更是个个恐慌、人人自危。
紫霞苑里
太医、大夫、产婆来了一屋,一堆的婢女端着铜盆进进出出,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床榻上,西陵雪面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哭得死去活来。
苏墨沉紧紧地抱着她,面色冷峻,拢着眉。
太医说,没有外力原因。
没有跌倒撞到、没有食堕胎之药,此次滑胎纯属意外。
西陵雪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神经几欲崩溃,甚至几度昏厥过去。
一醒来,便又是哭,发疯一般捶打着自己的小腹。
苏墨沉便紧紧捉着她的腕,握在手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