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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萌愣愣地将目光从青衣男子的身上移开,仰头对上慕斯寒眼中的担心,颤抖着身子,一脸激动地安抚道:“我没事。我只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活的皇帝,有点激动。”
先不管这形容词用得恰不恰当,杜小萌第一回见到他,就能将他准确定位,这让祁天岚很惊讶:“你认识我?”
杜小萌闪着亮晶晶的眼眸,就将眼前的当今圣上,从上到下,左左右右,恨不得再里里外外参观个遍。
这才笑眯眯地回道:“见过几回画像,但如今见到真人才知道,画像不过只得了真人的几分精髓,根本就不能和真人比。”
祁天岚被这杜小萌绕出了兴趣,面容上的微笑如温水般流畅:“若是画像不像,你又怎么会认出我呢?”
杜小萌摇摇头,不太赞同他的说法:“人,可分为神和形的,那画图之人虽画的与皇上极为相似,却始终没能画出皇上的神。所谓入木三分才见神韵,但皇上的神,又岂是他人能够随便勾勒出来的。”
祁天岚勾唇点点头,眼眸间水波宛流,透出一种祥宁自然的儒雅气质。
也难怪网上评说中,祁天岚被票选为“最如水的男子”。一见真人版的祁天岚,杜小萌真是不得不赞叹群众雪亮的眼睛!
但一想到这是一位帝王,杜小萌心里头就忍不住有些忧心。
祁天岚看看一直注视着杜小萌的慕斯寒,笑着问道:“你不是要给我介绍吗?”
慕斯寒耸耸肩,一副作为主角,却被两人晾到一边,十分不爽的神情投诉道:“你们不是已经认识了?我见你们挺熟络的。”
祁天岚浅浅一笑,唇边那两只小米涡像是轻风抚过湖面时,水面漾起的层层涟漪,一眼看去,煞是可人。
“我可是好多年没见过你这副表情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祁天岚抬头看向窗外,焦点不知落在了何处,他如玉清透的面颊,印着这个年纪不应有的苍白。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祁天岚将视线收了回来,露出一个难得真实的笑容:“是八岁那年,我不愿意将父皇赏赐的那颗奇异珠,让给你的时候?”
慕斯寒挑挑眉,又撇撇嘴,翻了翻眼,说道:“那本是父皇因为我们俩一齐赢了二哥他们,才赏给我们两个人的,你偏说是赏你一个人的,看都不让我看一眼。那会儿才八岁,我当然气。”
祁天岚笑笑,淡声道:“父皇最疼你,每回都赏你很多好东西,据说景澈宫都快堆不下了。但那却是父皇第一次赏我,我自然舍不得让给你。”
慕斯寒也笑笑,“所以我最后不就没和你计较,让给你了嘛。其实我当时气的不是想要那个破珠子。我最生气的是你那时,一天到晚怕我去抢那颗奇异珠。很好长时间过去,你看见我,还是远远地绕道走,好似我得了什么温病似的。其实我那时候得了新东西,早就忘记那颗珠子长什么样,只是你一直记得而已。”
看着慕斯寒一直亲昵地叫祁天岚“哥”,而不是“皇兄”;听着两人回忆往事,从对话中不难看出,这两兄弟的感情极好。
杜小萌忍不住插嘴道:“你们皇帝老爹怎么这么小气,一件东西居然送给两个人,干脆不如不送,还影响团结。”
祁天岚一怔,先是被杜小萌如此有爱的称呼他们过世的爹,震了一下,其后,更是开始思考起她的话来。
相比祁天岚,久经风雨的慕斯寒已经对杜小萌的各种言语,沉淀出了一种淡定。他笑着对祁天岚道:“哥,颜非口中那个女子果然出现了。”
听了这话,祁天岚平静的眼波里才终于有了一点波澜,他静静地打量着杜小萌,许久许久。
直到杜小萌被他看得有些坐不住了的时候,祁天岚才对她展露出一个三月柳风四月晴空的笑颜,接着他用如丝绵般轻柔的声音说道:“姑娘,随我回宫吧。”
公转自转,在怀美男
夜里。
杜小萌吃过晚饭后,就早早的洗漱,爬上床躺了下来。
在这个大白天都娱乐活动匮乏的世界,最精彩的夜生活大概就是寻花问柳走青楼了。可惜杜小萌受性别约束,很不幸的只剩下另一个选择——睡觉。
平日杜小萌就经常摸着自己那张纯净无污染,滑不溜丢的小脸,自我安慰的感叹这美容觉的好处。
但今晚,杜小萌翻来覆去来来回回地挑战了上百个睡觉的姿势,将绵羊身上的羊毛都数清了,却还是没法睡着。
她不得不睁开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黄昏时祁天岚对她春风般微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但她却至今也无法接受,那两片柔润的唇瓣,怎么会说出那么惊悚的话题。
“姑娘,随我回宫吧……随我回宫吧……回宫吧……回宫吧……”
这句话像一句带了魔力的咒语,在杜小萌的脑子里不断纠漩回荡,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拉进一个黑乎乎的漩涡里,将脑子里的思绪搅得混乱一片。
杜小萌抱住脑袋轻轻地左右摇晃了一阵,又闷声叫了几句,接着就见她双腿用力一蹬,翻身下床,一脸决绝地走出了屋子。
至于慕斯寒。他较之杜小萌,虽然在性别上有一定的优势,但由于某些原因,也从来不出入烟花之所,唯一去过几回的濯仙阁,也只是被他当做客栈住宿,原因只是因为整个余县找不到一家满足他高标准要求的客栈,所以他只能住青楼。
于是,慕斯寒的夜生活也很贫瘠,和杜小萌一样,只剩下了睡觉。
不过,他今晚倒是回房间的比平日稍晚。
皇帝老哥微服出巡一次也不容易,虽然身为日曜国元首级最高领导人,但能如此大摇大摆地来他这暮涟山庄,那一定是向各妃告假,由层层审批的结果。当然,能出这么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也与暮涟山庄是个出了名的和尚窝,大有尽在不言中的因由。
晚饭后,两兄弟找了一处风景宜人夜风飒爽的亭落,置上四格棋盘,摆上两盏清茶,再坐上两位风姿各异的美男子,白衣翩然,青衣悦目,真是应了那句“江山如此多娇,风景这边独好”。
只是两人畅谈的话题却是有些煞风景。
皇帝老哥说:“允妃最让人头疼,芝麻大雨点小的事都要跑到我这来诉苦。今日媛妃的丫鬟扇了她丫鬟一巴掌,她要来找我哭,说是媛妃打狗不看主人,两人同位级,媛妃丫鬟却要压她的丫鬟一头。明日又说,凝贵人见她就冷着一张脸,见礼时也冷冰冰的不温顺,分明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祁天岚叹口气,如水温柔的脸颊在月光下轻盈柔和,却不免显出一丝疲惫:“宫中妃嫔都知,这凝妃是个冷性子,若是遇上她心情不好,我都免不了吃上几颗冰子儿,你说这允妃是真不明白吗?”
慕斯寒右手捻起一颗白子,嘴角浅笑浮动,勾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谁让你不早些立后,后宫佳丽三千人,齐人美眷之福岂是白享的。允妃也不过是想让你早些下定决心而已。”
祁天岚看着慕斯寒落下的那颗白子,浅浅地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后宫之事又岂会如平凡人家的妻与妾间那么简单,前庭连着后宫,稍微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轩然□,立后之事又岂能儿戏而论。”
慕斯寒见祁天岚脸色稍显沉重,于是淡淡问道:“你娘怎么看。”
祁天岚落子的手一顿,瞬而又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黑子往棋盘上一放,淡笑道:“她只怕是希望能多出几个允妃这样的妃子,好让我进退为难,最后只能专心管理后宫,无暇干扰她的朝政。”
慕斯寒哈哈一笑,逗趣地说道:“这差事倒也不错,皇帝皇后集一身,哥,你也算是皇权至上了。”
普天之下,敢与当今圣上开这样玩笑的,除了慕斯寒,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祁天岚也不同慕斯寒计较,只是两眼注视着眼下的棋盘,接着道:“今年她又要替我选妃,我借口来了你这,总算逃过一劫。”
慕斯寒眨眨眼,佯出一副羡慕的模样,“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岁生辰那天,父皇带到你晨岚宫去的那个道士?”
祁天岚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慕斯寒笑着道:“那道士长得奇怪,看人倒是极准,十岁就看出你是个桃花命,艳福长享,延绵不绝期啊。”
祁天岚抬脸,不悦地撇了慕斯寒一眼。这段回忆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父皇为了这事,半个月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回。我记得他当时虽然乐呵呵的听了去,但时隔一月后,却当着众皇子的面厉声教育道‘立天下者,不得受私情所困,否则难成气候’。”
祁天岚笑笑,唇齿间泛着往事与今日交错而生的甘涩,“今日倒真被父皇说中了。”
慕斯寒耸耸肩,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两人静了一阵,慕斯寒又忽然开口道:“你娘对允妃的态度如何?”
祁天岚想了想,开口道:“若是比起其他妃嫔,她对允妃倒是多了几分宠爱。允妃虽然不时会弄出一些烦心的小事,但终归是个没心计的女人,加之她爹又在朝中谋有重职,她自然最喜欢这样的棋子。”
慕斯寒听着祁天岚一口一个“她”来称呼他自己的母妃,于是笑着接问道:“除了允妃,后宫之中,可还有适合又有资格当皇后的人选?”
祁天岚一沉思,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凝贵人是个适合的人选。她的人虽冷,我却发现她的人缘倒是意外的好,处理事情也很有条理。只不过我担心,如今她身为贵人,若是直接封后,一定会招来极大的不满。加之,她家在朝中也无重要的地位,太后那边恐怕无法过关。”
慕斯寒看着祁天岚为了立哪个妾室为正室都如此为难,不觉为自己身处那个是非圈外,有些沾沾窃喜。
抱着为兄弟分忧解愁的耐心,慕斯寒在落子的同时,不忘分神又问道:“那允妃的爹可是余慎言?”
祁天岚点点头:“正是此人,近日太后正不遗余力地让他成为‘自家人’。”
慕斯寒道:“将军。”
祁天岚摇头,沉声纠正道:“不是将军,是丞相。”
慕斯寒笑笑,伸手往棋盘上一指,点着上面以一颗白子为中心,向两边交叉延伸出的两条双空棋路的白子,说道:“余慎言是将军还是丞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手中这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