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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太把自己当自己人了吧,哪有把别人的家,当自己的地方使的。何况……
杜小萌拽住慕斯寒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停在路上不肯再走,皱着眉头嘟着嘴,她看着他:“别人家女儿的嫁妆你也随便收!”
慕斯寒被她拉着也停了下来,两人在院落里对视着。
慕斯寒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他不沾花惹草,花草也会自发的往他身上粘。
可是杜小萌就没想明白,这《决宫》的剧情里,慕容锦年算个小主角,杜小萌算个前段小女配,其他虽然常有个乱花迷人眼,但也没见过哪个女子能够长成小苗,拉出来溜溜的呀。
莫不是因为她的穿越,破坏了原本的故事情节。如今她要做了女主角,为了应情节需要,所以共衍了女配一枚?
慕斯寒好笑地端详着杜小萌气鼓鼓的小脸,难得拿出严肃又认真地神情,对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嫁妆我不该收?”
杜小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努努嘴巴,开口说道:“你知道嫁妆是做什么用的吗?”
慕斯寒点点头,一副愿听其详的模样,虚心问道:“除了女子出嫁时,作陪嫁之用带入夫家,这嫁妆难道还有别的新用处?”
杜小萌瞪了他一眼,心里头更加生气:“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何还要随便收这东西。”慕斯寒摇摇头,说道:“我不过是代为保管,待他日替这姑娘寻得良婿,自然是让她带着嫁过去的。”
杜小萌两眼四处游走,心里还是老大的不愿意:“没想到慕哥哥不但要给我这只茶杯,找只你认为合适的茶壶,还得替别的姑娘寻个良婿。不是说你是个怕麻烦的人嘛,这街道大妈的活,你怎么都往身上揽。”
慕斯寒像是习惯了杜小萌的口中,时不时蹦出个新鲜的名词,也没纠正她关于“街道大妈”这一词,在性别上的适用范围。只是和颜悦色地笑着说道:“能者多劳。”
都说早晨吃得好,这一天的心情都顺畅。
杜小萌看着慕斯寒一直带着笑容的脸,与早时在他房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心里头的成就感,立马就如雨后的春笋,一根根冒着尖,破土而出。
杜小萌绝对是个给点阳光就会灿烂,递根竹竿就能跟着往上爬的人。
这会儿见慕斯寒待她,不再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便拽着他的袖口,开始撒娇:“慕哥哥,你还回去嘛!还回去,还回去嘛!这东西收了可就责任重大了,而且这屋子也不适合你,把它留给更适合的人才好。”
慕斯寒看着快要把他的袖口抓成抹布的杜小萌,又认真地问了一句:“真的让我退回去?”
杜小萌原本还抱着打持久战的信念,没想到慕斯寒这么快便妥协了,心里一下子轻松不少。她摆着一颗脑袋,冲着慕斯寒使劲上下点头,“对,最好是立刻还回去,拿着人家的东西多不心安呀。所以,半点都别迟疑。”
慕斯寒也点点头,像是十分赞同她的说法,笑着对她道:“那我们马上就去吧。”
“我也去?”杜小萌对慕斯寒这个盛情的邀请有些为难。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如今慕斯寒去还嫁妆,这本就不是个好差事,他居然还要带她一块去。
若是这嫁妆姑娘的老爹,知道是她从中插了一脚,还不得……他最好别像杜小萌的爹一样是个猎户,猎户手里拿着刀啊箭啊的几率,总是要比一般人的爹高很多。
慕斯寒好看的眉眼向上扬起,唇角酝酿出一个十分蛊惑人心的笑容:“你当然要去,没有你,这事还少不了麻烦。”
杜小萌一咬牙,为了奠定她坚实的女主角地位,以及通向她未来幸福的笔直大路,她豁出去了,“好,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等慕斯寒把她带到嫁妆姑娘她爹面前时,杜小萌那一咬牙的勇气,立即就像被人摇过放了气的可乐一样,半点冲劲都没了。
杜小萌缩在慕斯寒身后,两只手死死地抓紧他的胳膊,游走的目光,有一眼没一眼地路过眼前的小土堆,哆嗦了好一会儿,她才用小小的,微颤的声音对慕斯寒道:“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要退还嫁妆的对象……是它。”
慕斯寒点点头,回头将目光留驻在杜小萌的脸上,一本正经地对她道:“好,我不告诉你。”
杜小萌本想朝他翻个白眼,想着在逝者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不太敬重死者。
于是她敛敛神,对慕斯寒道:“那你在这慢慢商量,这里气压太低,我低血糖,呆久了头晕。”
也不管慕斯寒有没有听懂,杜小萌扯了个无厘头的借口就要往外走。
慕斯寒伸出长长地手臂将她带回身边,低眸笑道:“如何,病了一回,连自个的爹都不认识了?”
“爹……爹?”杜小萌惊恐万分地看着那座小坟堆,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跪。
杜小萌第一回如此强烈的感受到文盲的悲哀。
坟前竖着的石碑分明刻着字,不用想也知道,上头一定是写着逝者的名号,以及立碑者的身份。
可她是文盲啊,文盲。就算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女儿杜小萌”几个字,她也看不懂。
慕斯寒注视着杜小萌错愕的神情,面上平静的如同无风的湖面,一丝波动都没有。将地上的杜小萌扶起来,他笑着问道:“如何,这嫁妆还是退了吧。”
杜小萌一愣,本以为慕斯寒会为她找不着家门,居然连爹的坟墓在哪都不知道而拷问她。所以一见慕斯寒张口,她就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结果,没想到他说的却是这件事情。
“慕哥哥,你……”杜小萌只觉得头顶挂着的那块“我是古代杜小萌”的假招牌,正摇摇欲坠,风来即倒。
慕斯寒越是不提这事,她心里越是不安。一颗心悬在半空中,风一来,便跟着荡过去,风一走,又立刻荡回来。
慕斯寒勾起唇角,对她微微一笑,语气如五月的清风一般温和:“如果你有更急切的事想同我分享的话,我不介意你先说。”
杜小萌低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瓶万金油拿出来,再用一次。
她拉着慕斯寒弯下身子,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哦……”慕斯寒长应一声,点点头,挑着眉头,对杜小萌道:“这又没有别人,说句话还这样偷偷摸摸的。”
“有……有别人。”杜小萌支支吾吾地说着,两只眼睛不断往那座坟墓上飘。
慕斯寒把她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尽收眼底,朗声笑道:“你得了失忆症本就该让你爹知道,还有什么好瞒的。”
杜小萌呆了。
本以为慕斯寒是个会看眼色的人,见她故意只说给他听,一定会明白,她并不想在杜小萌她爹的坟前说起这事。
她自小就害怕这些鬼神之说。在活人面前说谎,若是不出于恶意,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如今要在过世的杜猎户坟前,撒这样一个谎,杜小萌的脸色也确实保持在惨白的状态,没什么颜色可以变化。而心脏也一跳一个空,差不多快要罢工歇业了。
不过,这会儿杜小萌也没过多的功夫去思考,逝者对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感知能力。
她看着听说自己得了失忆症,还面色清淡,毫无惊色的慕斯寒,与顾祈安的反应态度放一块,两人简直能拍出一集《世界大不同》。
杜小萌看着慕斯寒,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地问道:“难道你不相信?”
慕斯寒耸耸肩,不置可否地笑笑:“既然你很多事情都是从祈安口中听说的,那么,你也应该听他说过,你是由我救过来的吧。”
杜小萌愣愣地点点头,等着他继续下文。
慕斯寒正色道:“失忆症不同其他病症,是无法通过经脉的起伏察觉出来的。”
杜小萌倒不知还有这么一说,于是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失忆!”
慕斯寒薄唇微扬,道:“不就是你告诉我的。”
“我哪有……”杜小萌说一半,突然闭上嘴巴,上下唇抿紧,恨不得拿根针把嘴给缝上。
慕斯寒看她一副懊恼的模样,好心开解道:“即使你没有说漏嘴,我也早就觉察到了。很遗憾,我洞察事物的能力,似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那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杜小萌决定,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慕斯寒耐下性子,笑着解答道:“经脉断症虽不能断出失忆症,但对其它许多病状也都还算能断出个一二三四来。当日我诊断时,你曾气悬一线。别说当时我并无回手之力,就算我能勉力捡回这条性命,你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两日之内下床走动,更别提,生龙活虎地跟着我去余县。”
杜小萌在慕斯寒叙述的过程中,嘴巴跟着眼睛一起,张得越来越大。直到慕斯寒停下话好一会儿,她才好不容易合上嘴,低头问道:“所以你打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冒牌货?”
慕斯寒听着杜小萌的用词,忍住笑接着道:“之前我只是觉得奇怪,但之后你的行为和想法,甚至有时的言语,都与原本那个杜小萌相差太多。放在一块,稍微一留意就会发现,除了有一张相同的脸,你和她在其它方面,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杜小萌突然忆起,她同慕斯寒在去余县的马车上时,慕斯寒就略带深意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还说她变得很不一样。
当时她还当自己三两下便把慕斯寒给糊弄过去了。结果如今才知道,慕斯寒只不过是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比谁都要明白。
“既然你都知道……”杜小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用沉闷无生气的声音,对慕斯寒道:“你就不担心我是和你敌对那方派来的奸细?毕竟,你所处的位置太敏感,不可以轻易相信任何人。”
此刻,杜小萌觉得,她就像等待终审判决的犯罪嫌疑人,不知下一秒等待自己的宣判,是死刑缓期,还是立即执行。
谁知慕斯寒想都没想便答道:“不担心,我应该没有笨到,会派出你这种奸细的敌人吧。”
杜小萌努努嘴,不服气地又道:“可我知道的事很多,你就不怕我这种没人要的奸细,被人拣去利用吗?”
“哦?”慕斯寒摸摸下巴,想了一小会儿,看着杜小萌的目光中,眸心闪着墨色的光亮:“我倒是一直想知道