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文心忽然一扭身子,趴在船帮上拿袖子遮着脸,就看她肩膀不停地耸动,那小船儿也随着左右摇晃起来,最后这位一向很讲究仪态的大家闺秀终于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起来。
杨凌瞧着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半晌才悻悻地说道:“你看,好生生地喝着酒,非要对什么对子,真是大煞风景。”
高文心见他恼了,赶忙坐好身子,她咬紧下唇,拼命忍着笑,眼里含着两汪泪水,身子跟打摆子似的的抖个不停,杨凌不禁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说道:“笑吧,笑吧,笑死我拉倒。”
高文心见他恼了,不敢再笑,她慌忙站起来,柔声哄道:“老爷,是奴婢的罪过,你不要生气啦。”
那小船儿本来就在左右摇晃,杨凌霍地站起,小船更是向左侧一歪,高文心急急站了起来立足不稳,差点儿一头栽进河里去。
杨凌虽说气恼,实是因为自己的对子太上不了台面,方才觉得能想出三个近音词,其中还有个与惜乎相同的叹词,这份急智已是难得才说了出来。
待瞧见高文心大笑,才觉得太没面子,这时一看高文心着急,站立不稳直欲摔下河去,急忙地伸手一扶,高文心心惊胆战地一头扑在他的怀里,直到小船儿慢慢平稳下来,才羞红着脸离开了他的怀抱。
此时地高文心,刚刚饮了酒,玉面绯红,云鬓散乱,那眉如纤柳锁着一池春光,明眸如月卧于盈盈秋水,杨凌一时瞧的呆住了。
高文心站定了身子,瞧见他的目光,不禁黛眉微敛,羞涩地垂下头去,却又禁不住飞快地抬起了瞟了他一眼。
眉挑不胜情,似语更销魂,偷把眉扬,暗示檀郎,那是何等荡人魂魄的韵味儿,杨凌明知不该,却情难自禁,忍不住凑上去飞快地吻了她一下。
高文心红润的芳唇饱满柔软,只被他轻轻一吻,她的唇立即变的湿濡濡的,那双亮亮地眸子也忽然幽幽地似变成了两坛醇浓无比的老酒。
乌篷船儿悠悠,风送荷花清香,一直未曾喝醉的女神医,此时却一幅朦胧欲醉的模样,似向杨凌发出深情的邀请。
杨凌一吻下去,自己却似从美色中惊醒过来,他慌忙放开手道:“文心,是我不好。我们不能……我不该的。”
酒醉之后感情难以自制,此时忘情一吻,他才惊觉犯下大错。高文心对他的情意。他心中早就看的明白,也一直提醒自己不要陷地太深,可是这一路南来,不知不觉间,她那绵绵的情网却早已把拢在其中。
直至此时此刻,杨凌才发觉,原来自己心中也早已喜欢了她,可他因着自己的心病。只能像条落入网中地鱼儿一般苦苦地挣扎,苦苦地逃避……
杨凌重重地坐回位子,抓起酒杯。却发现杯中已空。他不敢抬头去看坐在对面的高文心那幽怨失望的眼神,心中只想:不能再招惹情债了,文心比玉儿她们懂事,我……不如把自己的事多少透露一些给她,断了她的念头吧。
杨凌想到这个,抬起头来刚想说话,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咦,刚刚就看到在这附近站着的嘛。哥,再往前划一点儿,喂喂,你们在哪儿?”
杨凌听到身旁水响荷动,张天师兄妹已划着船儿飘了古来,便将话儿又咽了回去,他见高文心垂着头,捻着衣角一副自怜自伤的模样,便匆匆对她说道:“文心,我自有我地苦衷,并非欺你身份。唉……等回了杭州,回去后我会告诉你我的秘密,你便明白一切了。”
……………………………………
礼尚往来,一行人,兴尽而返,莫清河也盛情邀请天师兄妹去杭州一游,这兄妹二人在杭州只是接受了道观众人的一番迎接,便乘了吴府地车轿赶往苏州,并不曾游过西湖,所以欣然而来。
一路无事,张天师便和莫公公在舱中下起了围棋,别看张天师的象棋下的臭,那手围棋却十分高明。杨凌不懂围棋,瞧了会儿觉得无趣,又在舱前瞧了会儿风景,就返回了自己的客舱。
高文心正坐在舱中独自想着心事,一瞧他回来,忙站了起来。自太湖回来,两人独自相处时一直都有点儿不自在。杨凌强笑是、道:“我在外边坐的久了,身子有些乏,我想进内舱休息会儿。”
高文心心中一直存着疑问,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既然能接受玉儿和雪儿,又对自己有情,却偏偏不肯接受自己,有心想要现在问他,可是一个女孩儿家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迫切,眼见杨凌一掀轿帘儿已要进入内舱,他还是忍不住道:“老爷……”
杨凌停住步子,回头问道:“嗯?什么事?”
高文心脸儿一红,支支唔唔地道:“啊……没什么,我们……我们直接返回杭州么?”
杨凌摇头道:“不,回到杭州天色也太晚了,我们半路停下,先去海宁,住上一晚,明日再回杭州。”
“哦……”,高文心听说今晚不能听到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不禁失望地道:“老爷去海宁,可是想要欣赏一下名闻天下的海宁潮么?”
杨凌奇道:“海宁有潮可看么?我只听说过钱塘潮名闻天下。”
高文心嘴角翘了翘,却不敢再笑出来,只是低声说道:“海宁潮……就是钱塘潮嘛……”
杨凌怔了怔,垂头丧气地道:“罢了罢了,老爷我在你面前算是颜面扫地了,钱塘潮不好好叫它地钱塘潮,偏又叫做什么海宁潮,真是丢人。”
高文心虽然满腹心事,仍被他逗地“噗嗤”一笑,她忙宽解道:“老爷是北方人,在京师的时候也没空打听这些闲事,不知道有什么丢人的?不过这钱塘潮要是每年八月十八去看,那才壮观,现在虽也有潮,可就逊色多了。”
杨凌道:“随便看看也就是了,我去,主要是拜访一下闵大人,他是我的旧上司。我到江南,他已来看过我,我不去瞧瞧他。未免愧对故人。”
说道这儿,他顿了一顿,温柔地看了一眼高文心,柔声道:“我去睡一下,不需叫人侍候,你若累了,也歇一歇吧。”
高文心忽想起一事,本想告诉杨凌。转念一想这事与杨凌和自己并无关系,再说一个女孩儿家说这些东西也难以启齿,便点了点头。目送杨凌回房,自己也合衣躺在榻上,张着眼望着舱顶,不期然又想起那件蹊跷事。
今日莫夫人从布政使衙门回来,那神情步态有些差异,普通人虽看不出差别,高文心却看出了端倪,她瞧那位莫夫人脸颊酡红、眉腻如水。步态有点绵软柔媚。不由得暗暗吃惊。
以她学医对人体的了解,深知一个女子神情步态忽然出现这种异状,必是刚刚行云布雨,与人有过合体之缘。
莫公公是个阉人,又随同杨凌共游太湖,莫夫人独自从布政使衙门回来,居然眉眼含春,似刚刚与人做过茭欢之事。难道她不受妇道、瞒夫偷人了不成?
高文心枕着手臂怔怔地想了半晌,才幽幽一叹:“算了,这事虽然有伤风尚,毕竟是人家私隐,要我说与老爷听,也羞于出口,自己的事还操心不过来,还管人家地闲事做什么?”
“唉……老爷明明对我……对我也有情意,为何不肯接受我呢?因为我是奴婢身份?不!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说有个秘密,到底他有什么样地秘密,竟使他不肯接受我呢?”
高文心躺在榻上,耳听得河水滔滔,心潮随之起伏,这一路辗转反侧,不断地想着这个问题,竟是始终难以安睡。
……………………………………
海宁盐官镇地镇海塔下观潮亭内,杨凌披着墨黑色大氅站立在亭中,高文心俏立在他身后。莫清河、莫夫人、张天师兄妹、以及盐运使闵大人、本地驻军种千户和本地几位大盐商也陪在一旁。
闵文建迎着风浪,哈哈笑道:“杨大人,海宁八月份时的大潮高达数丈,涛声如雷,极是壮观,此时来看,可要逊色一些,不过你难得来一趟,怎么也要瞧瞧才是。”
虽说闵文建并无攀附权贵的念头,但是二人的交情非浅,如今自己的故人在京师做了这么大的官,又专程赶来看望自己,心中荣耀欢喜也是常情,所以神色间甚是喜悦。
杨凌这次来探望,其实除了拜访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闵县令,心中另有一番打算。他已派人回京向皇上禀报龙山卫指挥使司毕春和关税镇守袁雄的不法行为。
毕春昔日在鸡鸣驿时他就已经见过,深知此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地,尤其他近两百人的亲兵卫队,个个骁勇善战,而且对毕春忠心耿耿。至于袁雄,到处开设税卡,手中有一群亡命之徒,也不会是束手待毙的人物。这两人地罪名一坐实,便是杀头大罪,不能不防他们狗急跳墙。
杨凌未出京时便听吴杰汇报过,江浙曾有犯了死罪的将官干脆领了亲军杀官造反,抢了军械逃进大海加入了海盗,如果皇帝下了旨意叫自己拿人,自己也不知道附近卫所的将领是否与毕春沆瀣一气,为了不走漏消息势必不能用他们的人。
若是只带着自己这三百亲军冲入还有近三千人的毕春大营,万一毕春横下一条心来,自己弹压不住,恐怕要遭反噬。所以上次一听说闵文建这里有支护盐官军,大约三百多人,战力比普通卫所还要高明一些,杨凌便上了心。
他派柳彪打听,得知这里还驻扎有一个千户所。说是千户,其实也只有五百多人,兵员缺了一半,但是紧要时大可请了圣旨,夺其帅取其军,由闵文建把这支军队也掌握在手,配合他抓捕毕春和袁雄。
杨凌此来,以阅兵为借口,要闵文建和种千户把三百护盐兵、五百卫所官兵全调到江边。想待观潮之后先让他们演习一番,瞧瞧他们的战力。
杨凌有督察文武百官之责,又是皇帝侍卫亲军统领。这样小规模的考察军队战力,虽未请旨,也不算逾矩。
莫公公扰着袖子站在一边有点意兴索然,这次杨凌突然改道造访海宁,事先并未让他知道,他心里多少有点不悦,加上十月的海潮比起八月要逊色许多,他也没有兴趣一观。所以站在靠后避风地位置并不上前。
那几个大盐商都在他管辖之下,不免陪在身边莫爷长莫爷短地不断奉迎,莫清河也只是虚势应付着。
本地人对十月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