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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海棠开得绚烂,一丛一丛的海棠花层层叠叠,夹着鹅卵石的曲径,铺沿开来。
海棠深处,满地落红,黄梨木的美人榻上斜倚着一个曼妙女子,松松绾着的青丝倾泻出雅致的一笔,纯洁的白与灵透的蓝完美结合,勾勒出柔和的风华。
旁边的长石椅上端坐着一个黑衣男子,黑色云纹锦袍,玉带束腰,凸显出男子精壮矫健的身姿。傲然挺立的脊背,如雕刻般的脸庞,几缕额发随风而动。
一柔一刚,女子婉约雅致,男子刚健俊挺,让人不由感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祥和,若是没有那人的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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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红丝错千重
虚幻大千两茫茫,一邂逅,终难忘。
祈帝亲下旨赐婚,泽被宗庙,光耀门楣。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知是喜是忧,想起远在南瑞浴血沙场的皇兄,心里更是溢满酸楚,若是他知道了……她不敢想。
可是,这在世人眼中毕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她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乱。
于是,凤瑶茜决定到慕容府拜访。自宰相府禁门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里面的消息了。
可是,当她踏入花园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如斯唯美的景象。
灿烂的海棠花海中,如水般静美的女子,如钢般刚毅的男子,风扬起两人的发丝,在蓝天白云中挥洒出意韵悠远的水墨。
女子带着淡淡的笑意,清明如镜的眼眸溢满柔和,清澈明透的像是没有忧愁不染凡尘。
男子俊美如铸的脸上一片漠然,只是那漠然在他的脸上却丝毫不显突兀,仿佛他本该如此似地。
一片海棠花瓣飘落在女子清雅的面容上,似眷恋般啄吻了两下,便不愿离开了。女子似是不堪其扰,如蝶般的睫毛扇动了两下,却撼动不了分毫。无可奈何之际,却见男子伸出厚实手慢慢的接近如玉面颊,温柔的拂去那扰人的花瓣。
温柔?是的,是温柔。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冷漠刚毅的男人动作竟然会是如此温柔!
凤瑶茜突然感觉脸上一片冰凉,伸手触及,发现已是泪流满面。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无尽悲戚。
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疑惑不解再到如今的凄凄切切,她都变得不认识自己了。她可是柱国将军的女儿,皇上御封的江都郡主,承接两国和平的瑶华公主,怎能有如此小女儿的情态?!
不!她不要这样!这不是她!她,凤瑶茜,一旦认定就绝不退缩,绝不放弃,绝不认输!
广袖翻飞,再见,已一片清明,眼底,只剩坚毅!
“唰~”利剑破空之声猛然惊现。待凤瑶茜反应过来手抚上腰间,三尺青锋已架到她雪白的玉颈上。顺着寒光凛凛的剑锋游移而上,刚劲有力的手指,握着剑纹丝不动;黑色云纹锦袍,英挺卓然,玉带束身更显其矫健刚毅;俊美如铸的脸庞,剑眉星目,闪烁着寒光。正是她一见倾心的人啊!
可是,神女有心,襄王……梦在何方?
玉指拨动,迅疾如风,却是从腰间抽出一条三尺三寸的攒银丝鹿筋鞭,直视那冰冷的眼瞳,虽然那其中的防备杀气让她仿佛置身于千年不化的寒冰中,冻得血液都要凝固住,一碰,就会碎成千万片。
“凤瑶茜前来拜访慕容小姐。”说话间慢慢的用鞭子格开架在脖颈上的利剑。
“瑶茜,你来啦!过来坐。”尔卿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又对还处于戒备状态的卫影解释道,“卫影大哥,公主是我的朋友。”
看着卫影收起剑来,凤瑶茜挑眉斜睨了他一眼,跨步走向尔卿。脚步生风,行动处,带起落花留恋。
“尔卿姐,你……你还好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看着卧榻上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的人儿,就像是无力阻止风的肆虐的弱柳,美丽如斯,凄清如斯。
“天朗气清,微风和煦,花香袭人,又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是好的。”尔卿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改变。
凤瑶茜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她明知道她问得是什么!
心里堵得一口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怪异的笑,伸手将退到卧榻边的毛毯盖到尔卿身上,“尔卿姐,你觉得好便好。只是小妹现在有些事要解决,借姐姐的花园一用,姐姐观看便好。”
话音刚落,手中银鞭便如游蛇般扑向卫影,身形婉转流畅,翩若惊鸿,那银鞭像是有生命似地紧紧缠着卫影,仿佛是暗夜中吐着火红的舌信子的眼镜蛇,对着自己的猎物虎视眈眈,毫不掩藏其危险的气息。
突如其来的鞭子使毫无防备的卫影左闪右避,可是那鞭子如影随形得攻击着他,让他几次都无法拔剑。
本来是半倚着卧榻德尔尔卿紧张的撑起身子,手紧紧地握着绣帕,一瞬不瞬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个人儿。不敢出声,生怕让他们分了神受伤,只好将嘴唇咬得发白。
眼见满园的海棠零落,纷纷扬扬,肃杀之气溢满庭院,那旁边娇弱的女子竟毫不顾身体的虚弱,心焦难安。而眼前这个一身英装的人死缠着不放,卫影心里窜起一股怒气,手中运气,竟硬生生地接住了凌空劈下的银鞭,那鞭子是坚韧的鹿筋所制,又缠着银丝,带着千钧之势进攻,饶是卫影已运了掌力保护,也免不了皮开肉绽。
血,沿着鞭子一滴滴滴下,银色染血,分外妖娆。
凤瑶茜手一松,眼中滑过疼痛,不过很快又抽回鞭子,半转过身,冷冷地说:“我凤瑶茜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三倍换之,这一鞭是还你刚才对我不敬,刀刃加身。”
“不过,”凤瑶茜直面卫影,双眸牢牢地锁住他,“我向来恩怨分明,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今生我都欠你的。”说完,飞出一样东西,飞镖似地射向卫影,
卫影闪身用双手夹住,睨着眼前这个专门偷袭的人,却发现,手中温温润润的居然是——玉?一块豹纹蓝田玉?!
剑眉微拧,就要把手中的玉掷还,却看见凤瑶茜肃然的面容……。
“卫影大哥,既然是公主美意,你就收下吧。”由于身体越发虚弱,尔卿的声音少了分轻灵,却越发温柔婉转。
见卫影收了那块玉,凤瑶茜满意地缓了面容,转向尔卿,“尔卿姐,你要保重身体,我还等着看你身穿凤冠霞帔的样子呢,尔卿姐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凤瑶茜强笑着安慰。殊不知这一句将带来多大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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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丝难断两命催
每个女子心目中都有一个关于爱情的梦。有的人向往轰轰烈烈生死相许的爱情,有的人期待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有的人只愿粗衣淡饭执手偕老的爱情……爱情千千万万,各有不同,但有一点事亘古不变的——爱情的双方连接的是千千情思。
婚姻是神圣的,它是爱情的殿堂,是情深不渝的证明。当婚姻笼罩恩赐的枷锁,那它还剩下什么?戴着镣铐跳舞的人,舞出的不是惊心动魄的唯美而是惊心动魄的悲壮。
处于权力漩涡中的婚姻更是一场盛世豪赌,天时、地利、人和还要加上百分之百的一往无前的勇气。只是,貌似她一无所有。
时空错落,千年的距离,谈何天时?他是将搏击长空的潜龙,而她只不过是山野蔓草,即使披上华丽的外衣也无法接近天空的高度,地利?呵呵……到高度的时候再说吧!美人再美也比不过江山的壮丽,他有他的壮志雄心,他有他的抱负使命,何况,他的美人是……而她,她的力量太微小,情太重,亲情尚且需要拼尽权力来维护,遑论爱情。这样的两个人可以在婚姻的路上做到人和吗?呵呵~难难难!
“噗~”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玫红色的落花上,斑斑点点,渲染出一幅绝艳的画儿,艳丽炽烈到像是一场盛世烟花,绚烂过后是接踵而来的寂寥……
“卿儿~”是谁的呼唤?这般急切,这般哀戚,竟让她觉得里面藏着深深的害怕?!不要!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不要心痛,她没事呵!只是……只是她有些累了,这些事真的好烦啊!
扑面而来的是黑暗,深深陷入的也是黑暗……
红颜泣血,其身不寿!
另一侧,巍峨壮阔的祈国皇宫。
雕栏画栋,萦回曲折,亭台林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说不尽的辉煌,叹不完的精美。在这样的皇宫中,却偏偏有一处雅致的处所。即使仍是红墙黄瓦,却难掩其清净出尘的气息。一如里面的主人。
一样的温雅如玉,一样的飘逸出尘,一样的闲雅清明,玉色长袍,不张扬却偏偏让人无法忽视。似乎清减了,容色略有些憔悴。清浅淡然的褐眸注视着四个垂首敛目的女子,不怒自威。
落回,毒发,赐婚……一件件让他心力交瘁。不该,不该离开她;不该,不该让她处于这虎狼之地;不该,不该无能为力……
“噗~”玉色长衫染血,点点鲜血好似凌寒怒放的梅花,鲜活生动。
“主子!”
“主子!”
“主子!”
“主子!”
青蓝白紫四色佳人焦急地围到那轮椅上的人身旁,双眸盈泪,痛不能抑。
四人中医术最佳的白珂在青茹的提醒下手足无措地抓住司马彦轩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上脉搏,强静下心神,感受其跳动。试了几次,白珂的眉头越皱越深,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怎么了?”这一声轻柔地好似来自心底的声音。三女紧咬下唇,带着希冀带着几乎不堪一击的脆弱,不会有事的!
“经脉紊乱……我只感觉到……有好几股……好几股气息在……乱窜……”白珂泣不成声。
不过,她们也都明白了。主子奇毒侵体,全靠着纯阳玄宗内力护体,通气血,疏经脉,把毒压制到一处,可如今,经脉即乱,那毒只怕……
“呜呜呜……”紫汀忍不住哭出声来。其他三人也是哽咽着。何苦来哉?!
妄动情思,情绪波动,再做不到心如止水,那毒本就蠢蠢欲动。一月的闭关,平心静气,除一切外界纷杂,使内力提升,尚可保一年性命,可……值得吗?为了一个即将嫁与他人女子,值得吗?
双指如电,蓝栎果决地点了司马彦轩的睡穴,出手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